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瓮中之鳖再难脱逃

于是,得到黄得功保证的金声桓,内心大定。他再无二话,随后便与唐军监抚司文官一道,整顿收拾自已的这些剩余兵马,军中各类辎重器械,亦完全向唐军禀报交纳。

唐军灭了金声桓部,全军兵马收拾整齐打扫战场完毕,便全军西进,直逼黄州府城下。

大军滚滚而来,铁流滔滔,这黄州府城中,倒有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亲眼见到那金声桓六万余人的大军,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全部溃灭于城外,在城头观战的黄州府的官员,已是个个魂胆俱丧,目瞪口呆。

唐军战力如此强悍,竟似风卷残云一般迅速消灭了金声桓六万大军,如此威猛之军队,倒是各人生平所仅见。

现在唐军滚滚大军,又押着如此之多的俘虏前来,其威势与气焰,倒是不过区区千余人的黄州守军生平仅见。

他们再不犹豫,立即打出白旗,大开城门,城中官员亲自出城跪迎唐军入城。

唐军在一片欢呼声中昂然而入,全军将士无不意气丰发,军歌嘹亮,引得满城百姓尽皆围观,自是人人夸赞,称羡不已。

唐军入得城来,黄得功稍加休整,便开始准备下一步进攻计划。

他决定,让全军四营兵马,只留第八镇乙营于黄州府城中,看守那四万余人的俘虏。然后,便亲统另外的三营兵马,直奔武昌而去。

黄得功的目标简单直接,那就是,在消灭了金声桓部兵马后,立即兵围武昌,将这座左良玉的老巢团团围住,让城中的左良玉牢牢围困于城中,使其再难脱逃。

另外,便是抢在另一部从东线撤走的兵马,即王德仁部退回武昌之前,将武昌包围,让他们归城无路,最终在城下消灭他们。

当然,如果左军的鄂西兵马,也全部撤往武昌的话,黄得功绝不介意消灭更多的左军部队。

可以想象一下,左良玉在成为一个光杆统帅被唐军牢牢包围在武昌城中的情景,该是多么地令人愉悦。

于是,仅仅在休整了两个时辰,唐军的三营兵马,立即乘着夜色,继续分从水陆两路,全速西进武昌。

争分夺秒,时间就是战机,就是生命。

对于唐军来说,是如此,对于放弃麻城,正仓皇南撤的王德仁部来说,更是如此。

此时,从北面麻城撤往武昌的王德仁部四万余人,自从麻城撤退后,一路过鹅笼,岐亭,中和,径向武昌的北面门户黄陂进发。这一路上,王德仁部昼夜兼程,不敢稍歇,总算在两天后的下午时分,来到了黄陂城下。

见到自家军兵到来,黄陂县的官员立即大开城门,出城相迎。

一脸风尘疲惫不堪的王德仁,望着大开城门的黄陂县城,脸上顿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娘的,这炎炎夏日,自已与一众部下,在后面唐军第六镇兵马全力追击之下,有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路急急南逃至此,两日里不眠不休地急行奔走,这人与马皆是疲惫不堪。

好在全军士气几近谷底之际,自已与手下的四万余人的兵马,总算顺利到达了这离武昌极近的黄陂县了。

“各位兄弟,连日奔行,着实辛苦各位了。现在天色已晚,全军将士随本将入城,就在当地休整半日,便径返武昌。”

王德仁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与泥渍,冲着旗帜散乱萎靡不振的军伍大声喝喊,给疲惫不堪的他们,来了一番最切实际的鼓舞。

整个军伍发出一阵有气无力的低低欢呼,算是给这位主将的一点敷衍回应。

随及,全军将士在王德仁的率领下,从黄陂北门入城。入得城来,便有官员安排犒军,疲惫不堪的全军将士,在奔行多日后,终于难得的吃了一顿安稳的饱饭。

只不过,就在他们吃饭之际,王德仁居安思危,倒也没有彻底放松耽搁时间,他还是在入城之后,就又立即派出数十名哨骑,径自先行南下,让他们抢先回去武昌报信,告诉左良玉现在全军已到黄陂,最迟明日便可到达武昌城中。

派出哨骑后,王德仁亲自巡城一番,才在一众亲兵的服侍下,与早已单独安排了酒席的城中官员,一齐落坐开饮,一时间,宾主互相劝酒,倒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在一众官员的恭维话里,喝得颇有些醉意的王德仁,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时,忽有手下军兵紧急来报。

“报!王将军,据哨骑来报,他们未过汉江,就遥遥看到远处似有唐军的大批兵马旗帜,一众哨骑畏怯不已,不敢再往前探查。”

听到这句禀报,王德仁举到唇边的酒杯猛然停住,脸色亦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而旁边的一众官员,亦是人人震怖,脸上表神十分慌张,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王德仁腾地站起身来,绷着脸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的杯子狠掼于地,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整个酒宴,顿是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王德仁环视众人,心下的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靠,老子使了金蝉脱壳之计,好不容易从麻城撤回,一路紧赶快行,不敢稍歇,却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现在唐军若是赶到了武昌城下,那自已的后撤计划,岂不是完全成了泡影么。

而且更可怕的是,若唐军真的直抵武昌,说不定金声桓部亦被唐军给统统消灭了,不然的话,一路上有金声桓部阻敌,唐军断不会行动如此神速,这么快就把武昌给包围了。

若是武昌真的被唐军包围了,那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自已,岂非是命悬一线,有如累卵之危么。

想到这行,王德仁的额头,迅速地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

也许哨骑并未完全弄清楚情况,自已现在要做的,就是强令他们继续渡江侦查。

至于他们渡江后,会不会被唐军发现,被唐军发现后,又会如何难以脱身逃命,在局势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也就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

“奶奶的,看来唐军真的是提前一步,赶至武昌了,却不知道,现在武昌城中,到底情况如何……”王德仁喃喃地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略一停顿,又立即大声说道:“去,速令哨骑,不可犹疑,全部过江哨探,一定要查清现在武昌城到底是何番情况,再速速回来向本将报告!”

“得令!”

手下亲兵匆匆离去,心情极糟的王德仁,再无心情饮宴。陪酒的一众官员,亦是人心浮动,神情不安,故这场酒局,很快就草草结束。

很快,城中的军兵,也赶紧草草吃过饭,就皆被王德仁紧急调动,安排驻守黄陂城,这个小小的县城中,倒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

两个时辰后,城外终于有两名哨骑,蓬头散发一身泥水极其狼狈地跑回了县城。

“王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这两名哨骑,连声哀呼着来到了王德仁面前。见到这跑得气喘吁吁一身臭汗的两人,王德仁心下揪紧,表面却还强装镇定地喝问道:“究竟怎么了?尔等哨探情况到底如何,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

“王将军,我等奉了军令,渡过汉江,一路往武昌而去,终于发现,那武昌城已被唐军围得有如铁桶一般,根本就不得靠近。而我等无奈回返之际,又被唐军哨骑发现,一路追击到了汉江边上,其余兄弟不是阵亡就是被俘,只有我们二人,侥幸逃出生天,这才赶回黄陂县城,向将军你禀报啊!”一名哨骑身形颤颤,眼中含泪,带着哭腔低声回禀。

听了二人的话语,王德仁脸上满是惶然不安之色。

可恨,预料中最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唐军行动如此迅速,他们一定是快速打败了金声桓,然后全军尽力北上,这才赶在自已到来之前,将这兵力薄弱的武昌城团团围住。

这样一来,既可让城中的宁南侯左良玉插翅难逃,又让自已这样的回撤兵力无法入城无路可归。

唐军这招兵贵神速,真是狠辣。

怎么办?

现在的自已,率领这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四万余军兵,坐困小小的黄陂县城,若不得前去武昌,或是得不到进一步的援助,又还能坚持到几时呢?

想到这里,王德仁的心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将禀报的哨骑与房中一众人等,全部打发出去,只留自已一个人在房中静坐。

只不过,他苦思良久,却最终心下也没有答案。

而这宝贵的时间,便在主帅彷徨无计不知所措中,一分一秒地悄悄地度过。

王德仁在房间来回踱步,深夜方睡,却是辗转反侧,十分不安,直到次日凌晨才朦胧睡去。

直到城外那嘹亮的号角声,才将这位疲惫不堪又满心焦虑的主将,从梦中正式唤醒。

王德仁刚刚睁眼,便看到有亲兵护卫砰的一声,径自推门而入。

“王将军,不好了!现在黄陂县城外,南北两处,皆出现了大批唐军。两路唐军,正以极其浩大之势,向我黄陂县城包抄而来!”

听了手下这声音中满含恐惧的禀报,王德仁啊的一声大叫,脸都快吓黄了。

看起来,南边的唐军,在俘获了自已的哨骑后,一定从他们口中探得了自已现在的情况,从而立即大派兵马,前来黄陂寻战。

与此同时,那一路尾追过来的的唐军第六镇追兵,也终于来到了黄陂县城北面了。

没想到,两路唐军竟能这般凑巧同时赶到,倒时正好打了自已一个措手不及,让自已前后包夹,再无脱逃之可能。

这,这大概就是自已的命数吧……

想到这里,王德仁喟然一声叹,脸上却是涌起狠戾之色,他眼睛一转,立即大声喝道:“入他娘,先带老子上城看看再说。”

“得令!”

很快,王德仁与一众亲随护卫,脚步匆匆地来到黄陂县城那低矮破旧的城墙上。

他首行快步来到南门,一眼看去,可以看到那些从南面来的唐军,兵马人数约有一万余人,阵势已完摆开,呈弧翼状向整个黄陂县城南门包抄而来。

王德仁脸色冷峻,他狠狠咬了咬牙,又带着一众护卫,快步来到了黄陂县城北边。

见到北面的唐军兵马,王德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从北面来的,是整个唐军第六镇兵马。其兵力人数,多达五万余人,倒是比王德仁在城中的全部兵力还要多得多。

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从北边来的唐军,正兵分三路,分别包夹黄陂县城的北西东三门,看起来,是想把自已的退路给牢牢堵死呢。

一阵温和舒爽的晨风吹来,王德仁却感觉这扑面而来的暖风,比数九寒天的冷风还要寒冷。

靠,早知道唐军行动如此迅速,来得这么快速,当初的自已,就该赶紧离开黄陂才是最佳之策啊。在这里浪费了一个晚上的宝贵时间,简直愚不可及!

现在,自已到是彻底成了个瓮中之鳖,被两路唐军给围了个严严实实,再也动弹不得了。

王德仁以一种近乎麻木的神情,呆呆地看到两路唐军蜂涌而来,迅速地将整个小小的黄陂县城,给团团围住。

黄陂城,北门。

站在北门一箭开外,被一众护卫簇拥着的唐军第六镇长刘国能,已与率南路唐军而来的统帅唐军第九镇副镇长翁之琪见面,此时二人,脸上皆是洋洋得意之态。

迎着熙暖的春风,一脸风尘疲惫的刘国能,心情倒是相当不错。他捋着粗浓的胡须,对翁之琪感叹说道:“之琪,现在这王德仁部剩余兵马,已是皆被我军团团围困于这黄陂县城之中,倒是彻底地成了瓮之鳖,再难脱逃了。那依你之见,你我两军,接下来要如何行动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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