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在这里傻等!倒是差点让这小子算计了!”刘安指着王德如此说道。
曹牧文这时走上前去,扒开王德的衣衫,里面赫然在目一把匕首。曹牧文一见大怒,他妈的,这小子还打算捅我一刀?!抬起脚来猛地王德背上猛踹了几下,王德原本还在半昏迷状态,这几脚又给他打的直叫痛。
“这几个人,我们一到里这蒿草丛里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藏在一处,不住的往船那里看,我一见就知道这些人是这个宵小之徒的手下。”刘安指着这些被胖打一顿的人,现在这些人各个被揍了鼻青脸肿,刘安踢了踢一个人的后背,那人丝毫没有反应,估计是揍晕过去了。
刘安又说,“这帮子废物一见我们上去,其中一个……”刘安指着一个看样子被揍的最重的人说道,“这个人还大着胆子上去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还让我们滚蛋。老子一听就来火,抄起刀柄就给了他一下,之后这小子就一直没说过话。”刘安的脚尖点了点那人,曹牧文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因为他的脸上都是血,嘴里的牙好像没了一半,现在这个人单单看脸,旁人恐怕要多费些时间才能把他和猪头分辨出来。
“这人,不会是死了?”曹牧文问。
“没死,放心。”刘安答道。
“嗯,好的,那么……现在咱们是不是打道回府?”曹牧文思索了一下说,本来还想就地问问,可是这几个人每一个清醒的了,问也没得问。在临走之前,曹牧文还是嘱托人将之前的两艘破船驶回原处,最好弄得不让人发觉它们夜里被开走了,之后还和其他人寻找了一番王德应该事先藏好的船,可是怎么找也没找到。
漆黑的地方,幽闭的墙壁,远远的,远远地,只有几把火把的映照下,这里很是诡秘。潮湿的墙壁上面还布满着水汽和因为水汽而滋生的青苔。一滴滴的水滴,从上面滴下来,滴在地面上,发出阵阵回响。
嘀嗒……嘀嗒……好像这诡异的建筑里,发出的水滴声都异常的恐怖,并且透着一股子地狱阴暗的气息。悠长的回廊,无边无尽的相同的监牢。这里是锦衣卫的大牢。
一个人影出现了,他的步伐匆匆,似是有何要事?这个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这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出了老鼠、蟑螂还有死神,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来到这里,当然有些人是被迫于此。沿着悠长摒直的小道,这个人手持一把吊灯,蜡黄色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更是显得诡谲。随着这淡淡地光明和温暖随着这个人的前进,身后又再次遁入了黑暗之中,又是一片的静谧与阴冷。在这里,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这里的墙壁、牢门,还有一柄柄的铁索。铁链还有其他各种各样前所未见的诡异铁器便散落在这里,没有人喜欢它们,喜欢它们,并且唯一愿意与这些冰冷杀手作伴的只有长久以来以此为家的老鼠和臭虫们,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若说还有哪里能比这里更加恐怖,恐怕只有阴曹地府了。没有人不害怕阴曹地府,喜欢的只有鬼;但是世上还有鬼也不敢多呆的地方——
那里是东厂大牢。
当然,这里并不是。那人人影依旧在急匆匆的前进,好像是死神急匆匆的前往下一个倒霉蛋那里索取他的性命一样。这个人的步伐是如此的急迫,脚步声他在泛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在这密闭的地牢中可以不停止的响着,不停止的响着,一个声音起码要响五次才会消逝,可是每当第一个声音消逝时,第二个便会接踵而来,一个一个,又一个,循环往复。
这个人还在不停止的前进,好像他永远没有满足的行走,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以至于到了最后,近乎是在牢房里奔跑。渐渐的,前方终于有了声音,这个神秘的人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他猛地跑了几步,终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房间……
“哎呀!终于到了!这地方可真大!我都迷路了!”曹牧文这么说,摸了一把额上,上面都出满了冷汗,“这地方太恐怖了,一路上我都不感看两遍,想死我了!”
“哈哈,你倒是少见多怪了,这里没多大,是你走错路了。我们都听见你从前面绕了好几圈就是不过来。”刘安这么说着,“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把你揪过来了!”
曹牧文心有余悸的说,“这一路上也不怎么点火把或者是油灯啊,弄得这么黑。”
“省钱!”刘安这么回答。“院平章大人说要节省,我们这里的大牢里好长时间没进过犯人了,专门的狱卒也没有,每天基本上没有人进来,所以就不长点什么来照明。”刘安如此解释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弟之前也是一直奔波在外,锦衣卫的诏狱大牢却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只是听说,哈哈哈!”曹牧文说罢自己圆场的说道。丢人了。
“兄弟习惯了就好,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倒是这里……”刘安环视这里,说道,“这里原先是审讯室,不过现在却是空旷了。”
曹牧文也环顾这个刚刚进来的房间,却是稍大与一般的房间,一侧的墙面很高的地方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窗户,没有窗扇,只是一个通气孔,现在已经天亮,不过太阳还没升起。
刘安说,“这小子些人还没醒,我都要疲了,先回去睡觉了,有要紧事情再行通知我吧。”说罢,刘安打了大呵欠,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审讯室的实况是这样的。曹牧文刚刚来,对面的椅子上是被五花大绑的王德,另外四个小喽啰被关在审讯室一侧的小牢房里,看位置,好像是从地底下另外掏出来的一个没超过两米的大洞,那四个人便被关在里面,全部都出去昏迷状态。椅子上的王德也是如此。
现在审讯室里的审讯人员出了曹牧文外,还有另外两人,都是之前随他到江边去逮王德的人。
在岸边抓到王德一伙人后,刘安和曹牧文等人商量,大伙忙到现在,都是人困马乏,便要他们先回去歇息,并且曹牧文今天便来官署报到后,一直没有歇息,经此一说,他也有些感到困乏了。大家便同意,先让还有精力的弟兄们他这几个货色弄到大牢里关好,其他人先去睡觉,等到明天养足了力气,再好他们好好玩玩。
曹牧文回去后,真是觉得累的浑身无力,仰头倒在床上便睡过去,一觉醒来,却发现天已经亮了,不过时间还是尚早。他心中焦急审问王德,便立即爬起来赶到了官署。连早饭还没吃。这大牢就在官署后院的一颗大树下面,大牢的们就在大树侧后方。曹牧文和门口看守的缇骑聊了两句,便匆匆下了去,一进到下面,却是感到煞是恐怖,深深觉得没让上面看门的陪同自己真是遗憾。念及如此,便匆匆的赶路,一路上竟然走错了几个方向,以至于在里面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这里。
“来,曹百户,这里有些吃的,你也吃些吧。”一名看起来年纪很轻的锦衣卫小卒如此说道,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篮子,上面盖了层布,曹牧文掀开一看,里面是烧饼,还在冒着热气。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买的,还热着呢。”他这么说。
“太好了,我也是没吃饭!”曹牧文道了声谢,急忙抓起一个烧饼,咬了一口,和另外两个锦衣卫均是找了个椅子坐下,审问之前自己先吃饱再说。
曹牧文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四下里打量着这出看似偌大的审讯室。说是偌大,真是形容的贴切,因为不少角落里面所示有灰尘,但是比对一些并不接近墙壁、角落的地方所积攒的灰尘要少一些。那些地方的灰尘积攒的真是厚,让这种区别可以一眼看出来。曹牧文问道,“这里看起来很是空旷,以前放的是什么?”曹牧文用没拿烧饼的手指着一处灰尘高度不齐的地方问道。另一位年龄稍大的总旗说道,“哦,这原先放的都是刑具,不过已经搬走清理了。”
“清理了?”曹牧文问道,很是好奇。
“嗯,也有好几年了,是院大人刚来没几年的时候,一次视察着大牢,然后就让人把这些刑具弄出去了,为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放在这里没什么用吧。”他这么说道,一边啃着烧饼。
原来如此,曹牧文心道,看来院大文人为人儒雅,本来看他的样子,这锦衣卫的地牢自是和一些地方的大牢不同,这里竟然没有一个犯人被关押,看来他这为人倒是不错。曹牧文有点赞赏他了,犯人还是要在衙门里的牢里管着,锦衣卫的大牢就空着吧。
等等!曹牧文一想到,现在着牢里不就有犯人吗?看来着许久没有利用的地牢终于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派上了用场,这院平章若是只要曹牧文会因此而把他努力腾空的地牢又添上了新的犯人时,心里会怎么想?曹牧文摇了摇头,反正他也是同意的,并且曹牧文自诩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既不打算用什么酷刑,也不会把王德这帮子人久久的关在这里,当然也不会报官,毕竟是玩“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