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风怒视着这个下人,突然伸手一把抢过了下人手里的棍子,话都没多说一句,举起棒子就打了下去,棒子打在了下人的肩膀上,下人闷哼一声,噗通倒在了地上,古逸风的力气他们哪里承受得了,当第二棒子又举起,要打下去的时候,秋茵一把拽住了古逸风的手。?
“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古逸风的眼光仍旧是冷的,他用力拉开了秋茵的手,棒子再次举了起来,秋茵曾经冒着枪林弹雨,为了他险些命丧北京,他的心里一直亏欠秋茵的,此时竟然让家里的一个下人打了,他又怎能不愤怒。?
“他不是故意的。”?
秋茵伸开了双臂,挡在了那个下人的面前,地上已经躺了一个不能动的,难道还要多一个吗?秋茵知道古逸风心疼她,替她出气,可一棒子打回去就好了,不能再打第二下了。?
古逸风看着眼前的夏二小姐,手里仍旧握着棒子,眼睛里喷射着火焰,但手臂却慢慢地垂落了下来,他怒视着秋茵身后的下人,猛然指向了外面,让他们赶紧滚。?
几个下人胆怯地看着古二少爷,将地上倒下的扶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会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古逸风的眼眸又看向了三太太,“嘭”的一声,将棒子扔在了三太太的脚下,三太太吓得肩头一抖,后退了一步,她的手里仍旧握着那张纸,手指猥琐地抖动着,她咬着唇瓣,眼睛瞪着地上的莲儿,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如果这个贱人不死,我也不想在古家的大院里看到她。”?
三太太说完,将手里的纸张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匆匆地走了,从三太太的背影可以看出,有什么事情让她万分焦躁,这件事一定是莲儿引起的,三太太的情绪处于失控之中。?
大家都散了,周围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古逸风转过身,问秋茵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到底打在了哪里,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摸着秋茵的脸,眼眸微眯,一副心疼的样子,秋茵猜古逸风一定是听了管家的半截话就跑出来了,不然怎么认定是她被人打了,此时,古逸风的沉稳冷静没有了,可他也该好好想想,在古家,有几个是夏二小姐对手的,若不是刚才着急救人,那一棒子也不可能打在她的身上。?
“不是我的血,是莲儿的,我没事。”?
秋茵的心里惦记着莲儿,想着莲儿是不是被打死了,赶紧拉着古逸风的手臂,让他帮莲儿看看伤情,还有没有的救了。?
古逸风知道不是秋茵的血,虽然放心了,可看到莲儿的时候,眉头又皱了起来,干草堆上的女人,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发散乱着,污血沾染了她的眉毛和发丝。?
“救救她,她是不是要死了。”?
秋茵的手发抖着,甚至不敢看莲儿的脸,她脸皮破了,好像是刀子划的,就算好了,也会满脸的伤痕,三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下了这么狠的手。?
古逸风蹲了下去,查看着莲儿的伤情,秋茵也忍着脊背的疼想扶莲儿起来,古逸风却制止了秋茵。?
“没搞清楚状况,别动她。”?
秋茵忙缩回了手,她现在必须听古逸风的。?
古逸风仔细地检查着莲儿,说莲儿还有气儿,只是晕了,但伤得很重,古逸风让秋茵回去拿医药箱来,虽然是棒子打的,伤了骨头,可也破了皮,这样出血也不行。?
“好,我去拿。”?
秋茵站了起来,走出仓库的时候,难过地捂住了嘴巴,眼睛还是一阵阵酸疼着,这就是卑贱丫头的命吗?若不是她这样跑来,莲儿就被白白打死了,扔在那里一埋,随便给点钱财,就可以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秋茵很想快点跑回去,可腿竟然没了力气,迎面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刚才二少爷没听他说的话,就从书房里跑出来了,都怪他这个笨嘴,一定吓到二少爷了。?
“他已经知道了,你叫人找个担架过来,也许莲儿需要。”?
老管家点着头离开了,秋茵回到了中正楼,大家还在张罗婚事,一派喜庆的气息,灯笼也早早就挂上了,还贴了喜字,这里的喜庆和仓库那边的凄凉,如何比得??
她拿了医药箱,走在古家的院子里,远远的,三太太好像没事人一样,让下人将红绸子弄高点,说这样好看,她吩咐完了,看见了秋茵,转身走了过来,态度比在仓库那会儿好了许多,带着歉疚。?
“秋茵,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莲儿这小贱人犯错在先,我知道你心里气我要打死她,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和我一样都是做母亲的,盼着儿子长大,盼着儿子出息,等博霖长大了,也遇到这样的事儿,你也就理解我了,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那一棒子,算我欠你的。”?
三太太说完塞给了秋茵一瓶药,说是治疗瘀伤的。?
秋茵拿着药,不知道该不该说声谢谢,三太太话语说得诚恳,她对儿子古逸城抱着殷殷的希望。?
“莲儿等着救命,我先去了。”秋茵拎着药箱,头也不回地走,三太太却紧追了几步,急切地说:“别让逸城知道,他明天就结婚了,秋茵,你不能将这个婚事搅黄了。”?
“如果三少爷真的喜欢丛小姐,没人能搅黄了这个婚事。”秋茵冷冷地回敬了她,然后拎着药箱飞快地向外跑去。?
三太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满脸的担忧。?
等秋茵赶到仓库的时候,老管家已经叫人将担架放在一边了,古逸风打开医药箱,给莲儿止血,喂药,然后让老管家和几个下人,按照他的指示将莲儿抬起放在了担架上。?
“不能抬进大院了,明天是三少爷的婚事,家里忌讳有血。”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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