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儿咬着唇,看向坐在椅子里的男人,“锦墨,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神色不变,“我自有打算,笙儿,你不用操心这些。”
陆笙儿转头看向郝特助,淡淡的道,“麻烦你出去下,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锦墨说。”“好的。”
郝特助识相的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锦墨。”
男人的手紧紧的握着钢笔,阖着眸,侧颜线条清俊凌厉,“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笙儿,你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站着的女孩,眉眼温柔,“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会带你出国定居,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会等太长的时间。”
“你告诉我,你这一年跟她在一起,是想逼我回来,还是为了……”
“我不骗你,经过她我能最快速度的上手。”
“如果我这次还是离开了,你是不是也还是会这么做?”
“我已经说过了,该怎么做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你想都不用想,留在我身边就好。”
“你要怎么做?”陆笙儿的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了,“我爸的态度那么明显,盛绾绾的性格你也知道,如果你被换下去了……你要再花多少年?”
薄锦墨眯起眸,淡淡的看着她,“所以呢?”
她眼眶泛红,含着泪,“因为我的回来,给了你很大的阻碍不是吗?”
男人掀了掀薄唇,讥诮而淡漠,“陆笙儿,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还是……”他眯了眯眸,字字清晰而冷锐,“我跟她在一起让你不安了,所以你回来求一个证明,证明我还是会选择你,证明你对我有多重要,现在你得到证明了,我能为了你放弃这条捷径,又或者是昨晚……我没接她的电话,让你觉得你可以放心再回大洋彼岸,继续证明你自己?”
“你说的不对,我回来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走之后喜欢她了……”
薄锦墨看着她,“就这样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陆笙儿低下头,眼泪落到了地上,“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现在我们在一起,我们彼此的事情全都做不成,与其彼此牺牲,不如彼此成全,这样不好吗?”
薄锦墨眼神深深的盯着她,“不好,我说过了,我需要你。”
陆笙儿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锦墨,无论我在哪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爱着的人,我也永远不会先离开你。”
男人唇畔的弧度蓦然冷却了下去,“你能保证的,我都不能保证,不管是盛绾绾,还是其他的女人,你一天不在我身边看着我,我也许一天都看不住我自己。”
这样不咸不淡的一番话,陆笙儿却是微微的怔住,随即笑了出来。
你一天不在我身边看着我,我也许一天都看不住我自己。
这样的一句话听在她的耳朵里,或者其他任何的旁人的耳朵里,都是再甜蜜不过的情话,再加之他近乎陈述而没有任何的花哨的情深语调,更是别有一番说不出笃定。
陆笙儿清清柔柔的笑,“锦墨,如果连你这样的男人都看不住自己,那天下还有多少男人能看得住自己?我相信你。”
他的自制力,她清楚地很。
至少其他的女人任何的撩一拨,他从来都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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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锦墨眼眸转而看向落地窗,手指旋转着钢笔,他是什么样的男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闭上眼,眼前蓦然浮现出上午时女孩被那男人紧紧抱住的画面。
关节处处泛着白。
那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拆成每一秒,每一秒再拆成每一个瞬间,他都想动手。
用光了他所谓的所有的自制力。
即便如此,他还是差点压制不住那股几乎不受控制的冲动。
是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如此,越是吃不到口,不能尽兴,就越是着魔一般越陷越深?
越克制,越想要;越不能碰的女人,越想得到。
呵。
“如果你执意回美国接下那部戏进入演艺圈,那么笙儿,我会托南城照顾你,如果你觉得南城很好的话,你也可以考虑他。”
陆笙儿一边笑一边叹道,眼角眉梢却是柔软的甜蜜,“锦墨,你别说这些气话,他再好,我也只会等你。”
傍晚,红楼坊的餐厅。
盛绾绾飞快的点了几样菜,然后抬头给坐在她对面的萧栩介绍菜色,“这边虽然不是最高档的,但厨师的手艺绝对可以进安城中餐馆的前三甲。”
萧栩皱眉盯着对面的女孩,“我听说你爱那男人爱了十多年,要死要活的,怎么失恋了没有一点正常的表现,你他妈想哭就哭不行吗?”
她眨眨眼睛,“哭?哭什么。”
“老子又没瞎,他没欺负你你扇他一个巴掌干什么?”
讲真,盛绾绾觉得她有点感觉。
亦或是心头的柔软被轻轻的撞了一下。
她撑着下巴,言笑晏晏的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觉得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真理啊?见我漂亮就上来搭讪,你一不了解我,二你也不了解薄锦墨,怎么我打他就是他欺负我了?他带着新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着讨厌扇他不行啊。”
萧栩面无表情的盯了半响,幽幽的道,“那你真应该随身带块镜子瞧瞧你当时是个什么眼神。”
她微怔,随即漫不经心的道,“是伤心么,你都说我爱他十多年了,伤心也是应该的。”
“绾绾。”
“好啦好啦,我失恋后都没有来红楼坊吃过饭了,我们好好吃饭,不要讲一些倒胃口的事情,或者人,ok?”
萧栩浓眉一皱,“先吃饭,再谈事情,看来你约我吃晚饭要说的事情会影响我的食欲,盛绾绾,你特意叫我出来拒绝我的?”
盛绾绾正端起温度凉的差不多的茶杯准备喝茶,这儿的茶她和晚安都爱喝。
闻言,她动作都止住了,抬眸看着眼前神色很是不愉的男人。
她轻笑,又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了,“其实我觉得你真的蛮不错的,但是我们也真的很不合适。”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你这个年纪你知道什么叫合适吗?”
盛绾绾眉眼间还是那些笑在浮动着,“知道啊,最起码的合适就是商人而不是军人,我爸爸的公司我来继承,而我需要一个可以替我经营的老公,就这么简单,嗯……就像我前男友那样的,他最合适了。”
她脸上挂着微笑,答得自然,整段话说下来完整得没有任何的停顿,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答案。
萧栩其实猜到这女人是专门来拒绝他的,因为她一看就是拒绝起男人绝不手软的类型,但他没料到理由是——不合适。
二十一世纪还有比这更敷衍的理由么?
盛绾绾看着他满脸风雨欲来的架势,双手交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淡淡的笑,却是很真挚,“就冲你昨晚连夜开车过来找我,我觉得你是真的担心我,所以我也认真的拒绝你……萧栩,盛世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除非我哥哥出狱后愿意继承,否则娶我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能把盛世经营下去的那个,你们萧家是世代的军人,你又是独生子……你娶不了我的。”
就更别说萧家这种世世代代的红色家族,看不看得上风光显赫背后沾了不少黑的盛家千金了。
“你……他妈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
盛绾绾不悦,哼唧着道,“我看上去像是二十八岁的老女人?”
“二十八岁的女人都不会像你一样赶着把自己往婚姻的坟墓里送,你是不是被薄锦墨那个男人伤透了心觉得这辈子都不要爱情了?”
她眯了眸,“你年纪也挺小的,爱我是么,觉得我是此生真爱吗,好啊你退役开始学经商我等你重头来过,你能吗?”
萧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都一样啊。”
“是不是你爸逼你?”
“我爸爸那么爱我怎么会逼我,只不过我是贴心小棉袄……懂他的心思而已,薄锦墨是我喜欢的男人,也是他看中的执行总裁,他希望我嫁给他,这样不管是公司还是女儿,他都放心了。”
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所以即便那男人不喜欢,他们还是在强求,甚至不惜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