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王达纶正陪着儿子,给儿子当大马骑,只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到这个,他不仅皱起了眉头,话说自从自己势力变大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自己的门口纵马,人们都是慢行,以表示尊重。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吴良冲了进来,大声的说道:“少爷,少爷,天使来了,快收拾一下,准备迎接!”
“天使?长翅膀那鸟人?”王达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西方那种长翅膀的天使。
“什么啊!少爷,慎言啊,那位公公可是代表着皇上来宣旨,你可不能随便啊!小心让人听了去!”吴良急了,这个少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不着调。
王达纶一拍脑门,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你吴良也是,直接说有公公来传圣旨不就得了?害自己理解错误,那些家伙连下面都没有了,叫什么天使啊,白浪费这个名字。
吴良看王达纶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连忙催道:“快换身干净的衣服,你这衣服怎么接旨啊,快一点,小心他们等不及,我这就让人焚香!”
王达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必要那么郑重吗,就接个旨而已。但他虽然嘀咕,还是按吴良的安排,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但他到了客厅,只见客厅里已经被吴良安排人重新打扫了一次,香炉里点上了如儿童手臂粗的高香,袅袅的烟气缭绕中。从宫里来的一个年轻的太监站在堂前,见王达纶来了,马上清了清嗓子。
“游击将军王虎接旨!”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大喊道。
吴良赶紧在边上扯了扯王达纶,示意他上前接旨。王达纶见了,感觉一阵无奈,古代社会就这个不好,动不动就要跪,接个旨而已,虽然心中吐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地说道:“臣王虎接旨!”
太监开始念起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游击将军王虎。骁勇善战。力克诸敌。现升为山东参将,负责平定孔有德之乱,自接旨后。须马上启程,不得有误???”
王达纶在下面听了,前半段倒是听明白了,但后段他就没有听进去了,他现在感觉很是烦躁,我一个山西的人,怎么就被调到山东去呢?虽然山西和山东就一字之差,但这距离可贼远了,这不玩我么?
而且我才歇了几日啊,正准备好好在家享享福。陪陪家人,有空多想想点子,多捣鼓点新东西出来,多赚点钱,这下可好,给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的基础可都在这边,过去了,谁来照应?
正当王达纶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太监终于念完了,他轻声叫道:“王将军,快接旨吧!”
“谢主隆恩!”王达纶应付似的喊完规定程序,然后双手高抬,接过了圣旨,他才刚起来,就见吴良在边上说道:“你们两个快来帮忙,把圣旨供起来!”
王达纶听了,又是一阵无语,这也太扯了吧,但是入乡随俗,只得把圣旨恭敬的放在了贡台上。
等一阵繁琐的礼仪做完,王达纶才有空和太监说话,只见他接过吴良递过来的银子,面带微笑的说道:“烦劳公公了,这是一点心意,给公公喝点茶!”
太监也不客气,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估计有二十两,他脸带笑容的说道:“王将军您太客气了!来之前王公公和小王公公都让我给你带个好!”
妈妈的,大家都是熟人,你还接钱接那么快?看来这群死太监是死要钱啊!王达纶心中吐槽,脸上却带着热情的笑容说道:“有心了,等回去帮我带点土特产给两位公公!”
年轻太监心中更高兴了,原以为这次是个苦差,想不到这是个肥差,如果王达纶会做人的话,那些个土特产也有自己的一份,按王达纶的出手,他不会像东林党那样,真的就是土特产吧?
王达纶不知道太监在想着要土特产,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真的就会是土特产,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反正他和那两位关系不错,那两位从入股的马车坊里每年都能有上万两的收入,也不在乎这点钱。
“对了,这位公公,我想问问,为何会调我去山东那么远的地方平乱?京城没有兵么?”王达纶对此很是不解。
小太监现在心情高兴,自然就一五一十的把原委告诉了王达纶,王达纶听了,感觉一阵无语,看来这皇帝不好当啊,哎,朱元璋制订的奇葩政策啊,当个皇帝都没有多少钱。
“那我这次去,军粮这些如何解决,不会也发不出来吧?”王达纶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虽然不指望那三瓜两枣的,但为皇帝办事情,不可能老是自己倒贴黄瓜二两吧?
小太监语气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兵部的调令在这里,您自己看吧!”
王达纶接过兵部的调令,看过后,顿时觉得很是无语,奶奶的,兵部的人也会耍赖皮,竟然说只解决一万人的军饷,而且是让自己去和新任布政使协调,现在兵部暂时没有。
“那新任布政使是谁?”王达纶问道,他在头疼,找人要军饷,这个事情很容易么?
“将军,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太监很是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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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什么?”王达纶也被小太监问奇怪了。
“你岳父方文进方大人就是新任布政使!”小太监道出了谜底。
王达纶这下更惊讶了,竟然又是上阵父子兵,天啊,能不能不搞这个,崇祯这人不适合当皇帝,更适合去当奸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自己的岳父是布政使,那还好意思去要军饷?搞不好军饷没有,还得掏钱帮自己岳父大人。
“我岳父是什么时候接到任命的?”王达纶很是伤心的问道,又和自己的岳父在一起,不仅有人管,而且还要出钱,这太让人郁闷了。而且方文进走了,自己在延安府的产业怎么办?
虽然自己比较有先见之明,提前让洪承畴承诺保护自己的产业,但是只是保护,哪里有自己人那么尽心?何况洪承畴那家伙的人品也不咋的。(洪承畴打了个喷嚏,问道是谁又编排我了,人家可是节操满满的!)
“和你一起,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去上任!”小太监给出了答案。
王达纶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小太监,在小太监的千恩万谢中,王达纶郁闷的看着自己的一众妻妾。妻妾们现在已经是眼泪巴巴的,她们听到王达纶又要去那么山东那么远的地方,开始伤心了。
“相公,能不能不去?我们就和皇上说我们不当官了,安心的当我们的富家翁,怎么样?”思晴伤心的问道。
王达纶苦笑,这怎么可能,崇祯可不是让自己过去享福,是要自己帮着解决难题。你不干了,崇祯会满意么?
“妹妹,别说这个傻话了,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我们干脆跟着过去得了。”方雯儿在边上劝道,不过她心里更难过,这次父亲和丈夫都要去山东,这家里都没有人了,还不如跟着去。
听到方雯儿的提议,林晓箐马上第一个同意,只见她大声的说道:“对,我们也跟着去!相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王达纶头疼了,他苦笑着说道:“我是去剿乱,是要打仗的,你们跟着去,我能放心么?”
“不怕!我们能保护自己!”林晓箐不仅不害怕,相反她还跃跃欲试,她本来就是草原儿女,自小野惯了,你让她当个大家闺秀,让她怎么受得了。
王达纶看着林晓箐和侍剑两人跃跃欲试的眼神,只有苦笑了,最后他败下阵来,苦笑道:“跟着我去可以,不过你们得和我岳父住在济南!”
众女发出一阵欢呼,说实话,这乡下是安静,可是时间长了,大家都感到厌倦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啊,还是济南好,靠京城,繁华之地!大家买东西都方便点。
只有思晴沉吟了下,最后她不放心的问道:“我们都去了,这里的基业怎么办?难道全都放弃?”
思晴的话让大家静了下来,是啊,这么多的基业放在这里,没有人看守着,这怎么办?
方雯儿想了想,最后她一咬牙,她开口道:“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守着好了,现在孩子还小,还是在这里好照管!”
林晓箐连忙说道:“还是我留在这里吧,有事的话可以叫我父亲过来帮忙,这样方便点!”
思晴站了出来,她说道:“还是我留下吧,这么多的生意平时都是我打理的,你们刚接手的话,根本就不熟悉!”
王达纶摆摆手道:“大家都不要争了,思晴先暂时留下来,吴管家我也不准备带去,李来福的虎旅也留下看家,我带剩下的人去。这里是我们的基业,我是不会放弃的!”
思晴见王达纶同意她的想法,她在高兴之余也感到失落,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王达纶微笑的说道:“我们既要守好基业,又要开拓,要把生意做到全天下,思晴,等忙顺了你要过来,山东那边可是有好多好生意,等着你去为我开疆扩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