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动,就这样。”来人语气硬朗,一派上位者的强势姿态。
他过去,身后的军官已经替他挪了把椅子过去。
“你们下去等着。”这话自是对他身后跟着过来的人说。
身着军装的男人在待其他人出去后,往那椅子上衣坐,“霍慬琛,你跟小柔之间你打算怎么办?”
这位身着军装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寒生的大哥,慕瑾柔的大伯慕敬阳。
有关霍慬琛与慕瑾柔的绯闻,他们虽远在帝都但也知道不少。
尤其是看到报道两人同进同出,霍慬琛为救她受伤住院,还有那个女人入职帝皇,甚至于就连只有霍家未来当家主母才能入住的半山别墅,如今也被那个女人霸占。
可偏偏他至今都还未给他们霍家一个说法。
今日他来海城出差,老爷子交代让他过来与他谈谈。
当初他离了婚的身份本就让慕家对这个孙女系不是很满意,如今他倒好,不好好表现却还跟前期纠缠不清。
这置小柔于何地?又置他们慕家于何地?
霍慬琛轻挑眉梢,淡声道:“与慕瑾柔的婚事我从来没应允过。”
闻言,慕敬阳眉头拧得更紧,本就严肃的脸上更隐隐有怒意爆发,“霍慬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于慕寒生一家,慕家人是满怀愧惧的。
当初正式因为他们的疏忽才会让寒生在那么小的时候就与家人走丢,才会受了那么多苦,尤其是慕敬阳这个当大哥的,当初就是因为他的照看不利,才让弟弟跟家人分开。所以对这一家,慕敬阳的愧疚远比慕家其他人还要深。
像是一种补偿心理,从慕寒生认回来后,他对慕寒生的两个子女远比自己的孩子还要来得疼惜。尤其是慕家又只有慕瑾柔这么一个女孩儿,那宝贵程度可想而知。
他倒好,他们俩未婚夫妻的事情如今不仅是海城,就是帝都也是人尽皆知,他现在才来否认。
“当初敲定两家婚事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小柔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有没有想过以后她要怎么做人?”
“我记得我当时就反对过。”霍慬琛的嗓音一如既往,淡然沉稳,丝毫不将慕敬阳的怒火放在眼底。
“你……”
慕敬阳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顽固,一双眼更沉,“但这两年多的时间,你也不曾拒绝过小柔。你没明着答应,但你的沉默的态度对她来说就是默认。不然这么两年她也不会对你死心塌地。”
那孩子聪明漂亮,要什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又是慕家的小公主,可她就偏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他不否认,就算霍慬琛离过婚,要找出比他优秀的很难,但也不是没有不是。
“我以为当初两家交谈时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霍慬琛揉了揉眉心,眼底的不耐被他很好的隐藏在眸底,“如果不够清楚,我不介意现在再说一边,我从未想过要跟慕瑾柔在一起,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病房外,听说大伯过来找霍慬琛的慕瑾柔从帝都匆匆赶来,手刚触碰到病房门,便听到这样决绝的话语。
触碰到门板的手指缓缓蜷缩,然后用力的握紧,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复杂的光。
她屹立门边,在短暂停顿后收回了手。
“霍慬琛!”慕敬阳睿目一瞪,他愤然起身,“今日过来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我家小柔是个好女孩。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做对你最好。”
说完,慕敬阳敛了敛情绪,又沉声道了句,“你先养伤。一切等你好了之后去一趟帝都,爷爷要见你。”
说着也不再给霍慬琛拒绝的机会,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同时,慕瑾柔也推开了房门。
看到慕敬阳,低低的唤了声,“大伯……”
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女孩,慕敬阳因为霍慬琛而起的那点火气也消散了。
冷硬的脸上过去时软化了下来,双手背于身后,睨着她,“又是老大给你报的信?”
这个老大是慕敬阳的儿子慕泽城。
向来也疼她这个堂妹。
慕瑾柔不回答,过去,挽住慕敬阳的手臂,讨好谄媚的笑,“大伯,听爷爷说你是来这边参加演习的?都结束了吗?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下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恰好要过来的。”
慕敬阳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小丫头,也不跟她计较,嘴角微微上扬,抬手在她头上扣了下,“大伯还有事先走了。什么时候回去跟大伯说一下,大伯在这里还要几天。”
慕瑾柔点头,送慕敬阳出去进了电梯这才返身回来。
她关上病房的门,慕瑾柔往方才慕敬阳坐的那把椅子上一坐,淡声解释,“我不知道大伯会来找你。”
她在解释,但却不是道歉。
家人为她着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会为了赢得他的好感而说一些伤害家人的话。不过就是简单的交代事情。
霍慬琛不接话,仅是那么看了她一眼。
“生气呢?”说着,慕瑾柔往床边靠了靠,最后她索性半边身子都趴在床边,手指有意无意的拨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大伯跟你说了什么?”慕瑾柔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三年来无论外界怎么说你都无动于衷,大伯倒是厉害,能让你动气。”
她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坏蛋。
可偏偏这坏她坏得光明正大,不是让人讨厌的那种。
慕瑾柔是个情商极高的女人。
她喜欢霍慬琛,却并不会让他像对其他喜欢他的女人那样厌恶。
对于这个从不会过多纠缠自己,霍慬琛谈不上不喜。
“这是我俩的事情,你不用太在意我家人的态度。”她说的漫不经心,目光看向他的左脚,“脚怎么样?”
“慕瑾柔,我不清楚为什么我跟你会有婚约,但这辈子除了一个人,其他女人我都不会要。”
慕瑾柔杵着下巴的手指细微的蜷缩了下,很快她笑得纯粹,“我知道啊。三年前你就说过了。不过我也说了,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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