第一百三十四章 漂亮的一战

“王家嫡枝就是嫡枝,连一个贵妾都能有这样的孝心。”一个偏房的晚辈趁机恭维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得要好好传诵一番,说不定以后还能作为一个教导后世的典范,这样的例子以后修族谱的时候记上一笔也是应该的。”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与连氏和孙氏同辈的老夫人趁机道。

连氏闻言朝那位老夫人看过去,见是王家偏房一支的,在族中排行十八的周氏。周氏的夫君与连氏的夫君也是堂兄弟,只是周氏的夫君是偏房庶子,平日里只靠着族中的接济过活,家中也没有出过什么出息的后辈。

周氏平日里只是唯唯诺诺,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见连氏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周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个笑脸,道:“我的意思是,族里有人做了这种好事,自然是要好好宣扬一番了。这样的话我们整个一族人都脸上有光。”

孙氏闻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一个族中晚辈见状便笑道:“这话侄媳也赞同,前年齐东县的大族李家出了一个姑娘,因未婚夫病死便绝世殉节了,他们李氏一族恨不得闹得全山东都知道,还特地请族长报了县衙,请求官赐的贞洁牌坊。我娘家三嫂就是出自齐东李家,自那事以后,家中的姑嫂妯娌都要高看她一眼。”

“侄儿媳妇说的对,齐东的李家与我们青城的王家一直都并称是山东北三府的两大家族,可是自从他们李家近几年出了几个受到过太后表彰的贞女节妇后,名声倒是比我们王家响了。听说李家的闺女现在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人人都以能娶到李氏女为妻为容。”孙氏笑叹道:“这件事情我要跟我家老大和老2商量商量,说不定又是王家的一段佳话。”

连氏闻言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却见孙氏身边伺候的一个嬷嬷墩身给孙氏行了一个礼笑道:“奴婢恭喜老夫人,这都是老夫人平日里教导有方,王家才能出得了柳夫人这样的孝顺子孙,奴婢先给老夫人道个喜,今后家中若能因此事得到皇家的嘉奖,老夫人可别忘了老奴第一个来道喜应得的彩头。”

孙氏嗔怪地看了那嬷嬷一眼,假装责备道:“你这个老货,一把年纪了还跟不懂事的小丫头似得胡乱讨赏,让人说我身边的人没规矩。”

本来主子们说话,奴婢是不能插嘴的。但是这位嬷嬷年纪大,看着像是孙氏身边很得信任的老人了,想必是在王家很是有些脸面,又因为她是凑趣说的吉祥话,因此在座的到没有人觉得她失礼,也知道孙氏并不是真的责备。

于是这些王家族中的老夫人,夫人都笑着凑趣说要做个见证,不能让孙氏以后短了嬷嬷的这份赏赐。逗得孙氏笑声连连。

“诸位老夫人,夫人请放心,当今皇太后和皇上最是重孝道,老奴的这份赏赐到时候定是短不了的,想必我家老夫人也不会抵赖。当年先皇不就赏赐给了王家一副‘珠树家珍,古今侈圣主贤臣之颂;槐堂世相,记载传忠臣孝子之名。’的对联吗?听说还有一位被太宗皇帝称赞是‘天下第一大孝子’的老祖宗,这封表彰的圣旨还被供奉着呢。”那嬷嬷又接着凑趣道。

“嬷嬷说的是曾经官拜中极殿大学士的烈祖公?”一位王家的夫人道。

“我在闺中的时候就听父亲提起过这位烈祖公,说是三朝重臣,最后还被高宗皇帝恩准配享太庙。”另一位刚进王家门的年轻媳妇悄声对身旁的妯娌道。

“我也听闻过这位烈祖公……”

“这么些年表彰的圣旨还在吗?”

“听说当年战乱的时候,有些御赐之物被族人拼死保下了……”

“呀这封圣旨被供奉在祠堂?可是昨夜祠堂……”那位年轻的新媳妇突然掩口惊叫道。

一瞬间,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都看向孙氏。

孙氏愣了一愣,忙道:“这些年代久远的圣旨因怕被祠堂的烟火熏坏,是另外有专门的地方收藏的,倒是没有放在祠堂里。”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连氏却皱眉道:“祠堂昨夜起火只救出了祖宗的牌位?”

孙氏叹气:“可不是若不是柳氏,恐怕就连这些牌位都被付之一炬了。”

“供奉在祠堂里的御赐之物呢?”连氏眉头越皱越紧。

王家的“三槐堂”除了有一对先皇钦赐的挂在门楣上的对联外,还有先皇与当今圣上颁下的圣旨,一根赐给王显和王宏祖母戴氏老太君的拐杖,一对如意壁。

孙氏脸色一僵,心想连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哪里都能救出来,便勉强笑道:“这些都没有救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必圣上不会降罪。”

连氏闻言淡淡瞥了孙氏一眼:“圣上仁慈,自然是不会为了这些‘没有办法的事情’降罪我们王家。所以,王家人只顾着拼死保护祖宗的牌位,却任凭圣上和先皇的御赐之物烧毁于大火。圣上也只会表彰王家的‘孝道’。”

众人闻言皆是你看我,我看你。

孙氏被连氏这么一说,也回过味儿来了。王家在大火之中只护着自己家祖的牌位,却弃君上赏赐之物于不顾,孝道是顾全了,但是“不忠”的罪名却也逃脱不了了。

“你们都记得配享太庙的烈祖公,可是你们可知道烈祖公是因何得到三代皇帝的敬重的?仅仅是因为‘天下第一大孝子’的名头吗?”

连氏的锐利的双眼环视了在座的王家老夫人,夫人一圈,这些平日里在自己府中说一不二的老夫人,当家太太们都被逼着低下了头。

连氏冷哼一声道:“当年北狄入侵,朝廷被迫南迁,烈祖公也领着族人追随朝廷南下。不想在过淮水的时候遇上了被北狄兵追杀的太宗幼子安王殿下,当时太子刚殁,高宗只有安王这一个嫡皇子。列祖公为了掩护安王殿下,将自己七岁的嫡孙与安王殿下互换,让嫡孙代替安王跟随安王的随从继续南逃,却将安王殿下扮成小厮的模样留在身边。后来北狄将军追上了烈祖公嫡孙假扮的安王殿下,并将之乱箭射死在了淮水南岸。谁知那位北狄将军却接到密报说被射杀的安王殿下乃是假冒,真正的安王殿下藏身与后面的一队商户打扮的人家之中。北狄兵于是回转去拦截了这一队南下的商户,也就是烈祖公与王氏族人。”

连氏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却有些哽咽,她想起了那一段让王氏全族痛苦的往事。百多年过去了,许多族人都忘记了那一段血海深仇。但是有些东西不该随着时光的流失而被遗忘。

“北狄兵将王氏一族十五岁以下的男丁都圈到了一起,要烈祖公交出安王殿下。可是烈祖公宁死也不承认安王殿下藏身在这些孩子当中。族中几百人也无一人开口。于是……”

连氏闭了闭眼接着道:“于是北狄兵便将这些十五岁一下的王家子弟一个一个的将头颅砍下了,三十六条人命……他们当中有王家的嫡枝,也有偏房的孩子,有年仅十岁自小就被赞为神童的,有十二岁就中了举人的……他们当中很多都是被族人寄予厚望的优秀子弟,是王家悉心培养的未来顶柱……他们全被那些北狄兵一个一个地将头砍了下来。”连氏有些激动。

“可是,烈祖公任子孙族人的鲜血溅满了他的头脸,即便是他被当时的情景激得咳了血,他也没有说出安王的下落。而族中那三十六个孩子,即便是人人眼含绝望和恐惧,也没有一人对着那挥过去的大刀低头。”

很长一段时间孙氏房中都鸦雀无声,之后,却有一些年轻的媳妇轻轻啜泣出声。哭声似是会传染的,渐渐的在场之人都红了眼眶,连孙氏也掏出手巾象征性地拭了拭眼角。

连氏看着或真或者哭着的这些人,叹息了一声:“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王家的风光不是凭空得来的。帝王的恩宠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安王殿下,也就是后来的高宗皇帝,因此事对烈祖公很是恩恤,即便是在烈祖公去世之后也蒙荫了王家的子弟。可是我们王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那以后十年,在朝中再也没有出过优秀的年轻的王氏后辈。”

“现在你们还会为了王家一个小妾护住了王家那区区几个祖宗牌位而沾沾自喜么?你们若是将王家这种只孝不忠的行为大肆宣扬,那么你们置皇家于何地?置君上与何地?你们的行为为王家带来的不是殊荣,而是灭顶之灾”说道最后,连氏的声音冷硬,似是带着金属之音,沉沉地击在了在座之人的心中。

“四嫂教训的是,这件事是我疏忽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去。那么依四嫂了意思,柳氏护了祖宗牌坊一事,不仅不能宣扬出去还要将消息隐瞒住不让人知道?”

第一百三十五璋 图谋被粉碎

经过连氏的一席话,孙氏的正房里的气氛已经不似开始时那般的热闹,反而变得有些沉重。

王家的那一段历史王家的人都是听说过的,但是因年代久远,那些往事在众人心中已经像是话本和戏剧中的故事般,虽是惊心动魄,但是终究是失了真色。

如今连氏这样的一番激扬动情的话语,让王家这些晚辈们突然觉得,那段历史并不是与以前想的一般与自己无关。她们这一族的荣耀与风光是在那一场灾难中族人用血和泪换来的。

孙氏的这一声问,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众人闻言都红着眼圈抬头看向连氏。

连氏鼻翼两侧的那两道深深的如刀刻般的法令纹让她的神情显得更加严厉庄重,只听她沉沉道:“反正我这个老婆子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藏着捂着还来不及不仅要藏着,就连被救出来的那些牌位也都要原原本本的放回去,就当没有这一回事。这样,说不定皇家还会看在先祖的份上给王家颁恩旨,安慰一番。”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主死臣殉,对忠臣来说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主上的安危高于一切,即便只是一道最普通不过的圣旨,那也是比祖宗牌位更重要的存在。断然没有危急关头救牌位而弃御赐之物于不顾的。不忠的罪名王家背负不起。

“齐东李家,不过是靠着逢迎权臣四处联姻投机取巧崛起的一族,李家最成功的地方无非是靠着族中的女儿当了几次外戚,可是李家自开国以来可是出过几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一族的荣耀都寄托在家中女人们的身上,在李家生女儿可比生男儿值钱多了。此等阴盛阳衰的家族,跟他们比?你们可真够有出息的”连氏嗤笑道。

原本说自己娘家三嫂出身齐东李家的那位年轻媳妇羞得满脸通红。

“那就依四嫂所说,这件事便先压下来,不让人四处乱嚼舌根。”孙氏轻咳了一声,说道。

连氏板着个脸没有说话,但是那态度应当是赞成的。

正在此时外头有婆子禀告说,二小姐来向孙氏请安了。

二娘进来的时候眼睛是红肿的,精神也很是不济。给孙氏和诸位长辈们行了礼之后便在一边低眉顺眼地站定了。

“不是让说了今日不用来请安了么?”孙氏皱眉道,她刚刚在连氏那里受到了一番教训,心中正不自在,此时见到二娘来了也没有多少欢喜。

二娘闻言顿了顿,恭谨道:“母亲那边昨晚生生疼了一夜,无法成眠,直到刚刚才睡下。孙女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待母亲睡下了孙女却是睡不着了,因此想着还不如来祖母这里陪祖母说说话,不想祖母房里此时却有这么多的长辈在。”

二娘的目光似是随意地在王家那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老夫人面上扫过,待看到十八叔祖母嘴角上的那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的时候目光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眼。

此时二娘心中有些犹疑,之前她已经安排了人在孙氏面前提及要将自己母亲的事迹好好宣扬一番为王家挣脸。孙氏平日里最是好面子,在族中妯娌们面前更是如是。这次祠堂是在她当王氏族长夫人的时候被烧,为了挽回颜面她定然会想办法轻描淡写文过饰非,此时提出宣扬自己母亲的事迹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可是一进屋子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难道安排的人还没有在孙氏面前提么?

二娘皱了皱眉头。

“能睡下就是好事,等会儿再请大夫来看一看。若是实在难受,就吃几剂止痛的药。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去歇着吧。嫌回院子远的话就去右稍间的床上躺一躺。”孙氏点点头道。

二娘笑着道:“多谢祖母体恤,只是母亲等会儿怕是要醒来吃药,孙女不放心,还是不睡了。”

孙氏皱眉道:“屋里那么多的丫鬟难道都是摆设不成?非得你在一边守着她们才会干活儿?”

二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丫鬟们虽也能伺候,可是哪有当女儿的知冷知热?”虽是这么说,但是她眼底的疲惫是谁的能瞧出来的。

“二小姐真是孝顺,十二嫂就是有福气。只是二小姐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别累病了。”王家的那位十八老夫周氏人笑道。

二娘对着周氏福了一福道:“多谢叔祖母,二娘会注意的。说到这里二娘倒是还有一事要请求祖母呢。”

周氏笑道:“你们祖母可是第一疼孙儿孙女的,有什么请求她必定是能答应了。”

“什么事?”孙氏问道。

二娘犹豫了一下才道:“孙女儿今日到是勉强能支撑,可是就怕晚上会精神不济照顾不来。因此想着能不能请三妹妹来芳芷院住着,也正好帮孙女儿一起照看母亲。孙女想着,三妹妹本就是芳芷院的人……”

孙氏还没说话,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连氏却突然开口道:“你一直与柳氏跟着你父亲在大同?”

二娘见话被人打断,转头看向连氏,发现正是那日当众给她难堪的四叔祖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但是马上就被她用一个更大的笑容掩饰了过去。

她朝着连氏福了福,道:“回四叔祖母,侄孙女儿确实是一直跟着父亲和母亲在任上。”

连氏却是转头对孙氏道:“原来不是在你身边长大,难怪不懂规矩。王家的女儿,即便是个庶出的,将来出了王家的门也是代表了王家的脸面,妾养的女儿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我看她年纪也不小了,这回栋儿去任上你就将她留在身边不要让她跟去了,好好教一教规矩才是正经。”

孙氏闻言皱眉。

二娘却是脸色一百,一双手紧紧握拳,手指甲掐到了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连着两次在人前侮辱她二娘自小就在柳氏身边长大,柳氏只得她一个孩子,自让是对她言听计从,又一直跟着王栋在任上,整个大同府身份比她高的官家小姐几乎是找不出来几个的,她又自小就聪慧,无论什么一学就会,在大同府一干官家小姐都以她马首是瞻。

所以,可以说二娘是被捧着长大的。

这种侮辱,她从未尝过,此时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燃烧了起来,难受得她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脸上忍不住有些扭曲。但是她像是下意识地知道不能让人看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忙低下头掩住了。

“若是懂规矩,怎么会喊自己的姨娘一口一个母亲?若是懂规矩怎么会说出让嫡女到小妾面前伺候的糊涂话?多亏了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的长辈,否则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们整个王氏一族岂不是都成了别家的笑柄?”连氏冷哼道:“十二弟妹,不是我非要管你们家的家务事,而是我们王家各支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胳膊还连着筋呢,我不能让你们一房某些不知道轻重的人,这么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将我们王氏一族的声誉都给毁了”

连氏说话向来犀利,不给人留颜面。但是她严正端明,从来是据理才力争,因此族里的人也不敢对她有意见,反而是对她多了敬重。

孙氏此事心中却是气恼起来。虽然王宏的四堂兄去世之后他接任了族长一只,孙氏也顺理成章成了族长夫人,虽然王宏一向是个不着调的,但是族中上下对她却都是尊敬有加。唯有在连氏面前,她始终被压了一头。

可是连氏年纪比她大了一轮,诰命也比她大,连儿子都一个个极是出息,在连氏面前她半分优势也无,因此孙氏也只能忍着,不能发作。

再加上孙氏当年为王栋娶柳氏本就是为了跟陆氏对抗,其中自然是有一笔糊涂账,当年没少被人笑话,孙氏如今是巴不得人人都忘记柳氏是在赵氏之前被娶进门的,只当是做她是王栋的继妻。

而当年孙氏为王栋娉柳氏的时候,连氏正在京中未归,因此来不及阻止,后来木已成舟,柳氏又跟随王栋去了大同,连氏眼不见为净便也只当是王栋纳了一个良妾。她是最重lun理纲常的正派老太太,平妻之说在她眼中就是个笑话。

“二娘你先回院子去吧,我会多派几个仔细的丫鬟去芳芷院伺候。”孙氏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对二娘挥了挥手。

二娘闻言低着头朝孙氏行了一礼,正要退下,却听见孙氏又道:“柳氏这次的行为确实是孝心可嘉,但是族中已经决定要将此事压下来。她的功劳我记下了,以后我自然会另外想法子补偿于她,你让她好好养伤,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二娘闻言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她刚听到祖母说什么?

柳氏为此事所受的痛苦与折磨就要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而被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她这几天费尽心机的图谋也要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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