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洞天世界内,雷战等人一脸懵逼。
望着面具女离开的方向,他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想不通,猜不透,且无法理解。
放着唾手可得的胜利不要,再生丹不要,文殿的脸面不要。
偏偏在紧要关头对苏宁手下留情,这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忒。”
狠狠吐了口痰,雷战心浮气躁的闭目调息。
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整张脸阴如死水,怒气冲天。
“贱人,你坑我。”
“呵,好一招借刀杀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我雷界一向与你文殿交好,你为何……”
“岂敢,你岂敢。”
洞天世界外,人满为患的第一山山顶,沉默观战的各方势力此刻同样是心生疑惑。
窃窃私语,相互探究。
“是向展雲插手了吗?”
许久,有弟子弱弱开口询问道:“根据历届夺宝规则,东道主一方若选择动用优势权,则必须光明正大的使用。”
“从未听说过有人暗中下黑手的,嘿……”
“这不是太恶心了?”
“还是拿我们当傻子,压根没把其它仙界放在眼里?”
沉吟半晌,他察言观色的环顾四周,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梦天骄与陌尘,希望两人能给出合理解释。
“怎么,怀疑我无尘仙界作弊?”
盘膝端坐的梦天骄冷笑连连,双手搁置在膝盖骨上道:“偷鸡摸狗的肮脏手段,是某些至尊大佬的看家本领。”
“然而我师尊为人清白,自是不屑做那下三滥的无耻小人。”
“区区真仙一品的文殿内门弟子,一颗三万年前的半废再生丹,说句你们不爱听的,当真不值得我无尘仙界重视。”
陌尘气呼呼的站起身道:“是非曲直,不妨问问临阵脱逃的当事人,何必在此诬赖我无尘仙界,往我师尊身上泼脏水?”
他大步走向文殿一方,视线锁定刚从洞天世界飞出的面具女道:“你,你自己说,向仙王到底有没有对你动手?”
“明明是我小师弟英勇无双,关键时刻破了你的杀招,怎么就变成你手下留情了?”
“你不要脸,整个文殿也不要脸了?”
面具女冷眼旁观,漠然视之。
她转身对领队长老蔡珍秘术传音了一番,身影一点点的在原地消失。
陌尘着急道:“喂,你给我说清楚。”
面具女不为所动,嘴角掀起森冷弧度。
是傲然,是轻蔑。
是击败苏宁的荣辱不惊,是她接到段自谦“吩咐”的故意相退。
此行,她的目的是试探,并非那人人眼馋的再生丹。
至于为什么要试探苏宁,有什么意义,面具女不清楚。
她只知道这是文殿持笔老祖段自谦的命令,而她要做的,是听令行事。
“荡妖剑法,奇门印。”
“龙凰法相,苏宁。”
“他,让我觉得很熟悉。”
“这股熟悉之感莫名其妙,仿佛凭空生出的。”
“古怪……”
轻声自语,面具女捏碎万里瞬息符,遁入虚空无影。
山顶上,面对暴跳如雷的陌尘,留下善后的文殿长老蔡珍不得已站出道:“老夫公证,向仙王未曾暗中出手包庇。”
“是苏宁棋高一着,利用秘术战胜了铁面。”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文殿输得起。”
“诸位,告辞。”
说着,他大手一挥,示意跟随前来的文殿弟子一同离去。
陌尘兴奋的手舞足蹈道:“听到没,当事人都承认了我小师弟的厉害,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
“文殿落败,下一轮仅剩三人。”
“雷界的雷战,寒望仙界的聂长勇,哈哈哈,这两个垃圾压根不配和我小师弟交手。”
“再生丹,啧啧啧,看来要归我无尘仙界所有啊。”
猖狂的笑声,阴阳怪气的语调,无不刺激着妄想抱团打压苏宁的各方势力。
尤其是雷界火玄仙界,两边的亲传弟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拳轰杀趾高气扬的陌尘。
“九师弟,做人要低调,要懂得适可而止。”
梦天骄装模作样的教训道:“我们是主人,人家是客人。”
“上门是客,按理说得设宴款待他们,起码得上壶好茶,尽尽地主之谊。”
“哪能一昧的给他们气吃?”
“这像话吗?”
猛的提高嗓音,梦天骄板起脸对着四周观战的人群抱拳致歉道:“各位,对不住了。”
“我九师弟天生性子直,不会说假话。”
“海涵,海涵呐,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师兄弟俩一唱一和,跟特-么演戏似的。
众人有心反驳,想要灭灭无尘仙界的威风。
奈何悬浮半空的光幕虚影里,第九轮擂台赛正式开始。
苏宁抽到了一号签,对手是雷战。
寒望仙界的聂长勇抽到了悬空签,直接晋级决赛。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神的皆被光幕虚影投放的画面吸引。
苏宁对雷战,又是否会出现大部分人想看到的变数呢?
“雷师兄必胜。”
不知是谁带头助威,一声长吼后,千人齐齐声援。
相反的,助威苏宁的势力则要少上许多。
满打满算,寥寥百人。
有叫的脸红脖子粗的陌尘,笑而不语的梦天骄。
一众无尘仙界的内外门弟子,凰界与水韵仙界的同盟弟子。
人声鼎沸,远远传开。
……
同一时间,华夏小世界。
昆仑九峰鸡飞狗跳,浩劫钟响九声,震彻云霄。
近万名昆仑弟子组成数百个巡逻小队,围着九峰阶梯,神色焦急的奔跑。
“快,遵大长老之令,用最快的速度搜索千里范围。”
“不惜一切代价找人,哪怕掘地三尺,哪怕重新挑起六脉纷争,也一定要把掌教之女苏知愿找回来。”
“记住,边边角角,任何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都不许放过。”
“谁敢疏忽大意,谁敢浑水摸鱼的偷懒,就地格杀勿论。”
“嗖。”
人影一道道的散开,井然有序,遍及八方。
主峰大殿,季玄清心急如焚,脚步虚浮。
从未对季青禾与裴川动过手的他,今天第一次甩出了两记耳光。
抽的季青禾嘴角渗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抽的裴川脸颊红肿,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亲,您相信我,相信我和裴川。”
“我们真的只带知愿去了后山,其它地方哪都没去。”
“女儿没撒谎,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
季青禾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后山入口有数百位内门弟子把守,正因如此,知愿说肚子饿了,我才会留她一人去厨房拿糕点。”
季玄清暴怒道:“你去厨房拿糕点,裴川呢,他又去哪了?”
失魂落魄的裴大少神情呆滞道:“我,我临时接到师傅的通知,要我去执法殿一趟。”
“说是有几位内门弟子中饱私囊,勾结采购房主事贪污师门药材。”
季青禾慌忙附和道:“对,大师伯可以为我们作证。”
拄着拐杖的杜奇瑞讪讪开口道:“确有此事。”
季玄清跌跌撞撞的倒退,背靠供奉历代昆仑祖师的香案,双眼泛红道:“灵丫头不知所踪,我们无法联系上苏宁。”
“半年多了,了无音讯,查不到半点线索。”
“知愿,如今你们两个蠢货竟然把知愿带丢了。”
“待苏宁回来,待星阑师弟回来的那天,你们要我如何交代?”
“我季玄清,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砰。”
双腿无力,砰然跪倒。
他面色苍白,惨然闭目道:“找不到知愿,你们……”
“你们便随我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