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以俘虏换和平

“狗入的李啸,快放老子出去!”

江华岛城中的一间单人狱室内,全身上下,被看守军兵打得伤痕累累的饶余贝勒阿巴泰,拖着沉重的脚镣冲到窗前,朝着窗外用嘶声大吼,一连连疯狂地摇着窗棂,手上的镣铐哗哗直响。

“狗鞑子,嚎什么嚎,嚎你娘个x啊!你他娘的再嚎,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听到阿巴泰这般吼叫,一名守卫的猛虎军跑了过来,恶狠狠地指头阿巴泰大声喝骂。

阿巴泰粗通汉语,见这名外相凶恶的看守军兵这般痛骂自已,顿是气得粗气直喘,他刚想张嘴再骂,那军兵却咳地一声,一大口黄中带绿的浓痰,从嘴中猛地啐出,竟准确地吐入了阿巴泰的嘴中。

阿巴泰心中剧恶,胃中的酸水,立刻不可遏抑地涌入口内。

想要狂呕的他,那看守的军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哈哈,不许吐,好好尝尝你爷爷这口痰味道有多好!”

军兵狞笑,双手一发力,用力的掰合了阿巴泰的下巴,阿巴泰嘴边流着黄白相混的浓涎,用力挣扎着,只是手戴镣铐的他,根本无力掰开那军兵粗壮的双用,一急之下,竟又把泛出的胃液与那口浓痰全部吞入肚中。

军兵这才放手,然后纵声大笑。

阿巴泰从窗前滚落于地,大口狂吐,顿时恶心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哼,虽然李大人交待过,叫我等不准打残了你,但是,老子告诉你,只要你这家伙还不老实,爷爷有的是办法让你欲仙欲死!”

窗外的看守军兵用手扇了扇弥漫过来的呕吐物的臭味,一边狠狠地啐骂了一句。

狱室中,一身伤痕与鲜血的阿巴泰,抱头痛哭。

罢罢罢,与其这样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样被这卑贱的明军守卫这般羞辱,还不如就此自我了断,却也不负爱新觉罗子孙的英名!

阿巴泰思虑了很久,终于决定自杀了。

士可杀不可辱,这样被殴打,被羞辱的关押生活,倒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只不过,这样的渺小的希望,却也被李啸剥夺了。

在这名军兵向李啸紧急汇报了阿巴泰的动态后,李啸考虑到,现在万念俱灰的阿巴泰,极可能会寻短见,为了不至于这张王牌还没产生价值便损毁,李啸决定,对阿巴泰立刻进行进一步的严密管控。

想撞墙是吧,没门,阿巴泰已被紧紧绑缚在那狱室内中间的一个大石台柱上,根本动弹不得。

想咬舌自尽是吧,没门,一大团又臭又粘的破布,已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嘴巴。

想绝食是吧,没门,每天中午与下午,皆有军兵过来,一人强行撬开阿巴泰的嘴巴,另一人则用喂牛的牛插子,即一根一头削尖的粗大竹管,插入阿巴泰的喉咙,用这喂食病牛的牛插子,给他强行灌入米浆,让阿巴泰无法实现绝食的目的。

当在,至于阿巴泰的拉撒问题,那些对他极为厌恶的军兵,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足,要是放开铁索让这家伙解手,万一这家伙想不开趁机寻了短见,这责任可担不起啊。

因此,整个狱室中,屎尿横流,臭味漫天,那些军兵只得每天皱着眉头进去喂食,然后便也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

当然,在灌食的时候,有时阿巴泰强硬不配合的话,那挨一顿打是肯定没得逃的。

这样的环境中,阿巴泰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其实阿巴泰也知道,那李啸之所以留下自已性命,定是为了与想把自已赎回来的皇太极,更好地谈条件。

故现在的他,已从一心求死的状态中,已悄悄改变成,希望皇太极能早日与李啸达成协议,将自已从这个地狱般的环境中,早点放了出来。

希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吧。

这是苟延残喘的阿巴泰在清醒时,心头唯一的愿望。

。。。。。。

其实,在收降了这众摩尼山上的清军后,李啸心下便已决定,以阿巴泰本人,及所俘获的四千俘虏为条件,强迫清帝皇太极,以用这批人的性命为交换条件,就此息兵罢战,与朝鲜签下停战协议。

李啸对自已接下来所要采取的行动,是有深思熟虑的。

因为,现在自已虽然已牢牢占据江华岛,虽有足以屏护海峡的水师,但总的说来,自已的兵力不过万余,与那朝鲜本土上,尚有六万余众的清军相比,力量还是相当不足。

以自已这样的兵力,在水师鞭长莫及的情况下,若要强行登陆去与六万清军对战,胜机太少。万一有个闪失,自已现在的胜势,便会全盘丧失。

而如果自已只是占据江华岛与清军对耗下去的话,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则会给自已的后勤补给带来极大的压力,另外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便是,很难保证那朝鲜国王李倧,不会因为受不了清军的长期围困,而出城投降清廷。若李倧降清,那么自已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会毫无意义了。

政治,说到底,还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如何把自已的优势最大化,去为自已争取有利的结果,这才是李啸要真实面对的问题。

更何况,为政者,当要谋之长远,而不可只囿于眼前。

李啸确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的优势,将会越来越多的在自已这一边,却实不急于在这一时,便与清人一较雄雌。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朝鲜不是大明本土,李啸没理由为朝鲜人去打生打死,去与清军斗个两败俱伤,而让朝鲜人坐收渔人之利。

只要能为朝鲜谋得清廷的正式停战,哪怕让清人占些便宜,那么,自已此次出征朝鲜的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那朝鲜君臣,定也会极度感激自已。

那么,自已再开口向那朝鲜君臣,谋取那块被朝鲜用于流放犯人的济洲岛,当不是什么难事了。。。。。。

李啸思虑既定,随即开始行动。

。。。。。。

“什么?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南汉山城外的清军大营中,那豪华宽阔的火炎金顶大帐内,清帝皇太极,听了代善的话语后,从一张铺了虎皮的官帽椅上腾地跳起。

地上,伏地而跪的代善,却是一脸痛愤交加之色,他叹息着又复述了一遍:“皇上!这明军射来的箭书上,已写得清楚,阿巴泰部九千余人,已悉被歼灭。包括阿巴泰在内,共有四千余人的大清军兵被俘啊!”

代善说到这里,双手高举着一封箭书,递给从椅子上快步走过来的皇太极手里。

皇太极迅速打开箭书,上面那由刚健遒劲的字体所组成的短短几句话,有如一根根尖锐的钢针,刺得皇太极心头剧痛。

“大明左都督兼太子少保李啸,射此箭书,晓谕清酋皇太极,现尔部水师,已然全灭,阿巴泰及其部九千余众,已尽败于我军之手。阿巴泰及其部四千余众,皆为我军之俘虏。本督郑重相告,若尔欲阿巴泰及其余部保得性命,可速派使者上岛,商讨和谈事宜,若有不从,本督当立斩阿巴泰及其全部军兵,以儆效尤!”

看到这封信中,李啸用这般冷酷的命令式语气,对自已这个大清国的皇帝说话,皇太极气得脸都在哆嗦。

想来自已无论是在当四大贝勒时,还是后金的汗王,还是现在的大清国皇帝,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居高临下满含蔑视的语气对自已说话,而这个狗入的李啸,却敢在此信中,用这样的桀骜放肆的词语,可谓是完全不把自已这个大清皇帝放在眼中。

“李啸,你这狗贼,言语如此骄横无理,实实欺朕太甚!”

皇及极一脸铁青,心下大骂,他咬着牙将手中的的箭书,狠狠地揉成一团。

而此时,地上伏跪的代善,犹在颤声禀报:“皇上,前天天晴后,在下便立刻率大清军兵,迅速赶至汉江入海口处,却只见得波涛数十艘明军大船横隔海峡,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江华岛上情景。这时,便有一艘极其巨大的明军船只驶来,从船上朝我阵中,射来此箭书。臣下看到此信,不觉大惊,故连忙赶回南汉山城,向皇上禀报此事。。。。。。“

“哼,不必再说了,礼亲王你且先退下,让朕好好思量一番。“皇太极打断了他的话语,重新跌坐回椅子上的他,心中的烦躁与郁闷无可言说。

代善一声长叹,讪讪而退。

怎么办?

自已真的能答应,在眼下清军在朝鲜所向披靡之际,却不得不去与那个狡滑卑鄙的李啸谈和么?

这简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只是,现在阿巴泰和四千多的俘虏,均在李啸手中,可以想见,若自已真的拒绝和谈,李啸这厮定会毫不犹豫地,斩杀包括阿巴泰在内的这四千多名俘虏,以向自已立威。

不,不能,自已绝不能不去救阿巴泰等人。

毕竟,阿巴泰亦是天命汗子孙,是自已的兄弟,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他死于李啸之手。若一众兄弟见自已对阿巴泰见死不救,只怕会人人寒心,更会对自已的威信造成极大打击,那自已胯下那大清皇帝的宝座,怕是不会安稳了。

而那四千多被俘的清军,亦是多有大清的百战精锐,若只这般被明军斩头示众,对原本就兵力不宽裕的清朝来说,无异是一个重大打击。

只是这样被人逼着和谈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恶心,也太让雄心壮志的皇太极,为之切齿痛恨了。

皇太极正心烦意乱地思虑之时,忽有军兵来报,说文馆大学士范文程有事求见。

皇太极眼中忽然一亮,急唤范文程入内,草草听了几句范文程禀报的军营事务后,便立刻将手中已捏成一团的箭书,让范文程观看。

范文程急急看完箭书,亦是脸色大变。

“范学士,这李啸这般猖狂可恶,逼朕和谈,以你观之,朕当如何处之?“皇太极一脸期待之色地问道。

范文程眉头深皱,略一沉吟,便打扦伏跪,低声禀道:“皇上,以臣之见,那李啸虽然狂悖无状,蔑我大清,然其有饶余贝勒及四千余俘虏在手,可谓有恃无恐,我军下一步要如何行动,却该慎之又慎啊。”

“范学士,你有话尽可明言。”皇太极一脸不耐烦。

“禀皇上,以臣看来,这李啸的和谈之议,可暂从之。”范文程缓缓言道。

“哦,范学士何出此言?”

“禀皇上,现在阿巴泰部情况究竟如何,却是仅有李啸箭书一封说明其情况,是否真是如他所言这般,却是未知。故臣在想,可请皇上以派使者前往明军和谈为由,上得那江华岛城,先去了解具体情况,再作下一步行动不迟。”

“若是阿巴泰及其部众,确如李啸箭书中所言,该当如何?”皇太极又逼问了一句。

“皇上,若阿巴泰部确已被李啸全部消灭并俘虏,那臣以为,毕竟形势比人强,只得答应李啸要求,与李啸好好谈谈和谈条件了。”范文程脸现无奈而痛楚之色:“若要罔顾饶余贝勒及一众被俘军兵之生死,强行再在朝鲜之地继续作战,臣恐后患多多,人心思危,以致我大清朝政不稳啊。”

“唉,范学士言之有理啊。”高坐于虎皮椅上的皇太极,长长地轻叹了一声。

随后,他挥了挥手,让范文程亦先退下。

范文程刚退出帐外,皇太极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拿起旁边的一个精瓷茶杯,狠狠地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一脸狠戾之色的皇太极,才复颓然而坐。

皇太极呆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出大帐外,远远地眺望那朝鲜国王李倧据守的南汉山城出神。

此时,初夏的艳阳高照,和风熙暖,山野之间一片葱翠生机,只是,在皇太极心下,却是冰寒无比。

许久,他才收回伫望的目光,冷冷地下令道:“传朕旨意,以内秘书院大学士鲍承先为使,前往江华岛城,去与那明将李啸交涉,商谈和谈事宜。”

“嗻,奴才遵旨。”

(注:今天事情繁多,难有时间复查,可能有些错字与疏漏之处,望各位读者见谅)

第六百三十九章 负尸脱城第六百五十四章 扩军雄心第三十章 规划第九百零二章 四面齐突,全力攻城第八百九十一章 献出陕甘,西域图存第二百二十章 瓮中捉鳖第八百三十章 先东后西,断不可返第七百四十七章 挣脱铁链的猛兽第九百三十三章 盛京城破,围攻皇宫第七百六十四章 秘信陈情第九十五章 征调第七百三十五章 前轰后射第二十一章 追杀第三百三十一章 岛津之计第五百九十九章 兵临镇远堡第八百六十九章 活剥人皮 进逼辽阳第三百八十七章 剃发表忠第一百一十四章 虎踞(三)第五十六章 大赚(二更)第三百三十四章 岛津氏覆灭第四百六十二章 开封解围第五百三十五章 被逼摊牌第八百八十六章 受九锡,灭大顺第四百四十六章 新几内亚平定第一百七十三章 后金之乱(三)第八百三十九章 南下和谈,层层加码第三百六十四章 涿州之变第四百九十七章 加封平辽王第一百零八章 寻仇第三百三十九章 忠奸难辨第三百五十章 清军报复第二百六十八章 登州规划第五百五十章 阴沟翻船第四百零六章 初到吕宋第四百五十七章 澳洲之主第七百一十二章 移民北国第八百二十九章 御驾亲征,以援孤军第二百九十四章 逆我者亡第一百四十二章 援征南下第九百四十九章 撞门攀梯 齐攻拉萨第九百三十七章 夜袭遇挫第七百八十一章 杀夫求降第三百四十七章 定居与归化第七百六十三章 不欲人图我,便需我图人第八百九十二章 西北定,攻东南第一百一十章 无助第二百五十二章 登岛攻击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条建议第四百六十五章 澳洲见闻第六百四十八章 沉默的海狼第二十一章 追杀第五百三十九章 代善的抉择第七百五十四章 轰杀你们这群废渣第九百零九章 风沙遮道,山谷阻击第五百三十九章 代善的抉择第六百三十三章 皇上有难 我当亲救第八百五十一章 木邦城破,拼死一搏第九百二十八章 月夜劝降第四百七十五章 皇太极的决策第三百一十章 明人来袭第一百二十三章 土默特汗第六百四十七章 喋血雄关第八百三十七章 大西国灭 西川一统第三百九十三章 准你自尽第三十五章 心声第三百零一章 老子卖自已第一百零七章 忧思第一百一十六章 宝地第一百三十二章 恐慌效应第三百一十七章 秘密潜入第六百九十一章 刘良佐的选择第三百九十五章 北撤,北撤第四百四十五章 爱妃之逝第四百四十八章 与熊共舞第一百一十一章 敌至第三百六十一章 中华银行第二十七章 暗算第二百七十七章 到达沈阳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祥的兆头第五百二十四章 重创皇太极第四百六十七章 公主的秘事第十五章 反目第五百一十八章 内城炸开第一百九十二章 迫降蝎子块第九百零八章 兵进喀什 准噶尔入援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何封赏第四百九十二章 必败的辽西第一百八十六章 中路敌灭第三百一十八章 暴力夺城第三百六十八章 得陇望蜀第四百二十九章,马京达努的灭亡第七百五十章 悔之无及第七百零五章 鲸吞江南第六百六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夜袭第九百四十八章 反目成仇,叛军来攻第二百七十二章 军阶考核第一百二十三章 土默特汗第二百八十四章 徒生变故第三百一十五章 入侵彰化第七百七十八章 先断水,再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