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2)

看着柜子里空无一物的铁盒,齐泰丰双腿顿时软了:“画……是谁动了我的画?”

“爹……”齐彦扶着父亲在椅子上坐下,迷惑了几秒,说:“可能是大哥换了地方……我去找他问问,”

齐泰丰神情呆滞,《水妖》在齐家几十年,一直都安然无恙,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想起最近一连串的意外变故,他感觉非常不好。

晚宴时,朴庭晖广而告之他在四处搜寻洛峰的画,莫非这事和他有关系?沈正淳似乎对这幅画相当了解,还说听到一些关于《水妖》的谣言,难道是他动了手脚?让他想不通的是,果真如此,他们二人为何要如此高谈阔论,引人怀疑?

他眼睛发直,柜子门和铁盒上的锁都没有被损坏,也许齐傲也起了疑心,为了安全起见,悄悄把画藏到别的地方,还来不及告诉他。

齐泰丰的这个美好愿望迅速得到了齐傲的否认。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可一时之间没想到更好的地方,”齐傲这句话完全是谎言,整个晚上他一颗心都在诺嘉身上,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其它的事。

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他坐在书房发呆,脑海里反复出现诺嘉恐惧祈求的眼神和梅清绝望悲哀的面容,直到这一秒,他的思绪才从情欲里彻底释放,却直接堕入惊慌里。

他瞪着齐彦,语气里满是质问和怀疑:“是不是你搞恶作剧,把画藏起来了?”

“我没有钥匙,怎么会动这幅画,”齐彦双目圆睁,一脸怒气:“如果我真有这个心思,何必等到今天?”

齐扬匆忙赶来,看着空荡荡的厚重大铁盒,一屁股坐在床上,满眼的难以置信。

令人困扰的是,最近四五天,没有人来这里看过《水妖》,所以他们连这幅画具体是什么时间消失的都不清楚。

天蓝阁的客厅一下子灯火辉煌。

吩咐管家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离开,齐傲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齐泰丰一脸惊恐的阻止:“先不要惊动警察……会不会是小嘉和玉儿,因为太喜欢,想要临摹,所以拿到自己房间里……”

齐傲神情无奈:“爹,小嘉和玉儿不是小孩子,都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不可能把《水妖》拿到自己房间当玩具或者摆设,何况她们都没有钥匙,我觉得是咱们家出了内贼,”

“确切一点,齐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嫌疑犯,包括今晚的客人,”齐彦补充道:“我觉得应该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厅来,等警察来了一个一个的问话,”

齐泰丰还是摇头:“如果报警……这样会让盗窃之人惊慌失措,没准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总之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必须报警,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想不复杂都不可能,”景凌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客厅门口,他脸色铁青,声音里满是怒火:“你们几个,到底是谁把《水妖》藏起来了?”

他目光像利剑一样刺中齐彦的双眼:“是不是你偷了那幅画?”

“简直

胡说八道,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拿自家的东西是借用而不是偷,”齐彦一脸匪夷所思,目光在他身上滚动,突然冷笑:“我明白了,你是小偷,所以才反咬一口,哼,完全就是欲盖弥彰,”

景凌怒火中烧,冲他嘶吼:“这画本来就是我家的,就算我拿走也是正大光明,根本不需要偷,”

“荒谬至极,这幅画怎么可能是你们家的,”

“怎么不可能?”景凌把手里的几张照片甩在咖啡桌上:“你们自己看看,这是我外祖母的照片,她身后的那幅画就是《水妖》,这幅画曾经在我曾外祖父的卧室里挂了几年,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母亲,她胸前抱着也是《水妖》,”

几个脑袋凑上去,屋里一下子悄无声息。

片刻后,齐傲一脸惊诧,恶狠狠地说:“我早就觉得你这人莫名其妙,原来你打的是这幅画的主意,”

景凌不屑一顾的瞟他一眼:“这本来就是我家的画,”

“谁能证明那照片里的就是洛峰的真迹,说不定也只是复制品,”齐彦慢吞吞的开口:“再说凭几张照片就说这幅画是你们家的,未免也太荒唐了,”

“你们需要证据,当然可以,我外祖母一直保留着我曾外祖父当年买下这幅画时的票据,等警察来了,我自然会拿出来,”景凌面色清冷,厉声道:“我倒是很好奇,齐老爷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齐家人都知道这个答案,只是这一刻,几个人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地投向齐泰丰。

齐泰丰眼圈发红,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齐傲满脸不悦,闷声回答:“那画是一个朋友多年前转送给我爹的,”

“不可能,”景凌看了一眼齐泰丰,语气嘲讽:“这么贵重的画谁会轻易拿去送人?齐老爷这个谎言只怕三岁孩子都不相信,”

齐泰丰哑口无言,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似乎苍老了十岁。

“四十年前,我外祖母带着我母亲还有《水妖》一起离开即将沦陷的应城,到了平都后才发现锦盒里面只是一幅普通字画,还以为是一时匆忙失误,好久之后才明白应该是被人掉包,”

想起那场战火,齐泰丰只觉得脑袋里轰轰响,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天攻城时的炮鸣。

齐扬一直在默默思考,整件事情令人迷惑,整理了一下头脑,他淡淡询问景凌:“这幅画在天蓝阁阁楼几十年,一直没有给任何外人展示过,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家有这幅画?应该是有人给你透了口风,对不对?”

“这个我不会告诉你,总之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开始我还不是很确信,直到今天才百分百肯定这幅画就在天蓝阁顶楼,”景凌语气里有几分得意,只是一瞬间,他就发疯似的摇晃着齐彦的胳膊,眼睛嘶嘶燃烧着两把怒火:“你老实说,到底把画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曾外祖父因为这幅画丧命,我外祖母一直内疚弄丢了这幅画,临死都闭不上眼睛,说没有办法去见自己

的父亲,你这个混蛋,我不相信你对此事一无所知,否则你不会莫名其妙给诺嘉复制《水妖》,”

“你发什么疯?”齐彦甩开他的手,大声叫嚷:“我怎么会偷自己家的画?”

景凌咆哮,直愣愣的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怎么不会?那幅画价值不菲,谁都有可能心怀鬼胎,”

齐玉在房间里哭得几乎昏死过去,被楼下的声音惊动,光着脚丫出来,站在楼梯口听了半天,震惊冻结在脸上,泪水凝固在眼里,猛然间,她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景凌会屡次出现在天蓝阁,原来他是想偷画。当他的拳头正要落在齐彦脸上,齐玉听见自己的叫喊声:“放开他,不要伤害我三哥,”

景凌松开手,缓缓扭头,目光不明的看着齐玉——她看起来苍白憔悴,眼睛红肿不堪,脸上泪痕斑驳。

“玉儿,”齐彦满目惊诧,被齐玉凌乱的妆容吓住,跳起来揽住她的肩头:“你这是怎么了?”

齐傲齐扬一脸意外,都过来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一个说:“不要伤心,大哥一定把画找回来,”

一个说:“只是一幅画……不要太难过了,”

看齐玉一脸悲痛,景凌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扯着,只觉得难受,转开脸,他咬牙低语:“一定是你们中的一个把这幅画藏起来了,”

他忍不住后悔不迭,早知道下午就动手,心软果然会坏事。

他冷哼一声:“兄弟之间争夺财产是常有的事,”

大家还在回味他这句话,齐玉已经冲到他身边,拼命锤打他的胸口,嘴里大声尖叫:“是你,就是你偷了《水妖》,你这个混蛋,骗子,不止偷了画,还……还……娘最喜欢的就是那幅画,现在没有了……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扑倒在齐彦怀里恸哭,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他,在贞洁被一个无耻的小偷夺走了之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爱情。

失去就是永远,她就是哭死也不甘心。

一阵风从半开着窗户吹进来,空气里飘浮着硫磺的气味,齐泰丰依旧沉浸在震惊中,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他双目无神,呆呆看着窗外的黑夜。

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意思?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都会失去?

***

诺嘉坐在窗前独自流泪。

从齐傲身下逃脱,她把自己关在顶楼的工作室,默默品尝接二连三的打击。其实一直就知道景凌并不爱她,可她宁愿自欺欺人。

只是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她生日这一天让她如此“惊喜”。

齐彦想和她说说话,她拒绝给他开门,这个时候,没有谁可以安慰她受伤的心。夜如此黑,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天亮的一霎那,呼吸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痛到极致就是解脱?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泪水已经干涸,心不再痛,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当齐彦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门外,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呼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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