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家丁被李鸿基叔侄无视恼羞成怒,抬脚就向着还有食物的大锅踢了过去。
李过刚要冲上去阻拦,家丁的脚却被一支大手给抓住。
这支大手异常的有力,家丁感觉自己的脚脖子好似被铁钳子夹住一样。接连用力都没有把脚收回来,反而脚脖子上传来痛楚越来越明显。
李过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叔叔自小就被送进了寺庙,在里面学了一身的本领。
今天确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兴奋的快要从地下跳起来。
“啊!快来帮忙,你们都是死人吗?”被抓住脚的家丁再也撑不下去了,对着另外几名家丁叫嚷起来。
其他几名家丁刚要上前,只见李鸿基将手腕一抖,这名家丁就被扔了出去,砸倒了两名想要上前帮忙的家丁。
剩余的几名家丁一下子就愣住了,包括文举人在内谁也没想到闯荡多年的李鸿基竟然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
文举人瞪了几名家丁一眼,怒斥道:“没用的废物,罚你们一个月的月利银子!”
几名家丁不敢吭声,尤其那位想要踢锅的家丁更是蹲在原地不停的揉脚脖子。
文举人上前一步说道:“没想到啊!李家村竟然还藏着你这号人物,去文家吧!签个卖身文书,以后就是我文家的人!”
说完文举人迈步就向外走去,可在他走到门口时,李鸿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某随时一介草民,可从没有想过给别人当狗!”李鸿基的声音听得文举人停下了身子。
文举人扭过头看向李鸿基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毒,开口道:“李鸿基!不要以为在外面闯荡了几年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告诉你们这群泥腿子,不做我文家的人,以后就别想再做人了!”
李鸿基好像没有听见文举人的话一样,依旧只顾着吃自己碗中的食物。
一旁的李过到时有些着急,文举人是附近乃至米脂县最大的士绅。
别看延鞍府遭遇旱灾,但文家的粮食却多得根本吃不完。他们家的狗吃的都比普通百姓吃的好,成为文家的家丁更是别人羡慕的存在。
直到文举人消失在门外,李过才担忧的问道:“叔!文举人手眼通天,你跟他作对可怎么得了!
再说成为文家的家丁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以后不用在饿肚子了,你怎么就这样给拒绝了,还把文举人给得罪了!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他肯定要报复你的,你还是快些逃吧!”
李鸿基吃完碗中最后一点食物才开口道:“李过!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只为了眼前的一口吃的,嗟来之食咱们不能接受。
咱们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出个人样来?区区一个举人也想驱使我李鸿基,只要有机会,我会将这个世道翻个儿!”
李过没有听懂李鸿基的话语,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敬佩的神色。
对于李鸿基所说的将来更是充满了想象,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人上人,对着别人颐指气使。
他们俩吃完早饭正在修理被踢坏的房门时,两名官差快步的来到近前大声喊道:“哪个是李鸿基?”
叔侄俩对视一眼,李鸿基停下手上的活计,抱拳说道:“在下便是,不知两位差大哥有何贵干?”
其中一名差役听到李鸿基自报家门,将手中的铁链子一抖就套在了李鸿基的脖子上。
用力的往身前一拉说道:“李鸿基!你殴打文老爷仆人重伤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过闻言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抓住差役的手说道:“差役大哥!这里面是不是弄错了,我叔没有打人啊?又怎么会将人打成重伤?”
“滚!”另一名差役一把推开了李过道:“有没有打人到县衙去说,再上前阻拦将你一同抓走!”
李过还要上前,李鸿基开口道:“李过!是非曲直到县衙当堂对质便知,你在家等候,我去去就回来!”
李鸿基说话间,两名差役的边上出现了一丝讥笑。他们根本不给李过说话的机会,拉着李鸿基转身离去。
李过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转身进屋从床下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塞进衣服中,快步向外走了出去。
两名差役拉着李鸿基迈步前进,走了一会李鸿基开口问道:“这条路不是前往县衙的吧!你们要带我去哪?”
“哪那么多废话,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差役瞪了李鸿基一眼,手上拉扯的力道更大了。
向前走出一段路程,前面出现一处庄子。
二十几个家丁站在了庄子前正在等候,见到差役带着李鸿基到了,就有一人将布包见到差役手上。
李鸿基在家丁的人群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这些人正是文举人的家丁。
难道差役与文举人是一伙的?还没等他想明白二十几个家丁立刻一拥而上将李鸿基按在地下。
差役笑着看了地下的李鸿基一眼,拿着布包转身离去。
当李鸿基被吊在庄子里的时候,文举人出现在李鸿基的面前。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日头升起之时,还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你就只能做鬼了!”说完文举人转身离去。
那个脚脖子受伤的家丁凑了上来,瞪着李鸿基说道:“你也有今天?有本事骨头就硬到底,到时爷爷亲手送你上路!”
说完一拳重重的打在李鸿基的脸上,他的这一拳让旁边看守的家丁一皱眉说道:“别打脸!万一老爷要是放了这小子,看到一脸的伤痕我没法交待!”
那名家丁嘟囔了一句,就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李鸿基的身上。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李过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不过是捏了文举人家丁的脚脖子一下,这群人竟然要置叔叔于死地!
这群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文举人该杀,那些家丁该杀,差役更是该杀!
李过没有冲过去救人,而是隐藏在暗处悄悄的等待。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看守李鸿基的人就剩下一个,他才悄悄的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