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冬罄惊讶道:“有人!”
太叔孟刚刚要回头,接着感觉后脑勺传来疼痛,昏昏沉沉的倒下去,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看见手机被人踩坏,这才昏迷过去。
当太叔孟清醒过来,躺在一个大石头旁边,右脚已经骨折,只能咬牙爬到山顶一看,没有了阳光普照,山间只有月色覆盖着,森林变得冷冷的。月亮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冒着恐怖的气息。森林中架了一条高速公路,把大地一分为二。
太叔孟想寻找回去的路,低头看着森林里,可是树木太茂密,看不见有路可以通往高速公路,只好处理腿上的伤口,用树枝固定了移位的骨头,顺便做了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这片森林。
这时候,太叔孟来到破旧的茅草屋里,躺在软的芭茅上,觉得自己很没用,正当伤感的时候,两个人影在周围走动,太叔孟立马站起来,拖着骨折的脚靠近门口。
正当太叔孟小心翼翼的叭在门后,通过缝隙看见院前多了身影,树林之间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却看不见两个陌生人在哪里,是不是躲在暗处监视着屋里,这种心理战使得太叔孟激发推理能力,眼睛随着影子移动,举起手中的拐杖,调整心里的呼吸,迅速的开门打下去,根本没有看见人。
太叔孟重新回到屋里,再一次认真的观察,这才发现房子有人住过的痕迹,走进内屋一看,摆放各种各样的书籍,桌上有很多来往的信件,大多数拆开了。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太叔孟翻遍整个房子,包括各个角落的垃圾桶,却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屋里的生活用品价格不高,说明这个人隐姓埋名了,看一看周围的环境,太叔孟不用多思考,就知道是在逃嫌疑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在这种简陋的房间里,根本生存不下去。
时间进入凌晨,外面安静的可怕,但是月亮依旧高挂在天上,这片森林变成白天,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看见路。从这栋房子望向四方,可以看见大湖边上的木房,正在训练的军事基地,早就熄灯的中式落地别墅,还有灯火连天的村庄,很多人举着火把,正往高速公路那边靠拢,好像在寻找人。
太叔孟叭在窗台上,并不想发出求救的信号,只是沉浸在美轮美奂的风景中,可以减少心里的恐惧,不再像以前那么茫然无措,安安静静的看着山间。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正当脚步声靠近房门,太叔孟躲进衣柜里,双手握着拐杖,眼睛注视着缝隙间等着神秘人进来。脚步声停在门前,不久之后门被打开,地板上倒映着两个人影。说时迟那时快,太叔孟抡起拐杖冲出大厅。
“少爷,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欧阳黻站在门槛外说道。
廉谡彀捂着嘴巴笑道:“欧阳先生,您讲得很有道理,就他这样一瘸一拐的还想打人?”
太叔孟终于遇到了熟人,顿时觉得尴尬无比,松一口气说道:“我正在锻炼身体,不是打您们。”
欧阳黻说道:“快点坐好,让我好好的检查一下,对了,当心你那根拐杖。”
太叔孟慢慢吞吞的退后,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勉强的笑道:“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我已经是死里逃生的人。”
欧阳黻疑惑的问道:“少爷,到底是谁对你下手?”
太叔孟拍了拍欧阳黻的肩膀,很无奈道:“我这一生仇敌无数,想害我的人多得数不清,这次在背后攻击我的人摸不着头脑。”
“好吧,少爷,原来你真的在山顶。”
“哦,靳冬罄有没有受伤?”
“他被重器打伤了脑袋,手术后已经脱离危险,可是依然昏迷不醒,醒过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您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少爷,我恐怕让你失望了,其实廉谡彀很聪明,根据你做下的记号来猜测。”
“没事。”
欧阳黻从口袋里掏出太叔孟扔在地面上的树叶,好奇道:“你为什么抠一个洞,而不是沾血迹呢?”
“环击我的人肯定会找到,可是在树叶上抠洞,根本没有人注意,只有细心的人才会观察到这个线索。”
“这个线索我真的没看出来,果然够聪明。哦,少爷,这些命案你有什么眉目吗?”
“我暂时想不明白谁是凶手,可我认为跟踪廉谡彀的那些人,就是贝褙派的。”
“少爷,恭喜你答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呢?因为这两个人没有动手吗?”
“这是一个理由,还有我看见后座的男人来了北京,并且跑进森林里。”
“为了找到他,少爷,你肯定大海捞针吧?”
“没有,我只要弄清楚没有危险性,不打算把他抓捕归案。”
“你通过什么来断定那个人就是后座的男人?”
太叔孟看着旁边的廉谡彀说道:“喷着同一款香水。”
欧阳黻瞄了一眼屋里,好奇的问道:“名侦探,你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吗?”
太叔孟点点头回答道:“当然,不过那些信封太多,一个人看不完,希望你们帮我阅读,寻找特别突出的内容。”
欧阳黻看向廉谡彀笑道:“帮忙一下,我还要跟他谈案子!”
廉谡彀只是点了点头,走进屋里,坐在书桌前,认真的拆开一封封信来阅读。
欧阳黻继续问道:“少爷,你找到庄芗妍了吗?”
“是的,她住在大湖岸边上的房子。”
“嗯,我们去看过了,不过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啊!我刚才见她没过多久。欧阳先生,您老实告诉我,我晕倒了多长时间?”
“少爷,如果你刚刚醒来的话,已经过了两天。然而庄芗妍就在你离开之后,才投河自尽的,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杀。”
太叔孟愤怒的丢掉拐杖是,大声道:“怎么不早点来找我,欧阳先生,难道我以前没说过吗?人命在我眼里更加重要,即使我现在摔断了腿,又不是没有脑袋,依然可以办案。”
“少爷,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的办案能力已经超出常人,其他侦探比不了。如果你认为我在说假话,可以免掉我的职位,不过,我和少奶奶希望不要陷得太深。如今掉进陷阱里,怎么收场?即使官方给庄芗妍是自杀的证言,那些妙论也会影响你的名誉,到时候谁会找我们办案。”
“那您要我怎么办,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凶手当然要捉住,可是过度投入导致了如今的结果。老实说吧,这些命案已经交给玖局办理,如今接近尾声了,不出两天就会破案。”
太叔孟生气的说道:“这些命案并没有那么简单,您怎么会同意移交案子,这不拆我的台吗?”
欧阳黻拍了拍太叔孟的袖子,顺便整理衣领的说道:“这两天不是找不到你嘛,所以经过我们一致决定,就把案子交给玖局。”
“小云?”
“少爷,这事怪不了任何人,咱们认命吧!而且你被攻击的这件事,现在没有人知道。话说回来,你找的那些线索和证物已经在玖局档案室。”
太叔孟真的快要气炸了,又弯下腰,捡起拐杖,坐回椅子上没有说话。
欧阳黻看见太叔孟沉默不语,就是一种坏习惯,立刻安慰道:“好了,不要为这些事情而烦恼,或者偷袭你那个人是所有案子的凶手,咱们可以谈一下。”
“我困了,回去吧。”太叔孟无表情的说道。
时间完全进入了半夜,月亮已经移动到西边,卡在对面的山顶,太叔孟穿过树林里,踏进高速公路回到了中式落地别墅。
一群人坐在大厅,包括玖局的人。
太叔孟说道:“这些命案极为复杂,我不能这样放弃,也不希望您们受到伤害,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名侦探?我希望你好好养伤,痊愈之后咱们喝一杯。”张大陕说道。
公良云不知道应不应该插嘴,反正开口道:“叔孟,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你为了这些命案付出了努力,甚至差一点丢掉性命,足以证明,你是一个称职的侦探,没有人责怪的意思。”
“先听我说完,这些案子背后的真相远远超乎想象,根本察觉不出杀人动机,这说明什么问题,还有人会死去。如果玖局还相信我这个侦探,应该派人保护尖刀班剩下的人,短时间内,凶手就会有新的行动。”
“我认为没有必要保护他们,那只是浪费时间。我们直接从死者的家属调查,有新账旧账的人全部找出来,审问之后总会有破绽,那他就是凶手。”
“小云,你不应该相信别人,你以为凶手让你捉住吗?”
“你不是经常说过吗?犯罪者往往是身边的人。”
“是的,这句话的确是我说的,那只是针对一些案子。可是这些命案不同,牵连了政治家,杀害心理医生,发生意外死去的猎户,大富豪被甩之后,死在自家的浴缸里,还有一些落魄不堪的三个流浪汉,活生生的死在睡觉的位置上。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年过半百的女人还要投河自尽。小云,你说这些只是巧合吗?这是熟人作案吗?”
米夙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如果不是熟人作案,名侦探,你认为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我曾经思考过,可是证据太少,线索又是断断续续的,根本看不出凶手到底是谁。”
公良云听到太叔孟第一次那么苦恼,心疼的问道:“咱们交出案子会死吗?”
“死到不至于,但是我的心里过意不去,永远留下遗憾没有解决的案子。”
“你不是说过吗?这件大案子的背后错综复杂,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确定能捉住凶手吗?”
“相信我,我是一名寻找真相的侦探。”
“好吧。”公良云听到这些话,心里已经感动的想要哭出来,可是忍住了眼泪,微笑道:“明白,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一定要捉住那个毫无人性的凶手。”
“这些话我永远记在心里。”太叔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