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沐雨曦便往边缘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爱的人,至亲的骨肉…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
死前,拉着个垫背的也不错!
“放手!沐雨婷,你给我放手!该死的是你,你这个肮、脏的私生女,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该死!”
“沐雨婷,别冲动!”
突然蹿出来的男人,似乎刚爬上来,气喘吁吁的站在那边,想靠近,却又怕激怒那人。
死死的抱着想要挣扎的沐雨曦,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有些气喘的男人,唐泽,他怎么会来…
“不要过来!唐泽,连你也骗我,你明明告诉我,我的孩子安然无恙的,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无助,她沐雨婷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她一无所有!
“小心!”
一个分神,只见沐雨婷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身子便如脱线了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唐泽整个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猛的一扑,伸手一抓,便抓住了那细长的胳膊。
“沐雨婷!”
“不许放手,听到没有!”
“沐雨婷,你想要我死?做梦!”
揉了揉自己被抓疼了的脖子,居高临下的沐雨曦冷冷的笑了。
“下面的人都看到了,是你拉着我想跟我同归于尽,我只是自卫,你就算掉下去摔死了,也是你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你闭嘴!”
唐泽低吼一声,额头慢慢的冒出了些许冷汗。
抓着沐雨婷的手不放,咬着牙想往上拎。
沐雨曦冷笑,绕到唐泽的身后。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在一起,我觉得,我应该帮帮你们。”
细长的高跟鞋踩在了唐泽的腿上。
“唔…”
男人咬牙,尖细的鞋跟没入皮肉之中,鲜血染红了裤管,脚下的力道却是半分不减。
“真是讨厌!沐雨婷不过就是个私生女,就该一无所有!唐泽,你甘愿陪葬,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放手,你就那么想跟我一
起死么?”
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的女人,一头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间,十八层的高楼上,风还是挺大的,苍白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嘲讽的味道。
仿佛她的下面,不是万丈深渊。
死死抓住她细长的胳膊的男子, 挽起的手臂青筋暴突,与那隐约可见布满了密密的针眼的胳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只是咬着牙,“别放手,如果你掉下去,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女人嗤笑了一声,“唐泽,何必呢?”
何必呢?他不欠她的,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女儿,对不起!”
男人低声呢喃,只是女人在听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目光明显一滞,然后缓缓的笑了,却是那般的凄惨,那不是笑,那是比哭跟难看的笑!
“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人是韩铭和沐雨曦,不是你!”
如果有来世…她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们…再也不要…爱上韩铭,那个让她付出了十二年感情的男人…
猛然的挣扎出那人的手臂,张了张口“唐泽…”
只是唤了声那人的名,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连句遗言都没有!
这辈子…为了那个男人,她失去了太多太多…若有来世,她不愿再爱上他…
她后悔了…
“沐雨婷!”
万丈高楼下,站在黑色迈巴赫旁边的男人呆呆的站着,捏成拳的手背青筋暴突,跌落在脚边的保温饭盒,那本是要给她送去的午餐,白的红的,散落了一地。
……
鼻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沐雨婷第一个意识便是满鼻子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微微的皱了皱眉,全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迷茫的睁开了双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没死么?从那么高的楼掉下来都没死么?还真是命大!
那唐泽呢?他是不是也活着?
心念一动,便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却惊醒了旁边守着她的人。
“姐,你醒了?”
男孩还没长开的脸蛋上带着超越同龄人的成
熟,却是遮不住的喜悦,扶着沐雨婷坐了起来,
又拿了只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背后,才扶着她靠了上去。
沐雨婷有一瞬间的恍惚,木然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远航?”
他现在不应该在M国么?而且,他这样子,跟十二年前,被送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变化。还是带着那没长开的青涩和稚气。
“恩,姐。”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饿了么?我去给你买粥。”
少年推动着轮椅向后退了一步,雨婷的视线落在那人毫无知觉的双腿上明显一愣,心头划过一抹异样…他的腿…不是早好了么?
“远航…”
张了张口,一声唤刚出口,却被“砰!”的一声,门板撞击的声音给打断。
凝眉看向推门而进的两个高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她的chuang边。
是韩铭的人么?
“你们又来干什么?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姐的!”
方远航如护着犊子的母鸡一般,瘦弱的背脊在轮椅里挺的比值,若不是因为那场车祸,养父就不会死,远航的腿也不会神经性坏死。
“方小姐,我们老爷要见你,毕竟,你可能是他的女儿。”
方小姐?这个称呼,得有多少年没再听到过了。
脑子一片迷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大约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男人走了进来。
沐雨婷心中一凸,瞳孔不自觉的收缩,惊愕的瞪着眼前之人。
是他…是他…沐正云!自己的父亲!
Wшw•ⓣⓣⓚⓐⓝ•C〇
就是他把自己带进了那个大家庭里,那个可怕的坟墓之中。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跟我回沐家,以后你就是沐家的二小姐。”
那人平静的陈述,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只要稍一回忆,便能记起当年的种种。
纵然她再不愿相信,纵然这件事太过荒唐,但她不得不相信,她似乎,真的重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