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青少见的挂着一脸温柔的笑容盯着病床之上的男人,生怕他有哪里不满意。
“几点了?”
胳膊抬起来却发现已经打上了绷带,原本带在手腕上的石英表也已经不见了,蹙眉之间,唐雪青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手表放在了他的面前,“靳先生,已经十二点多了,您手里进了玻璃,我们给您打了绷带,最好卧床躺一会儿。”
靳寻衍紧蹙的眉心丝毫没有舒展,瞥了一眼面前唐雪青讨好的脸,从床上坐起来就直接把搭在床头的外套穿了上来。
“靳先生,您手上有伤,最好先住院观察一晚,还没有给您坐完全的检查呢。”唐雪青声音柔柔的跟在他身边,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却发现靳寻衍根本也不拿正眼看自己。
挫败之中带着几分不甘心,也不愿意就这样让靳寻衍离开。
靳寻衍的手丝毫没有停顿,亦没有注意到唐雪青那炙热的眼神,长腿轻盈的跃下床,几步路就拉开了病房的房门往外头走去。
“靳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走。”唐雪青跟在他的身后声音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等到靳寻衍住院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甘心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让他离开。
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看过无数次这张熟悉的脸,令她魂牵梦萦到厌恶苏棠心的脸,她心中一激动手就挽上了他的胳膊拉住了他,“靳先生,您等一等听我说。”
靳寻衍的脚步顿住,回过头眼神已经带着十足的不耐烦,将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拨开,他神态已经十分不悦,“有时间我会再来。”
“可是靳先生,万一有什么——”
唐雪青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走在前头的靳寻衍利刃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才狼虎豹一般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令她不敢轻易靠近。
唐雪青这一停顿,靳寻衍长腿一迈人已经下了住院大楼。
郊外的别墅到了晚上便寂静的只有风声,苏婉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外头的靳寻衍打车回来一开门便是看见的这样一幕,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动也没动,苏
棠心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
心中一暖,西装包裹住的手传来一阵阵痛,他还是两三步上前在苏棠心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但就这动作一下就将浅眠的苏棠心弄醒了。
睁眼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苏棠心愣了一下,却松了口气,“怎么这么晚?”
抬眸看了一眼墙壁下面的老式摆钟,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最近都这么忙吗?你吃了饭没?”
靳寻衍沉闷的点头,手也顺势抚上了她柔嫩的脸蛋,苏棠心脸一红指了指那一桌子的饭菜,“我好不容易给你做顿饭,结果你还是没能吃上。”
靳寻衍并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告诉她上半夜发生的事情,即使手臂传来几分阵痛,他仍旧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是直接在饭桌面前坐了下来,端着已经冷了的饭菜进了厨房,十分钟过,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菜便已经热好了热气腾腾的摆上了桌。
苏棠心心中有事,但见他这样体贴也没有说什么,直到这顿饭吃完,碗筷也收拾好了,二人进了房间四目相对,她才对着面无表情的靳寻衍开口。
“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不咸不淡的回答,脱掉西装外套的靳寻衍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侧脸的轮廓仍旧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微微抬眸那慵懒的神情更是令人迷醉。
“你知不知道我前些天在办公室和一个王美的人吵过架?”
明显能感觉到靳寻衍的眼神顿了一下,苏棠心米勒眯眼,又接着问道,“今天她被调到别的部门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的意思?”
靳寻衍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过后才开口,“调走她不好?”
苏棠心叹了口气,“那就是你的意思了?”
靳寻衍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苏棠心的身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那你买下这间报社也是因为我吗?”
靳寻衍仍旧没有开口,站在卧室落地窗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寻衍。”过于威压的眼神,苏棠心也是鼓起勇气才在他面前说了出来,“我不
希望因为你影响我原来的生活,我是不喜欢王美,但也至于把她调走,你知道现在同事们怎么说我吗?”
靳寻衍抬了抬眼皮,似侧耳听着她说的话。
“说我如果没有你,连报社都进不了,如果不是你买下报社,谢莉早就已经把我开除了无数次,如果不是你,王美不会离开现在的岗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这个社会上都没有立足之地。”
靳寻衍的眼神一滞,周身忽而散发出了浓重的戾气,苏棠心低头之余并没有注意,但一细想林一宇近几次提供给自己的消息,忽而又串联到了一起,“林一宇这几次提供给我的八卦消息,是不是也是你的意思?”
靳寻衍没说话,那个样子在苏棠心的眼中却几乎算是默认了。
“我没有再怪你,只是不希望你把你的方式带到我的生活里,顶着靳太太的名号我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连我原本的工作都做不了,寻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几乎将这几天的苦恼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苏棠心显然没有注意到靳寻衍那只受伤的手,已经在吃饭间疼出的那一脑门的汗还对她佯装什么也没发生。
“寻衍。”
这才注意到靳寻衍似乎有些不对劲,苏棠心盯着他冒冷汗的脑门,快步走过去想查看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靳寻衍却一把将她推开,大步走出了卧室进了旁边的书房,紧接着就听到书房里传来锁门的声音。
苏棠心试着推门,已经打不开了。
“寻衍?”她敲了敲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以为他也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生气了,心中也不由闪过几分后悔,但敲门几次无果之下,也还是放弃了。
书房里的靳寻衍,抹掉脑门的冷汗走到书桌前,从柜子里掏出医药箱,将白色衬衫脱下来一看,那包扎着绷带的手臂已经被血水渗透,眼见就要渗透白衬衫了。
隐忍的额头爆出青筋,靳寻衍咬咬牙,硬是忍住了自己上药将绷带重新包扎好,疼痛与酸麻之中,竟就这么靠着书房的椅子睡了过去。
“寻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