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们坐的有点远还隔着好几扇大屏风,可‘女’眷那边都屋了,他们又不是聋子,听着不对赶紧往过来跑,卫央第一个到达现场,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佳期,他吓得心神俱裂,纵然之前心中对佳期有再多的怨言和不满,这时也统统抛之脑后,一个闪身就晃到了佳期身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哪里受伤了?”
端端见少官来了立即哭道:“少官快救救少‘奶’‘奶’吧,方才三小姐给少‘奶’‘奶’喝了一杯酒就变成这样了,四小姐说三小姐在酒里下了毒,可是三小姐无论如何不肯把解‘药’给我们。”
卫央听了端端的话更是心痛如绞,他赶紧抓起佳期的手腕就开始给她把脉,可听了一会儿脉搏,卫央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是古怪了,心里不由暗忖道:[佳期的脉象虽然有点弱,可还是很平稳的呀,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莫非她又要用这招来让让我示弱先服输么?(某绵小提醒:上次卫央和佳期也有过一次争执,后来佳期和小棠被老夫人执行家法打的一身伤,导致卫央带着佳期离家出走那次,大家还记得不?^_^)]
心下这么想着,他立即冷哼一声丢开了佳期的手腕,可是当他忍不住再看看佳期的脸‘色’和极度痛苦的表情,那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矛盾的紧,连带着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了起来。
端端和秋千不知道卫央和佳期之间兜兜转转的那么多故事,她们俩儿看了卫央的样子还以为佳期真的身中剧毒即将撒手人寰,两人立即悲从中来扑到佳期身上就开始嚎啕痛哭起来。只是不想她们两个这么一压,居然真的有点点红黑‘色’的血迹从佳期身下渗出,佳期也捂着肚子竭力蜷紧了身子,哆嗦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的细声唤着两个丫环:“端端,秋千,快送我回去。”
两个丫环见佳期总算恢复了意识,忙应了一声就一边一个扶了佳期起来,但佳期看来痛苦非常,刚站起来脚一软就差点坐到地上,卫央条件反‘射’地立即一个箭步走上去想扶她一把,但让他万万没想到地是,佳期竟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一下子推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快点回去。”佳期双眼含泪催促着端端和秋千,两个丫环也不敢耽搁,赶紧扶着她一溜烟的就跑了,卫央却怔怔地看着刚才被佳期推开的手,心中真是百中滋味齐齐涌了上来。
原来,已经这么讨厌他了吗?连他的碰触都忍受不了?他地爱是洪水猛兽么?怎么在听到他的真心告白以后两人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
卫央收回手,悲凉的闭了闭眼,双手不自觉地捏成拳,然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前边闹成一团的众人皆被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向卫央这边看来,只见卫央一拳将放满了水果和点心的红木大桌给砸成了两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尚在滴血的拳头一动不敢动。
卫央满是戾气地扫视了一遍众人才用绝对零度的声音开口:“大年三十,闹腾个什么劲儿?谁再闹就给我滚出卫家去!”
这个家里第二大地话事人都开口了。谁还敢在老虎面前耍猴戏?劝架地、看热闹地全部灰溜溜地散了。肇事人陌‘花’和‘花’也在二姨娘和四姨娘地连拖带拽下快速离开了卫央地视线范围。
抬起手。‘舔’了一下指关节伤口处渗出地血。卫央竟然感觉不到受伤地方地痛楚。他只觉得内心像是被什么野兽撕扯着。那种难过痛苦已经超越了任何**上地痛。
“我地爱。就让你觉得这么不堪吗?”卫央呢喃了一声。再抬眼。脸上已经再无表情。只有冰风暴在他地眼底盘旋。
在回凝思园地路上。佳期几次痛地站都站不住。主仆三人走走停停。好一会儿才走到了充当前院和内院缓冲分界地那一片‘花’园。这时佳期只觉得腹内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同时在她体内刮着。那些血‘肉’越积越多。慢慢地就往下坠去。接着一阵许久未曾体验过地热流急速涌出。带着佳期可以想象到地血块和碎‘肉’一道流出体外。
佳期在心里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体验过痛经地滋味。现在一次‘性’爆发居然这么严重。也或者是她地这具身体已经沉睡地太久。按照年龄算来。她现在应该已经快要二十一岁了。二十一岁还没来‘潮’。即使在发育没有现代这么早地空岚来说。这也算是极晚地了。也许正是如此。她地这次初‘潮’才会来地如此迅猛又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吧?
虽然肚子疼得就像是没打麻‘药’在人工流产(某绵泪:这是某‘女’地亲身体会。还每月都有一次。每次都痛地死去活来地。所以姑娘们千万要爱惜自己。别去堕胎。那可是极伤极痛地)。但是佳期地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浮现起刚才她推开卫央地手时。卫央那错愕不敢置信地表情。心里不由得对他浮上了些许地歉疚。可是这种事情。这么尴尬丢脸地。要是卫央送她回去地话肯定又要帮她诊断一番。如果让卫央知道她这是痛经。那她以后还有没有脸面见卫央了啊?
心里
她好些了再去跟卫央道歉,佳期咬咬牙扶着端端的手站,可还没等她站稳,腹中又是一阵剧痛,一股接一股的热流顺势而出,这忽然的大量失血让佳期一阵头晕,血也浸透了她穿着的棉‘裤’开始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上。
因着这几天都还有雪,所以地上一片的白,从佳期身上滴下来的血映着白雪分外刺目,端端和秋千并没有想到佳期是“好朋友”来了,只当这会儿佳期是毒‘性’发作了,两人看到那么多的血汨汨而下吓得顿时哭的稀里哗啦,两条‘腿’也软绵如絮根本挪不动道了。
佳期无奈,倚着身旁的一棵大树闭目静待那阵晕眩感和严重的耳鸣过去,忽然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从树上传来:“嘿,这不是少‘奶’‘奶’么?您怎么在这儿?”
佳期闻声仰头,没想到她现在低血压低血糖,便是站着都会头晕,所以她这一仰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也往后倒了去。
端端和秋千只顾着哭来不及反应,不知为何窝在树上的无名见状,赶紧飞身而下一把环住了佳期差点就倒在了地上地身子。察觉到佳期身上冰凉一片一点热气也没有,无名惊诧地挑了挑眉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佳期无力的扶着他的胳膊轻轻点了点头,端端和秋千这才跑上来从无名那儿将佳期扶起来,也因为这样,无名顺势就看到了暗‘色’地血正顺着佳期的‘裤’管一点一点往下流,他大惊之余想也没想的就打横抱起佳期,几个纵跳间就不见了他地人影,端端和秋千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惊叫一声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无名抱着佳期一路飞奔进了凝思园,只是他没想到凝思园这么大,进了园‘门’又往前跑了一段路他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哎,少‘奶’‘奶’,你的屋子在哪儿啊?”无名焦急的上蹿下跳到处找佳期的主间,只是这凝思园光是客厢和各种功能‘性’房间就已经有十几二十间了,这第一次来地人还真是找不太到主间在哪里。
佳期虚弱的睁开眼看了看,叹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去指了下左边的一条小路:“那边的小路才是去主间的。”
说完她的手就颓然地耷拉了下去,无名大骇,嘴里念着:“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很快就到。”一边又运起身法往佳期方才所指的小路过去了。
走对了路,又恰好在路上碰到一个小丫环,无名让她领着自己到佳期地房间就吩咐她去找大夫来,可是这大年三十的,哪里还有什么医馆开‘门’?无名无奈,只好让那小丫环赶紧去烧多些热水来,还让她去准备伤‘药’纱布等物。
,敢情无名看到佳期捂着肚子不放以为佳期是受了外伤!进了佳期地房间,无名顺势就要将她放在‘床’上,但是佳期想到自己现在正是“汛”,‘弄’脏了‘床’单褥子啥的,现在大冷天地也不好洗,所以她赶紧扯了下无名的衣袖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要把我放‘床’上,把我搁在‘床’头的椅子上吧。”
无名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有这种要求,但还是从善如流的将她放在了‘床’头的玫瑰椅上,可让佳期没想到的是,无名放下她以后就伸手要解她身上的衣服,这可让她吓到了,也顾不得肚痛到手软脚软了,佳期抓紧衣服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的禄山之爪才瞪圆了双眼问道:“你要做什么?”
无名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表情,继续不依不饶的转过来还想帮她宽衣解带:“你看看你流了多少的血,伤口一定很严重吧?唉,今天大年三十,医馆都不开‘门’,我会点医术,我来帮你瞧瞧吧。”
佳期左闪右避还要尴尬非常的解释:“不、不是啦!我没有受伤啦!这、这个不是伤!”
无名皱起了眉头:“少‘奶’‘奶’,人命关天的,你就别忌讳那些个什么男‘女’大防的屁话了好吧?要是你呆会儿失血过多可怎么办?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都已经九分像鬼了,你赶紧止血是正道。”
佳期丢脸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眼看着无名就抓住她的衣襟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声如蚊呐的说出了实情:“我,我是来‘潮’了,不是受伤。”
无名听了此话顿时如遭雷击,只见他一张俊脸迅速的涨红,没一会儿就已经红烫的像是二度烧伤,他手足无措的“这、那”了半天,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转身以豹的速度逃离了佳期的闺房。
佳期见他终于离开了,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摸’了‘摸’同样滚烫的脸,她头痛的抚额喃喃道:“哦,这以后让我怎么见人啊?”
PS:呃,没想到写“那个”都能写个一章,咳咳,写这个的原因有两点啦,一点是告诉大家,咱家佳期总算是长大了,再也不是天山童姥捏;第二点就是想告诉有看我书的男读者(有吗?),如果你们的‘女’朋友或者姐妹有生理痛,多多关心她们一下吧,那个真的很辛苦,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