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近郊的一个小城镇,从洛杉矶开车需要两个小时到达,是莫东恒在六年前委托朋友购置的一份房产。
地方很隐秘,所有购房手续都绝对保密,莫东恒将西顾藏在那里六年,不为人知。
沈凉时的确变得强大了,在美的风投公司也和国内的赤ku一样异军突起,但是纽约离洛杉矶,实在太远。
他一个华人商人,即使本领超群,也不能只手遮天。
这就是现实,一个人想要消失,哪怕你翻遍了全世界,你也一样找不到她任何踪迹。
一个人想要出现,哪怕远隔天涯,都一定会再你希望的时刻里,出现在你的面前。
坐在车里,西顾看着道路两旁一闪而过的街景,眸子清亮如水,但这其中,却藏了太多的悲喜,不为人知。
……
国内。
沈凉时在拿到k城合作伙伴调查出来的航班信息,以及关于她在c城的资料时,扯唇一笑,眼眸刺痛。
顾西,顾西,果然是改了名字。
只是西顾,既然你那么怕见到我,那么那张写满“沈凉时”三个字的字条,又代表着什么?
西顾,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你如此躲着我?
手机铃声响起,符艺打来电话:“沈总,已经订了明天去美国洛杉矶的机票,时间是上午九点半!”
他什么话都没说,无声的挂了电话,目光落在外面苍茫灰色的夜晚天空,心里空了一片。
次天早上八点,沈凉时坐上开往k城机场的车子,k城的路面两旁种了许多的香樟树,一丛丛的,蔓延到远方。
男人坐在车里,满眼风景,都成了浮光掠影,只因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
辛京峙是在上午八点四十左右抵达k城的,无奈,他的兄弟要离开,但公司的合同,需要一个人来谈,来签。
因为知晓沈凉时是九点半的飞机,前后不到一小时,他下飞机后便没有马上离开,二十想送这个兄弟一程。
时隔六年,听说有了西顾的消息,辛京峙是有些诧异的,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莫西顾这个女孩,他接触的不多,印象却是极好。
年纪轻轻,情绪把控的当,对待人彬彬有礼,眉眼清淡,笑容温和。
沈凉时对她动心,人之常情,细想来如她那样寡淡自缚的性格,大概也只有沈凉时这样的人,方才能打开她的心门,入住她的心里。
六年来,所有人都说莫西顾死了,可沈凉时一味固执的坚持,至于他,其实宁愿相信那个女孩是真的还活着,可是活着,却为什么再不得见了,他不敢去说和去想别的什么……
如今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他高兴,不止是为兄弟,更是为这样一个心思通透的女子,没有那么残忍的被岁月带走永远成为过去……
至于她明明还活着,却那么多人认为她死了的内情,他无需去问,那是沈凉时该了解的,他会查明。
机场相见,辛京峙在他肩头拍了拍,“别的不说,预祝你此行顺利,成功的找到西顾,并且将她带回来,顺便告诉她,我们大家,都很想他!”
沈凉时眼眸温柔,唇角难得浮起了一抹淡笑,那样的笑,辛京峙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看到了。
商场的六年打拼,这个男人已经学会了如何把控情绪,而且每一步都做到完美,刚才那个笑,几乎是消失了。
他说,“我会的。”
很轻很淡的声音。
……
下午时分,西顾睡了一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的确是有些累了。
楼下,谈易谦和莫东恒端坐在沙发上,保姆送来茶盏后退去。
莫东恒端起茶水,觉得有些烫,但他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声音浅浅的对对面的男人开口,“你方才说,沈凉时去了k城?”
谈易谦点了点头,“不过,他未必能够找到西顾,毕竟城市那么大,人那么多,他寻到她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
莫东恒不发表任何看法,轻轻吁了一口茶。
谈易谦说,“今天晚上我会回国,然后将小雪送过来,西顾在,小雪一定会愿意过来!”
莫东恒的眸子颤了颤,问他,“小雪现在……还好吗?”
“我爸现在退休在家,可以时常陪着她说说话,你母亲待她也好,一切都需要时间,你不用着急!”
莫东恒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刺痛的画面,闭上眼睛,没有言语。
“西顾交给你,你多陪陪她!”
这是谈易谦临走之前,跟莫东恒说的最后一句话。
……
西顾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下楼时,客厅里保姆在打扫,这个保姆她有过印象,昏迷醒来时,就是她在身边照顾着。
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人,却因为她的醒来激动的落了泪。
西顾那一刻,心底是暖的。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英文名字,叫艾米。
看见西顾下楼,艾米惊了一下,忙喊了一声,“西顾小姐,你醒了!”
表情很夸张,却也很可爱,西顾点头,“是,醒了!”
“东恒少爷正在厨房做饭,他说要亲自做给你吃,不让旁人帮忙!”
西顾有些微愣,哥哥在做饭?
记忆中,她可从来没有吃过哥哥做的饭!
向着厨房方向走去,走时还对艾米做了一个俏皮的噤声手势,艾米立马回应“ok”,对着西顾笑的很甜。
厨房里,果然就看见了莫东恒,男人身姿笔挺,系着围裙,正在切着葱花,手法熟练。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莫东恒回头,果然就看见了西顾,“醒了?”
西顾点了点头,在哥哥的家里,不用避讳脸上的伤疤吓人,所以没有戴口罩,长发披散,穿着家居的长裙,看上去,秀气,却单薄。
“我来帮你吧!”她走过来,接过莫东恒手里的刀,莫东恒本想拒绝,但西顾执意,他便由着他了。
女人认真的切着手里的菜,莫东恒转过头来看他,因为站的是左边位置,加上头发遮掩,她便看不到她有脸的伤痕,好似他的妹妹,还如当初那样,美好而清透。
莫东恒的眸子有些湿,他转过头去,不忍再看。txttopshow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