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痛死了啊!!”
“少爷,请再忍耐一下,这是必要疗伤,不然你以后伤口会溃烂,很难复合……”
“我要徐北盛死!我要他死!我要把他全家都杀掉!!痛啊——”
北冯宗营地,客栈深房。
宁阳煦躺在床板上满头大汗,接受着医师的疗伤。
那天百般屈辱央求徐北盛,才从他手下活着逃脱,但却令他留下终生阴影。
除了身躯上的伤口,他身为男性的尊严更是被一刀两断,这对性喜沾花惹草的他而言,绝对是致命打击。
他不仅痛恨徐北盛,更狠自己的父母。
宁阳煦父母知晓儿子遇害,确实派遣了不少人手,还联合魔族,结果原始森林试炼结束了……
徐北盛完好无损出来,还挤入到了一百名前!
而他宁阳煦,将终生成为废人!修炼和身为男性上的废人!
宁阳煦决定,必须得竭尽全力杀掉徐北盛!必须得折磨致死!还有那俞子莺……也不能落下。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吱呀——
下一刻,房门突兀被打开。
额头冒着冷汗的宁阳煦,瞧见了陈雪进屋,脸上浮现了一阵欣喜。
他正愁没忠心棋子赴死。
瞧见陈雪后,心里郁闷消散。
赴死的人不就来了吗?
“雪儿,你回来啦?这些天去哪了?”宁阳煦假惺惺的关怀着。
言闻,陈雪身躯微微发抖,撒了谎:“原始森林里稍微迷了路,刚出来。”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药师先生,你先出去下,我跟我未婚妻有事要说。”
“好。”老药师点点头,唉声叹气离开了屋。
老药师身为炼血门常驻疗伤职位,哪怕不是份内人,也清楚宁阳煦对陈雪的利用。
他都治疗了陈雪好几次,每次都是满身伤口,不是听从宁阳煦的嘱咐,就是被他本人打的。
相当残酷畸形的恋人关系。
“雪儿呀,家族又下达了任务,你看方便帮我执行下吗?”
“好。”
“哈哈哈,果然你最好了。”
“只要不让你再受伤,我做什么事都愿意。”陈雪喃喃着。
不明白这句话含义,宁阳煦当耳边风过,满脸虚伪笑容:“陈雪,你听好了,家族要你这么做……”
…
【哎呦,那不是陈雪吗?又来留纸条了。可以可以,线人当得不错。】
【让我瞧瞧,炼血门和魔族又想搞什么事……上次是下药、放毒,这次有点猛啊,乔装打扮来刺杀我?】
【‘多加小心小二打扮的人’,好家伙,我前些天还跟客栈小二打听了些北冯宗的情报。】
【不错,我也大发慈悲点,给陈雪些宁阳煦喜好的内容吧,总得稳住这内鬼的心思。】
宗门客栈,某杂物室。
瞧见陈雪从房间出来后,徐北盛紧接着入屋,俩人没碰面交谈,甚至都没眼神交流。
徐北盛找出藏在房间木桌一角里的纸条,扫读完内容后,点火焚烧。
紧接着,他将袖子里准备好的纸条同样塞了进去,甩袖离屋。
这便是徐北盛与线人陈雪的交互途径,外人完全看不出端倪。
唯独近日紧跟徐北盛行踪的黑嫣川,躲在墙沿,窃听他心中所想后,成为了知晓这个秘密的第三个人。
“徐北盛,你还真是越来越艺高人胆大了,哪来的自信呢?要不是我暗中帮助,你也不会这么得意吧?”
墙后面,黑嫣川幽幽叹气。
炼血门和魔族陷害徐北盛的手段,都被她派人暗中帮助,譬如徐北盛要剔除的下毒菜肴,被解毒药草提前温和过,否则光是嗅到都会中毒。
此类暗中帮助数不胜数。
另外,黑嫣川趁着中域大比的休息间歇期,安顿好了自己的追随者,令他们暂时各奔东西,等需要之时,再出来相助。
她也从徐北盛近日心声,听闻了魔族动向。
魔族为了得到第一名“龙凤体”奖励,是为了个新魔女继承!那名新魔女……恰好是她的表妹。
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性。
用完丢弃了旧棋子,就上阵新棋子,关键都是从黑嫣川家人下手……令她震怒,但现如今只能隐忍。
暗中协助徐北盛,顺应剧情发展,以后才有机会抵抗魔族。
徐北盛回屋后,如以往提起纸和笔,记录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剧情路线,为自己理清思路,避免记错或混希。
隔壁房,柳明月偷看徐北盛回来后,也如以往担当记录工作,纤手书写重点,方便姐姐们对剧情理解。
黑嫣川意会完今天陈雪的内鬼消息,暗中调查刺杀者底细,俞子莺则整日闭关修炼。
因为徐北盛提及过这次中域大比,将会是她飞跃成长的剧情桥段,她便抛下杂念,甚至是弑亲之仇,全心投入。
这也还是因为徐北盛说过,现阶段俞子莺太弱,无法迎面报仇。
夜晚。
宗门客栈灯火通明。
酒杯、筷碗清脆碰撞声不绝如缕。
明日即是中域大比下一阶段开启的日子,众弟子聚集大厅聚餐,哪怕是来自天南地北也聊得热火朝天。
徐北盛受邀坐在聚餐角落,静默饮酒,眼神却有意无意瞥着北冯宗所处的位置。
北冯宗共有两人挤入前一百排名,两名弟子徐北盛并没印象,估计是小说原文提鞋都不配的路人。
他身为穿越者,自诩为比路人稍微高级点的特殊路人,稍微鄙视也是心安理得。
“真是哪个社会场景都一样呀,大家说说笑笑,背地里都想方设法搞死对方,呵呵。”
徐北盛扫视着聚餐的宗门弟子,冷眼旁观。
俞子莺闭关,黑嫣川不知所云,柳明月不喜欢跟凡夫俗子聚会,便待在房间里。
三名挤入前一百排名的女主都不在场,就落得徐北盛一个人孤苦伶仃吃喝,倒也轻松快活。
但几杯茶水下肚,徐北盛却是不安分抖着腿。
因为,他清楚记得……
陈雪交代过,今晚将会有来自炼血门的杀手,会打扮成小二接近自己。
徐北盛看似轻松饮茶,实际精神紧绷,严阵以待。
他之所以毫无惧色,就是为了人多优势,动手会引起骚动,也会不方便动身。
谁知,下一秒,人群传来尖叫……
“啊!!有人倒下了!”
“血溅出来了!”
“有人死了!天!”
场面顿时混乱。
徐北盛错愕起身,却见惊恐源头,来自他注目已久的北冯宗。
那块血泊地板上,直挺挺躺着的少女,是披头散发闭上眼的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