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很认真,很认真地痴情于一个人,就一定可以打动他。却原来,我付出这样多的青春,左右不过只打动了我自己。可为何,还是抑制不住一直斤斤计较我得不到的,你对她的那些好?就算我笑眼泪光等到了那个人,又当如何是好?
——颜如玉
话音一落,只见青荷映在窗户上的影子躬身朝任良行了礼,“姑爷。”
任良点点头,轻轻把门推开先行进去。门一打开,有一股风灌了进来,江浸月的盖头被风轻轻地吹动了流苏。
随着任良浅浅地走近,江浸月的手不安地交错在一起。江浸月的鼻子不由皱了皱,任良该是喝了许多酒,身上有浓浓的酒味,想必是被一群人给灌了。
可任良还是身形端正地朝江浸月走去,身后福寿双全的好命婆娘用包了红布的秤杆微叩一下江浸月的头部,尔后对任良低身说道,“请公子请方巾。”
任良点头接过秤杆伸过去挑开江浸月的盖头,意示着“称心如意”。待到盖头揭开,任良才看到了今日的江浸月是何种的别样风采。
终于见了天日,江浸月暗自舒了口气,便抬头想要和任良说些什么话。却见任良面色微红,带了笑看她。
好命婆娘笑着退出去关上了门,和其他喜娘一起拦住了心急地要闹洞房的宾客。
门外的人本是凑在窗户边一起呼着白气要偷看,却全部被好命婆娘挡了出去,闹哄哄的人群也只好先安静下来。“大家伙别太心急,先等小姑来送灯打头阵大家才可以进去闹洞房。”
原来是任辰还没有过来送灯,怪不得好命婆娘不让进去。
众人皆回头眺望盼望着任辰的到来,见到任辰由丽姚陪着,飞快地走上石阶,喘着气道,“我来迟了。”
众人见了任辰这才开心地欢呼起来,洞房内的任良听到了无奈地朝江浸月笑了笑。江浸月今日如此盛装,果真是光彩照人,比平日里看到的要动人许多。
没想到任良居然笑着看了江浸月许久,一时移不开了眼。江浸月见任良一直看着自己,也只能羞得低下了头。
当是江浸月害怕了,任良温润地笑了笑,“别怕,有我在。”
江浸月也知道只要有任良在,她断然是不会被人欺负,只是怕会出丑,便绞着手,不说话。
这时任辰领了头推开了门,“哥哥嫂嫂,我们来闹洞房了。”任辰小小的一个人,奔进洞房把灯放在大桌的红烛中间。
转身看到那样多人一哄而上,任良觉得好笑。还是范大成先开了口,“俗话说‘三日无大小’。任兄,嫂夫人,我们来闹洞房了。”
因成亲当日新娘是不多与客人说话的,闹洞房时要先逗了新娘开口。
顾息打了趣,看见江浸月的嫁衣纽扣是五颗,“哎呀,快看看,新娘的纽扣是五颗呢。是‘五子登科’啊。”
大家听了都去看江浸月的纽扣,要数数看是不是真的是五颗。没被人这么打量过的江浸月,竟然被羞得又低下了头。
范大成和顾息见还是不能逗江浸月开口,一时没了法子。顾息笑着对王子矜说,“王兄,这新娘子还是不开口啊,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
王子矜扯了一抹微笑,自打进门王子矜就一眼看到了江浸月低着头,不敢看来闹洞房的众人。那他就偏要让江浸月开了口说话才是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害羞了,王子矜拨开众人走近了一些低头假装要去看江浸月的脚,“不是说看新娘子的脚髁头是看老寿星吗?任兄,让我们大家看看新娘子的脚髁头。”
听见王子矜的话江浸月吓得收了脚,生怕王子矜他们真的是要看自己的脚髁头,猛然抬了头一眼望进王子矜带笑的眼里,“王公子真是幽默风趣。”
大家伙见江浸月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开心地笑起来。范大成朗声道,“还是王兄有法子,嫂夫人这才开口说了话。”
任良笑着过去牵起江浸月的手让江浸月站起来,众人把他们围在中间,笑着闹起来,一直闹至午夜才散去。
闹洞房散了后,任良起身出去送客。
江府的好命婆娘和喜娘都已经随江心月一同回去了,所以任府的好命婆娘过来让江浸月铺被褥。
青荷开始赏给喜娘红包,喜娘假装嫌不足,佯立不走。
江浸月笑了笑知道喜娘只佯装而已,青荷又多给了一些,喜娘这才笑着跟着好命婆娘出去了。
青荷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年自己成亲的时候,喜娘也是这个样子跟自己讨要多一些的红包。
不一会任良就回来,许是外面太冷,进了屋一直在搓手。见江浸月已经把床铺铺好,抬手拂了拂被夜风冷到的眉心笑了笑。
见是任良回来了,青荷不舍地看了眼江浸月。江浸月朝青荷点了点头,青荷才过去朝任良万福,“姑爷,奴婢是小姐的陪嫁丫鬟青荷。青荷祝愿姑爷和小姐百年好合,携手白头。”
任良也是笑着答多谢,青荷这才不得不出了洞房。
这下洞房里只剩江浸月和任良两人,江浸月顿觉得偌大的房间变得狭小一般,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过去关了房门,任良回到床边拿过一盘水果,笑着对江浸月说道,“我听人家说,成亲当日新人是要共吃‘床头果’的。”
说着任良细心地挑了一个红色橘子,随手剥开,递给江浸月一半。
江浸月只好接过橘子,道了声,“谢谢。”
她没有放进嘴里,任良只好拿过一盘马蹄糕,“你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想必很饿了。你先吃一些马蹄糕吧,我听心月说这是你最爱吃的。”
抬眼看到任良已经拿起了一块马蹄糕递了过来,江浸月抿嘴笑着接过,“谢谢。”
江浸月放进嘴里吃起来,连江浸月自己都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吃马蹄糕了,以往都是难过的时候才吃上几块。
难道任良也忘记了,江心月和他说的是江浸月在难过时才会吃马蹄糕,还是他不愿意让江浸月吃不到最喜爱的糕点?
任良见江浸月头上的凤冠那样大,想来该是很重的了,“我帮你把凤冠摘下来吧,你戴了一整日脖子都酸了吧?”
江浸月只顾着吃马蹄糕,任由任良为自己摘下凤冠。
把凤冠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的搁物桌上,回头看到江浸月心满意足地吃着马蹄糕,眼里显出了宠溺的笑。
任良又给江浸月倒了杯热茶,“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江浸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拿起一块马蹄糕来。任良以为她还要吃,又笑了笑。
谁知道江浸月却是递给任良,任良摇了摇头,“我适才款待宾朋的时候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江浸月歪了歪头,继续吃起来。
任良瞧见江浸月挽起了发髻,头发上的红色缨丝绳还在。江浸月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帮你把缨丝绳解下来吧。”
果然吃饱了也心情大好,江浸月点头转过身去让任良帮自己解开红色缨丝绳。
任良动作很轻,好似是怕把江浸月弄疼,解下来之后任良把红色缨丝绳放在雕了梅花的梳妆台上。
江浸月看到那条红色缨丝绳终于从自己的头发上解了下来,也就意味着以后,她的身份就是任府少夫人,任良的妻子了。从今以后,就不再是粉晴轩的掌事,不再是江府管事的大小姐了。难免心下有些怅然,轻叹了口气。
帮江浸月把发髻解下,任良拿过龙纹木梳,随手给江浸月梳头发,“是不是很累?”
江浸月点头应了声“嗯”,感受到任良手里的龙纹梳穿过自己的头发,才反应过来吓得站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任良也清醒过来,把龙纹梳递给江浸月,站在江浸月身后静静地看她梳头发。
一时无话,任良站着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这时门外响起了任夫人的声音,“良儿,月儿,你们睡下了吗?”
惊得江浸月从凳子上站起来,握紧了手里龙纹梳,任良对江浸月温润地笑了笑,“别怕,有我在。”
任良过去给任夫人开门,见芝兰姑姑和任夫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一脸了然,可嘴里还是问道,“娘,兰姨,你们怎的来了?”
芝兰姑姑望着任良笑了笑,“公子估摸着是今日累坏了,少夫人想必也很累,我和小姐来看看就走。”
江浸月跟在任良身后,还真有一点小媳妇的样子了,低声叫道,“娘,兰姨。”
任夫人上前去握着江浸月的手,幸亏江浸月都是呆在屋里,手并不似任良握着的那样冷了,“月儿今日真是漂亮,娘和芝兰来看看你们,顺道谢谢媒人。”
任夫人和芝兰姑姑身后还跟了媒婆,朝着任良和江浸月呵呵地笑。
任夫人又道,“屋外冷,门开得久了冷风灌进来就不好了。芝兰,我们快进去把事情做完了就走吧。”
因为同心结发和谢媒都是新人在洞房里相互剪些头发,作为夫妻关系的信物放在一起保存。稍后双方母亲一同点燃龙凤烛,新郎新娘交换香书美玉做信物,再请出媒人赠送蹄膀。 这样,整个亲事才算是完整了。
芝兰姑姑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包了红布的剪刀递给任良,“公子,你给少夫人剪下些头发,少夫人也给你剪下些头发。你们放在一起,以示同心结发。”
听后任良接过包了红布的剪刀,手里握了江浸月的一些头发,小心地剪下一些,拿在手里。之后把剪刀递给江浸月,江浸月也照样剪了些任良的头发拿在手里。
任夫人笑着看完,芝兰姑姑拿过一个红色小盒打开,“来,公子,少夫人,把头发放在里面打个结,预示你们永结同心。”
任良先把江浸月的头发放进去,随后江浸月也把任良的放了进去。只见任良把两络头发细细地打了结,江浸月瞧着那个结,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她正要再看看那个结是否打的紧实,任良却合上盒子了。
芝兰姑姑满意地笑了笑把红色盒子放到最下层的抽屉了,任夫人又说道,“好了,你们交换香书美玉做信物吧,我们这就给媒人赠送蹄膀。”
任夫人已经过去把龙凤烛点燃,回身道,“月儿,你娘亲不在了,我就替青妹妹把她该点燃的红烛点燃。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也早些休息了。”
任夫人朝芝兰姑姑看了一眼,芝兰姑姑走到床边拿出一块白色绸子铺在床中间。
江浸月看到了,脸刷地又红了。
媒婆道了谢,便跟着任夫人和芝兰姑姑出去了。
洞房里就又只剩任良和江浸月两人了,任良看出了江浸月的紧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答应了娶你,并不是要欺负你。你先休息吧,今日累坏了。”
江浸月愣着听任良的话,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任良却走到洞房中间的大暖炉前蹲下,加了一些木炭,“今日你的手这样冷,想必是畏寒吧?我把炭火加得旺一些,这样你夜里就不会觉得冷了。”
只看到任良认真地往暖炉里捅了捅炭火,红色的火苗往上窜,有些闪疼了江浸月的眼。
江浸月知道任良为难,任良这样说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觉得内疚。
任良笑着站起来,拍拍手,“以后我要如何称呼你?”
江浸月愣在当地,任良没料到江浸月不回答自己,尴尬着,“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是夫妻。我总不能还叫你江小姐吧?”
江浸月涩然地笑了笑,“夫君想如何唤我,便如何唤我就是了。”
听江浸月叫自己“夫君”,任良晃了晃神,出声道,“月儿。”
江浸月有些许愕然抬头,接着朝任良璀璨地笑了笑,“嗯。”
任良也跟着笑了笑,走到远处的桌子边坐下。抬眼看到花瓶边的乌龟,笑着问,“这是你带来的吗?”
顺着望过去,见小龟原来被放在那里,江浸月走过去捧起来,“是,你不喜欢乌龟吗?”以为任良不让自己养乌龟,江浸月心里揪紧。
任良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乌龟很可爱。你喜欢就养着吧,既然能让你带着嫁过来,想必是你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吧?是不是王大哥?”
江浸月看着小龟,不说话。任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有意的,你放心。等王大哥回来,我就还你自由。”
听到这话江浸月红了眼,抬起头看着任良,兀自强忍着不敢落下泪来,“夫君的意思是等王大哥回来,你就把我休了,是不是?”
看到江浸月红了眼,任良慌乱地解释,“月儿,我不是……你别哭,那王大哥……我答应你的,我怎的可以做不到?”
江浸月转到别处,不去看任良,“此话当真?你答应我的事,都可以做到吗?”
任良赶紧接话,“千真万确,只要王大哥一回来,我就跟他说清楚,他便不会误会你了。”
江浸月苦涩地笑了笑,“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提前谢谢你了。”
江浸月抱着小龟坐到凳子上,“你今日也累了,你去睡床吧。我坐在这里就好。”
看到江浸月这样,任良以为自己真的惹江浸月生气了,着急地走过去,“月儿,你别生气。既然你不喜欢我提王大哥,我不提就是,一切等到王大哥回来再说也不迟。”
江浸月不看任良,怕只要一看任良,就又要哭了出来。
可江浸月错了,即使她不看任良,眼泪也已经掉了下来,滴在小龟的龟壳上。“这只乌龟不是王大哥送我的,我也没有生气。你那样好,坏的那个人是我。”
见江浸月真的哭了,任良小心翼翼地过去低下身,“你哭了?”
听了任良这声询问,江浸月心里憋屈不已。为何每一次她想哭,或者是哭的时候,他都会看到?
江浸月摩挲着料器,“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夜坐在这床边的人本就不该是我,而我今日嫁的人却是你。所以,你放心,我会替那个她好好地守着这个少夫人的位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任府少夫人,是不是要贤淑端庄,温柔大方?我知道的,我会努力地做到的。”
看着江浸月这幅模样,任良开始痛恨自己为何提起了江浸月的伤心事。
任良直起身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江浸月见任良站着不动,就自己站起来,“既然你要我睡床,我去睡就是了。”
江浸月走到床边,把小龟放在一边,对任良笑了笑,“云在青天水在瓶。无论如何,谢谢你。”
任良看清江浸月那样恳切的眼神背后,藏着许多隐忍的无奈,只见江浸月和衣躺下。
望一眼红烛高燃,任良轻微地叹了口气。玉儿妹妹,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如今坐在床边的人可会是你?你到底,在哪里?
丽姚站在石阶下,抬头仰望灯火通明的洞房,流着泪喃喃道,“公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以后再也不能看到你了。丽姚的梦这般美,以为可以不再醒来的。少夫人,无论如何,你可一定要对公子好啊。”
说着丽姚狠狠地擦干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趁着那股热闹劲,偷偷地溜出任府,随时注意着身后是不是有人。
不一会丽姚便来到了迎月楼,深夜里更冷了。好似风可以穿过身体,冻结住了心。
可高高的迎月楼上居然还有人在下棋,丽姚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迈着步子走上去。
丽姚也不敢抬头看正在下棋的人,恭敬地跪倒在下棋人的不远处,“主人。”
被唤作主人的人头都不抬,依旧和对面公子摸样的人下棋,嘴里说道,“子衿,我这步棋下错了,我这盘棋认输。”
听到那人这样一说,丽姚心里一咯噔,把头磕到了木板上。
在下棋的人不是王仁建和王子矜是谁?“爹是让着我,我的棋子是用得恰到好处而已。”
丽姚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王仁建好不容易抬起了眼,“今日你家公子大婚,真是好不热闹啊。”
丽姚闷声道,“主人,他是大明皇帝走狗的儿子,不是我公子。丽姚的主子只有一人,就是主人您。”
王仁建拿起一杯茶,在寒风凛冽里惬意地喝起来,“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衷心日月可鉴啊?那你倒是说说最近明朝廷有何动静?”
丽姚颤声答道,“大明皇帝赐周延儒自尽了。”
王子矜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玩弄着手里黑色的棋子,“你这不是废话?这个谁不知道?”
王仁建把茶杯重重地摔下,杯盖掉到了地上,被打碎了,有一碎片滚到丽姚的脚边。“还请主人明鉴,丽姚最近确实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情报,还请主人多给我些时日。”
这话让王仁建哼了一声,正了正头上戴着的狐裘帽,“哦?我给你的时日还不够多?都已经多到让你的身份暴露了,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
虽贴着木板,丽姚眼睛里却闪过了耻辱之色。要不是王仁建把她从奴隶堆里救出来,恐怕现在她还在风沙漫天的塞外忍受着别人的任意践踏和侮辱。
然后王仁建使了些手段让前来上任的任知府看到她,让公子可怜自己,带回了任府,做了公子的丫鬟。可谁知,任夫人心思如此通透,竟然察觉了她的不同一般,起了疑心。她这些日子里也收敛了许多,没想到主人居然都知道。
丽姚赶忙争取机会,“主人放心,丽姚定会竭尽所能,必定搜集到对我们大清皇朝有用的讯息。”
王仁建又冷哼了一声,“你起来吧。”
丽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还是不敢看王仁建和王子矜父子二人的神情。
拿起一颗洁白如今日下的雪一般通透的白棋,王仁建拈在手里,“你抬起头来。”
丽姚依言把头抬起来,还看到王仁建对自己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王仁建便把手里的白棋一下飞了出去。
盈洁的白棋穿过丽姚的喉咙,王仁建用的五成功力,可因为丽姚不会武功,所以被生生地推出了很远。
王仁建又低头拈起一颗白棋,很用力地又飞了出去,正好打中丽姚的心口。
丽姚被王仁建的掌风甩出去,丽姚竟然生生把护栏都弄塌了,掉到了楼下的湖水里。
丽姚的唇形停留在了“主人”二字上,眼睛里闪过任良的影子。耳边的风那样凌烈,刮得她耳朵无法忍受地疼。
公子,丽姚该知足的,这样或许才可以长乐。丽姚不再奢望可以得到其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可谁不是大家小姐,曾经的闺秀?只可惜,自古以来,要牺牲的只能是我们这些女子,向来都是……
公子,丽姚喜欢的,喜欢公子亲自为丽姚定制的舞衣。那般刺眼的红色,好似今日少夫人穿的嫁衣一样喜庆。可惜,“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也不能抵消那些不属于我的刻骨铭心的爱。
公子,我不应该利用你的同情,去效命害我家破人亡的大清朝。湖水这样冷,这样冰,是不是可以让人忘记疼痛?
公子,再见了。
丽姚可以遇见你,今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