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婻的描述跟成沐源的一模一样,成沐源沉默数秒,随即道,“我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
话音落下,余婻有些吃惊的看着成沐源,成沐源道,“我不信我们两个能喝到这种地步!”
余婻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下药了?”
成沐源默认。
余婻急声道,“那我们赶紧去检查啊?”
成沐源双眼出神的看着某一处,半晌才道,“估计是迟了……而且就算是检查出药物,又能怎么样呢?”
余婻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就算是检查出药物来,又能怎么样呢?能改变他们已经上床的事实吗?
休息室中,安静的像是窒息了一般,不知道过去多久,终是余婻红着眼睛道,“我知道你很爱婷熙……我帮你解释。”
成沐源垂着视线,很轻的声音传来,“这一次……真是命中注定我们走不到一起了。”
成沐源了解文婷熙,就像是他了解自己一般,当初她跟迟晋延闹离婚,也是因为迟晋延劈腿,如今一样的事情,终是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努力了这么久,已经自己拼尽了一切,但最终,却输在命运上。
脑中,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他对文婷熙说过的一句话:婷熙,我总是莫名的觉得,我们两个会很幸福的在一起。
如今想来,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这次的‘误抓门’事件,无一例外的霸占了娱乐圈的头版头条,就在外界如火如荼的热议之时,皇庭内部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文婷熙会主动出来为成沐源和文婷熙开脱。
事情发生之后的二十个小时,文婷熙想办法叫miko送她来了公司,成沐源和余婻都在公司里面待了两天一夜,期间,文婷熙的手机关机,就算是不关机,想必他们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口吻打过去。
文婷熙的突然到来,让整个公司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文婷熙驶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她却平静的来到了成沐源的办公室当中。
成沐源没想到相隔数十个小时之后,再看到文婷熙,竟然会闹成这样。
他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不过是一夜,胡子就长出了很多,青嘘嘘的一圈,抬眼看着文婷熙,什么话都没说,他眼眶就红了。
文婷熙见状,她心中也是一酸,强忍着眼泪,她迈步走了过去,成沐源别开视线,真到了这种时刻,他终于理解文婷熙从前有那么多可以解释的机会,但却为何没有解释。
文婷熙坐在成沐源身边,沉默十数秒有余,她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怪你的。”
成沐源眉头一蹙,手指也是下意识的蜷缩起来,他心中想着,出了这样的事情,文婷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不会怪你,不怪……也就是不爱。
这一刻,成沐源心如刀绞,其实他早就应该懂了,哪怕文婷熙现在跟他在一起,但她也不曾当他是男朋友,最起码,从未想过要依靠他。
原来感动,真的不可以变成爱。
成沐源一句话都不说,攥紧了拳头,他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
文婷熙的心中何尝不是煎熬难过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能怎么办?
一面是她亏欠了许多,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男人;
一面是她当做亲人一样,玩了近十年的姐妹。
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文婷熙有片刻的恍惚,幸好,幸好她不是爱成沐源爱成疯的那种,不然,心爱的男人跟自己最好的姐妹上床,估计她真的是会疯掉的。
也许,昶旭说的是对的,他们三人之间,终究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虽然……这样子有些残忍。
唇瓣轻启,文婷熙道,“沐源……我知道你心里面难受,我也知道,阿婻心里面一定也很难受,你们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说着,文婷熙的眼泪掉下来,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口吻,过了一会儿,继续道,“眼下的情况,只有一种方式能让你跟阿婻都顺利的度过这一关……”
顿了一下,文婷熙又加上一句,“还有我,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也势必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所以,你就当是成全大家……就当我们几个月前已经分手了吧。”
话音落下,文婷熙喉咙一哽,那种酸涩,已经濒临疼痛。
文婷熙一天一宿没睡,她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成沐源跟余婻平安无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当她和成沐源早就分手了,这样成沐源就是单身,他再跟谁一起拍拖,就跟她没关系,跟她没关系,也就是跟道德没关系。
成沐源在文婷熙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结果,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文婷熙心中想什么。
文婷熙别开脸去,偷偷的掉眼泪,成沐源也没有去看她,良久,他只是径自道,“婷熙,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想问你。”
文婷熙很低的嗯了一声。
成沐源眉头一蹙,鼻子酸到极致,他压抑的声音传来,“分手之后……我们还能做好朋友,是不是?”
文婷熙心底有些吃惊,但却不可抑止的松了口气,她出声回道,“当然,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闻言,成沐源的眼泪掉下来,其实他想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停住了,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无论文婷熙的回答是爱过还是没爱过,他的心,都是一样的痛。
文婷熙也没想到,成沐源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分手,等到她再去找余婻说的时候,余婻整个人都有些崩溃,她伸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不停的摇头,说着对不起,文婷熙抱住她,说自己从不曾怪她。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以成沐源的出现,他说就按文婷熙说的办,余婻闻言,几乎把头垂到了膝盖上,她终是没有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