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莲心天天都去寻那白衣玩耍,沉渊由于心事极重也并未发觉异常,只是那问道山传了口讯来,说是希望沉渊能赶快带莲心回山修行,务必要在沉渊爆发之日度过望仙台之劫。
于是沉渊通知了莲心明日便要回山,莲心知晓后便早早的来到了白衣的住所告别,白衣看着眼前不舍却要离开的人儿,心里一阵惊慌。
本来由于那情人草的原因,自己总是能寻着莲心在什么地方,好不容易出了那问道山,有机会接近莲心这么久,却迟迟都没能有所进展,她对自己虽然有着以前的情愫,却像是十分听大人话的孩子,并不会为自己违逆了她的大人——沉渊及问道山,自己多次挽留,却只能得到委婉的拒绝。
如此一去,又要何时才能相见,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办法支撑着自己久久不离开啊,当日里好不容易才从那千年极冰了化了这一缕分身出来,倘若还是不能唤醒莲心作为明依的记忆,也许等待着自己两人的命运真的只有死后相守一条路了。
可是,死后,真的能够相守吗?
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白衣强自按压了心神,开始寻起那话头来,笑道:“这离别却是来得真快啊,也不知道那沉渊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这般美色都居然留不下你。”带着调笑的口吻却是掩饰着心里的坎坷。
莲心看了看面前的白衣,思考了半晌后有些迷茫的讲述道:“当日我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对问道山的环境感到十分害怕,接着便看到了床边坐着一个人,便是沉渊哥哥。长老们说,我是问道山的莲心天女,每隔万年便会苏醒拯救这世间,而我第一眼看见的那人,便是作为莲心天女的我的守护者,沉渊。他从我醒来到我死去都会一直陪伴着我。”
“刚醒来时,我很害怕,沉渊哥哥也好像很不容易接近的样子,可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他就是值得信任的,他陪了我许多万年,他一直守护着我,我很爱他。”说到这里时候莲心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白衣看得这表情心中暗暗伤疼,问道山编了这许多的瞎话来骗她,甚至是感情,也不允许外流,从身体到灵魂,那问道山竟然是一点都不放过,那么一个拥有着善良灵魂的女子,那么一个向往着自由的女子,先是被爱束缚,接着是恨,再接着是那世间少有的邪物,为何就从来不曾自由过呢?
莲心却是回过了神来笑了笑接着说道:“可我当时却是极怕他,极不愿意接近他的呢,呵呵。”
接着莲心脸上却是浮上了一丝温暖说道:“可我更害怕那周围的环境,便紧紧的抓了他的衣袖,他表面上很嫌弃,很是不耐烦,让我放开手,可实际上却是心软得不得了,我说‘我怕’他便又将那衣袖塞进我手里,哪怕是晚上睡觉,他就坐在我床边打坐,也不曾离开一时一刻。”
白衣觉得心口一痛,似要无法呼吸,这是产生了感情吗?你们,已经亲近到如此地步了吗?那么自己还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她会相信吗?即使相信了她会不会觉得十分的受伤害,她对那沉渊已然产生了感情。
莲心却不曾发觉白衣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回忆道:“问道山的长老们极是严厉,对修炼看管得很严,我又十分贪玩,常常对着天空发一天呆也是不愿意去修炼的,便常常挨罚,沉渊哥哥便时常护着我,实在护不住了也会偷偷的给我带些小玩意逗我开心,还常常带着我偷溜了出来看这世间风光。”
“我心里觉得我应是喜欢他的。”莲心说道这里面上忽然浮上一丝失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装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有模糊的影子,总是有些抗拒沉渊哥哥,我到底是怎么了呢?”
白衣听到此处,苍白一笑,这不仅仅是两心绊的作用,这十年来,沉渊对她的关怀,是真的让她心里产生了感情,自己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会对她造成伤害,如果她知道自己本是明依,那对自己一直都无微不至的沉渊哥哥竟然是控制了自己的灵魂的人,该有多么难过,已经有了感情却又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仇人,该是怎么样的挣扎,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一试那办法了。
“莲心。”白衣低唤道,唤回那出神的女子,看见莲心对自己明媚一笑,便说道:“莲心,你要走了,便让我送送你好吗?”
莲心听后欢喜道:“这是为何,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让沉渊哥哥知晓你的存在吗?送我却是要见到他的哦。”
“无妨。”白衣笑道,看着欢喜不已的莲心,她似乎一直都想让自己与沉渊相见,却总是被自己,如今却是遂了她的心愿了。
沉渊打了一只野猪回来,正要进门却听见莲心那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便站在了门口,准备等莲心一起进屋,不妨却看见了那人,顿时浑身上下紧绷了起来,那人,为了莲心跳下了沉渊,却不知道为何没死,还获得了十分高深的修为,自己如今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且,他才是莲心心底至爱的那人,自己,不过是一个操纵了邪物在莲心心底种下了暗示的外来者罢了。
白衣见沉渊浑身上下腾出的气势,微微做了一个眼色,又传音道:“我有事与你商谈,关于莲心。”沉渊便默默了收敛了那身上的气势,直看得莲心莫名其妙。
三人进了屋后,莲心兴奋的做着相互介绍,两个男人确实沉默不语,终于,沉渊开口道:“莲心,出去采些果子,今天好好宴客。”
莲心虽然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却也未曾多想,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去。
两人静静的坐在那桌子边,最终却是那沉渊先开口:“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