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兰等人心中越发憋屈,感觉他们所有人都被她随意的把玩在掌心一般。
待其他不相关人等出去,莫念恩这才定定的看着慕槿歌,沉淀的黑眸如墨般深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天还在我家亲口对我父亲承诺过,等一切尘埃落定时会将自己手中的股份卖给我父亲。”
慕槿歌闻言笑笑,张嘴还没说出什么,一旁的莫有天就率先开口了。
“恩恩,你一定是弄错了。念念手里的股份她怎么会卖给你父亲了。如今莫氏发展如日中天,股价也一天天上涨,这明显的大肥肉,念念又不傻怎么会卖出去了。”莫有天也不关此刻自己的话到底有多可笑,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边是阻止慕槿歌将手中的股份卖给莫有航。
“她刚才说卖也只是开玩笑的。这孩子,在跟我置气了。”
莫念恩闻言也不恼,目光淡淡扫了莫有天一眼,对于莫有天作为大伯,她该有的尊敬会有,那是她的教养所致,可也就只有那微弱的一点尊敬了。
“是吗?”莫念恩淡淡反问,再次落在慕槿歌身上的眼神变得凉薄而锐利,“我还以为,人应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承诺就该做到。这应该是做人最基本的诚信问题,你说是吗,三妹?”
慕槿歌眉眼轻挑,对上莫念恩冷傲自负的目光,不咸不淡的道:“二姐说的对。做人理由讲诚信。不过……”瞥了眼希翼的莫有航,“不过,有人几年前也教过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莫念恩眸色骤然一沉,指尖没入掌心,看着她始终从容淡定的模样,绯唇微抿。
她这是反悔不愿卖出手中股份呢?
不卖给父亲,难道她还想卖给莫有天不成?
莫有天对她们母女忘恩负义,尤其是对她半点感情可言,完全只把她当作是谋取利益的工具,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该继续跟他为伍才是。
而她看着不像是个愚蠢的人。
莫有天闻言,虽没言明,不过可以听出她这是不想将股份卖给莫有航。
只要不卖给莫有航,那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
可慕槿歌接下来的一句不过,瞬间又让莫有天还未完全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慕槿歌的这句不过同时落在了她身上。
慕槿歌扫了四人一眼,然后淡淡一笑,“我既然答应过二叔要卖他股份,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闻言,莫有航蓦然舒了口气。唯有莫念恩仍旧皱着眉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有这么爽快。
慕槿歌将从进来后就一只握在手里的一份文件摆在会议桌上,“这是其中百分之一的股份,二叔如果要,我们可以现在就签了它。”
百分之一!
怎么会只有百分之一?
“念念,怎么会是百分之一?不是百分之三吗?”百分之一的结果并不让莫有航开心。
就算得到这百分之一目前要高于大哥,可如果她将剩下的百分之二卖给大哥吗?
几乎眨眼间他就再次一败涂地。
不完全收购,她始终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
而莫有天,脸色亦难看得很,眯着幽冷的眸子,手狠狠的掐着。
如果卖了百分之一给莫有航,那他就是莫氏最大的股份,虽然仅仅只比自己多百分之一,可意义上却狠狠压了自己一头。
她这是故意的,她这是故意逼自己没有任何退路。
慕槿歌满意的欣赏着莫有天被逼到扭曲的面容。
莫有天我说过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在你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自食恶果的。
“我之前答应二叔将股份卖给你,可没说全部都卖给二叔啊?”慕槿歌无辜的开口,“还是二叔不想要,如果不想的话,那……”
“不,我要!”莫有航斩钉截铁的开口,虽然百分之一也只是让自己目前稍胜莫有天一点,但有总比没有好。
慕槿歌闻言,在莫有天都来不及阻拦的情形下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莫有航拿过也在两份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过其中一份,“那笔钱很快我让会让打到你帐上。”
“这个不急。只要在三天内能够到账就行。”慕槿歌说的随意。
看着莫有天气急败坏得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慕槿歌笑得越发的灿烂,“爸,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眸带关心的凝视着她,与其说关系你不如说是在享受。
她很享受莫有天这一刻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年,她被他逼入这样的境地有多少次,他可还记得?
“莫念往,我们谈谈。”不由分说,莫有天过去一把拽住慕槿歌,在所有人或深思或凝重或阴鸷的目光下哐当一声踢开会议室的门快步朝外走去。
慕槿歌被动的被他拽着,也不挣扎,一双眸清冷幽暗,直到两人来到他的办公室,莫有天这才一把甩开她,抬手凌厉的掌风就朝她袭去。
慕槿歌看着他冲自己挥手,不闪不避,一身冷意逼人,琉璃色的眸色旁若无人般注视着他。
厚重的掌心堪堪停在她的家变,慕槿歌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掌心带动的风刮过面颊带来的微刺。
“莫念往,你在玩什么?”隐忍着怒火,莫有天压低声音怒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慕槿歌轻轻一笑,“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以为爸你该是最清楚的。”
她虽然在笑,可那笑不达眼底。
莫有天脸色一变,原本就带着怒火的面容越发恼恨,“你在威胁我?”
“我这也是跟你学的不是。”慕槿歌嘲讽的开口,“只能说你教的好。”
这么多年,相比较他威胁自己的,今天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莫有天只觉一股血气涌上来喉头,从一开始的顺从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她计划好了一切,将他们所有人都给带到她的陷阱之内,让他们退无可退,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来。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总能破坏自己计划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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