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轻声坚定地发完誓,子冥重重舒口气,复又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如果有一天,他们一起走上了婚礼的殿堂,你和你那群下贱的阿姨,一样……“
“若曦……“远远地,一声温润亲切地喊声传了过来,安若逸手里拎着给思雨上过药剩下的药品,急急地跑了过来。
她身后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是谁?
子冥一个错身,从若曦面前大踏步走了过去。黑色风衣随风摆动,飒飒风姿,巍峨的背影,犹如崇山峻岭,坚实而又冰冷,像一座黑漆漆的高山,重重压在若曦的心口上,害得她不堪重负,歪坐在温热的地面上。
安若逸快赶了几步,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蹙眉深深望了一眼,半蹲下来,轻声说:“快别坐在地上,你的伤口……“他低头来回扫视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暗自懊恼起来,若曦比思雨伤的重多了,他刚才怎么没有发现。
“流了好多血,快,来我扶你起来,我们去那边的椅子上坐下,伤口要是沾了地上的泥土,会感染的。“安若逸单手搂上若曦纤瘦的肩膀,提了几下,若曦吓得没了骨头,单手很难扶得起来。
安若逸担忧地望了失魂落魄地若曦一眼,干脆放下药盒,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几步远的石椅上,说:“若曦,和逸哥哥说说话,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若曦一声不吭,浑身软若无骨,双眸微呆,好像一副没了魂魄地样子,安若逸有些急了,眼眸微红,紧紧地盯着她,双手扶在她的肩上轻轻摇动。
“若曦,若曦,你别吓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他有没有说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他心急如焚,再
次查看了一遍若曦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手上摇晃地力度,重了几分。
疼!她真的很疼!若曦真的很疼很疼!她缓缓看向安若逸,焦点恍惚地望着他,“若曦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而且,这疼是若曦自找的!她穿上了思雨的浅粉色小洋裙、她和思雨一样叫着安若逸为逸哥哥、她甚至还成了安家的养女,还坐上了昂贵华丽的小轿车,来动物园游玩。
这半天,她所得到的一切一切,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折翼!不过是主人脚边的一个最卑微的奴仆!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从思雨身边夺走安若逸!
她缓缓低下头,再次看向地面上排成一排整齐队伍的蚂蚁群,她苦涩一笑,“若曦,好羡慕那些蚂蚁,虽然卑微渺小,却乐得其所!“
安若逸被树上叽叽喳喳地知了声,干扰地只听到半句,“傻丫头,蚂蚁有什么好羡慕的?来,逸哥哥,给你上药!会有一点点痛,忍耐一下!“
一阵细碎麻痛地感觉,从膝盖慢慢延伸至脑神经,若曦眨了眨无神地双眸,看向小心翼翼清理伤口的安若逸。那么专注、细心,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她这轻轻浅浅地伤痕,若曦微微一笑,有些虚弱地望着他。
一旁,思雨蹙眉咬唇,略有些怯怯地,一会望望虚弱无神的若曦,她的伤口,比之她的不知道重了多少倍,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会又望望神情专注的逸哥哥,娇唇咬地更重了,若曦是他的妹妹,不知道逸哥哥会不会为此生她的气。
她想开口道歉,又害怕若曦再说出讨厌她的话,只能无奈地杵在那里。无风无浪地长到十四岁,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讨厌她!还用那么愤恨地眼神看着她,这些都让她害怕和胆怯。
若曦收了收心神,一上午的新奇和期望,在主人短短地几句话里,烟消云散了。
安若逸敷完药,拍拍她的肩,怜惜地说:“伤口有些重,要不,今天我们先
回去,改天再来动物园,好吗?“
若曦看着他微微一笑,逸哥哥总是很小心很轻柔,做任何事,总是会征求她的意见,她故作轻松地跳下石椅,淡淡地说:“不用!逸哥哥不是要带若曦去看你的宝宝嘛?再说,我还要领养一个女儿呢。“
刚说完,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疼了,轻飘飘地转了一圈,微笑着说:“看,一点都不疼了!逸哥哥上的药,有奇效哦!“
“思雨小姐!“若曦轻柔地喊了一声,跑到她跟前,左右看着她的伤口,内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摔昏了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也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的!”
“是真的喜欢才好!“骆言不冷不热地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玩世不恭地神态更重了,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若樱。看她小脸红扑扑地,显然,她也不好过。
若曦浅浅一笑,真诚地望着骆言,高声道:“是真的!若曦喜欢思雨小姐,非常喜欢!“她转向思雨,重重地加了最后一句,这句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爱她如己!这就是若曦未来的命运!
接下来,动物园之旅继续进行。他们进的是野生动物园,五个人坐在一辆可容纳五十人的游览车里,透过厚重坚实的玻璃,往外张望各种各类的动物。
时近黄昏,很多原本惧怕烈阳的动物,开始在仿野生环境的草原树林里穿梭奔跑。偶尔几只长颈鹿底下长长的脖子吃他们手中的树叶,思雨都要开心地笑起来。
若曦偶尔看到谈笑正浓的安若逸和思雨,兴高采烈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只好配合地咧咧嘴假笑一下。任务棘手了,明争是不可能了,那样会在你来我往之间伤到思雨,看样子,只能利用在安家的机会,暗夺了!
至于,这样会不会伤到思雨,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喜欢思雨!要不你来证明一下如何?“骆言压着嗓音,凑近若曦耳边,十分邪气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