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个官二代遍地滚的城市,京城是个富二代到处吼的城市,京城是没眼人到处撞的城市。——听到外面传来的嚣张声音,秦维辛忽然在心里感叹道。他扫了顾秣三人一眼,发现他们仍然悠然自得地吃着饭,连年仅六岁的苏墨都捧着饭碗,吃得专心致志,仿佛没有听到一点外面传来的声音。秦维辛撇了撇嘴,最后独自一人站起来,走到外面,准备去看看那外面没长眼儿的人到底是谁,毕竟这里也是他兄弟的馆子不是?
一走出包房的门口,他就看到走廊上站在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堵着林军,那居高临下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秦维辛厌恶。
“哎!兄弟!”秦维辛扬起笑容,凑了过去,“今天是我请朋友吃饭,你们在这儿闹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要不今天就卖我个面子,换个场子吃怎么样?”若是平时,他哪里会这么好言好色地跟对方说话?但是这里毕竟是他兄弟的菜馆,如果闹大了,对林军的菜馆影响会很大,毕竟他帮得了林军一时,却帮不了他一世。所以他此时说这番话,还是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快点将他们打发走算了。
当然,如果要他们离开这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那行人为首的彪悍大汉也是个拙眼的人,根本没认出来这个和颜悦色的人就是京中声名赫赫的秦大少,又怎么可能卖帐呢?他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今天我们老大请人吃饭,上你们这儿来是看得起你们,叫你们这些人拿着钱滚蛋就滚蛋,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卖你个面子?!哼!你以为你是谁?”
秦维辛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时,旁边的一个包房大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冲着秦维辛调侃道:“今儿一早出门的时候,我就听见那个喜鹊在那里叫个不停啊,那时我心里还纳闷是有什么好事儿将近呢!原来是今天要遇见秦大少啊!哈哈!”
“方楚?”秦维辛一愣,随即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骂道,“好几天不见,你这嘴是越来越贱了啊!”
“哎,秦少!你这话可说不对啊!人家方楚的嘴,是跟抹了蜜似的甜,不然为什么能够勾到那么多的漂亮小妹妹呢?”又是一个花花公子般的男人从方楚的那个包房走出来,笑着说。
“哈哈!没错!方楚人家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啊!”
这三个人就站在包房门口聊起天来,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而那群站在那里嚣张不已的人,却仿佛已经被忽视了。
“该死的,难道你们听不懂我们的话吗?”那个彪悍大汉大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那双牛眼已经烧起熊熊怒火,一看便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被秦维辛三人无视他们的行为给惹怒了。不过他这一吼,倒是把林军给吼来了。
这是林军就纳闷啊,你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什么事儿也没有,他才刚离开多久,店里就有客人就闹起来了。接到电话的他,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哎,兄弟!”他有些吃力地快速走上前去,对那彪悍大汉赔笑着说,“你们有几个人呢?”
看到林军这幅刻意巴结的模样,彪悍大汉陈福才觉得刚才受挫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他哼了一口气,轻蔑地看着林军:“三个人!我们这些兄弟,是来给我们老大定位子的!他们马上就会到了!”语气之下,充满了轻蔑,仿佛他的老大是多么大个人物,一走到这里来,全部都要给他清场似的。
林军看到陈福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也明白对方必定是有所依仗的,所以他也没有开口赶他离开,而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个,先生,你看啊,我们上面还有这么多客人呢,如果说把这些客人全部赶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要给你腾一间包房出来,那还是没问题的。刚才我问了一下,已经有桌客人结账离开了,要不,你们就坐那个包房吧?”他是生意人,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他既没有雄厚的经济力量,也没有过硬的后台,更不可能什么事都去求秦维辛帮忙,所以如果这些事情能够自己解决的,林军还是决定尽可能地用自己的力量解决好了。
可是那个陈福显然很不卖他的帐,怒气冲冲地说:“那可不行!我们老大就算是去云海大酒店吃饭,那也是包场的,难道你们一个小餐馆,还比云海大酒店更冲!”云海大酒店,是京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虽然之前从很多人嘴里听说了这家店,也知道这家店的菜做得确实地道,纯纯正正的京城味儿,所以许多大佬都喜欢在这里吃饭。但是陈福还是打心眼儿瞧不起这家店的,他曾经跟着他口中的那位老大去过京城所有高档的酒楼大饭店,眼界也自然高了起来,在他眼里,这个装修一般、位置偏僻的小饭店,自然是不可能和那些大酒楼比的。
林军听了陈福的话,也没有生气:“但是你们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难处是吧,我们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这几年来受尽白眼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让这个曾经在军校中意气风发、嫉恶如仇的少年,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面对这些刁钻的客人了。
不过,这个陈福,可不单单就是刁钻而已,他的性子,严格说来,那叫撒泼!
而且这个陈福,也分外死心眼儿,听到老大那句豪气万千的“把那家店的二楼给我包下来,这样才安静嘛!”话,就立刻牛气冲冲地跑到这里来,要将其他人扔出去,却一点也不考虑一下,在这里会不会遇见连他老大也惹不起的人。
所以,陈福依旧秉持着原来的态度,扬声骂道:“退什么退!什么海阔天空,老子听不懂!老子只知道,如果你不主动把这些人赶走,那就让我们来帮你好了!”他一扬手,身后的一行小弟立刻附和起来,他的脸上迅速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维辛、方楚还有那个花花公子般的刘承已经停止了交谈,三人都颇具兴味地看向那边的互动。
听到陈福说要亲自动手将他们二楼的这些客人赶走的时候,方楚的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这个穿着米色的风衣,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谁又能够想到他那温和的皮囊下,竟然是一个如此嚣张的妖孽呢?
方楚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包房内,抓起桌上放着的那瓶还未打开的53度飞天茅台,在手里掂了掂,嘴边的那抹笑意始终没有淡去。于是他就噙着这样的笑意,手上抓着一瓶飞天茅台,缓步踱到外面,在秦维辛和刘承颇具兴味的眼神中,朝着那个陈福走去。
陈福转眼一看,却见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瘦弱男子朝着自己走来,本来就怒火中烧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看什么看,没见着大爷还在这里谈事儿吗,滚一边去!”
“滚?”方楚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脚下的步子也没缓一下。
林军和方楚两人也是认识的,当林军转头看到走过来的是方楚,再看到他手上提的那瓶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要糟!怎么恰恰凑上这个阎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方楚就揣着那瓶飞天茅台,抡起来就砸向陈福的脑袋,那坚硬的酒瓶撞上陈福的脑袋,酒瓶瞬间裂开,碎片乱飞,瓶中的酒也流了一地,酒香满溢。
鲜红的血液顺着陈福的脑袋缓缓淌下,陈福眼前一白,顿时倒下,昏迷不醒。
“敢在京城的地界上冲小爷这么横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方楚随手扔掉酒瓶,轻笑着说,而他那轻松的表情没有一点砸了人的压力。
陈福身后的那群小弟都愣了,林军也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只有和方楚一行来吃饭的那些公子哥儿开口起哄道——
“嘿!方楚!手法见长啊!”
“方少手下又多了几个辉煌战绩咯!”
“哎!方楚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怎么砸人好不好啊!”
“……”
方楚转过头,抱拳笑道:“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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