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路振飞的举动

徐州今年的水情其实并不是太厉害。

毕竟在黄河边,十年有七八年都要防洪,徐州人都已经习惯了。

张轩坐镇河堤之上四五日后,洪峰过去之后,也就逐渐将大队人马从河堤之上撤了下来。换成了民夫。毕竟张轩不可能将自己的军队一直隔在大堤之上。不过,黄河汹涌的大水,给了张轩深刻的印象。

数日之后,大水过去,天光放情。各地的官军也都行动起来。

最先动起来的是路振飞,路振飞提调兵马沿着运河到了宿迁。

宿迁县衙之中。

路振飞还没有到,但是整个院子里面却密密麻麻的坐满了,附近数县,凡是有声望的士绅之家都在这里了。

“总督大人到。”

众人都纷纷起身,拱手行礼说道:“见过总督大人。”

“诸位免礼。” 路振飞带着微笑说道。

如今的路振飞,年过五十,但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不过四十余岁,风度极佳,也没有穿官袍,而是穿了一身儒装,与在座各位的打扮相差不大。让人一下子生出了亲近之感。

路振飞也算是一员干才。在地方之上,屡有功劳,荷兰人侵犯澎湖之时,路振飞当时也是巡按,击破荷兰人,大战刘香,都有功劳,很多后勤工作都是路振飞做的。

路振飞上阵杀敌或许不行,但是安抚地方,整顿兵马的本事却是不小。

“诸位朋友好,本官有礼了。”路振飞微微一笑,环手一礼。说道:“如今战事紧急,本官也就长话短说了。”

“大人请讲。”一个老者说道。

这个老者一身员外装,看上去也是当地士绅之首。

路振飞说道:“诸位也知道徐州之事吧,小张贼乃曹贼之婿,向来凶残之极,所过之处,堪称寸草不留。而且两淮上下,都赖这一条运河,一旦运河出了问题,损失最大的,也就是在座各位了。”

“大人,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老者恭敬说道:“早闻路公贤明,路公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但凡我们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好,快言快语。”路振飞说道:“保运河,就是保诸位的身家,本官别无他意,直说想诸位出面编练团练,维持地面平静。本官带领官军巡视运河上下,敢保张贼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越过运河一步。”

路振飞这样的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今日来的人都有心理准备了。

路振飞手中的兵力不多,大部分实力都在凤阳总督马士英手中。有得也是一些漕兵,这些兵用来运输不错,但是让他们上岸打仗就不行了。

之前路振飞还与马士英书信来往,想请马士英调拨一支军队过来,路振飞也看中了金声桓,却不想曹营东进,马士英一时间手中兵力紧张之极,自己手头的人都还不够用,更不要说给路振飞了。

于是乎路振飞自己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第一个办法,是求援,山东总兵邱磊一败,山东巡抚邱祖德手中的兵力就有一个极大的缺口,更不要说山东残破之极,因为东虏劫掠之后的动荡,还没有完全平息,邱祖德哪里有兵啊。

只有一个办法了,向南京请兵。

路振飞与史可法书信来往,史可法已经答应路振飞了,准备将手头的几支军队抽出来一些北上支援路振飞。不过,史可法也说了,江南之兵,皆腐朽不可用,非整治一番无法北上。

故而一时间派不出来什么大队人马。

另一个办法,就是向地方上要兵了。

说实话,沿运河一带,并不穷。纵然比不上江南,但也决计不是穷地方。不过路振飞也知道,重新训练一批士卒,且不说这银子怎么来,时间之上,也不够用啊。

所以他就大办团练,想让各县各府,乃至各镇都能自守,然后他手中有限的兵力,就能动员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路振飞用这个办法之后,扬州淮安两府,团练峰起,单单看花名册有数十万之多,当然路振飞也知道有水分,但是这水分在压,大抵也有十万团练之多,不指望他们野战,单单守城还是可以的。

“大人有命,我等敢不从命。”诸位乡绅心中早有心理准备了,纷纷说道。

办团练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别的不说,这些人也见惯了这年头的乱想,也看到河南不知道多少大户,多少书香门第都绝了传承,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归德侯家,也不得不流寓江南,对于这些乡绅员外之流,他们还是想手中有自保的力量。

更不要说,特别看家护院的人本就不少,不过是私下里拿到明面之上而已。

路振飞折服了这些乡绅之后,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做的,有这一条运河在,很多物资都不缺少,只有有银子就行。路振飞有是大开方便之门,一时间宿迁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士卒被武装起来。

但是路振飞也没有多在宿迁停留,而是带着大队人马,渡过运河进驻睢宁县。

路振飞率领麾下大大小小十七员将领,合计有两三万人之多,入驻睢宁,将小小的睢宁县弄得水泄不通。

路振飞入驻此地没有多久,张轩就到了。

张轩无心徐州久留,带大雨过后,洪峰过去了,地面晒干的差不多了,就将王道善招过来,让他的徐州防御使变成实打实的。

且不提王道善如何千恩万谢,单单说张轩。

他本意是直接南下宿州的,但是听说,马士英派丁楚魁入驻宿州,整合宿州人马。

张轩之前虽然没有听过丁楚魁之名,但也知道丁楚魁是丁启睿的叔叔,有他在,丁氏在宿州的话语权就大大加强了,更不要说丁启光麾下的丁家军还真有几分本事。宿州城又是一座坚城。

没有什么缝隙可钻。张轩自然不愿意来啃硬骨头了。

而且张轩也发现一个问题,南直隶似乎是越靠近运河,也就越繁华,远远不是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河南可比。别的地方张轩并不知道,此刻张轩看睢宁城就能看出来端倪。

首先,城外有不知道多少建筑。

让张轩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了,因为在后世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情况,遗留下的城墙被市区吞没了,成为城市的一部分,而睢宁就很有这样的味道了。睢宁南边有一条河,被本地人叫做小河,也有一个名字叫做睢水,是从河南流过来的一条河,睢宁城在睢水之北,从睢宁城到睢水码头之上,是相当繁华的一条街道,几乎上都没有一层房子,大多都是两层的小木楼,甚至很多地方都还有三层楼房。

这一条大街,也都有青石板铺城,骑马在上,有很清脆的马蹄之声,悦耳之极。

只是可惜,张轩看到的只是一个残破的街道了。

不是张轩动得手,而是路振飞下令的。

此刻张轩坐骑的马蹄踩在不知道从哪里飘了一块布上面,上面似乎写了一个“酒”字,张轩感到两边的楼房有滚滚的热浪冲过来,早已被人点燃了,时间长的木房子,木头都干透了,一点燃,烧起来非常厉害。好像无数燃烧的手臂向天上招摇。

让张轩不由有些可惜。

毕竟张轩看来,这里面一条街道与县城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河南承平的时候,大抵也是这样,但是张轩看到的时候,早已破坏殆尽了。张轩也只有在这一带,才能一窥万历盛世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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