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发被收购的消息,在会议结束后不久,陈子墨便让人将消息放了出去。
谁也不曾想到,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宏发竟然就被收购了。
而且还是林跃。
商场如战场,对于这其中变故,大家也只是唏嘘不已,对于林跃与宏发解约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被收购大家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商场不就如此。
更何况如今的林跃可不是当初的林跃,主事的人是挥手间便拿下百亿收购案的盛林前总裁陈子墨。
这样强悍的手段,大家自然更理解。
只是失去宏发的慕言,她犹如疯了一样冲出去。
可出来后她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以前受了委屈,或觉得疲倦总还有那么个地方,有那么一个肩膀和怀抱足以收留她。
可是现在——
她什么都没有了。
家不成家,丈夫不是丈夫,就连那个唯一在乎自己的人,如今也是命悬一线。
她以为可以多少有些期待的亲情,也在最后时刻给了她致命一刀。
泪水终究模糊了视线。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一生要如此坎坷?
不断的捶打着方向盘,车子犹如蛇一般蜿蜒前行,引来不少人的咒骂,可她需要发泄她太需要发泄了。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一脚急刹车,人整个人往前倾,重重的抵在方向盘上,慕言趴在上面,突然痛苦的嚎叫出声。
“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为什么要待她如此不公?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她不过是去争取自己想要的,这也有错吗?
凭什么,凭什么?
撕心裂肺的吼叫过后,慕言渐渐也冷静下来,她又像个疯子一样低低的笑着。
那笑太过阴冷刺骨。
她不相信,她一点也不相信。
再次发动引擎,汽车已经朝机场方向驶去。
一定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
慕言在下午一点十分赶到A市,她马不停蹄的赶往宏发,如今什么也顾不上了。
问及李海,却被告之他们已经多日联系不上李董了。
这些人还称呼他李董,是不是一切都还未可知?
慕言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又转身,前往李海在A市的家。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踏入。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她每次就算出差前往A市都不会过来,与李海都是约在外面。
看着眼前与慕家别墅想必,不值一提的房子,她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李海,李海你给我出来!”
……
林跃总裁办公室,陈子墨坐在大班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而通话的人是eric。
“啧啧……坑人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坑的?吃人不吐骨头了?”邪佞的嗓音,极为标准的中文。
靳瑶瑶正站在办公桌前,听着这陌生的男声。眉头微拧。
”啧啧,是什么小女人可以让你出动我们这边?”那边声音还在继续,显然提及了不该说的,换来陈子墨不耐的呵斥,“闭嘴。”
被人骂了,电话里的人好像也不在意。
“别介啊。说说是谁?问郁珏,那丫的第一次嘴硬得很,愣是半句都没给透露。是你下的命令吧?不然以他的大嘴巴哪里关得住。”
“……”靳瑶瑶想,论大巴掌郁珏应该不及你。
“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陈子墨显然不愿再继续听他废话,敲了敲桌面,咚咚的声音是最后的通牒。
而对方应该也是极为了解的。
虽然不甘心也没能挖出那个让二哥这般费尽心思对待的女人,也只得回答正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人家就医文盲,输红眼了,什么人都信,直接签了文件,还不起钱只能抵押股份了。”
“而且那股份转让书我不是让潇逸传真给你了吗?”
股份转让书他确实收到了,宏发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但以防万一。
那慕言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他可不想最后还出什么幺蛾子。
都表现了,再出幺蛾子,这不是直接打脸。
“你放心当初条款我让人设了陷阱,这些股份就算他们有钱还也赎不回去了。你的御用律师团队,人称“阎王军团”,经他们出手的合约哪里有别人占便宜的道理。”
听得越多,靳瑶瑶内心就越不平静。
看着男人的眼神也越陌生。
好像从不曾认识一样。
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后来在他身边做机要秘书一段时间,她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不过,你那间赌场怕是要被人揪出来了。”
那边的声音似乎颇为可惜。
原来李海赌博的那家赌场是陈子墨的。
不动手脚如何让李海在两天之内输那么多。
而且借的钱输到他兜里,股份也得不到,还真是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宏发。
这要是让那宏发的老板知道,估计得气死。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一开口就说他吃人不吐骨头的原因。
“那边你先给盯着几天,皮肤擦干净一点,被人端了就端了。办妥了再回去。”
在A市赌博是不允许的。
无人知道在海城有个戚铖浲,却也有个陈子墨。只是陈子墨很懂得初建势力的他不宜同有着庞大家族的戚铖浲争锋,懂得避其锋芒将总部选在了其他城市。
敛财又道,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在盛林,在陈家,争得从来都不是一个盛林。
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放弃的那般爽快。
在A市就有他的产业。
而这个赌场就是其一。
但经此一事,怕是慕言会利用慕家势力将其一锅端了。
毕竟违法,而目前她还顶着慕太太的身份,给了她便利。
一直沉默的靳瑶瑶,往往在面对大事的时候却格外的冷静。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同时,却也能够清楚的理清一些东西。
就比如赌场,比如眼前的人有着他们都目前为止都不为人知的身份。
突然想起,三年前,她与陈子昂离婚,槿歌好像同她说过,“与谁为敌都不要与陈子墨有牵扯”,当时不明白,而槿歌也说的不甚清楚。
这一刻,靳瑶瑶却格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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