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白庙四周建有围墙,刷得雪白,里面有多组建筑群,主殿堂内塑有释迦牟尼坐像一尊,三面绘有宗教壁画,红柱上雕龙刻花,色彩艳丽夺目,气氛庄重肃穆。经堂内有法王携众僧侣端坐两侧为众生祈福诵经,静静的盘腿而坐静静聆听,颂经声和钟声响起,一片庄严肃穆之色。
里内有一金塔,塔分为三部分,塔尖,塔身,塔基座,基座安放着一排排的转经轮,以供藏民虔诚膜拜,塔身分为三部分,顶部供奉着一尊菩萨。因为塔全身金色,所以取名为金塔,站在塔顶,便可俯瞰整个白城。
但是这庄严肃穆的金顶白庙之外,尽是严阵以得的明军,毛文龙为了显示决心,下令之后直接返回阵中,与军官们商量进攻方案,负责主攻的是骆武彪,第一个冲上开原城的人,因战功被封为副千户,他部是进攻金庙的主力。
沙巴尔呼图克图匆匆赶至,这些喇嘛们都是如此,藏一手露一手装束,现在天冷,穿的衣服多,一身大红他大声道:“放下武器,以和为贵!”
喇嘛们看见沙巴尔来了,如来救星,欢欣雀跃,纷纷围在他身边,诉说自己的苦楚委屈。
而明军则没有鸟这家伙,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一柱香后发动进攻,他们大炮都架好了,就准备开火了,所以明军士兵们都在默不作声的准备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开打。
沙巴尔匆匆赶至毛文龙面前,说道:“我佛慈悲!将军大人且听老纳一言。”
毛文龙道:“兀那喇嘛!有话快说。”沙巴尔是呼图克图,不是喇嘛,不过喇嘛也不是蔑称,喇嘛是对待一切众生犹如母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慈悲,是慈悲至高无上的意思,有这样至高无上慈爱的人,才能叫做喇嘛。
沙巴尔道:“老纳来此,是得到总司令首肯的,总司令的意思是放下成见,放下武器,以和为贵!”
不是总司令同意,你这货能来这里?早让人打死了!他说道:“明白!总司令这是同意他们放下武器后,可以投降,饶其不死,你快些去和他们说道,他们有一柱香的时间。”
沙巴尔肯定是假传和扭曲米礼义的意思,想借此压毛文龙,但是毛文龙何等精明?又扭正过来了,并不上当?放下武器,一群被围之人,他看见沙巴尔有些尴尬,他奇道:“难道大喇嘛的意思是让本镇放下武器,向包围中的贼子投降?”
沙巴尔道:“我佛慈悲,对待一切众生犹如母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慈悲……。”
毛文龙懒得鸟他,说道:“你多了一柱香时间,这完全是总司令的面子,大喇嘛打算全浪费在本将身上?狮子没有必要和绵羊谈条件!”
沙巴尔忙向庙里跑去,急急去见呼伦尔,想劝他投降,保住了城内的这一座名寺庙。
有城墙都守不住,森备森严的军营也守不住,更不用说这个金顶白庙了,战斗一起,除了同归于尽,毁了庙宇没有别的好处了。
最后在沙巴尔的劝说下,呼伦尔万户长是投降了,身边只剩下一千人不到,凭着一堵庙墙,可是挡不住明军的,明军又不信藏传佛教,这喇嘛庙的牌子可是挡不住明军进攻。
随着这支部队的投降,城里战斗基本结束,没有成建制的抵抗了,城中这么小,大军梳洗了几次,零星战斗也结束,可以说完全控制了该城。
明军立即开始布防,他们不但在城墙上布防,还扩大布防线。
当地牧民把城边的阿巴嘎山称作“金凤飞翔之千峰阿巴嘎哈喇山”。阿巴嘎哈喇山西面的山岭叫作呼和布哈岭(呼和即青,呼和布哈即青色的公牛),其东面流过的河叫作哈其尔河,河东边的山叫作额尔德尼山,当地蒙古人把它称作“青龙腾飞之额尔德尼山”,当地人把额尔德尼山亦称作哈玛尔,阿巴嘎哈喇山以北二百里处是著名的噶海额勒苏(噶海,蒙古语,猪的意思;额勒苏即沙漠),即明朝所说的野猪口,从野猪口有直达罕苏木的大道。
他们不但在城前建立护城营地,还将阵地建立在阿嘎巴尔山和棋盘山,以扩大控制范围,将城市警戒线扩大到了四十多公里范围之大。其实据城而守,有险可持,但是轻易让对方包围,他们在将防守圈搞得这么大,蒙古军想包围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至此,米礼义他们才敢坐下来,向朝廷报上喜讯,攻破察罕浩特、擒获林丹汗、获得传国玉玺,这些都是天大的喜汛,一旦让朝廷知道,绝对是令人欣喜若狂,轰动天下的大事。
其实从昨晚明军大举集结,围攻察罕浩特,他们的行踪就保密不了,也不想保密了,所以有许多牧民都发现了,他们报告给了上官,他们也派人来查看,因为明军势大,察罕浩特迅速沦陷,他们不敢前来送死,只得动员附近的牧民撤离。
这里是察哈尔部落地盘,察哈尔由八大部落组成,是大汗的直管部落。
在以前,元朝的禁卫军或者说直接服侍皇帝的军人,叫怯薛,却不叫察哈尔,为什么会说察哈尔源于怯薛呢,因为察哈尔部内部分八营,也就是八个部落,这其中最核心的一营,就叫怯薛。只不过加了一个后缀即为怯薛歹,于是在明朝时期就被音译成了克什克腾。
众所周知,明初明军对北元一系列打击后,一直到达延汗复振可汗权威之前,北元大汗一直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境界,你说他是傀儡吧,他自己有部众的。你说他不是傀儡吧,蒙古政界活跃的都是太师们,什么阿鲁台太师、马哈木太师、脱欢太师、也先太师、孛来太师、毛里孩太师、癿加思兰太师、亦思马因太师这些才是真正统治蒙古的人物,北元大汗完全是个有自己的一批部众的摆设。
而察哈尔部,就是北元大汗手里的部众的称呼。
汉文史料中的察哈尔,不早于达延汗时期。蒙古文史料中也语焉不详,但是托郭齐少师曾经训斥达延汗生母时说过“你的家察哈尔部不好吗”的话。说明察哈尔部至少在达延汗年幼时期就已经是北元大汗直辖部众的深入人心的称呼了。可元朝不是管皇帝的部众叫怯薛嘛,为什么到了北元就要叫察哈尔了呢?
这是因为,在元朝覆亡时期,怯薛被明军打残有关。元顺帝时代的怯薛,到了北元时代都没留下多少人了,而且还被其他政治强人挖墙脚。比如元朝怯薛中有昔宝赤,就是皇家养鹰人,这些昔宝赤应该是被阿鲁台太师从北元大汗手里抢走了,到后来加入了永谢布蒙古,就跟察哈尔蒙古无缘了。
而北元大汗,也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他们也有想扩张实力的想法,收罗其他部众加强自己的实力是一定有的。所以原先留在手里的怯薛残余部分,就变成了克什克腾部,新加入北元大汗麾下的其他部众,只怕就不好再叫怯薛了,一来怯薛已经成了克什克腾部的专称,二来新加入的部众也都有各自的部落认同,他们此时眼里的怯薛已经不是身份,而是部落了,所以只能沿用旧部落名称或者发明新部落的名称了。
而这些直接效忠北元大汗的部众,也就不能再叫怯薛了,所以套用突厥语、蒙古语都存在的古老俗称柘羯的转音察哈尔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林丹汗正是利用察哈尔八部之力,控制了内喀五部,拉拢了科尔沁和土默特竽部,勉强是有了点大汗的样子。
林丹汗为控制蒙古左右翼和东部科尔沁等地,把都城修建在当时蒙古地区东西南北交通要塞上。因为从这儿往北经噶海额勒苏沙漠可抵达漠北的克鲁伦河流域、呼伦贝尔、七鄂托克喀尔喀等地方;往南渡西拉木沦河可抵达明朝长城要塞山海关、喜锋口、古北口、张家口等处。往东沿金边墙可至嫩江流域的嫩科尔沁地。往西也沿金边墙可抵呼和浩特十二土默特地区。
察哈尔诸部闻讯王城被攻陷,大为惊慌,城头上飘的也不是加苏力德,而是明军龙旗。
苏力德的形状像一支长毛,有黑白两色,黑色象征战争与力量,白色象征和平与权威,蒙古帝国以此标识做为自己的军旗和军徽,出征的时候都用这个。
七大部落酋长们忙聚在一起,商量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往察罕浩特派出了使者和探子,都是有去无回,城中也没有百姓逃出,也无法从他们口中探问发生了什么事,明军是有意封锁消息了,不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酋长们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们是下令调动七大部落的军队,集结在三十里外的哈其尔河边,今年这冬是无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