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禾汀的要求,冷君池自然是无条件答应下来,带着她就来到了梵蒂斯酒店,恰好遇到了正在指挥着一群人的米小涵。
“你怎么在这里?”意外看到米小涵,禾汀挑了一下眉,有些吃惊的说道。
“因为我负责这次的案件啊!”米小涵挺了挺胸膛,骄傲的说道。
禾汀扫了米小涵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在米小涵被看得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时候,忽然就勾着嘴角浅浅的笑了起来,“是吗,那正好,你跟我说说案情吧!”
“死者是唐天一的姐姐唐雪,死因初步断定是被人扭断了脖子,其他的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越说到最后,米小涵就越是小声,还皱紧了眉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去检查一下尸体吗?”见警方这边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禾汀主动提出要去检查尸体。
米小涵满口就答应了下来,带着禾汀去检查唐雪的尸体。
禾汀检查了一番之后,就下了定论,“死因的确是被人扭断了脖子,动手的人手法凌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来目标非常的明确。”
冷君池在一边悄悄地询问禾汀,“你能够看出来是谁做的吗?”
“看唐雪的死状,一点反抗的痕迹也没有,说明凶手身手了得,一击毙命,极大地可能经受过很不一样的特殊培训。”禾汀看不出凶手是谁,但是却推测出了不少的信息。
因为唐雪的死,连带着使得唐天一的案件调查也陷入了迷局当中,从米小涵的脸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个案件到底有多么的棘手了。
“你说这两个案件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呢?”米小涵的脸几乎就要皱成了腌梅子一样的皱巴巴的,苦恼的托着下巴问道。
禾汀摘下了手上带着的手套,低头又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唐雪,语气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查查看,唐雪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想必这件事情,禾云如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洗的。
听了禾汀的话之后,米小涵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二天,禾家。
禾家人坐在餐厅吃早饭,禾云如坐在顾洵的身边,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殷勤的给顾洵夹吃的。
一边悬挂着的半面墙壁大的立体液晶电视按照禾家傲的喜好,正在播发着早间新闻,而像命案这样的新闻更是被放在了头条上进行报道。
“……据记者了解到,这次在梵蒂斯酒店发生的命案,受害者为一名女性,身份已经查明……”
听到电视中的新闻报道,原本正在帮顾洵舀粥的禾云如愣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手里的勺子滑落下来,啪的掉进了碗里面,连身上被溅到了都没有注意到,目光愣愣的看着电视中的报道,神色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
在座的人被禾云如突如其来的这一下也吓到了,愣愣的看着她,多少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大早就看这么吓人的新闻,你看把人吓得。”王秀琴埋怨般的说道,转头又好声好气的安慰起了禾云如,“别怕啊,这个凶手一定会马上就被抓到的。”
禾云如不自然的点点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看看顾洵望向自己时那有些奇怪的眼神,禾云如的心里面就更加的不安了。
禾云如坐下身,努力的管理着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要露出会让人怀疑的神色来。
顾洵看了看虽然努力微笑着,但是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手指还在微微打颤的禾云如,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和担忧。
王秀琴口头上关心了禾云如几句,马上就将话题装到了自己更加关心的事情上,这件事情她憋在心里面许久了,一直想要试探一下禾家傲的口风。
“上次我去看禾汀,说起那些古董瓷器,禾汀怕也是没个地方来摆吧,就这样堆着,实在是太可惜了。”王秀琴一边故作惋惜的说道,一边暗暗观察着禾家傲的脸色,想要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将真的沈家房契交给禾汀。
光是那些古董瓷器就已经让她眼红不已,更别说是还要再给禾汀沈家的房契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些东西,禾汀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管人家有没有地方摆啊?!”禾家傲看了王秀琴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眼神却是锐利,一下子就看穿了王秀琴的试探,不给她一个肯定回答。
王秀琴涨红了脸,暗中气得咬牙切齿,到底是觉得不甘心白白让禾汀拿走这一切,一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的联系了律师。
“乐律师,这一次你必须帮我,我绝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禾汀拿走一切,你帮我起诉她,让她把那些古董瓷器交出来大家均分。”王秀琴心中着急又不甘,就差对着电话那头的律师直接大吼大叫了。
被王秀琴逼得没有办法,乐律师只好前去医院病房找禾汀协商这件事情。
“禾小姐,我是王秀琴女士……”看看禾汀一脸冷然的表情,乐律师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在禾汀的势压下,时不时就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说道。
禾汀听到王秀琴的名字就觉得特别的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律师的话,“行了,不用废话了,我知道你的来意,你转告她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把那些东西交出来的,她想怎么样,我奉陪到底!”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律师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才开口就被果断拒绝了,紧随其后就被屋内的另一个阴沉着一张脸的男子毫不客气的赶出了门。
看看猛然合上的病房的门,再想想里面坐着的两尊煞星一样的两人,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跑了,根本没有再次敲门的勇气。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放弃的。”禾汀讥笑着说道,对于王秀琴爱财如命的个性颇为不屑。
“没关系,既然她想要这些东西,我们就偏偏让她看得到,拿不到!”冷君池看着禾汀,眼中盛满了宠溺,这点事情对他而言易如反掌,能够逗佳人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从律师的口中原封不动的被告知了禾汀说的话,王秀琴气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但是拿禾汀又没有办法,只好一个劲儿的催促律师尽快起诉禾汀非法占有,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夺回那些古董瓷器。
面对王秀琴律师发过来的律师函,禾汀只是扫了一眼就丢给了冷君池,而冷君池的应对方法更是简单粗暴,直接派了一个最好的律师过去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两人而言,这只是一件小事,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放在心上,丢给律师处理之后,转头就忘记了。
这日,优优的老师任素素得知优优的母亲过世后,心疼不已,来到医院看望优优,当从照顾优优的护士口中得知优优若是找不到亲生父亲就会被送到孤儿院后,心里面气愤得不行。
“舒姐死得实在是太无辜了,禾汀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优优被送去孤儿院什么都不做吗?”任素素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对着护士质问道,“难道她不该照顾优优吗?”
面对任素素的怒火,护士很无奈又无辜,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道:“禾汀小姐也住在这里,您要是有疑问的话,大可以去问她。”
任素素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直接就踩着高跟鞋当当当的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去了。
禾汀原本正无聊的靠坐着看书打发时间,突然病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她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任素素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了门。
“禾汀,你还有没有良心,居然要把优优送到孤儿院去!”一看到禾汀悠闲的靠坐在病床上,想到那个小孩子却年纪小小就没有了亲人要被送去孤儿院,任素素愈加觉得禾汀冷酷无情,良心都被狗吃掉了。
禾汀皱了皱眉头,看向一脸盛怒的任素素,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有没有良心,是我的事情,至于优优到底要怎么办,你要是不管的话,那就别来质问我,你要当好人,大可以去想办法,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任素素原本以为禾汀会心虚,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噎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确是同情优优的遭遇的,但是却没有能力帮助优优,只能跑来质问禾汀,要她出手帮助优优。
“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要是看不惯我的做法的话,那你大可以自己来照顾她,我想以你这样爱心满满的状态,应该可以把她照顾好吧!”禾汀嗤笑着看着任素素,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的不屑。
任素素完全被禾汀给压制住了,根本就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涨红着一张脸看着禾汀,心中一半是气愤,一半却是愧疚。
她为了优优打抱不平,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禾汀不肯照顾优优,她也可以照顾优优这一点。
“你不过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对我进行批判而已,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我无法照顾优优,自己能不能去照顾她,说到底你不过是用一套标准来要求我,用另外一套标准来要求你自己罢了。”见任素素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禾汀一字一顿的看着任素素说道:“你这是道、德、绑、架!”
“你……”任素素气得不行,手指颤抖着指着禾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不想反驳,却是无话反驳。
冷君池还没有进入病房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生怕禾汀会吃亏,赶紧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怎么了?”冷君池淡淡的扫了一眼被禾汀气得脸颊通红的任素素,见禾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将原本提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不解的问道。
“我让你做的事情呢?”禾汀话是对冷君池说的,但是目光却是看着任素素。
冷君池将手里拿着的优优的领养书拿了出来,放到了禾汀的面前,还体贴的拿出了一支笔。
禾汀看了看,在签名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的任素素看着禾汀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脸色又红转白,看向禾汀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羞愧。
“我很感谢你关心优优,也谢谢你愿意为了优优做点什么,但是有的时候你想要帮助一个人,行动比千言万语更有用。”禾汀倒不生气任素素来找自己质问,只是有心永远比不过行动。
任素素被禾汀说得脸腾地就红了起来,满心的羞愧的感觉,几乎就要把她给淹没了,顾不得再说什么,只能落荒而逃了。
回去后,任素素跟凌祁说起这件糗事,让凌祁感慨不已。
“我对禾家的人都可以恨得理所当然,但是唯独对禾汀,却觉得非常的亏欠,当年她母亲过世的时候,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禾家傲却陪着我过生日,我对她实在是亏欠地太多太多了。”凌祁幽幽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难以释怀。
“你不要想太多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要你好好的在金盛集团工作就可以了,等到将来出人头地了,何愁不能够亲自报仇打倒禾家人呢,到时候你也可以弥补她,不是吗?!”
凌祁点了点头,忽然看向了任素素,有些讶异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喜欢她呢,今天怎么反倒帮着她说话了?”
“……”任素素摸摸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一直觉得禾汀为人冷漠残忍,但是今天忽然才发现,或许她是一个好人也说不定,对比起更喜欢行动的她,或许我才是做得不够的那一个人。”
任素素和凌祁闲聊了一阵,而闲聊的对象自然就是禾汀了,作为被闲聊的对象,禾汀在医院里面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让冷君池直担忧她是不是感冒了。
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些日子休养一番后,禾汀总算是可以平安出院了,只是还没有回到家,禾汀就得到了一些让她不太高兴的消息。
“传就传好了,我还就不信了,有谁敢跟我抢这些东西。”从冷君池的口中得知自己手里有一批古董瓷器这件事情已经被传遍了整个B城,甚至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禾汀就有些不悦。
她倒是不怕财露白,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怕只是一个小贼,可能她只需要动动小拇指就可以把人给灭到,倒是来得多了,就算是打苍蝇也会有打烦的一天的。
“你放心好了,那些人我会帮你拦下来的,你要是不想见,保证一个也不会让你见到的。”冷君池注视着禾汀,就好是守护着自己宝藏的恶龙,不允许任何人的窥伺觊觎。
禾汀冷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不怕死,想要从我的手里抢东西。”
坐在驾驶座上充当临时司机的展尧有点无奈,真的是非常的想要开口提醒坐在后座上的两人,那些人不是想要抢,是想要买,这其中的区别很大的好不好!
“……不怕死的人还真的不少,有些从其他地方来的收藏家不远万里的赶过来,就是希望可以买下一部分带回去。”展尧忍不住开口,着重强调了买这个字。
“不买!”禾汀想也不想就直接一口回绝了,她又不缺钱,根本就犯不着要卖这些古董瓷器。
禾汀干脆利落的拒绝,让不少想要趁机收藏一些的人大失所望,虽然禾汀已经拒绝了不少人,但是还是有人络绎不绝的找上门来,这一天,许久不见的戚长轩忽然就来到了冷家别墅,还指名要见禾汀。
“真的是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吗?”禾汀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见戚长轩一面。
“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现在在意大利修养,日子过得还不错,对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非常的后悔,让我代他跟你说一声抱歉。”戚长轩一开口总算不是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开门见山就说要卖古董瓷器,这让禾汀的心里面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对于戚长轩时隔这么久才送来迟到的写意,并不为然,反而是微微皱紧了眉头,总觉得戚长轩不会只是为了道谢而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戚长轩就话锋突转,忽然说到了禾汀手里面拥有的古董瓷器。
禾汀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些天里找上门来要买古董瓷器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每天都要重复好几遍一样的话,禾汀的耐心就算是再好也都被磨灭光了。
“抱歉,我早就已经说过了,谁也不卖的。”禾汀冷着一张脸,直接就拒绝了。
“我可以出大价钱,你不考虑一下吗?”戚长轩一上来就提出了极高的价格,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然而无论戚长轩如何的提交,禾汀根本就不为所动,永远都是拒绝的回答。
“禾汀,你现在要是把东西卖给我,还可以得到一笔钱,我知道你看不到,但是总好过将这些东西白白的便宜了王秀琴吧,到时候你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戚长轩原本还以为禾汀不答应是觉得价格不够高,但是眼看着他几乎就要开出天价了,但是禾汀还是不为所动,戚长轩只能想办法劝说她了。
禾汀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戚长轩话中的意思,不动声色的继续问下去,“哦,是吗,这话怎么说呢?”
“禾汀,实话告诉你吧,王秀琴已经放出消息了,说你手里面的房契是假的,所以我们都认为你一定急于脱手,才会找上门来的。”戚长轩也懒得继续跟禾汀打马虎眼了,直接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禾汀眯起眼睛,藏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犀利,她倒是真没有想到王秀琴居然会先发制人,原本她还以为王秀琴会等到法院的判决结果出来呢,没有想到现在就坐不住了。
“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也会来凑这种热闹。”禾汀勾着嘴角浅浅的笑着,只是这笑意里面却满满的都是嘲笑的意味。
戚长轩将原本架着的脚自然的放了下来,后背往后靠,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肚子面前,看向禾汀的目光中却是透露出了几分的无奈,“这个倒不是我下来凑热闹,只不过我答应了我的女人,想要给她买一两件古董瓷器回去哄她开心罢了,买不买的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我不会勉强你的。”
戚长轩状似随意的一番回答,却是让禾汀听得暗自心惊,就她的了解,戚长轩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女人,现在忽然从戚长轩的口中得知他居然如此的听一个女人的话,倒是真让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几分的好奇。
“是吗,不知道是谁居然有如此的福分,居然可以让你为她做这么多。”禾汀一挑眉,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白的问道。
戚长轩却是神秘的对着禾汀笑了笑,吊足了禾汀的胃口,却故意不肯告诉她,“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一点都不重要的人,你也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她。”
禾汀见戚长轩不肯说,也就识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虽然戚长轩给她带来的这个消息很重要,不过她还是不准备将那些古董瓷器卖给任何的人。
“那么很抱歉,我还是那句话,东西,我不卖,开再高的价,我也不卖!”禾汀慢条斯理的说道,语气却是特别的坚定。
戚长轩叹了一口气,心里面倒也没有怎么的失望,本来在来之前,他就不怎么的抱希望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戚长轩站起身,盯着禾汀看了一眼,忽然又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待戚长轩走了之后,禾汀直接就给冷君池找的那个律师打了电话,叮嘱他在王秀琴的律师面前表现得不要太过强硬,最好可以让对方误会自己很心虚,虽然律师不知道禾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还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冷君池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禾汀猫在沙发里面,将自己团成了一小团,但是嘴角却挂着笑意,活像是偷鱼吃的猫咪,忍不住就跟着笑了起来。
“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又有人要倒霉了吧!”见到禾汀笑得如此的欢快,熟知她性格的冷君池一下子就猜出肯定又有人要倒霉了。
禾汀伸出一只手直接揽住了冷君池的脖子,将人拉向自己,同时微微眯起了眼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了?”
她就还不相信了,连戚长轩都知道的事情,冷君池会不知道,肯定是又想瞒着自己了。
“……好吧,的确是有一点小事瞒着你,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被禾汀用力的拉着脖子,冷君池只能一脚跪在了禾汀的边上,放低了自己的姿势,同时坦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可是我还是知道了,而且我觉得亲自出马,给王秀琴一个沉重的反击。”禾汀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看向了冷君池,“她不是喜欢造谣吗,那就让她去说个够好了,等到我打赢了官司,再告她一个诽谤,非得让她输得精光才行。”
看着禾汀不自觉露出来的狡黠的笑容,冷君池的心中不由得一动,虽然是在算计别人,可是在他看来却是万分的可爱。
时间过得飞快,总算是到了对簿公堂到那一天,禾汀为了看王秀琴的小花,自然是亲自出庭,而王秀琴,自以为那些东西势必会是她的,为了亲耳听到法官的宣判,顺便看到禾汀那张失望的脸,也选择了亲自出庭。
这件事情原本就闹得满城风雨,加之冷君池为了配合禾汀的计划,给她造势,还特意请来了一大批的记者。
这些受了冷君池命令的记者,一见到禾汀,就围了上去,故意说一些让禾汀觉得尴尬不已的问题。
“禾小姐,请问您对于外界传闻的您手中的房契是假造的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禾小姐,听说您对您的继母继妹非常不好,请问您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刻薄了一点呃?”
十几只话筒齐刷刷的递到了禾汀的面前,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以回答。
对于这些问题,禾汀的表情从始至终都非常的坦然,看向镜头的目光也非常的坚定,厉声说道:“如果你们再管不住自己的嘴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同样身为主人公之一的王秀琴,自然也是有不少的记者围着她的,面对着镜头,王秀琴哭诉着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有多么的委屈,为了让禾家后继有人,不惜挺着大肚子跟禾汀对簿公堂,言里言外全都是在暗示禾汀的不是。
在记者面前卖力上演苦情戏的王秀琴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记者根本就是冷君池派来的,不仅对于禾汀的逼问是假,是为了坐实她诽谤的罪名,就连她现在的卖力演出,也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看到。
哄哄闹闹的记者退去之后,两人终于在等候开庭的时候相遇了,就好像是水与火不会共存一样,王秀琴一看到禾汀,就瞪大了眼睛,心中憋着一团火气。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王秀琴忍不住就想说几句,一想到自己等会儿就可以看到禾汀绝望的表情,心里面的喜悦就要溢出来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要是输了这场官司,那么那些东西可就真的全都属于我了。”禾汀淡淡的说道,语气轻松,看向王秀琴的目光中却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你……”王秀琴原本被禾汀的话说得心里面堵得慌,但是一想到要不了多久,那些古董瓷器就会全部都属于自己了,王秀琴忽然又不气了,一下子就换上了笑脸,看向禾汀的目光中忍不住就带上了几分的得意。
王秀琴对着禾汀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不跟你说这些了,等等我们看谁赢就好了,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赢定了。”
“白痴!真的是一点脑子也没有!”禾汀兴致缺缺的说道,忽然觉得自己跟王秀琴打口水战,那完全就是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跟她同一层面上,实在是太愚蠢了,所以直接扭过头,权当没有看见她。
被禾汀又骂了几句,王秀琴的心里面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也只能暗自恨恨的看着禾汀,等着看她绝望的表情。
然而就这样干坐着等着开庭,王秀琴却又坐不住,尤其是当身边还坐着一个仇人的时候,又知道她今天要倒大霉,王秀琴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得意,忍不住就想要酸禾汀几句。
“哎,这有的人啊,才是真的没有脑子,居然会想出房契造假这种事情来,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变成真的。”王秀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却是在偷偷地观察禾汀的表情。
禾汀原本实在是不想理会王秀琴的,但是听到她在一边唱作俱佳的自导自演,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闲着无事,那就权当是玩玩好了,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
“我手里的放弃,可是禾家傲给我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说他造假吗,还是说你其实想要送去坐牢的人,是他呢?”禾汀勾着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的凉意,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她还真想像是拍苍蝇一样直接将这几个在自己面前不停蹦跶的人都除掉呢!
王秀琴对于禾汀的反击,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是胸有成竹的看向了禾汀,“我什么时候说过家傲造假了,自始至终,造假的人都是你啊!”
禾汀自认为自己见过脸皮厚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见到像王秀琴脸皮这么厚的人,面不改色的颠倒黑白,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有趣!那我们就看看好了,那房契到底是真还是假。”禾汀勾着嘴角,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倒是比起法庭里面的都还要精彩几分,稍等了一会儿,就到了开庭的时间。
禾汀看到王秀琴自信满满的走到了她的律师身边,脸上带着笑意,还以为要不然多久自己就可以如愿以偿的拿到那些东西了,心里面不知道偷笑成了什么样。
暂且就先让你高兴高兴好了,等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所有的人都就位之后,法官终于宣布开庭了,双方的律师你来我往了一番,禾汀站在被告席听得几乎就要睡着了。
只是当看到观众席坐着的冷君池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觉得暖暖的,明明知道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但是却还是放心不下的抛下了工作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陪着自己一起经历这一切,冷漠如她,也忍不住觉得有些感动。
冷君池对着禾汀笑了笑,安抚了她有些不耐烦的心,只是原本还在关注审判进展的众人一不留神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人的身上,直到法官咳嗽了几声之后,才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显而易见,我有理由怀疑禾小姐手中所持有的房契,是伪造的。”王秀琴的律师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也不知道王秀琴在事成之后许诺给了他多少的好处,倒是特别的卖力。
“禾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有证明能证明你手里的房契是真的?”法官看看坐在一边的冷君池,询问禾汀的时候语气总是特别的客气。
毕竟就算禾汀真的输了这一场的官司,只要背后有冷君池在支持,那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禾汀点了点头,准备拿出真正的房契以及证据,给王秀琴一个响亮的耳光,只是她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声音就抢在她之前冒了出来。
“伪造房契的人是我,跟禾汀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凭空从后面冒出来一个声音,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齐刷刷的转头望向了声源处。
只见禾家傲站在大门口附近,额头上还有些汗滴,见到众人望向他,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禾家傲突然冒出来,不见是围观的众人不解,就连两个当事人也齐刷刷的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
王秀琴不知道禾家傲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有些呆愣愣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禾汀也不知道禾家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是她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计划,将真正的房契拿了出来,以及证明房契真实性的东西全都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这位先生,现在正在庭审的过程中,还请您遵守相关的规定,否则本法官可以告你藐视法庭的罪名。”法官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但是还是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敲了敲桌子让众人肃静。
“可是我并不是无关人士,这房契是我交给禾汀的,是我给了她假的房契,她并不知情,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禾家傲有些着急的说道,恨不得马上就可以让法官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家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王秀琴站在一边,听着禾家傲为了禾汀辩护,心中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捂住他的嘴巴,但是却不能,只能站在原地着急不已的对他暗自使着眼色。
对于这一切,禾家傲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坚定的站在禾汀的面前,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身躯为禾汀挡住所有的伤害。
只见他迎着所有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伪造房契的人是我,不是禾汀,她什么都不知情。”
禾家傲此番话一出,就连禾汀也有些吃惊,忍不住看向了她。
禾家傲一脸坚定神色,看向禾汀的目光中有着浓郁到散不开的情绪。
“法官大人,我看还是先来验证一下我给的房契的真实性吧!”禾汀垂下了眼帘,再次抬起,已经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说道。
禾家傲有些着急,自己都已经承认是假的了,怎么就不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把责任都推给自己呢!
一场严肃的庭审,因为禾家傲的突然出现而起了波澜,但是当法官验证后确定禾汀拿出来的房契是真的,并且宣布了这件事情之后,这场庭审终于迎来了惊天大逆转。
“不可能!这不可能!”听到法官宣布结果,第一个尖叫起来的人就是王秀琴,就连一旁的禾家傲也是一脸吃惊神色看向了禾汀,不解为什么真的房契会在她的手里面。
“证据充分,这份房契的的确确就是真的。”法官又重复了一边自己的判决结果,当众宣布那些古董瓷器全都归禾汀所有。
禾汀听到法官宣布结果之后,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一脸笑意的看向了王秀琴,再见到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呆滞在原地,心情就愈加的好了。
“不,我不相信,那明明就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你……你一定是被她买通了,所以帮着她说假话!”王秀琴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转变,一时之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指着法官就大叫了起来。
不等法官说话,原本一脸怒容的王秀琴忽然就捧着肚子哀叫了起来,下身也流下了蜿蜒的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气火攻心造成了小产。
庭审不了了之,在场的人急急忙忙将小产的王秀琴送到了医院,对于禾汀而言,这倒成了一件意外的喜讯,反正法官也已经宣布了庭审结果,从现在起那些古董瓷器就是属于自己的名正言顺的东西了。
仁爱医院,手术室门前。
禾家傲有些颓然的坐在手术室前,他沉默不语,低着头,面容平静瞧不出任何的情绪。
犹如一尊泥塑,一动不动。
禾汀细细的留意着自己的便宜老爹,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要沉着,她轻轻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冷君池一直护着禾汀,他的唇瓣贴在禾汀的耳畔,低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禾汀扬起下巴,淡淡的看了冷君池一眼,“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你会怎么样?”
冷君池用手指轻轻堵住禾汀的红唇,他语气低而温柔,又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我是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绝对不会。”
他收了收搂在禾汀腰间的手臂,让她不用担心。
禾汀摇摇头,“表什么决心,你看我那便宜老爹。”
冷君池顺着禾汀的目光看去,他也注意到了禾家傲,似乎表现的有些过于平静。
他凤眸微微一眯,低声道,“不正常。”
禾汀幽幽的冷哼,“他从来没有正常过,今天的这场官司他大可以不用出现,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跑来。”
冷君池凤眸深沉,“我去查查?”
禾汀淡淡摇头,“不用查,结果很明显。”
从一开始禾家傲在知道王秀琴怀孕后,一度表现的非常激动,甚至他对这个未降临的孩子非常的期待。
禾汀那时候感觉年近五十的禾家傲更像一个年轻人,每天都是精力充沛,可是后来在她开始怀疑王秀琴怀孕真假的时候,禾家傲的态度也在慢慢转变。
他今日出现,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
禾汀尚不清楚,可是脑海里有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她却怎么也抓不到。
但是可以肯定,禾家傲的出现绝非偶然。
禾汀还沉浸沉思中,禾云如和顾洵终于迟迟而来。
“爸爸,我妈呢?”禾云如扑倒禾家傲的身边,她半跪着询问道。
禾家傲表情立刻变得痛苦起来,他伸手指了指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蓦地,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禾汀蹙眉,总感觉禾家傲的表现有些过火了。
禾云如急急起身来到手术门前,她着急的走来走去,心绪不宁,不时地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
顾洵见到禾汀和冷君池表情比想象的要尴尬,他甚至避开他们的目光,装出视而不见的模样。
又过了半晌,禾清终于也到了医院。
她踩着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哒哒哒非常清脆急切的声音,引人注意。
“怎么回事?”禾清一脸的疑惑,“怎么好好的就近手术室了?”
禾汀暗暗冷笑,禾清也太会演戏了,难道她不知道王秀琴和自己打官司的事情吗?
没有人理会她,禾清也不觉得尴尬,而是闭上嘴退到一边,安静得不像话。
仿佛刚才聒噪得那个人不是她。
静静得过了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扎下口罩对围上来的众人说道,“抱歉,孩子没有保住,病人的身体也非常虚弱,你们记得不要刺激她。”
说完,医生越过众人径直离去,随后王秀琴从手术室推出,直接送到了病房中。
禾云如和顾洵的注意力都在王秀琴的身上,禾清就是来凑数的,以前她在禾家总是唯唯诺诺,现在却变得有些傲慢。
只有禾汀留意到禾家傲,他的嘴角又一顺不宜让人察觉的笑意,那种笑给人一种解脱的感觉。
禾汀凝视着医生远去的方向,拉着冷君池追了上去。
医生不知道自己被禾汀盯上,他转身走入办公室,禾汀和冷君池紧随而入。
砰地一声,冷君池用脚将门踢上,他倚在门边,双手抱胸,沉默不语,凤眸含着冰霜,淡然而深沉。
医生吓了一跳,他转身刚要质问,却发现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已经抵在他的脖颈处。
而对他起了杀意的人,正是禾汀。
医生脸上满是汗水,他脸色煞白,磕磕巴巴的问道,“禾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大家同事一场……”
禾汀冷哼,冷眸阴鸷,“既然是同事一场,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说什么!”
医生对禾汀可是非常畏惧,毕竟禾汀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偏偏身后还有冷君池护着,在B城根本没人敢动她。
“你想问什么,咱们别动刀了。”医生呵呵的笑着,笑得非常的难看。
禾汀对眼前这个医生并不了解,但是敢接下这个手术,又隐瞒掉那么秘密,这嘴巴估计紧的很。
“王秀琴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禾汀的手术刀没有收回,而是继续游走在医生的脸颊和脖颈上。
医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禾医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一个医生。”
“不说我就杀了你。”禾汀才没有那个时间和他继续耗下去。
“这……王秀琴的孩子确实是意外……”医生的声音非常的弱,一眼就是做贼心虚。
“禾家傲给你钱了?”禾汀直截了当的问道。
医生怔然,他没有想到禾汀居然都猜到了,他转念一想,禾家傲和禾汀是父女,哪里有女儿不维护父亲的道理,心中如此想着,也就踏实了几分,“禾医生,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详细的。”禾汀语气沉然。
医生顿了顿,说道,“王秀琴的孩子不足四个月,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禾汀蹙眉,不足四个月,在她失踪之前王秀琴就已经怀孕了,至少也有七个月了,怎么可能只有不到四个月。
医生继续说道,“而且,她之前的胎气很稳的,怎么可能因为气火攻心就小产呢,禾医生你也是学医的,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我也是拿钱办事。”
禾汀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术刀,却威胁道,“敢说出去,我不杀你但是你的妻儿我一个也不放过!”
医生表情一暗,哭着道,“禾医生,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真的。”
禾汀没有说话,她深深的望着冷君池,心底的寒意渐渐扩大。
冷君池指了指身体,他拉住禾汀的手,将她手里的折叠手术刀合上放回她外衣口袋里,然而带着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们出来,迎面却撞上禾家傲。
禾家傲见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眼神有一瞬间的收缩,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他语气沉然,“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与你无关的事情就躲着远远的。”
禾汀冷硬的唇角微微一弯,语气调侃,“禾总这是要大义灭亲吗,那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用嘴型说出。
她看见禾家傲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有微微的抖动,她耸肩一笑,“确实,和我无关,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说完,她拉着冷君池朝前走去,那是禾家傲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去管。
禾家傲望着禾汀远去的背影,眼神却变得悲凉而愤怒,他抿抿唇,转身走入医生的办公室。
他的罪恶会自己承担,但是禾家其余的子孙都不该被此牵连。
——
禾汀和冷君池准备回家,却在走出住院部的时候,禾清依靠着自己的车,等候着他们。
她的嘴里叼着香烟,看见禾汀将抽到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用尖尖的鞋尖念灭。
禾汀后背一凛,她侧首对冷君池一笑,“你去把车开过来吧,我去会会她。”
“小心。”冷君池伸手揉了揉禾汀的头发,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他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禾清一眼,眼神里是不屑与厌恶。
禾清嘴角勾了勾,双眸淡淡的凝视着禾汀。
“见到我很陌生吗?”禾清语气清脆,她的身段越发妖娆,看样子日子其实还不错。
禾汀摇摇头,“不陌生,骨子里留着同样的血,怎么可能陌生。”
禾清笑呵呵的望着禾汀,“有些事情我真是羡慕你的笃定,”她语气幽幽,“怎么样,按照约定王秀琴的孩子已经没了,你还满意吗?”
禾汀心中暗暗一惊,禾清想要干什么,她今日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难道王秀琴小产和禾家傲没有关系吗?
禾清笑得悠然,“药是我给爸爸的。”说着,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让禾云如知道,她会疯的,因为我背叛她了。”
禾汀朝着禾清走进了几步,眼眸无波,语气淡然,“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霍家,你倒是不怕她了。”
“王秀琴让爸爸找我,说给她去一个老中医那里讨了一份安胎药,我让老中医给做成药丸,叮嘱她要按照顺序吃,正好今天她吃到了有毒的那颗。”禾清笑得冷,犹如绽放在寒冰上罂粟花,带着毒。
禾汀暗暗蹙眉,禾清感觉有些问题,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禾家的人都变得有些奇怪。
“不过我做的很小心,还有爸爸,是不会被发现的。”禾清继续说道,她望着禾汀的肚子,“真是羡慕你,可以怀孕,将来也有个伴。”
禾汀望着禾清脸上流露出的悲伤,淡淡的透出一种不悦,“想要孩子那就舍弃霍家的荣华富贵,找个男人去生。”
禾清痛苦的说道,“哪里是那么容易,”她痴痴一笑,“而且有钱的日子才是真的舒坦,是不是,我还没有恭喜你呢,居然得到了那么一大笔钱,真是让人羡慕。”
此时,冷君池已经将车开到禾汀的面前,他落下车窗,眼睛温柔的盯着她,“可以走了吗?”
禾汀觉得禾清说话也没有什么营养,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请你看戏,后天紫文山十二点,唐天一出事地点,你懂得。”禾清悠悠一笑凝视着禾汀,她的眼神里有刺,狠狠的盯着她。
禾汀暗暗蹙眉,没有说话,她朝着冷君池的车走去,她坐稳后,冷君池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禾汀一直想不通,她将禾清的话一句一句的分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禾家傲不是一直对禾清很有意见,即便有DNA鉴定,他仍然不承认禾清的身份,但是怎么会他们突然合作呢?
禾汀有些想不通,她望着车窗外发现时间还早,她深深呼吸,“冷君池,我们去见见毛雪华。”
“好。”冷君池一早就看出禾汀的不寻常,他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车向,朝着郊区开去。
在距离市区不远的郊区有一片非常安静的小区,之前被禾汀救下的毛雪华就住在这里。
平日里都有人看着她,她也不能和外界接触,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也不知道她在这里。
毛雪华看见禾汀,也是一愣,转瞬就笑了,“禾汀,好久不见了,你终于来了。”
她已经等禾汀很久了,她快要疯了,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禾汀没有说话,这间公寓的面积很大,而且家电齐全,真是茶几上摆放着的食物都非常的充足,一点也不会委屈到她。
毛雪华畏惧禾汀,眼神有些不安的打量着禾汀,心底犹如百抓挠心,想要问却又不敢问。
“禾清过得比你想象中的好,你不用担心,关好你自己就够了。”禾汀语气沉然,“我来是有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的回答,不然你永远也别想看见禾清。”
毛雪华心中一凛,点点头,“我知道了。”
“禾清真的是禾家傲的女儿吗?”禾汀冷冷的问道。
毛雪华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四肢冰凉,双眸死寂,不敢直视禾汀。
禾汀瞧着她的样子,沉然冷笑,“不说吗?”
毛雪华咽了咽口水,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看来真不是了。”禾汀淡淡冷笑,没有想到禾清真的是禾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的便宜老爹心底还是有谱的,若不是那份伪造的DNA,估计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跟在我爸爸身边很久,怎么可能没有怀孕呢?”禾汀有些纳闷。
毛雪华凄冷一笑,“你们都这么认为,连我都觉得本该如此的,然而,你爸爸都没有碰过我的,那次也不过是被我下了媚药而已。”
禾汀深深蹙眉,“可是那个时候禾家傲天天不着家,不是说他都和你在一起吗?”
禾汀那时候虽然年幼,可是记忆却非常的清晰。
想着自己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她也会跟着伤心难过,所以她那个时候非常恨他们。
难道自己恨错人了吗?
毛雪华突然拉住禾汀的手,她眼眶泛泪,“当初我能成为你父亲身边的秘书,也是你母亲好心赏了我一个口饭吃,可是除了那一天你爸爸被我算计,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过。”
禾汀的手微微有些冷,她语气更加的冷漠,“那就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我只知道你爸爸当年除了王秀琴还有一个秘密情人,你爸爸是个多情种子,身边的蝴蝶就没少过,但是他是那种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人,唯一有牵扯的,就是王秀琴和那个女人了。”毛雪华不敢有所隐瞒,将能知道的都告诉给了禾汀。
秘密情人?
禾汀嘴角冷漠的勾起,凌祁的妈妈吗?
“我记得那个女人姓秦,是本市大学的一个教授。”毛雪华说道。
姓秦?!
禾汀记得任素素告诉自己,凌祁的母亲是她的姑姑,看样子她们有人说了谎。
不过毛雪华没有必要骗自己,呵,她自嘲一笑,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骗了,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下去。
“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不然你出去就会被禾云如直接灭口,你最好清楚这一点,我是在保护你。”禾汀知道毛雪华会乖乖说出这些,不过是为了早日可以脱身。
可是如果禾清不是禾家傲的亲生女儿,那么她将和禾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下去,她会变得不受控制。
这样毛雪华就会成为自己手里的一张王牌。
禾汀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毛雪华想要追到她,却被两名保镖拦下,她只能不甘的望着禾汀离去,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从公寓了出来,禾汀淡淡的一叹,“真是错综复杂,我爸爸的情债太多了。”
冷君池打趣道,“估计会有很多男人羡慕你爸爸。”
禾汀挑眉,“你也羡慕?”
冷君池笑吟吟的握住禾汀的肩膀,“全天下的男人都羡慕,因为只有我可以娶到你。”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甩掉冷君池的手朝着车子走去。
懒得理他!
——
他们回到冷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兰姨做好了饭菜正在等着他们。
一进门,优优就扑了上来,“禾妈妈!”
优优一声软软诺诺的禾妈妈,不禁让她想起了小风,虽然不是很遥远却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从那以后,他们就联系不到小风和他的姨母了,他们知道那是他姨母的选择,远离他们,远离是非。
这也是一件好事。
禾汀缓缓蹲下身体,她用手揉着优优的脑袋,“不用加我的姓氏,叫我妈妈就行,以后你姓冷,不再姓董,你是我的女儿,不用这么生疏。”
优优眼眶微微一红,她抱着禾汀,“谢谢你妈妈。”
禾汀心里一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人能够产生这么深的感情。
冷君池站在她们的身边,他用手摸了摸优优的脑袋,表示着对这个家庭新成员的欢迎。
一家人开心的吃过晚饭,兰姨就哄着优优去洗澡睡觉了,冷君池和禾汀来到阁楼,这里有最强的安保系统,所有的古董瓷器都放在这里。
禾汀双手叉腰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她拿过手机,直接给戚长轩拨了电话,“上次你说想要买这些东西,我可以卖给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电话那边的戚长轩很是意外,他沉冷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传来,“舍得?”
“戚长轩,我禾汀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之前不买是不想再官司没有结束前多生事端,现在官司解决我自然要出手。”
禾汀冷笑着,说白了,这些不过是瓷器,摔碎了就不值钱了。
她也没有那种所谓的文人情怀,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虽然是外公留下来的念想,可是远不如钱来的安全。
“那我要亲自验货。”戚长轩可是怕了禾汀,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自然不能松懈。
“呵。”禾汀鄙夷的一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好吧,一亿五,你看着给我吧。”戚长轩倒是大方,反正钱他不缺,不过他确实喜欢古董,上次虽然说是为了取悦女人,但是他也同样喜欢。
禾汀瞄了一眼角落里的一对双耳青花瓷罐,一笑,“好,我这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说完,她将电话挂断。
冷君池淡淡一笑,“你倒是想得开,知道这些东西留着也不过是摆设,倒不如还了钱来得实在。”
“冷君池,我告诉你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你不清楚的。”说着,禾汀迈步走到一个古董花瓶前,她拿起来这些东西还维持着刚刚发现的时候的样子,裹在外面的红布还塞住了瓶口。
禾汀将红布拔出,然后瓶口向下一倒,一个白色的东西就掉到了禾汀的手里。
她直接让给冷君池,笑道,“笨蛋,这才是嫁妆呢!”
冷君池颇为意外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暗藏着机关,他端详着手里的羊脂玉的玉佩,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你外公居然收藏了这么多的东西?”
禾汀淡淡一笑,“小时候,外公就说过我结婚的时候会给我准备嫁妆,可是我嫌弃花瓶易碎,说什么也不要,后来我外公就说,有些东西不能看表面的。其实他那时候就在暗示我,花瓶不是关键,关键是里面的东西。”
冷君池深邃,“所以沈家到底多有钱?”
禾汀耸耸肩,“不清楚,不过这些玉佩不如瓷器值钱,只不过外公留给我的是我喜欢的。而且他知道我会把瓷器买了,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冷君池笑容深深,怎么禾汀的外公的想法也是这么奇怪。
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结果,禾汀拉着冷君池在阁楼数了一晚上的嫁妆,禾汀的嫁妆还是非常可观的,除了瓷器,那些玉佩首饰一共有八十多件,而且件件精美,做工精致,让人看了就喜欢。
禾汀笑得邪肆,她心情极好,勾住冷君池的下巴,调戏道,“怎么样,我这么有钱,娶你不吃亏吧。”
冷君池笑容更加邪魅,他搂住禾汀盈盈一握的细腰,“我当然不吃亏,毕竟,买一送一啊。”
“呸!”她嗔怒,“万一是二呢!”
冷君池蹙眉,“医生确定是两个吗?”
禾汀用手指戳了戳冷君池的脑袋,“骗你的。”
“你。”冷君池紧紧的搂住禾汀,他将自己的埋入禾汀的肩窝,不停的吹着热气,撩拨着禾汀。
禾汀感觉痒痒的,她推开冷君池,“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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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就算不是两个没关系,我生完这个我会更加努力的。”冷君池眉目深深,他目光灼热,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的。
禾汀哼道,“别做梦了,老娘生完这个就不生了。”
毕竟,怀孕有碍行动,她现在可是寸步难行。
冷君池趁着禾汀发呆,开始吃她的豆腐,不停的吻着她的额头脸颊还有唇瓣,爱不释手,小心翼翼。
禾汀用手捂住冷君池的唇,“别亲了,你是狗吗,都是口水!”
冷君池嘿嘿一笑,“是呀是呀,小母狗我是你的小公狗。”
禾汀冷眸微眯,不要脸的男人!
而且自己居然挖坑栽了进去,真是郁闷。
结果,那一夜冷君池是睡在沙发里的,这件事情让他怨念了很久很久。
——
禾汀后来再也没有去医院看过王秀华,倒是听说她醒后知道孩子没了嚎啕大哭一声,可是禾家傲却冷眼旁观,结果二人的关系别的非常的冷漠,谁也不理谁。
禾家傲更是搬出了禾家,住进了在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
禾汀非常的好奇,又不是禾家傲做错了事情,他搬出去干什么?
虽然禾汀心中有很大的疑问,却没有去理会,毕竟禾家傲说过那与自己无关,既然如此,她就去做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比如禾清的邀约。
这天,禾汀将一些还没有卖出去的瓷器重新放到网上进行拍卖,很快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卖了出去,最后禾汀还是留下来两件,准备搞一次慈善拍卖。
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她这个“坏”女人,需要用这些东西洗bai。
这些东西拍卖后的钱财会捐给希望工程,这样的企划一出,B城就沸腾了。
具体的事情已经交给展尧去处理,禾汀就窝在家里和冷君池看电影,然后准备晚上的行动。
禾汀换上了黑色的运动装,然后将连体帽扣在头上,她将腰包带好做了完全的准备。
冷君池也早就换上了便于行动的运动服,笑呵呵的望着她,调侃道,“我们是什么,雌雄大盗吗?”
禾汀一个冷刀子递了过去,“你才用雌雄分公母呢!”
冷君池笑得更加邪魅,“男女大盗,感觉怪怪的。”他摸着下巴一脸的认真。
禾汀忍不住翻着白眼,“我们不是去偷东西的……”
“偷看也是一种偷。”冷君池解释道。
禾汀忽然很想杀了他。
收拾完,禾汀和冷君池一同出门,他们驱车来到紫文山的山脚,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密林里,徒步上山。
冷君池有些顾忌禾汀的身体,禾汀却说,“没事,这座山不高,走一会儿就到山顶,而且唐天一出事的地方是半山腰,没事的。”
冷君池无力反驳,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留意着禾汀的变化,陪着她上山。
来到半山腰风力风力忽然有些古怪,禾汀暗暗蹙眉,总感觉周围的感觉有些诡异。
冷君池拉着禾汀的手微微用力,他停下脚步,禾汀也跟着停下,两个人一同看向唐天一出事的地点。
那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出现,渐渐那团火渐渐变大,似乎是有人在烧东西。
禾汀蹙眉,她算了算日子,“唐天一的头七。”
冷君池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蹙眉,“禾清让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唐天一的鬼魂吗?”
禾汀摇摇头,“你看那是两个影子。”
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奈何山路寂静,有些动静就变得格外的清晰。
对方忽然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是谁?!”
禾汀和冷君池相视一眼,既然已经被发现也没有必要隐藏,他们迈步走了上去,二人却早就做好会动手的准备。
然而,等他们来到近处却发现蹲在那里烧纸的是两个老人,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唐天一的父母。
“你们唐天一的爸妈?”禾汀开口问道。
刚刚和他们说话的是唐天一的爸爸,他眼神冰冷而痛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倒是唐天一的母亲非常的温和,不过她神情悲痛,眼眶红肿,“这里是山路,有人很正常。”
唐天一的爸爸瞥了一眼禾汀和冷君池,不信道,“怎么可能,这山上没有住户,来这里干嘛,散步吗?”
禾汀觉得唐天一的爸爸看着有些老,可是这脑筋并不弱,“确实,我们不是来散步的,我是禾汀,他是冷君池。”
唐天一的父母一听这两个名字立刻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咪,特别是唐天一的爸爸瞪着禾汀,“他就是来见你,所以才会死的。”
禾汀耸耸肩,“是呀,他见了我就会死,你们很快也要死了。”
她冷冷的斜视着他们,真是不可理喻。
“你别激动,”唐天一的妈妈拉住自家男人,安慰道,“姑娘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情绪激动。”
禾汀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冷君池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去看他们在烧的东西。
借着幽幽的火光,禾汀发现他们似乎是在烧什么文件,她微微蹙眉,“那是什么?”
唐天一的妈妈解释道,“是天一留下的,你要觉得有用可以拿去。”说着,她将手里没有烧掉的递给禾汀。
禾汀拿过那些文件,居然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化学式,和她交给步俊瑜的非常的相似。
她心中阴沉,也许当年禾云如跑到F国,与唐天一在一起绝非偶然。
“唐天一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禾汀蹙眉,这些都是很厉害的毒药,随随便便一点都能毒死一头大象。
唐天一的爸妈一脸的不接,“这些都是他平日里喜欢研究的,他大学是经济学和化学并修的。”
禾汀了然,原来如此。
“这些东西我先拿走了。”禾汀将文件捏在手里,这也算是意外发现,也许她该亲自去一趟警察局,找米小涵要一份唐天一的尸检报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唐天一的爸爸警惕性依旧很高。
“你没有听说过我们吗?”禾汀好笑的看着她。
唐天一的爸爸眼神从禾汀的脸上扫到一语不发的冷君池的身上,他蹙蹙眉,“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对你们的身份也知道,可是我儿子的死到底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禾汀笑而不语。
冷君池却冷声道,“毫无关系,但是我们可以帮你们,你们若是不想死,就赶快离开C国,不要再回来。”
唐天一的爸爸吃软不吃硬,可是冷君池的凤眸阴鸷如冰,深沉如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禾汀说道,“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你们再追查下去就会丧命,不如就交给我们和警察处理,你们回F国等消息就够了。”
唐天一的妈妈情绪激动,“我女儿是不是也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其实他们心底里认定自己的儿子的死亡绝非意外,不然女儿也不会在处理后事的时候,遭人杀害。
“既然想到这一点就不要再追问,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禾汀语气薄凉,“好还想或者看见凶手被抓,就老老实实回家吧,顺便麻烦你们如果家里还有这种东西,统统寄给我,直接寄到仁爱医院步俊瑜医生收就可以了。”
唐天一的爸妈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禾汀见这里没有什么,拉着冷君池就走了。
他们回到车里,禾汀扫了一眼这些东西,“走,去见步俊瑜。”
冷君池看了看腕表,“已经一点钟了,你确定?”
禾汀冷哼,“他又没有夜生活,怕什么。”
冷君池觉得有些可笑,“万一呢?”
“哦,万一真的有,我们就等他办完事再见他。”禾汀冷幽幽的说道。
冷君池无奈的摇摇头,开车载着禾汀去了步俊瑜公寓楼下。
他们来到步俊瑜家门口,按了门铃,却听见里面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他还真有夜生活啊?”
咔嚓一声,防盗门打开,步俊瑜衣衫完整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一脸的阴沉,看见他们也是吃惊不已。
“怎么是你们?”步俊瑜心中大骂三字经,“这都一点半了,你们没有夜生活吗?”
冷君池冷哼,“我老婆怀孕了怎么夜生活啊,倒是你,看着衣冠楚楚也办出了衣冠禽兽的事情。”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步俊瑜身后衣衫不整的女人。
禾汀也跟着望去,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是方彤,她缠着暗红色的紧身短裙,看起来妩媚娇俏。
只是脸上挂着哭痕,妆容都坏掉了,脸蛋泛红,眼神有些迷离看样子是喝醉了。
“喂,你们别胡思乱想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医院聚会她自己喝多了。”步俊瑜急忙解释着,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自己的一时好心上了。
禾汀和冷君池动作统一的耸耸肩表示他们不在乎。
步俊瑜用手挠着脑袋,恨不得将他们关在门外。
禾汀越过步俊瑜,顺势将手里的文件塞入他的怀里,“看看吧,发生什么和我说一下,我来照顾她。”
禾汀来到方彤的面前,用手指拍了拍她的酡红的脸颊,“方彤,醒醒,这里不是你家。”
“你才是饭桶!”方彤抽疯,她又倒回沙发里,缩着身体,喃喃道,“步医生,我吃得不多,我不是饭桶,我自己的工资能够养活自己,为什么没男人喜欢我?”
禾汀斜视着步俊瑜,“她被男人甩了?”
“我都没有男人!”方彤咆哮着,“步医生,你答应娶我的,还算不算数。”
“被瞎说!”正在看着文件的步俊瑜双眸一怔,他不安的看着冷君池和禾汀,解释道,“她喝多了。”
“喝多了才会说实话,步俊瑜你诱拐啊这是。”冷君池打趣的说道,“你也太禽兽了,同事也不放过。”
禾汀笑着附和道,“人家步医生可是女医生和女护士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你这个已婚少夫知道些什么。”
步俊瑜无奈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夫妻二人,望天长叹,谁来收了这两个妖孽啊。
禾汀拉扯着方彤想要把她搬回卧室去休息,可是方彤却不让禾汀碰自己,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忽然抱住禾汀,“禾医生,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觉得出现幻觉了,呵呵……要是步医生说喜欢就好了。”
步俊瑜越发的头痛,他分析着文件说道,“这些和你们上次交给我的一样,这又是在哪里发现的?”
“唐天一的父母正要烧毁被我们拦下了,”冷君池看禾汀正在安慰着方彤,只能自己来解释,“他们说唐天一在大学的时候并修了化学系。”
步俊瑜点点头,“这些都是烈性毒药,可是要小心。”
“喂,别喝了!”步俊瑜不耐的瞥了一眼禾汀,她说要照顾方彤,不管不说,方彤说要喝酒,她就给她喝。
禾汀笑眯眯的说道,“她多喝点醉得更深,就更容易入睡。”
方彤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步俊瑜,她就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咪往步俊瑜的怀里钻入,还撒娇道,“步医生,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喜欢我,我能做饭洗衣赶蟑螂,你不用保护我,我保护你就好了。”
说着,方彤就双手勾住步俊瑜的脖颈,奉了上自己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