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雯婷的自言自语施得当然没有听见,不过郑雯婷的出现,却让夏花停止了对他的攻击,夏花收起了抱枕,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一拍身边的沙发,对施得和颜悦色地说道:“来,坐过来,我保证不再打你了。”
施得才不怕夏花,一屁股坐在了夏花的身边,嘿嘿一笑:“我可事先声明,夏花,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抗战时期,我们不假扮夫妻。”
夏花见她的心思被施得猜中,又恼了,一拍施得的后背:“真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假装是我男人,难道你还能吃亏?真是的,好像我有多丑多不堪多没人要一样。告诉你施得,喜欢我的人多去了,最少一个连。我还就告诉你了,你在叶微尘面前假扮了我的男朋友,在萧佐面前,你得假扮我的未婚夫。”
施得就知道夏花肯定又有什么陷阱让他跳,果然又被他猜中了,他无奈地说道:“假来假去,万一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假戏真做了就真了吧,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不反感你,你也不讨厌我,我们凑合着一起过日子,也死不了人,是不是?”夏花又笑靥如花了,抱住了施得的胳膊,还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萧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在女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上次他在清影面前,差点失态,而且吧,他这人还博爱,既对清影有意思,又对我也有想法。既然要和他打交道,就得让他彻底断绝了对我的非分之想,所以,直接说你是我的未婚夫,让他再也没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这样,才好谈判,是不是?”
敢情夏花让他假扮她的未婚夫,还是出于工作需要?可问题是,既然说是假扮了,现在又没有面对萧佐,用不着现在就秀恩爱吧?施得动了动肩膀,试图挣脱夏花的温柔:“那个,那个,到时我们再秀恩爱行了,现在是在你家,这样容易让叔叔阿姨产生误会。而且我听说一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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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恩爱,死得快?还挺朗朗上口,说吧,有什么说法,说给我听听。”夏花不让施得动,用力一压他的胳膊。
“女孩为男孩做可乐鸡翅,男孩尝了一口说真好吃,女孩也吃了一口说,骗子,根本没熟。男孩温柔地说,傻瓜,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好吃。几天后,男孩和女孩都得禽流感死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第一,做鸡翅一定要烧熟了再吃,第二,秀恩爱,死得快”施得一边说,一边又动了动肩膀,试图摆脱夏花的胳膊。
“你的故事很恶搞,不过没道理。乱动什么你?别动,先排练一下,省得到时露出破绽,被萧佐看出我们是在演戏,就前功尽弃了。”夏花似乎很享受靠在施得肩膀上的感觉,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嘴角上翘,“嗯,还不错,肩膀挺厚实,似乎是一个可靠的人。不过我和你可不是秀恩爱,是在演戏,懂不,演戏?不怕告诉你,你基本上算是过关了。”
什么过关了?过什么关了?施得被夏花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正要问个明白时,手机却突然响了。
夏花的心思,施得当然猜不到了,也是因为夏花心思多变,她虽然确实是想让施得和她联合演一出戏来哄骗萧佐,但刚才在楼道中遇到了杨长在,杨长在的话在她的心中,也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忽然就突发奇想,如果真有一天,施得被月清影或是碧悠抢走,她等候了半天,岂不是一个无望的结局?
虽说她和月清影情同姐妹,虽说施得认识月清影在先,但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先来后到一说,她不可能因为和月清影是闺蜜就放弃她对施得固执的喜欢。况且月清影和施得之间,虽然关系不错,却并没有擦出爱情火花,她抢走施得,也不算是夺人所爱了。
也就是对月清影有一丝愧疚之心,换了别人,比如碧悠,哪怕碧悠和施得正处在热恋之中,她也不会有半分客气,直接就会出手横刀夺爱了。
夏花一直想让施得主动向她示爱,但施得总是跟一个木头人一样,对感情上的事情很不上心,对她、对月清影以及对碧悠,都是一视同仁,从来对她没有表现出超出纯洁友谊关系的关怀或是照顾,更不用提在感情上的暗示或是表白了。这个施得,到底是真的对爱情没有向往,还是对她没有感觉?
杨长在的话,让一向淡定的她突然就心急了,她就决定试试施得,看施得到底对她有没有感觉。
不过刚才的测试,又让她失望了,施得一如既往,既没有表现出对她过分的热情,又对她的真真假假的暗示无动于衷,比以前更木头了,就让她又气又恼,恨不得踢上施得几脚,好让施得开窍。虽然她嘴上说施得过关了,其实施得并没有过关,既没有过她的测试关,又没有过她的心理关。
好在夏花对施得失望之余,并没有对自己失望,她坚定地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俘获施得的心,让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她更相信,她是才配石榴裙的人。
石榴裙最早由石榴花染成,由于石榴花的红色十分艳丽并且持久绚烂,所以古代女子都将用石榴花染过的裙子称之为石榴裙。同时,石榴还寓意多子多福,能生养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夏花不知道的是,施得不是不开窍,而是不想过早地陷入感情的纠葛之中,一是现在没心思,二是在石门的局面未开,有太多事情要忙,三是要适当照顾月清影和碧悠的情绪。月清影现在因月国梁的事情而苦恼,碧悠深陷碧天集团的陷阱之中,无法脱身,如果他此时和夏花卿卿我我,陷入了热恋之中,对月清影和碧悠来说,都太残酷了。
做人,有些事情要适宜,有些事情要适时,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而不考虑别人。一个懂得照顾别人情绪多替别人考虑的人,相应的,世界也会回报他更多的关照。
施得起身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全有兄,最近忙什么去了?”如果是夏想来电,施得或许会等夏想主动开口,但对全有,他却先调侃说道,“是不是又陷到哪个温柔乡中出不来了?
“哈哈,怎么会?施老弟,你不要太小瞧你有哥了,有哥没别的优点,就一个优点——自控力强,不管是面对金钱的诱惑还是女人的诱惑,绝对咬定青山不放松。”全有哈哈一笑,声音开朗而跳跃,“最近一直没有和你联系,一是蓝国成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二是我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现在好了,麻烦差不多要解决了,蓝国成也正好有消息了,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我才敢向你汇报一声。”
蓝国成有消息了?好呀,施得心中一喜,看来,随着人事调整背后的较量尘埃落定,各方势力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之后,就又重新开始了对市场的划分。在国内,商界永远受政界气候的左右,是每个经商者的无奈。
“以你的手腕和本事,在石门还能遇到麻烦?别开玩笑了。”施得笑道,他听了出来,全有的口气尽管轻描淡写,但还不流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说明全有遇到的麻烦,不是小麻烦。
“唉,施老弟就不要埋汰我了,石门卧虎藏龙,我就是一条小泥鳅,怎么可能遇不到麻烦?我也是一时贪心,非要插手百厦集团的家产之争,结果一不小心就跳了进去,跳了进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无底洞,深不见底,一时半会怕是爬不出来了……”全有叹息一声,又笑了,“不过,虽然我是一条小泥鳅,但肯算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泥鳅,轻易也淹不死。只是这次麻烦有点棘手,恐怕得请施老弟帮忙才行。还有,蓝国成也想和你见上一面,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说我们的事情,下午有时间吗?”
“下午呀……”施得看了夏花一眼,说道,“下午是我要见萧佐,谈一件大事,怕是没时间。”
“见萧佐呀?萧佐我太熟了,这样,下午2点,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见萧佐。放心,我在场,萧佐肯定手到擒来,必定让他乖乖听话。然后,我们再谈我们的事情。”全有怕施得不同意,话一说完,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全有真讨厌,凑什么热闹?”夏花不知道全有和萧佐之间发生过许多故事,萧佐见到全有,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吓得要死,全有出面,甚至比施得出面还有奇效。
“算了,既然他想来,就一起来吧。”施得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摆了摆手,正要再和夏花讨论一下全有的为人时,忽然,电话又响了。
一看来电,施得愣住了,居然是黄子轩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