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厮杀,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矿洞的地面,本来就有一层煤,被姜小白这一点火之后,随着火势的扩大,那煤也燃了起来,不多时,整个矿洞,就是通红一片。
即便是再厉害的虫子,也架不住在燃烧的煤上燃烧,所以很快,大批的虫子,都被烧成灰烬。
只剩下几只藏匿在聚煞宝盆中的虫子,还在厮杀。
那聚煞宝盆,也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的,被架在煤上烧,居然一直烧不坏。
但其中的血煞之气,却是渐渐变淡了。
在血煞之气淡化的同时,那几只虫子,其体型,却变得更加巨大,身体的表面,隐隐有裂纹出现,裂纹中,血气弥漫。
显然,这些血煞之气,都被这几只虫子,给吸到了体内。
又过了一会儿。
“啪!”
那聚煞宝盆,忽然就裂开了一道裂纹,随后,碎了。
这东西,终归是木头制成的物品,在火上烧了这么几小时后,再也顶不住,完全废掉。
此时此刻,聚煞宝盆的里面,还剩下两只蛊虫。
一只是浑身玄黄、头部呈烙铁状、尾巴短而粗的异蛇;而另一只,则是浑身黑色、背上长着蝎针的蜘蛛。
这只蜘蛛的浑身上下,都有黑色甲壳,让其坚如铁石。
这两只蛊虫,互相望了一眼,下一刻,便扑了上去,相互撕咬在一起。
异蛇的皮,同样是坚韧,蜘蛛用蝎针扎了好几次,也没能扎破。
只见那异蛇一转身,猛地绕到蝎尾蛛的身后,一张口,就如一个气包一般,鼓起了气,眨眼间,其嘴巴,便大得犹如脸盆。
然后一张口,就将那蜘蛛,给吞入了口中。
姜小白在一旁见到,摇了摇头:“完了,这蝎尾蛛,败了。”
“未必。”燕黎并没有这么早下结论,而是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枚丹药:“小白,这俩,就算有一个获胜,也应该奄奄一息,到时候,你帮我制服住,我将丹药,送入它口中。”
“好。”
只见那异蛇,在吞下蜘蛛后,口猛地收缩,就犹如一个袋子,把蜘蛛往肚子里挤。
而蜘蛛,也在异蛇的腹中,不停蠕动,挣扎不已。
“噗嗤!”
就在这时候,却只见那异蛇的腹部,有蝎针,猛地刺出!
紧跟着,就见到那蝎针从上到下,横着切开,蝎尾蛛从里面,猛地跳了出来,一针,就扎到了异蛇的七寸处。
异蛇不停地挣扎,蝎尾蛛却死死将其钉住,然后伸出前肢,从那腹部的破裂处,抓出内脏等物,送入口中。
不停的吃。
就见到蛇心、蛇胆等物,都被蝎尾蛛抓出来,一一吃掉。
终于,异蛇停止了挣扎,只剩下蛇尾,缓缓摇着。
蝎尾蛛长啸了一声,站在火焰之上,大有以胜者姿态,俯瞰全场的意思。
“就是现在!”
燕黎提醒他。
姜小白连忙第二次激发尸者意志,迅速扑了过去。
他在尸者意志的状态下,拥有铜皮铁骨的效果,虽然脚下的火焰滚烫,却也伤不到他。
蝎尾蛛虽然强大,但其能力,和姜小白相比,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很快,便被姜小白给按住,生生拖了出来。
燕黎屈指一弹,将手中的那枚丹药,弹入蝎尾蛛的口中,同时从怀中,摸出一柄小刀,微微一划。
手掌心,立即流出血来。
她将掌心之血,滴落到蝎尾蛛的背上,口中念诵咒文,催动体内灵力。
便见到那掌心之血,开始泛起绿光,形成一道道奇异的花纹,犹如枷锁一般,将蝎尾蛛,给逐渐禁锢住。
是蛊纹。
蛊术一道,其实,是相当于,以自身的精血为媒介,和蛊虫产生共鸣,从而达到心意相通、趋势如臂的程度。
而其中的本命蛊,更是需要以灵魂为媒介,才能够让蛊虫,以自身精血为食,和自己同生同死。
姜小白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掌下,那蝎尾蛛的抗拒。
但并没有什么用。
在姜小白的绝对力量下,蝎尾蛛的挣扎,基本毫无作用。
又过了几分钟后,只见蛊纹的光芒一闪,再看时,蝎尾蛛,已经变得服服帖帖,不再挣扎。
与此同时,在蛊纹的作用下,蝎尾蛛的体型,也渐渐变小,直到最后,变得犹如拇指般大小,被燕黎托在了掌心。
燕黎虽然已经是满头香汗,但还是满脸的喜悦,看着掌心的蝎尾蛛,激动万分:“我,我终于,炼成真正的蛊了!”
眼前的蛊,经过燕黎的炼制之后,已经拥有二阶的力量,相信在不久后,随着燕黎的进阶,必然能够成为三阶存在。
“恭喜燕姐了。”姜小白笑着,说。
燕黎喜悦之下,忽然伸出手,给了姜小白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伟岸”的胸膛,压得姜小白身体一麻,如同触电了一般,差点就有了反应。
还好燕黎也察觉过来,脸一红,松开姜小白:“激……激动了。”
“走吧。”
姜小白也有些尴尬,连忙错开话题。
两人出来后,发现门外的那些人,果然已经离开。
他俩在矿洞中耗了几个小时,里面又是火光冲天,这些人估计是怕了,不敢多呆。
姜小白拔出吹雪,一通乱砍乱打,把这个矿山的建筑,全给拆了,这才和燕黎,返回之前停车的地方。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大亮。
两人折腾一晚上,这时候都有些疲惫,当即撑开帐篷,休息了半天。
等到中午时分,又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补充好体力后,这才把车开上路,继续往前。
只是这一路,他们知道巴门族的规矩,再也不去村落里借宿了,免得惹上其他的麻烦。
又过了两天。
两人之前走的路,一直是往山上走,而这条路,却是下山的路。
姜小白本以为走错了,燕黎却告诉他:“我的蛊能够感知到,在这山下的山谷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蛊虫气息。只怕这山谷之下,就是赤蛊门,的大本营所在位置了。”
历经了十天的颠簸之后,终于,要找到了么?
“走吧。”
姜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说。
但才走了不到五公里,前方的路,就戛然而止,完全断裂。
没错,就是断裂。
从半山腰上,直接断裂,前方,是一片悬崖,别说车,连人,都无法通行。
而此时,山谷的下方,一座座的木寨,也透过云雾,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