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冥夜还紧紧扣住名可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探索着她口中的芬芳,龙楚寒眸色一沉,朝两人大步走了过去。
没有嫉妒,却只是心疼,他的妹妹不是这男人的玩具,不可以让他随随便便就欺负了去!
名可本来真的已经醉死了,只是在不经意间,刚睁眼便看到沉着脸过来的龙楚寒,看到他那张脸,心头一凸,整个人便彻底清醒了。
只一瞬,她便沉了脸,用力推了北冥夜一把,上一秒的柔顺温情,在下一秒彻底成了利剑,一下子刺得北冥夜阵阵发凉。
他以为她已经不抗拒了,所以,在毫无防备之下,竟让这女孩挣脱了自己的怀抱,甚至,她扬起手,咬着唇,手掌愤怒地向他挥了过去。
明知道即将要被打,这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不躲不闪,只是默默看着她。
名可那一巴掌,最终却还是在离他脸不到一指的距离外停了下来,一闭眼,手改了方向,那一掌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啪的一声,力气不重,很轻微,只是,多少人被她这一巴掌给惊呆了?
视线里那女孩一转身,迅速往不远处的龙楚寒奔去,一头扎入到他怀中,身子还在轻轻颤抖。
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几天之前的北冥连城,今天的北冥夜,现在的龙楚寒……
一个女人在三个男人怀中,如同花蝴蝶那般不停穿梭,而这三个男人竟一个个都还是有头有脸,身份尊贵的人。
他们到底该羡慕这个女孩的幸运,还是该鄙视她的手段?花蝴蝶这个词,似乎形容得还真是贴切。
北冥夜不知道是不是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便急匆匆投入到别个男人的怀里,所以他才会愣在那里,一直只是直勾勾盯着名可,完全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大家见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哼,也没有任何举动,一个个看得大气不敢透一口,只等着看北冥大总裁什么时候会发表。
自己女人从他怀里掏出去,既然投入到别个男人的怀中,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气得怒火中烧理智全无,北冥大总裁会不会很快就要出手,要从龙大先生的手里将名可抢回去?
不管这个女人值不值得,至少在外面不能失了自己的颜面不是?
争风吃醋,还是两个身份同样尊贵的男人,这戏绝对值得大家期待。
北冥夜在愣了至少十几秒之后,终于站了起来,举步朝名可和龙楚寒走去。
看到北冥夜向这边走来,名可又似受到惊吓那般,忍不住往龙楚寒背后躲去
。
龙楚寒却把她扯了回来,垂眸看着她笑道:“怕他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还怕他撕了你不成?”
“我……”她有点犹豫,却还是下意识揪上他的衣襟,依然轻声道:“我打了他。”
说罢,垂下有几分苍白的脸,那一脸的苍白不是装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连自己脸色都可以自如控制?
龙楚寒知道她是慌了,只是他不知道她心里的痛比慌要多,但,她对北冥夜的畏惧却更入他的心。
看着走到他们面前的男人,他淡淡道:“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再逼她也没用,我不会让你再欺负她。”
北冥夜却没理会他,只是一直盯着他怀里的名可,声音出乎意外的轻柔:“跟我回家好不好?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没忍住,以后会尽量控制。”
名可指尖又忍不住紧了,紧紧揪住龙楚寒的衣角,不敢回头。
她不知道北冥大总裁居然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一面,这个时候,如果他潇洒地拂袖而去,也许大家都会好过些,他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明明被她打了,还要回头哄她回家……“回家”这两个字,太让人心酸。
东离默默站在北冥夜的身后,此时此刻眼底的笑意也没了,自家先生这么卑微的一面他还真从没有见过,虽然,刚才少夫人临时改变了方向,那一巴掌只是落在他的脖子上,没有当场给他难堪,可是,他很清楚那一巴掌还是打痛了先生的心。
这个时候的先生那么真那么纯,别说是女人,就连男人都舍不得去伤害他,少夫人的心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狠?
她从来都是那么温柔,这点狠太出乎人意料了,难道真的只因为昨天晚上差点被俞霏烟给伤到吗?
名可却始终不敢回头看他,只是忽然伸手把自己的领口往外头拉下了几分,在龙楚寒阻止之前,她已经让自己雪白的脖子呈现在北冥夜跟前。
不看他,她却依然冷声道:“这就是跟你回家的结果,如果再深一点,我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在她把这些话说完的时候,龙楚寒已经将她的领口拉了回来,虽然剧组里严禁让记者进入,但难保不会有人心怀叵测,私下里给她拍下照片。
不管怎么说,这些流言蜚语他都不想再落在她身上,有些话题是禁不住的,例如,今天她和北冥夜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下一刻却又投入自己怀中。
可是,她被人挟持这种事情至少不要太过于张扬,他不想更多的压力,压在这副纤细的身躯上。
虽然名可的领口已经被龙楚寒拉回去,可那几道伤害却还是清晰地落入了北冥夜的眼中,他知道,从昨天晚上他就知道,知道她受了伤,哪怕伤得不重,但也是伤了
。
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如果当时刀子再往下头压一压,伤口再深一点,现在她还有命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吗?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现在只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可以向她证明这世上最能守护她的人依然是他,而不是龙楚寒。
“丫头。”那声音有几分沙哑,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只是一想到那几道伤痕,手还是下意识收了回来。
这里到处都是人,他也不想给她难堪。
北冥夜就这样,霸道和卑微在他心里撕扯着,恨不得恢复他一贯的作风,一下将人抢过来,可又舍不得让她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所以,他只能委屈自己,当那个被抛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