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相视一眼,此刻才惊觉当年他们所认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却并非如此。
远在他们所没注意到的地方,早已经泄露了足以毁了他们的证据。
“爸,现在该怎么办?”
奇峰眉头紧拧。
查到这些信息之后他立刻回来,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如今就算是他想要回忆起是哪部分出了问题都没半点印象。
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齐老爷子倒不如他这般担心,不过也没再继续哼唱,微微抬手,立刻有人过去关了电视,并且一并将所有不相关人员全都叫了出去。
客厅只剩下父子两人。
“爸,如果方志呈能找到这个标识,那其他人也有可能……”
“不……”几乎是在他说完的同时,齐老爷子就出声否定了,“如果霍慬琛他们知道,不会到现在都还调查我们。”
尤其是这两年因为当初远之调戏了慕槿歌而被他当众打成重伤两家自此结下梁子,霍慬琛那样一个谨慎的人不可能没查他们齐家。
一旦他知道齐家的标识,应该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跟他们有关,如果知道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所以,他肯定霍慬琛他们必定不知道。
霍慬琛不知道,方志呈却知道。
只能说,当年方志呈要么意外得知,要么就是当初他们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被他找到了证据,是前者那就无需当心,是后者就更不用担心。
方志呈不可能放着这样的证据再被其他人找到,尤其是霍慬琛他们。
一定是在第一时间内就销毁了。
所以,根本不用他们再操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所以,齐老爷子对此并不费心,倒是之后的事情……
奇峰听父亲一说,心中担忧放下。
只要霍慬琛不往他们头上查一切都好办。
不过,如今方志呈找上了他们,以之前两人的争斗,只要他们插手,那霍慬琛查到他们头上也是早晚的事情。
尤其是如今霍慬琛似乎已经查到了方志呈跟他父亲的死有关,一旦知道他们跟方志呈有关,必定也会联系上。
不过,以方志呈目前的处境必定也是不希望霍慬琛得知他们关系,并且会极力隐藏。
毕竟,一旦他们也暴露,他想要安然度过余生只会更加困难。
“他们怎么说?”好一会,奇峰又问。
从方志呈来找他们后,齐老爷子第二天就联系了当年一同策划的同伙,告知一切并且善良接下来该怎么办?
“人先留着,已经有人暗中盯着,霍慬琛目前针对的只有方志呈,我们能不出面尽量都不要出面,先帮他得到那份资料为先,其他的等得到资料后再说。”
奇峰点头。
只要有那份资料……
他目光染上点点猩红,很快又问:“那霍慬琛这边呢?”
或许也可以顺势打压一下帝皇,以防日后真的对上他们的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齐老爷子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就听他问:“你有什么想法?”
奇峰微微眯了眯眸,方才压低了声音道:“现在我们手上不是有颗很好的棋子吗?”
闻言,齐老爷子眸光一沉,眼底精光闪现,“既然你有了想法,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顺势而为,能够打压最好,不能的话以不暴露我们为前提。”
奇峰颔首。
“记住,有时候一颗看似没什么用处的棋子往往能逆转全局。”
望着起身的父亲,奇峰坐在沙发上良久未动。
……
海城,因为陆青青订婚的缘故,慕槿歌再度前往靳瑶瑶与陈子墨的住处。
这一次,令她意外的在别墅内看到了水心。就连陈子墨也一同在里面。
三人各据一方,场面有些紧张,氛围更是凝滞。
尤其是靳瑶瑶,红着一双眼睛,紧咬着唇瓣委屈的看向水心,试图解释着什么,但因为水心过分强硬的态度所有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慕槿歌到的时候正是三人都谈崩的时候。
“陈先生,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女儿?”眼角余光瞥见进来的慕槿歌,水心愣了下,但仍旧看向陈子墨,言语坚定的询问。
“妈,我跟他的事情我会解决好,我让人先送您回去好不好?”水心过去,半蹲在水心身边,拉住她的手想要将她带走,但被水心甩开,并且言语激烈的质问,“解决,怎么解决?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如今还住在一起,你是忘记那个死去的孩子吗?”
“心姨!”
慕槿歌过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厉声喝道。
那样的话太过残忍,瑶瑶看似不在乎,可失去孩子的痛她相信从未有一刻从她心底消除过。
她这样说,是用残忍的手段再度撕裂她的伤口她知不知道?
靳瑶瑶亦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说出这样话的水心,她瞳孔涣散,一张唇微微张着,震惊受伤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
水心别开双眸,忍下心底的不舍,再度说道:“我有说错嘛?你身为她最好的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跌落深渊?继续任由他们牵扯下去,痛苦的只会是瑶瑶。”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又有多大的本事,我只要我的女儿好好的,你们有权有势,我们是贫苦人家,惹不起。”说着,水心突然起身来到陈子墨面前,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她紧紧的拽着陈子墨的裤腿,卑微而恳切的祈求着,“陈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我求求你了!”
“妈!”
水心的举动吓坏了靳瑶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来到她身边,拽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怎么可以跪他,她怎么能够让这个救了自己待她如亲身女儿般疼爱的老人去跪一个晚辈。
眼神不受控制的落下,靳瑶瑶最后跟着一同跪下,一手还拽着水心的手臂,哭泣的道:“妈,妈……我们起来,我们起来好不好?”
“你让开!”水心再度挥开她,她只是目光那么冷然决绝的看着陈子墨,似乎他不答应她就不会起来。
“妈……”
“陈先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眼见面前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无计可施的水心只能跪着一个又一个的给他磕头。
每磕一下,等同于是在靳瑶瑶的心上狠狠的划上一刀,而靳瑶瑶阻拦的同时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似乎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而慕槿歌站在一旁,目光却格外冷静的看着闹在一起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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