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四天下午时,嗯,相当于游戏里的一刻钟。”
“一刻钟?我不记得自己有和别人交手啊。”
“不不不,这不是交手的意民,只是别人想让你做什么,你却不愿意……”
那时候我到底在干什么?“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能真的就想不起来了。接下去是什么?”
她又记录了一些东西,才让四维图运行下去,速度又加快了:“中间有半小时有些波动,然后这是战场状态,奇怪的是……”
“哦,我明白了,怎么会忘了呢,”我叫得有些过了,不过那时候完全不这么觉着,“是啊,我被派去开荒打怪,不愿意,会提升我的等级的。只是那些人的水平太差了,我就躲在战场上溜跶了两天,看着他们一个个退出战场,真的挺好笑的,不过马上就要出BOSS了,下周我还是找机会装病什么的,不进战场了。”
“那就对了。战场分析看,应该是一个二级野怪地块的开荒,从开荒进程看,从你进去后就快多了,而且你居然能够在里面呆上近两天时间,这种战术意识,确实别人无法企及啊,是什么野怪?”
要不要说实话?如果他们能够分析出野怪的兵种,说谎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但一个蜥蜴战士坚守的地块,要说一个没怎么升级的战士能够在里面守两天,那就确实奇怪了:“这分析还挺靠谱的,那是一个鹰身女妖的地块,我也有攻击,但是把绝杀的机会让给同伴。”
“哦,鹰身女妖不是很好打啊,”看来她还是心中有数,“什么样的兵种才能达到这种开荒进度。”
“我不知道,”这话肯定让她愣了下神,“开荒结束了没有?”
“没有,但战场显示,应该是出BOSS了,而且是你离开战场前就出了,你刚才说,马上就要出BOSS了?”
“啊?”我惊叫起来,掩饰自己的前后矛盾,脑中飞快地放置着:“真是太险了,原来是BOSS把我打出场的,我肯定是在里面待得太舒服,睡着了。”
“你在战场上睡着了?”她一双美目大睁,完全不可思议。
“习惯了,那是一个刷新点,在一个单出口地块,为了能够让同伴获得绝杀经验,到后来我只是负责站那里,这种阵形,很简单的,只要不让鹰身女妖扑进来就好了。哦,我明白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了,你是问我们的兵种,我是神怪主啊,配合法师、大法师,这种阵形很简单的。”
“嗯,这倒是还不错的一个开荒地块。”她果然被我带了进去,认真想了想,“这么说,在你上场前,他们还没想到这种办法?”
“谁知道呢,如果大家都想仗着自己的速度优势多拿经验值,基本就是战场形成拖延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我简单地做了回复,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现在的玩家都应该知道兵合则胜,但NPC却不了解,这可能也与我们程序操控的水平有关吧。”
“副总监说得太对了,”她合上记录本,“其实我们还有一些是手动操作的,但是意识和那些玩家比起来还差很多,更不用说是跟您比了。”
“辛苦你了。”装着表达谢意,我忍不住凑过去,嗅了一下,这香水味闻多了,就不觉得太刺鼻,还挺舒服的。她应该是没注意到,只是对着耳麦轻声说了几句,对已经后撤的我一笑:“聂峰的情况也对过了,看来我们仪器目前还是准确的,只是接下来我们要恢复脑电反应水平,这图形的准确度会打一些折扣。”
“折扣就折扣嘛,实在分析不出来,我不会怪你,”我忍不住把她的耳麦掰开,手背顺便在她脸上轻触了下,还有些嫩滑,“不会怪你们!这个项目,我心里有数,只要你们别动什么手脚,说不定今天就已经查出问题了,记着,别再做让我痛的事,要不然,我让你们进去当活体。”
“那可不行,”她吃惊地一缩身,“我的游戏时段是后半夜的,必须在自己床上,要不然……”
我心中一动:“是不是床上还有其他人呀?”
她有些羞涩:“我已经成家了,他和我是同一个时段的。”
“嗯,”我绕着她转了半圈:“是不是你们可以在那个时段做什么游戏外的事?”
“你想什么呢!”她娇柔地推了我肩膀一下,“亏你还没嫁,就想这么羞人的事,不过,他是真的很担心,我进入游戏后完全失去知觉,如果不在他的身边,会被别人占了便宜……”
“真的啊,你遇到过?”我更有兴趣了。使用脑电波仪后,对外界完全失去知觉,这是正常现象,但我清楚地知道,紫娟还有知觉。
“你坏死了,”她差点搂上来,似乎想起了身上的香水,赶紧后退一步:“比泰格总监还要坏。”
这后面一句话似乎要证明什么,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抓紧问:“那可以在白天嘛,我们技术部里,难道就没有人是在白天登录游戏的?”
“怎么可能呢,这段时间我还要上班,玩游戏,那还不是直接被扣工资啊。哦,副总监你是想回……去还是先在实验间里休息一下。”
她肯定是想起了什么,肯定是和泰格有关的,不能让我知道,所以才故意支开话题,我只能假装她计谋得逞:“我就在实验间里等着,凌霄回来,让你立刻来见我。你们没什么事,就正常下班吧。”
她赶紧招呼那些刚从实验间出来的同事,感激地朝我一笑:“你真比那个紫娟强多了,又能干,又体贴下属。”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话,我赶紧借些纸笔进了实验间。
“哇,这公司里还真好,有这种东西,”聂峰抢过去,靠在床头上写了几个字:“怎么样?”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方块样的图形,应该是字,看上去还是有些气势,以我们那种印刷体字母无法表达出的韵味,但我认不出是什么,只能遗憾地摇摇头。
他有些懊恼,默默把纸笔还给了我。或许他以为我是拿纸笔进来,用别人听不到的方式交谈吧,但这里恐怕到处是监视器,如果我们真用笔谈,别人肯定会更关注,就这时,不知有多少眼睛在注视着我们呢。
我重又认真端详了下:“公司里不能有这种东西么?”
“那倒不是,”他认真解释:“现在大家都是无纸化办公,所有行文都用网络传递到终端,可以节省很多成本,而且也不用大家打印或是手写,像你们公司这样还留着纸笔的,确实很少见,可能是一种企业文化吧。”
这是一种文化?原本我以为这是很正常的,像筱筱在车库里的床头,永远都不缺少纸笔,上面每天都会有她父亲给她留的字,经常她都是看着那些字纸渡过了一个个漫长的白天,这么说起来,可能就是前CEO的这种文化意识,让这个公司保留了纸笔办公的方式,这让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和这种方块字有关的,可是认真去想,脑中就是一片空白。
不想了,我把纸笔重又推给他:“我就是想知道你们那边的地形是怎么样的,现在我正在尝试把这个时段的几个地图拼在一起。”
他眼睛一亮,会意地在纸上画起来:“这里是目前我那个地区,唯一的出口,地下通道,外型看就是树怪那种,地面上,出去有一条三格宽的地面,不是通道,离壁垒族大本营只有三十格的距离,那里有两格通道,壁垒族已经以大本营为基地,留守了三营大精灵和六营战斗矮人的兵力,对这个地下通道进行每天不间断的巡逻,巡逻的规模至少是两个营。”
那就是说他们如果没有旅级的部队派出,很难对巡逻兵起到绝杀的作用。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画:“在地下,我们建有一条通道,一直到这个堡垒,正好与大本营在一天距离内,已经被壁垒族占领,堡垒周围原有六个村,还有两个村在我们手中作为前进基地,但与大本营的距离都超过一天,壁垒族另建了一个小村,一共五个守在堡垒的另一侧,形成一道防线,防止我们绕过,攻击通道。”
这个立足于不败的战略布局,看得出壁垒族还是够小心的:“有没有和他们的玩家联系过?”
“多了!”聂峰露出一丝不屑:“这个壁垒族的玩家狂得很,一直就没遇到对手,而且有两个玩家已经转职成功,他们说消灭我们地狱族是迟早的事,哼,要不是克劳斯的叛乱,正好被兽人野怪利用上,我们哪里至于国力衰弱成这样。”
“从游戏本身看,邪恶种族最终肯定是要灭亡的,但肯定有繁盛、令人侧目的一段时间,只是你的运气不好,”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就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必败的格局,你们可以选择投降,在壁垒族里争取转职也不失为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