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这么抗拒自己,原本应该高兴的唐靳言,不知为何,却没有那个心情高兴。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唐靳言却没有离开,知道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迈动步伐。
却不是离开。
而且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以及很细微的抽泣声像是极力忍耐一样,知道水声越来越大,抽泣声的声音也变成了大哭的声音。
和景如歌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哭过。
哪怕水声很大,可是他凭着过人的听力,还是敏锐地听到了混杂在水声中的哭泣声音。
她应该是以为他已经走了,才会哭得这么肆无忌惮,像个糖果被抢走的孩子一样。
唐靳言眸光幽暗,看着紧闭的浴室门。
景如歌,嫁给我,真的就这么让你痛苦吗
这个问题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听着浴室里景如歌压抑地哭泣声,还有抽噎声,唐靳言许久没有离开,只是垂放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
在浴室里越哭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哭声的景如歌趴在浴缸边缘,哭的双眼都红肿了起来,声音都嘶哑了,心里的难过也没有好受一些。
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她,都觉得她才是罪人,就连她最深爱的他,也和那些人一样,仇恨着她。
景如歌以为,那次唐靳言让她把避孕药吃了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绝望了。
可是比起今天他恨她恨得要杀了她,那个又算的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他,只是喜欢他而已,可是现在,她这个秘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她会死守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厌恶她厌恶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还能奢求他会喜欢她
做梦去吧,景如歌,你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
景如歌伸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装满水的浴缸,却发现另外一只手的手腕肿痛肿痛的。
抬起手腕一看,手腕肿了一块,青紫青紫的,看起来有些恐怖。
景如歌没有去理会那只手腕,趴在浴缸边沿,直到哭够了,才红肿着双眼站起来,走到盥洗台前去洗脸。
哭过了之后,该过的日子她还是要过的,影后的位置,迟早会是她的,她这次,只是把这么多年来的眼泪哭干而已,以后不会了。
她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也没有过硬的背景,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离开浴室,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景如歌无力地看了一眼,也没有去解决手腕上的伤,走到床边,扯过被子躺下。
唐靳言应该已经离开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是景如歌并不知道,唐靳言不仅没有离开,如今就在她卧室隔壁的房间里。
两个房间,只隔着一堵墙。
可是心和心之间,却隔着一道银河。
唐靳言坐在隔壁的房间里,手里拿着拿着一个水晶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酒杯中的液体。
那双如同蛰伏在黑夜中野兽的双眸,深邃冷佞,沉暗得好似幽尽的海底,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