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哦用错了地图!1933年正金银行还在英租界呢。没法改了,大家多担待!
尽管柳半夏已经高大许多,黑了许多,可才一年多时间,他的模样变化并不是太大,而顾老三,却半点都没迷茫,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柳家老二!”
顾老三怎么敢忘了啊!那个瘦小伶仃带着一股子稚气,却挥舞着两把匕首硬生生从十几个人的包夹里窜出来,在自己脸上狠狠划了一刀还跑掉了的狼崽子,让他足足做了半年的噩梦啊!直到最近几个月,还时不时的大汗淋漓从梦中醒来,老是觉得心口窝发凉,梦境中,总是有一把雪亮的匕首扎进去!
“你回来报仇了!”顾老三手脚软的跟稀泥一样,平日里横行四方耀武扬威的嚣张一扫而空,彻底给眼前的惨烈场景给吓瘫了!一年多不见,昔日的小猴子怎么变得如此凶残狠辣!
顾老三不是什么英雄枭雄的,他就是个最普通的不入流的混混青皮,靠着碰瓷勒索偷拐抢骗的胡混,那年给日本医生看中了,出钱雇他带着一帮酒肉朋友挨个儿的打砸中医诊所和中药店铺子,顺便抢劫珍贵药材,人参补酒什么的很是喝了不少。
但当他拿到的钱吃喝嫖赌光了之后,赫然发现那一国的领袖汪兆铭先生发动的声势浩大的行动竟然不了了之,坊间甚至传出汪某人丈母娘差点拉肚子拉死,西医束手无策,请中医才治好了的事情,顿时觉得有点不大妙。很聪明的,顾老三又找到日本医生要求收留,否则就把他们当初受指使的事情抖搂出去!
日本人一般情况下不受威胁,基本卸磨杀驴的弄死他最可能,但顾老三留了一手,出钱把当日跟着一起打砸抢的兄弟发配到外地藏起来了。日本人无奈,又觉得这厮是一条好狗,便索性收在身边使唤,几年下来,发现还挺顺手,什么狗屁倒灶丧尽天良的事情,这帮厮都肯干!走私,贩毒,买卖人口,蒙面打劫栽赃陷害,干的很是顺手,慢慢的就正经把他们当成了打手。
几年下来了,当日的事情也都淡了,民众的健忘性,使得当年旧事不值得折腾,但他们却没想到,却有个心中憋着血仇的少年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
顾老三后悔,但不是当日做得坏事,他后悔的是,怎么就没有加把劲把这小崽子早点弄死!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几年攒下来上万的身家还没花呢!顾老三慌乱之下,张开嘴就要喊救命,但紧盯着他的柳半夏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匕首从腿边拔出直接塞进他嘴里,反腕子一搅,舌头整个割掉!
顾老三喉咙里一阵嘶哑的悲鸣,痛的手足抽搐就要抓挠,柳半夏左手抬枪“噗噗噗噗”四发子弹准确的打在他四肢关节处,特别加料的9mm子弹彻底瘫痪了每一处的功能,让他一点劲都使不出来!
顾老三当场屎尿齐流!疯了似的“呵呵”吐着血沫子,努力的扭动身体往后挪动,一名突击队员闪身到了其背后,两手抓紧他肩头固定在原地,让他眼睁睁看着柳半夏竖起匕首,对准他的心窝处,一寸一寸的慢慢按进去!
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顾老三惊恐的盯着那缓缓陷入的匕首,痉挛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一股绝望升上顶门,甚至气都喘不动一口!
匕首的尖刃就差一点点没有扎到他的心脏,柳半夏的动作却停止!左手松开枪,从背后摸出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将筷子粗细的针头猛地扎进顾老三的颈静脉里一推到底。
紧跟着,顾老三就觉得自己全身骤然充满了活力似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一根汗毛的抖动都觉察的清清楚楚,而浑身的疼痛,却足足提升了十倍不止!
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尖锐,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几乎要吞噬他的意识,但偏偏又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刺激他的肾上腺,将一股股充满了生机的力量榨出来,让他觉得精神头更足,身体更强壮,更有力,但就是使不出来,只能觉得,脑袋越来越清楚,精神健旺的感受着那匕首随着身体颤抖而切割的恐怖触动!
柳半夏匕首再次轻轻推送,在他的心脏上划出一寸来长、筷子头那么深的伤口,倏地拔出来,示意同伴放开他。
顾老三痛苦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传说中的地狱也比不上他现在的感觉,每一次的心跳,都带来一股撕裂的剧痛,而刀口之中,则应声挤出一点鲜血,看着数量不大,他却知道,自己一定会慢慢的流干了血,心脏彻底裂开,受尽了痛苦才能死掉!
“你好狠啊!”顾老三含混不清的嘶吼,却因为舌头和气管都被割坏,听上去一点也不响亮,只能用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柳半夏,随即给汹涌而来的疼痛刺激的满地打滚!
几个突击队员相互使个眼色,私下里纷纷咧嘴,觉得这位小柳兄弟实在够心狠手辣的!打断人家手脚也就算了,搅烂舌头喉咙不让喊不算,还特地给打上一针审讯用的特种药剂,加强其感官敏锐度,强化其身体,刺激其精神不会随便崩溃,却大大的延长了经受痛苦的时间,这等让仇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地死掉的手段,一般人恐怕都干不出来!
不愧是朱总队老大的兄弟啊,做事手段个顶个的出其不意!
饶是一个个胆大心黑,面对这样的残酷折磨也觉得不大能接受,跟外面把风的人打个招呼,三人随即开始在药店里翻箱倒柜,搜罗值钱的玩意,更打开后面的药库,把看得上的全部划拉出来,装进大麻袋,钱财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也就在这功夫,正金银行、朝鲜银行、天津银行三家目标的大门已经被悄然打开,特别是横浜正金银行那高大耸立的科林斯石柱看上去很是巍峨气派,袁植抬头看的脖子生疼,顿时觉得不爽,“呸”一口唾沫吐在上边,挥手招呼弟兄们一拥而入。
总共二层的混合结构建筑很有古典主义的品味,说实话建的是相当有英国风范的稳重和华丽,但在袁植这等坏痞子眼里,这些美观的浮雕石板装饰纯粹就是浪费钱财,有那银子还不如多找几个洋妞消乏消乏,这才实惠!
里外的守卫都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行人势如破竹的杀进里面金库,凭着培训出来的手段开了几道门锁后,直面坚固的大铁门!
高达两米的铁门厚度起码有半尺,那锁都是经过专门设计的,一般人没有密码和钥匙短时间内根本没法打开,但这事儿难不倒处心积虑来抢劫的一帮悍匪,一名懂技术的突击队员从厚重的背包中拿出便携式氧乙炔切割器,迅速调好喷嘴,把高达3150度的蓝紫色火焰贴着大门旋转锁周围缓缓的画圈,直接割出一个大窟窿!
门锁直接破坏掉,转动拉开,亮起灯光,宽敞的金库赫然展现在眼前,一摞摞崭新的日元、美元、英镑和黄金、白银、银元分门别类,跟小山相仿!而沿着墙壁延伸开去的一溜儿保险箱里边,不用说都是见不得人的积存物,每一样,那一定是要值钱的啊!
“兄弟们,开工啦!银的玩意一律不要,黄金搬光,纸币搬光,保险箱里的东西统统搬光!快快快!”
袁植怪叫一声,当先扑到一溜铁架子旁,抓起一块肥皂大小的金砖,感受着沉甸甸的手感,给那耀眼诱人的金光照映的两排大牙都灿然生辉,那感觉,怎一个爽子了得啊!
七八个大汉各自抖手甩出一条条的大口袋,成堆的纸币不由分说的全部划拉进去,黄金则装进折叠的箱子中,不多时摞起一座小山相仿。两人单独负责保险箱,这些单薄的钢铁柜子就更挡不住他们,一个人手拿高压“杀牛枪”——系簧枪,“砰砰砰”的一枪一个把锁具打坏,速度之快简直跟用指头戳一般,后边的人随手拉开箱子,不管里面放的是啥,统统往口袋里倒。
他们可都是一起配合了一年以上的老伙计,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快捷利落,不到十分钟,风卷残云一般把整个金库里看得上眼的东西全都扫荡一空,最后扛着大包、推着小车,“呼啦啦”几趟把金库搬得空荡荡,除了白银,啥都不留!
白银虽然也价值不菲,可一吨白银才不过三万多大洋,比起其他东西来,实在不值当的占用那么大载重量。
连拖带拽的出了门口,几辆卡车呼啸而来,前头已经装满了半车的珍贵药材,一队人把抢来的财宝有序的堆满其他车子,一阵风似的朝着下一间银行冲去。
经过特种训练的精英突击队干劫匪的买卖,什么人能挡得住?!日本人光顾了警戒造反闹事、游行示威的民众或夹杂在中间的某些势力的头目,可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帮子贼胆包天的家伙竟敢直接闯入他们的地盘,抢劫他们的银行!
正金银行,乃是整个日本侵略中国的第一触角。从清朝末年,政局混乱,天津作为政治中心北京的后方,成为许多政客、军阀暂避静观时局的良所,这些人多年积聚的财富也使得天津成为活跃的金融市场,而大部分亲日的贪官污吏都选择了正金银行作为理财的单位,存款以千万计的增长!
九一八后,日本逐步展开全面的侵略步伐,设立在全国口岸的正金银行马上成为经济侵略和各种秘密资金流转的中心,那作用更大,财力更丰!
朝鲜银行,本是日本占领朝鲜后建立的经济体,初始资本250万元,到1916年底就暴增到8000万!1917年日本政府整顿其在中国东北的金融体系,决定将正金银行金票发行权与代理国库业务移交给朝鲜银行,该行便成为日本在东北的“中央银行”和商业金融中心。那财力也是相当的雄厚!
至于天津银行,财力相对弱了很多,但好歹也是两家银行合办,蚊子再小那也是肉,离着这么近,不顺道收拾了他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纪律部队干这等勾当,那速度那效率绝对惊人的高!汽车跑过去的时候,人数最少的小组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呼啦啦装满了足足三辆卡车,总共十五六号人马开车的开车,押车的押车,竖起机枪托起冲锋枪把着手枪,沿着福街直奔河边的山口街,日本租界码头!
半道上,通信员透过单兵战术电台一阵呼唤,远远地就见天空中两个硕大的身影闪着灯光盘旋俯冲,稳稳当当的落在白河上。
瑟琳娜的架势技术已经不是精确所能形容,一丝不错的计算能力在这里发挥的作用简直不可估量,宽长的机翼落在河正中央,甚至两边偏差不超过五公分!半点都没碰到码头建筑和贴边停靠的小船,正好的停在四辆卡车正冲的位置。
袁植带着人嘻嘻哈哈的跳下车,两组警戒两组手脚利落得把大包箱子都扛上一边的小木船,划着到了水上飞机敞开的屁股后边搬运进去,几个来回之后,彻底腾空了卡车,打个唿哨,所有人分散进入两架飞机,沿着河面“嗡嗡”的滑翔数百米,腾空飞起!
而在这时,日本驻军听到发动机那不同寻常的声音,巡逻的队伍才匆忙的赶到现场,刚刚爬上卡车查探究竟,猛然间预埋的炸药被触碰“轰隆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登时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响彻河面!
十几分钟后,三家银行一家药铺被抢劫,数十名日本人、雇佣帮凶和银行护卫被杀死的事情接连发现,凄厉的警报声立刻在日租界大街小巷内纷纷响起,而在北洋饭店里,柳半夏早已换下所有行头交给情报组派来的人,一身轻松的上了大床,带着微笑静听外面的鬼哭狼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