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说道:“我可以担保,他并不是杀人凶!”
古老的城堡附近有个加油站,紧挨着当地警局,规模非常小,就在案发后,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去警局报警,时间是昨天的一点三十六分钟,然后说聂苏塬在家里遭到谋杀。
这时候,城堡开起亮如白昼的灯光,木桥锁门了,禁止任何人进入古老的城堡。
太叔孟带着公良云走进客厅,一群下人站在墙角,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只有晁盖酲若无其事的坐到沙发上。弗拉基米尔·伊万·卡谢里诺夫也很随意,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着急,完全不像经验丰富的警官,突然间,那璃从楼上下来了,身后跟着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穿一套黑色的工作服。随着后门被打开,进来了安德烈·布吉德瑞·别洛夫。
等到所有嫌疑人到齐,太叔孟就把城堡的大门关好,是怕闲杂人等闯进来破坏了案发现场。
站在窗户底下的公良云,看着鲜血淋淋的屋内,自动弯下腰感到呕吐,因为聂苏塬面朝地板躺在屋子中心,身穿一套白色西服,双脚穿着一双蓝包,左边脸部依然看得清楚,由此可见,凶手拿着枪从背后偷袭。
太叔孟点了点屏幕打开手电筒功能,光亮照在聂苏塬身上,贴在地板上的衣服另一面,染红已经凝固的鲜血。后脑勺开了一个洞口,足够可以认定,这是一把德国HK公司的MP7单兵自卫的短抢,子弹只有4.6毫米。
弗拉基米尔·伊万·卡谢里诺夫说道:“名侦探,为了保护现场不被破坏,尸体已经停放整整两天,就等着你来查看。”
太叔孟点点头道:“好的,你们保存的很好,可以抬走聂苏塬和这些冰块了。”
两个警员立马推开大门,把尸体放在担架上,像猎豹一样迅速的抬出去。
太叔孟问道:“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先生,您什么时间发现死者呢?”
“十二点四十分,我正站在大门口,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枪响,声音特别小,我用力的推开门扇,就看见聂苏塬倒在鲜血中。”
太叔孟不停的敲打着手机屏幕,就是在做笔录,然后问道:“门有没有锁住呢?”
“你一定要相信我,大门没有从外面锁住,也没有从里面锁住,而且很容易推开,可是屋内的窗帘拉上了,我赶紧开灯。”
“你有没有感觉有人从身边溜走呢?”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后来的情况是这样子,正当我拉开窗帘,夫人从二楼走下来,我就把她拦住,以免看见尸体的时候,受到极大的激动。下人就把夫人带回家房间,那个时候,晁盖酲也来了。”
“除了木桥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行吗?”
“名侦探,没有。”
“一到夜晚木桥的铁门就会关上吗?”
“对,门禁都是七点钟。”
“那这件案子就有意思了,子弹从后脑勺穿过,这肯定不是自杀现象,照这样推理的话,凶手是如何逃离城堡呢?”
晁盖酲指了指墙炉,肯定的说道:“当时我们也想不通,后来我们发现屋里并没有暖气,这才看见没有生火。凶手肯定从烟囱爬出去,我的说法怎么样?”
太叔孟靠近墙炉一探究竟,等下来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们看,炉台有脚印。”
在场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炉台边,的确是一个防滑鞋子印。
“如果他真的从这里爬出去,屋顶也有鞋印,那他有没有过河呢?”
“也许是这样。”
“根据你的说法,听到枪声的那一刻,你就冲进大厅,应该看见这个凶手啊?因为他是从墙炉出去了,房子中央到那边,起码也要几秒钟。”
“当时我的注意力只有躺在地上的聂苏塬,所以没有看见,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凶手站在壁炉边开了枪。”
“也不对。如果正面抠动扳机,尸体应该是四脚朝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满着我?”
“没有,当时我的确没有看见人。”
太叔孟继续观察着地板,并没有人移动过尸体,所以好奇的问道:“晁盖酲先生,你觉得他有没有说谎呢?
“没有,我是第三个进入案发现场,有些地方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太叔孟疑惑道:“现在我们只有假设凶手涉水游到河边,那他在此之前,如何进来呢?”
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木桥的铁门关闭时间是七点,你知不知道在前面拜访的人是谁?”
“这一点我不知道,问问夫人吧。”
太叔孟又问道:“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来判断,木桥的铁门关闭时间是七点,刚才为什么是六点呢?”
那璃回答道:“平时只要有客人来拜访,门禁是六点钟。如果没有人的话,通常情况下七点钟。”
太叔孟在脑子里快速分析,开口说道:“照这样推理的话,凶手应该是门禁之前进来了,然后潜伏到第二天的十二点左右才动手,这个人好耐力。”
“很有道理,名侦探,凶手肯定藏在城堡某个地方。因为我丈夫吃饭完以后,喜欢在城堡里逛来逛去,直到肚子消化了,正当他要离开客厅的时候,凶手就从暗处跳出来,并且发生这场谋杀案。”
太叔孟一边倾听,一边游走屋内,在血液之中发现一个纽扣。赶紧带好手套,捡起来看了看,原来是金属纽扣,这才问道:“那璃夫人,这是您丈夫掉落的东西吗?”
那璃抬头望着这个纽扣,摇了摇头道:“不是,或许凶手落下的,肯定像我所说的那样。”
“这个是纯金的金属纽扣,不常见哦,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太叔孟坐到了木椅上面,继疑问着,“无论是谁掉落的,这个人很有钱,国夫先生,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很抱歉。”
一阵风从窗口推进来,刮倒了衣架,从口袋里掉出一张名片。
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捡起来说道:“对了,前几天我看见这个名片上的人过来,他送给我一个礼物,至今还没有打开。”
太叔孟怒火一下子上来了,大声喊道:“你怎么不戴手套就捡起来,真是让人操碎了心,要不把这件案子交给俄罗斯警方处理吧,至少他们没有我那么严格。”
“对不起,名侦探,我刚才忘记了不要乱动现场的东西。”
太叔孟无奈的吐一口气,看向窗户那边,突然说道:“大家注意了!”
随着太叔孟指去的地方靠近,只见窗户防盗钉坏了,上面沾有血迹。
那璃吃惊的问道:“管家,这个防盗钉什么时候坏的?”
“一个星期前。”
弗拉基米尔·伊万·卡谢里诺夫赶紧说道:“对,凶手就从窗户逃离案发现场,所以我没有看见。”
太叔孟试图推理了一下,摸着窗台说道:“难道凶手一直躲在壁炉里面吗?到了中午十二点钟想要出来偷走东西,结果碰见聂苏塬,然后慌张之中开枪吗?这样的话,案子稍微疏通一点了。”
安德烈·布吉德瑞·别洛夫打断道:“名侦探,如果像你那样推理,这里为什么没有脚印。
太叔孟不停地敲打台阶,想了好久才回答道:“不对,如果真的像我所说的那样,这上面一定留有灰尘,反而容易让我们找到他的逃跑路线。”
“好吧。”
“大伙,其实我有第二种结论,如果他从烟囱爬出去,又涉水游过河面,他身上肯定是脏兮兮的,你们说那样子敢让别人看见吗?况且是中午十二点,正是人流涌动的时间。所以我认定,凶手并没有逃离这座城堡,就混在你们当中。因为五人到达现场的时间不同,而且不管顺序多乱,这个凶手很聪明,利用看不到的视角插入队伍之中。”
所有人不自觉的点点头认同。
太叔孟又沉默不语的走来走去,浏览了周围的家具,大声道:“我总感觉这个客厅不大对劲,到底是什么呢?”
公良云弱弱的说道:“是不是家具摆设的方位变成一个标记?
太叔孟使劲的点点头道:“对,你们仔细看一看,这两个沙发的对角连接起来,就变成三角形,还有电视和桌子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正方形,这就是超大的指路箭头。”
“难道是凶手摆放的吗?”
“小云,你的疑惑不对。我想只是聂苏塬摆放的。”
“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这个箭头指向鱼缸。对了,那璃夫人,您们家鱼缸什么时候买的呢?”
那璃说道:“哦,这个鱼缸啊,我丈夫一个朋友送的,大概两年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急切的解释道“小云姑娘,名侦探,你们不用怀疑那个鱼缸,就是我父亲送的。”
太叔孟说道:“我没有怀疑,只是这个箭头指向那里而已,又是一个世纪难题,即使鱼缸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也会引起我们的好奇心。”
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突然叫起来:“啊,大家伙快过来看,鱼缸后面有一道裂缝。”
“什么?”
“是的,我觉得这条裂缝是一道小暗门。”阿纳托利·凯文·瓦西里用力的挪开鱼缸。
弗拉基米尔·伊万·卡谢里诺夫气馁的说道:“我身为警方人员竟然看不出来,真是丢脸丢大了。”
太叔孟问道:“你是说你已经调查这里了吗?”
“是的,我还拍摄好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