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殷闻言心中大喜,赶紧巴着宋雨花紧迫的说道:“让我、让我留、留下来吧!只有留下来,我才能有命在啊!”
“林泽殷!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林贵义听的心中火起,合着林泽殷把兴隆客栈当成避难所了?那他有没有想过,要是真的有人想杀他,他躲在兴隆客栈,也会把危险带给兴隆客栈的人?
……这个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
林泽殷被林贵义的气势吓的一哆嗦,缩了缩肩膀,苦哈哈的看着宋雨花,求道:“泽宇,泽宇救救我啊!只有你能救我,我离开这里会被杀死的,真的会被杀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说着话,林泽殷伸手去抓宋雨花的裤腿,手刚伸过去,林贵义一脚踢过去,林泽殷下意识缩回手躲开,缩在原地,不敢再造次。
林泽殷是聪明人,他看出林贵义对他的憎恶,心中恨不得把林贵义一刀砍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宋雨花见门外已经有人围过来,便靠近林贵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越过他站在林泽殷身前,声音平淡的说道:“林泽殷,你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闻言一愣,林贵义更是急的双眸发红,林泽殷就是个祸害,留在身边别说会不会引来危险了,就是林泽殷这个人,恐怕也不会安分。
到时候做点啥小动作,恶心死人。
众人着急忙慌的想劝,宋雨花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意思,只看向林泽殷,林泽殷见宋雨花力排众议也要向他伸出援手,心中窃喜,一边鄙视宋雨花是个蠢货,一边面露大喜之色,生怕晚一步会被旁人搅了好事一般,急着表决心:“只要让我留下来,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雨!”林贵义面色发黑、眉目发沉,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宋雨花将林泽殷这个祸害引进门:“不能……”
宋雨花并没有接林贵义的话茬,而是直接对林泽殷说道:“改姓!”
抛出这两个字,林贵义听到后嘴里的话生生卡住,有些惊讶的看着宋雨花,眼睛里的焦灼、愤怒之色,渐渐的像漏了气的气球,快速的消散下去。
“林泽殷,你想留在兴隆客栈,就必须改姓。你是林家子孙,却做了很多违背祖德的事情,你一天姓林,你的所作所为就会被扣在林家头上,这让身体里同样流着林家血液的我,很不舒服。除非你不姓林,不是林家人,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宋雨花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惊醒人的冷意,听的林泽殷心头直打颤。
“好、好,没问题!”宋雨花话音刚落,林泽殷就出于本能的说出几个字,缓了一口气又紧着说:“我不姓林,一辈子都不再姓林。”
林泽殷的果断,看的众人直摇头,林贵义更是眉头皱成疙瘩,在林泽殷眼里,林家到底算什么?这该死的林泽殷!
“好了,那你先留下吧!”宋雨花轻描淡写的宣布,话毕对冯五吩咐:“冯五哥,你带他去后院砍柴,兴隆客栈可不养闲人。”
宋雨花知道林泽殷来兴隆客栈别有目的,但是她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沉得住气。
为了彻底解决林泽殷这个隐患,宋雨花都将外出购粮的行程推后了,就想着亲自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再利索出门,她还想借着林泽殷送上来的这个机会,让宋冠霖欠自己个人情,然后承诺护着兴隆客栈呢!
可是宋雨花足等了三天,左右都不见林泽殷行动。
宋雨花哪里知道,林泽殷也苦恼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法子靠近宋雨花,却总想起那日在兴隆客栈门口时,宋雨花的犀利劲儿。
做坏事总会心虚,这一点真是真理,林泽殷鼓足的勇气,一次次总败在自己的心虚下。
糟糕的是,在汪金斗时不时的催促下,这种压力越来越大,林泽殷都急出火来了,恨不得抛开一切计划不论,想法子直接一鼓作气的弄死宋雨花完事。
林泽殷着急,汪金斗也着急。
上营子村汪家后院里,阴阳脸汪太太又摔了一套茶具,她指着汪金斗破口大骂:“你个天理不容的奸诈小人,用的到我的时候巴巴来求娶,用不到就想甩开?你做梦!你休想!”
面对汪太太的阴阳脸,就算是胆子不小的汪金斗,也有几分心慌,这不能怪他啊!该死的,再怎么说,阴阳脸是宋家人,宋冠霖那个敢杀死亲弟弟、忤逆亲爹的刽子手就悬在头顶,他哪里还敢把阴阳脸怎么着啊!
就算他心里再明白,宋家也不待见阴阳脸,他也不敢碰阴阳脸一根手指的,万一动了,搞不好宋冠霖正好逮住机会向他发难。
到时候占着给宋家出嫁女讨说法的由头,夺了汪家的家财田产,他汪金斗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所以,忍,只能忍着!
“你倒是说话呀!哑巴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就拿出爷们的气概,窝窝囊囊的像什么样子?你倒是吭一声啊!”阴阳脸暴跳如雷,抄起案几上的鸡毛掸子,直接丢了过去。
汪金斗黑着脸躲开,面皮黑了又黑,终是忍下心头怒火,撂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匆匆走了出去。
“混蛋,你给我站住,站住!”阴阳脸追了几步,可惜她的三寸金莲根本赶不上汪金斗的纯天然大脚,转眼间人就没影了。
走出后院的汪金斗,侧头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把宋家祖宗三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本以为阴阳脸本身就是缺陷,这样一个人嫁了人,胆气不正,至少不会闹事,哪里想到会是如今这副情形?
该死的,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先杀死宋冠霖。
等宋冠霖一死,整个宋家就失了势,到那时,处理起后院这个泼妇,还不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