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温柔这下是被严千瑾狠狠的打脸了。
自己接着他的身份地位狠狠的踩苏恩,可现在,他却当着苏恩的面,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苏恩也从这种急转直下的剧情中清醒过来,有些弄不清楚严千瑾的意思,也没有像其他那些人一样,去给许温柔台阶下。
本来就是她先动手的,既然她要道歉,自己接下便是了,没什么承受不起的。
只是严千瑾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许小姐,我想,你肯定有些地方没弄明白,比如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见许温柔迟迟不开口,严千瑾主动开口了,只是那语调让人有些害怕了。
摆明了是算账的语气。
“严少,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自然只能低头了。
“是吗?没有其他意思最好,毕竟你只不过是一个明星而已,说白点,上流社会哪一个老板没有玩弄过?所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就比如说现在,苏恩是你能打的人么?”
此刻的严千瑾,就好像是来至地狱的修罗一般,阴森得让人颤抖。
而那些讽刺的话语,更是让许温柔惨白了脸色。
苏恩也被这些话弄得十分难受了。
她现在,正在往严千瑾所说的这条路走,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那么,他还会怎样的瞧不起自己呢?
也罢……
自己现在本来就处于一种不敢见人的尴尬身份,比起许温柔,她唯一好一点的就是,目前还只是伺候严千瑾一个男人。
许温柔像是不甘心,恨恨的瞪了一眼苏恩,才冷冷地勾起了红唇,“你这么说我,我也无话可说,可你说我不能打苏恩?笑话,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是你什么人?”
严千瑾风华一笑,一字一句很清晰的告诉她,“她是我严千瑾的女人,你觉得能打吗?”
苏恩,“……”
谁是他的女人了!不要脸!
“你别再心里赶着骂我,一会儿收拾你。”严千瑾忽然冷冷地开口。
苏恩囧了一下,自己不过是腹诽而已,又被他知道了。
许温柔也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了,这还是严千瑾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成人自己有女人吧?
而且这个对象,还是苏恩?
真是天大的笑话了,那些男人到底是看上了她哪一点啊?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她就哪儿比不上她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许温柔又何尝不懂这个意思?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了。
她淡然的笑了笑,对苏恩说道,“对不起,苏小姐,刚刚我冒犯了你,请你别见怪才是。”
严千瑾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一言不发的苏恩,“苏恩,你还要继续光着脚吗?赶紧把鞋给我穿上。”
被严千瑾这么一提醒,她才觉得自己的脚都好像没感觉了。
而被颜面扫地的许温柔,只能狼狈而逃。
苏恩算是被严千瑾半强迫的逼迫到了放自己鞋子的地方。
正打算套上鞋子。
严千瑾又不爽了,“给我回病房去穿拖鞋!你不是说鞋子穿着不舒服吗?”
苏恩的动作一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关键,还有一个许温柔在这里杵着。
听到严千瑾那么关心苏恩,许温柔知道自己留下,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低着头闷闷的道别,“严总,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说罢,还没等严千瑾开口,许温柔就落荒而逃了。
这都不知道是许温柔第几次从自己面前落荒而逃了,看来她们真的很适合做敌人。
就算不是敌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了。
而且,这一切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严千瑾,而他却还那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病房,一抬手,像大爷一样的开口,“扶我上床。”
苏恩一脸黑线,真想说你受伤的是颈子,不是手和腿好么?
可她只能上前去,听话的扶着他,往床上塞。
而严千瑾却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往苏恩的身上靠去,这可让苏恩有些吃不消了,还不小心点的踉跄了一下。
严千瑾立马开口了,“你给我小心点,我这颈子再端,就生不回来了。”
“你也知道啊。”苏恩没好气的回答。
“你说什么?”那剑眉,顿时倒竖了。
“没什么,我让你小心点。”苏恩马上软化了语气,淡然的回答。
严千瑾这才满意的勾起了薄唇,在苏恩的搀扶下,终于上了床,“莫氏的病床太硬了,还太窄了。”
苏恩看着那张已经比其他医院要宽的病床,有些无语。
而且刚刚许温柔不是说,她跟严千瑾刚刚同床共枕吗?还很得瑟的告诉她,说什么莫氏的病床就是宽,还能睡下两个人呢。
苏恩一想到这些话,就觉得有些吐血,亏自己刚刚还有些当真了,心里还酸酸的呢。
等等……
酸酸的?
为什么要酸酸的?
难道自己是才吃醋?
惊觉到这一点,苏恩自己都觉得被惊悚到了。
自己为什么要吃醋?是因为喜欢上了严千瑾?
这对于苏恩来说,算是一个平地惊雷了。
她原本想给严千瑾倒杯水,可却因为意识到这个,没注意到水已经溢了出来,烫到了她的手。
她惊呼一声,滚烫的杯子落地,碎裂开来。
而严千瑾又是猛的一动,“啊……苏恩,你特么到底在做什么?”
他想要扭头,可却因为固定器,让自己的颈项不能转过来,最后只能强迫自己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但还是有些痛。
脾气自然就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一开口就是骂人的话。
苏恩赶紧低着头去拾地上的碎片,本就因为心慌意乱,以至于手不小心就被割到……
“嘶……”她又因为痛,而惊呼出来。
严千瑾这下是脸都绿了,“我操!苏恩,你特么给老子认真点不可以吗?让你伺候我,你就是这种摔杯子割手的抗议?”
“我是不小心的,没有抗议”苏恩闷闷的说道,左手用力的握着一直冒着血液的指尖,还在为刚刚的想法而惊魂未定。
“你特么就是!给我站起来。”严千瑾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苏恩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他脾气这么坏,自己怎么就能动心了?
早不动晚不动的,为什么就对这么一个人动心了?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可这样的错觉已经好几次了,巧合多了,自然就成事实了。
她有些泄气,磨磨蹭蹭的到了严千瑾的床前,还没站稳,就被他给一把扯了过去,“这么大一个人了,做点事情还毛毛躁躁的,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
“倒个水也会烫到,苏恩,你真是蠢到家了。”
“……”
“靠,只是被杯子给割破了而已,为什么要流这么多的血?”
“……”
“妈的,你到底是多有血啊?为什么一直冒个不停?医生,给我叫医生!”
“……”
严千瑾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
苏恩一直沉默着。
受伤的手,被他一直紧紧地拽着,一刻都不愿松开的样子。
他的手,很温暖,跟他的火爆脾气一样,随时随刻,都是那么的温暖。
这可能就是自己眷念的地方吧。
温暖,是她一直向往的。
比如说项少爵,比如说严千瑾。
尽管后者给她更多的寒冷,可却在每一次的寒冷之后,还给了那么炙热的温暖,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苏恩走神的厉害,已经听不清严千瑾到底在说什么了。
直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严千瑾含住,她才猛的惊醒过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而严千瑾那黑眸一瞪,苏恩就不敢动了。
丫的,一双眼睛就能杀死人的家伙,她算是怕了。
等严千瑾终于觉得没有了血液,才松开了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指尖,没好气的问道,“苏恩,你怎么回事?”
苏恩嘀咕了一句。
严千瑾没听到,自然吼道,“好好说话!”
“是你叫我滚的,现在又让我进来,我有些弄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苏恩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严千瑾的脸,又绿了。
丫的,死丫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管我?”将她的手一把扔开,严千瑾慢慢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了。
苏恩撇撇嘴,转身去收拾那些碎片。
弯腰,手还没碰触到碎片。
就听到严千瑾那冷冷的声音,“你再用手去捡碎片试试看。”
苏恩,“……”
她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严千瑾。
丫的,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苏恩站起身来,在隔间的卫浴里找到了打扫的工具,收拾好了碎片,才有了空闲的时间。
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可严千瑾却冷冽的开口,“过来。”
“……”苏恩不情愿。
他又拔高了声音,“赶紧的。”
再不情愿,也只能走上前去了,“你还有吩咐?”
“上床!”
苏恩,“……”
这是医院啊啊,这个禽兽啊啊啊!
苏恩内心还在愤怒,可严千瑾又说了,“我只是让你上床睡觉,没说让你跟我上床,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苏恩,“……”
丫的,禽兽!
不甘不愿的上了床,严千瑾慢慢的调整好了自己睡觉的姿势,才拍拍身侧空余出来的位置,示意她睡下。
苏恩本来就很纤细,那床其实也算大的,所以睡一个她,绰绰有余了。
“其实我可以到沙发……”
“闭嘴!”
苏恩瑟缩了一下,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