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往白慧的怀里缩了缩,委屈而哽咽的开口,“爹地,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
“你没听你张叔叔说嘛?有人压着,是谁压着你想不到吗?”百里钦烦躁的来回走动,听她哭诉心底怒火更盛。
霍慬琛对那个慕槿歌什么态度外界谁不知道,她还糊涂得去雇凶撞她!这还幸好没撞到,如若之前真的伤到了慕槿歌,百里钦甚至觉得此刻就不仅仅是他们一家人在警局商量对策这么简单了。
“老公!”白慧看着被百里钦呵斥的颤抖的百里香,不忍的开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凶香香也没用了。那个女人不也没事吗?我们去求求慬琛,让他高抬贵手,以后我们再也不去打扰他们了。只要他这次放过香香,我们以后见到慕槿歌绕道走都可以!”
“妈咪!”百里香闻言立刻惊呼,却在触及白慧制止的眼神后生生将所有的不甘又都给咽了回去。
“老公,你就去求求霍慬琛吧!我们就这么两个女儿啊!”白慧恳求着,“梦梦已经这个样子了,你难懂还要看到香香也被毁吗?”
一个毁字,生生让百里钦往后退了一步。
想到如今右手都还不便的百里梦,又看了看百里香,百里钦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往后直接退到靠在墙壁上,抬手覆上了双眼,而后狠狠的搓了一把脸,这才又看向百里香,“香香,爸爸会救你的!”
闻言,母女俩这紧悬的心总算是有所松懈。
这些年,她们母女或许做了不少错事,但百里钦都是不知情的,而且霍慬琛对他他也是敬重有佳,当初也是他暗中帮助,霍慬琛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帝皇占据一席之地。
只要他肯去求他,这件事就一定还有转机。
“我跟你一起去。”想了想,白慧又道。
百里钦看着妻子,然后点点头。
“张律师,这里你还帮我想想办法,我们双管齐下。”
这一次就算是自己去求霍慬琛,百里钦都是没什么把握的。
实在是一开始他就做得不留余地,让他根本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兵分两路,三人离开,百里香看着三人离开,她死死的捏紧双手。
百里钦与白慧刚出警局,就看到百里梦急匆匆的走来。
“爸、妈,香香怎么样?”
“梦梦,你来了最好。你先进去陪香香一会,我跟你爸现在就去找慬琛。”白慧过去拉住百里梦,语速极快的说道。
“找慬琛?为什么要找慬琛?”百里梦微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眸底复杂的光,“难道慬琛还要对香香做什么吗?”
白慧眼红的点头,“刚才张律师要去保释你妹妹,但有人说上面有人压着。而这个人正是——霍慬琛!”
百里梦豁然抬眸,震惊的看向百里钦,后者气息更沉,然后无声的点头。
得到父亲的肯定,百里梦不敢置信的站在那呢喃,“怎么会?”
白慧半阖着眸,眼底是即怨又愤,“事情一开始就闹得这么大,如果没有霍慬琛的允许,海城哪间媒体敢这么大肆报道这件事。”
“今天警方更是直接在片场就将你妹妹拷走,当着整个剧组的人的面,外面还有守着的狗仔和游客……”说到这,白慧是愤怒的。事情一开始就发展太快,这让他们有心想要遮掩一下都做不到。
就算求得霍慬琛高抬贵手,可香香这辈子也跟毁了无疑。
一个雇凶杀人,就够她一辈子被人瞧不起,闪避。这让她以后如何在海城立足?
霍慬琛太狠,他真的是太狠了!
百里梦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丽颜此刻是彻底的苍白了下来。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指甲没入掌心,她脚步不稳的往一侧动了动,语气飘渺,“我去看香香,我去看香香。”
看着像是飘走的百里梦,白慧闭了闭眼,拉着百里钦,不敢在多有耽搁的直接朝和雅奔去。
两人的时候,直接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白慧不曾受过这般侮辱,可也清楚,目前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
只要他愿意放过香香,她什么都愿意受着。
“我要见霍慬琛!”百里钦毕竟是个男人,他将妻子护在身后,对于眼前比自己要高出大半个头的黑衣保镖也不见半丝畏惧,他大声道。
病房内,过来探望霍慬琛的陆青青听到动静先是看了看正主,见他没什么反应,复又看了眼陆皓阳与楚岽莲,两人神色更淡,但拧起的眉头到底也算是泄露了两人此刻的心情。
护士正在替他拔针。
针头拔掉,不相干人等陆续出去,病房门打开,百里钦一眼就能看到病床上那半坐起的人。
“让他们进来。”霍慬琛淡淡出声。
夫妻二人进来,陆皓阳等人自是各自唤了声。
这三年来虽然两家走得不那么近了,可对于重感情的他们来说,不是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理就能不理的。
百里钦目光有些复杂。他并未立刻开口,而是看了看楚岽莲他们。
三人好像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白慧,是真的一切都不愿百里香呆在里面。这一刻,她不再是长辈,她只是一个担心女儿的母亲。
“慬琛,香香不懂事,这次你能不能看在你百里叔叔的面子上高抬贵手?”白慧开门见山,这个时候任何的铺垫都没有意义。
“慬琛,我知道这次是香香做的太过分了,你有气,白姨理解!但你能不能看在慕槿歌也并未有实质性的伤害上这次就放过香香?”许是说到伤心处,白慧难掩情绪的哽咽道:“香香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你已经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警察带走,现在海城所有人都知道她雇凶伤人,这辈子她已经算是毁了。她也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你能不能就放过她这一次?”
“就一次!以后我们看到慕槿歌都绕道走,白姨求求你,求求你。”
霍慬琛紧抿着唇,他脸上还带着伤,到现在他甚至都还能清楚的记得那辆冲她撞过去的帕萨特有多快;他甚至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只手差点就抓住了她……
他忘不掉,没有人知道从出事到现在,每晚他都会惊醒。而梦中全都是她血淋淋得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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