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皱了皱眉,转过头看着五皇子,“五哥,你说我跟这女人串通,那我请问你,她一直住在你的府上,我是如何去你的府上,找到你关押北宇皇后的房间,还要躲过你的重重守卫,再取得北宇皇后的信任,跟她讲好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说着,笑出声来,“如果我能做到这些事情的话,要么就是我太厉害,要么就是五个你太无能,五哥你以为是哪一种情况呢?”
“你!”五皇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没觉得九皇子会是那样咄咄逼人的人,更没想过他说出的话会噎的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拍了一下自己的扶手,然后大喊了一声,“够了!你们两个是觉得我活的太长了,想要气气我吗!”
五皇子和九皇子马上都朝着皇上低下了头,“儿臣不敢!”
“哼,一个两个的都敢这样对朕耍心眼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皇上大吼着,然后看着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绸,开口道,“去!叫后宫里的嬷嬷过来看看,皇后娘娘养尊处优,自然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比不了的。”
身边的太监看了一眼那跪在下面的两位皇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外走去,去后宫找有经验的老嬷嬷去了。
“你说你不是北宇的皇后,那你是什么人?”皇上开口问着。
红绸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不是董倚岚,也不能真的说自己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九皇子刚才就说出来自己的身份了。
既然九皇子这样说了,那自己就是要找一个毫不相干的身份了?
可是身份这个东西,哪里有那么好找呢?更何况这里是北胡,她一个北宇来的宫女,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找到完全符合的身份?
“朕在问你话呢!还不起来答话?!”皇上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红绸这才慢慢的爬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跪好,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然后开口道,“回皇上,我是百善堂的人,平日里给穆迪大夫还有伙计们烧饭洗衣的。”
听到红绸的回答,九皇子心中的大石才落地,看来这红绸也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蠢笨。而五皇子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红绸,“那你怎么会在五皇子府上?他还一直说你是北宇皇后?”
既然要装傻,那索性装的像一点,红绸这样想着,心里也是有了计较,“皇上,我不知道五皇子为什么这么做。那天我受了伤,穆迪大夫给我诊治,五皇子就带人冲了进来,硬说我是北宇皇后不说,还将我百善堂的伙计全都杀了,穆迪大夫和我就这样到了五皇子府。”
皇上虽然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出门,但是百善堂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据说那里的掌柜穆迪,医术精湛,甚至比他宫里的御医还要强上许多。
“百善堂?”皇上说着,看向五皇子,“你毁了百善堂?”
五皇子看着皇上,开口道,“父皇!那百善堂是北宇隐者在朔都的据点,穆迪也是北宇隐者之一,还请父皇明察啊!”
想起穆迪被绑在那木台之上,服毒自尽的模样,红绸看向五皇子,“五皇子,你已经杀了穆迪大夫了,现在还要给他安一个北宇隐者的罪名吗?!”
五皇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始稳赢的局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红绸,“皇后娘娘,你不要装了!一会儿后宫的嬷嬷就过来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一查就清楚了,你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红绸当然知道嬷嬷检查的是什么了,可是她的确不是董倚岚,而且她相信,那嬷嬷检查完了,也能认定这一点。
“既然五皇子这么说,那我们就等着嬷嬷来给我检查吧。”红绸说完便转回头,不再理会五皇子。
后宫里的嬷嬷总算是到了,她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皇上,跪拜了下去,然后开口道,“皇上万安,不知道叫老婆子过来,是需要做什么?”
皇上伸手指了指旁边跪着的红绸,“你检查看看,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嬷嬷拜下身子,答道,“是。”这才起身走到红绸的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然后开口道,“姑娘请伸出手给老婆子检查。”
红绸朝着那嬷嬷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嬷嬷拉着她的手反反复复的看了半天,这才又在她的脖劲处,脚踝处检查了一番。
等到她再次跪在皇上的面前的时候,便开口道,“回皇上,这位姑娘,要么是小户人家的寻常女子,要么是大户小姐的丫环。”
听到这个结果,五皇子皱了眉头看向那老嬷嬷,开口道,“不可能!她是北宇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是什么小姐丫环,寻常女子呢!”
那嬷嬷转过头看着五皇子,笑了笑,“如果五皇子这么说的话,那老婆子也无话可说。即便她可能是小姐,也绝不会是皇后娘娘的。”
“这不可能!”五皇子坚信这人就是董倚岚,不管谁说都不相信。
那嬷嬷朝着皇上又是一拜,然后开口道,“皇上,一般贵人们都是不会自己干活的,走路也比较少,穿衣也都是上等料子。老婆子刚才检查了一下这位姑娘的手,脖颈还有脚腕,都有些许的茧子,但是并不多。”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五皇子,“所以老婆子才会说,这位姑娘,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或者大户小姐身边的丫环,不管如何,都不可能会是皇后娘娘这等身份尊贵的人。”
“嗯,朕知道了,嬷嬷请回吧。”皇上说完,那老嬷嬷便离开了大殿。
皇上看向五皇子,然后开口道,“老五,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她是不是百善堂的下人,但是她也绝不可能会是北宇皇后!”
五皇子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人算计了,却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被算计的,只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