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能来赴约,你比我想象中要沉静许多。”
他的话让我不知所云,难道他之前听说过我,为什么会对我有主观判断。
“久仰您大名,说实在的接到您的电话我很诧异,不知为何事找我?”
“哦?你听说过我?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他的,不过他既然先问出口我也只有先回答。
“我只知道您创办了青石帮,但是长居国外。”
“仅此而已?”他接着问,我思忖着该不该把自己的猜测和他说,想了想既然他能叫我来,而我也的确来了,或许是该把心中的疑问解开了。
“还有,他,或许你们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我轻皱了下眉,虽然觉得这样说挺冒昧的,但我自认为已经表达的比较隐喻了,当我猜到方彦背后的男人正是面前这人时,也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青石帮,为什么总有着反手遮天的力量了。
就在我问出这话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她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杯子,来到我们面前分别给了我和余安奎,然而我自从看见她后就一直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我不明白薛浅怎么也会在这,可从她身上随意的穿着看来,她似乎也住在这,这让我完全没想到,现如今薛浅已经是红及一线的女星了。
她把杯子递给余安奎便说道:“不给你喝浓茶了,你得乖乖喝白开水,不然晚上睡眠又不好。”她撒娇式的把杯子递给余安奎,余安奎宠溺的接过后拉住她的手,薛浅站起身从后面搂着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那我先进去了。”
我坐在对面看傻了,他们的接触那么自然,仿佛亲如夫妻,可是这怎么可能,薛浅又抬头对我眨了下眼:“蓝蓝,好久没见了,准确来说,我是方彦的嫂子。”
我完全呆愣住,余安奎摆摆手:“alisa,你又调皮了,别把人吓着,先进去吧,我来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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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吐吐舌头就转身进屋,余安奎满脸微笑的看着薛浅的背影对我说:“alisa十八岁的时候就跟了我,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那时我才到意大利没多久,她跟着我也吃过些苦头。”
他收回视线看向我,我已经惊得说不出任何话,按照薛浅刚才的说法那我对面的这个男人岂不是方彦的哥哥,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像,或者说除了眼神里散发出的沉着冷静,似乎找不到相同的影子。
他看着我吃惊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随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可能觉得奇怪吧,我随我父亲姓,阿彦随我母亲。我们的父亲曾是名红军,还立过战功,我们家在南方长江边上,曾经也过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们的不幸随着父亲的离世慢慢降临了,那时阿彦才2岁,母亲本是高龄产下阿彦,后来身体一直不大好,没几年也就撒手人寰了。
我比阿彦大十来岁,几乎从小在他的生活中就扮演着家长的角色,可是那时父母双双离开,我们没有经济来源,阿彦仅仅几岁,无法,我只有早早踏入社会,也什么都干过,偷抢拐骗,你能想到的,为了生存没有办法。
但是我始终很小心,常在河边走我也怕失足,如果我被抓了,阿彦就不可能活着,不过,生活逼人早熟,他小学的时候就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那时我长长在外面混,经常一晚上不回来,他自己弄吃的,写作业,睡觉,第二天再自己去学校。
到阿彦上初中的时候我在那一带也混出了点名堂,靠着收保护费和下面人交上来的钱过活,可能我时常在外,所以初中时的阿彦性子就比较内向,话不多,不太爱与人交流,不过,他小子长得好,这点比我强,初中时就有不少女孩写情书给他,我有时候拿他开玩笑让他整个弟妹回来,他都黑着张脸,我看他那样就更想笑。”
余安奎说到这时仿佛想起了方彦小的时候,我能想象出方彦那不悦的神情,随即也浅浅的笑了。
“他上初中就有女的为他打架,所以那时他就觉得女人很麻烦,不过阿彦从小成绩很好,我一直为他骄傲,那时我才把青石帮弄起来,我就想我在外打拼,阿彦好好上学,日后出人头地,给祖上争光,让我家老子地下有知也能宽恕我的恶行。
他还就真很给我争气,靠自己的实力考上了牛津的管理学院,接到那边offer的时候我把道上的兄弟全请来了,摆了大几十桌为他小子送行。
但是他走后没多长时间我就出事了,后来逃到意大利,国内的兄弟们也遭到围剿,那些兄弟都是跟着我一路流血流汗过来的,我急得整天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后来病倒了。
阿彦来陪了我一段时间,不久后他就对我说‘哥,我书不读了,回国帮你吧。’我气得在床边拿起烟灰缸就砸他,我叫他滚回英国去,帮里的事不要他操心。
结果他小子真的就立马去了英国,不过是办了休学手续,然后就回国收拾残局。
我在国内的时候洪全门的老白那老东西就把爪子伸到娱乐圈了,娱乐圈是块宝地,既能通过这个圈子洗白接触社会上流人士和官道上的人,也能利用这个圈子里的名气做事,捞钱也快,那时老白还在圈子外围打打擦边球,我想为何我不自己搞个公司来占据市场份额呢。
于是,就有了天石,阿彦回国后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接管了天石,天石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早期艺人不多的时候阿彦得自己上阵,不过他外形好,当然也有不少莺莺燕燕的去烦他,他这小子从小就聪明,但就是女人这方面厌烦得很,我都劝不了他,一次我和他打电话还打趣他是不是性向上有点问题,没想到我们通过电话没多久,他小子真的就对外假意放出他是同性恋的消息,我也真是拿他没辙。
不过,他表面上把精力投注于天石,实则青石帮在国内的事情远比一个小小的天石要多得多,他也不可能有时间去谈情说爱,说起来我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还好后来赵兴进了天石后他好了很多,大多数事情都让赵兴去应付。”
余安奎一口气和我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再次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而我脑中方彦的童年渐渐清晰,我的心又开始莫名的抽痛,这些年,他一个人,有太多不易和幸酸,可他始终一个人扛,在这之前,我对这些全然不知,还总怪他神出鬼没,常常不在我身边。
余安奎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他小子也算是为了我放弃了本该光明的人生,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他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孤孤零零的,我总是放心不下他,那年过年我让他到我那去,别一个人待在国内。
他来了后alisa兴奋的缠着他,问阿彦她能不能做明星,alisa小时候就有明星梦,可是这个圈子不像她想得那么美好,阿彦当时也就随便敷衍了她。
他在我那待了几天,我问他小子都过了30了怎么没想过找个女人,alisa也老是笑他,结果他回我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女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我还第一次看到过,那时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对谁动了情,所以也是从那时起我就等着他哪天主动把心上人介绍给我认识。
后来他收到一条短信,神色就变了,出去打了好久的电话才回屋,我问他怎么了,谁发短信给你,他说没什么,朋友家狗出了点问题。
我想这个朋友肯定不简单,家里狗出了问题都能让阿彦紧张成这样,还真是难得。
后来他说他不想当电灯泡就一个人跑去了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