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一看,是久未谋面的宇文盛希,招手道:“宇文盛希!过来!”
宇文盛希一袭白蓝相间的纱绸裙,层层叠叠的荷叶裙裾,在夏日晚风中飘荡摇曳。
星月眉宇,鹅蛋脸庞,古远淡雅,雪肌上衬着一抹红唇,风姿绰越。
拓跋语看着她缓缓走来,是他的情欲催熟了这个女人,三年前他们大漠相遇,那时的她是个天真倔强的小女孩,是他一夜让她变成了柔肠百结的女人。三年后,又是他在静渊别院,把妩媚淡然的她推向了勇敢明艳。而今天,她又用那抹艳红,反过来让他惊艳,让他心跳,让他坠入初尝人事的美好迷思。
宇文盛希走到皇座前,跪下行礼。
魏皇问跪着的人:“宇文盛希,吃了一年苦头,你可有所反省了?”
宇文盛希又一次叩头:“奴婢谢谢陛下关怀,奴婢知错。”
王子诺近看平身而起的宇文盛希时,才发现她身形修长,骨肉纤秀,身材似行云流水般妙丽。艳红的唇角微微往上一扬,王子诺已然不思柔然了。
冯昭仪看出了王子诺的心思,对魏皇柔柔道:“皇上,请尚王上来吧,让他们夫妇两同敬远到而来的朋友一杯!”
王子诺听到“夫妇”二字,心中的火焰一下子熄了一半,他原以为,以自己妹妹安然的温柔乖巧,定然会是尚王最为宠爱的王妃,但没想到,尚王竟然还有一位如此美丽的夫人。
王子诺看着拓跋焘走到皇位前,当宇文盛希将酒倒入拓跋焘杯中时,王子诺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他想看看,倒底尚王有多爱这位宇文盛希,所以当尚王向他行礼,王子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歌曲依旧,舞伎翩翩。雄雄篝火的照耀着长久滩,拓跋语与宇文盛希在光影交措中,彼此顾意躲闪着炽热的目光,却又在不期而遇的刹那交汇后,低头轻笑。
坐在安然身边的拓跋焘也用净澈眸子向宇文盛希投来温柔,但她只能回以淡淡微笑。
柔然艺伎献上了一曲又一曲,欢歌秀舞,长久滩上一片欢腾。
忽然,宇文盛希听到《路花冷》的熟悉曲调。
接着身后有人问她:“这是你喜欢的曲子吧?”来者是王子诺。
宇文盛希没有看他,只是问:“你怎么知道?”
王子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一看你就是大漠来的姑娘,那里的女孩儿都喜欢唱这首歌。”
宇文盛希用笑表示了不置可否的意思。
“我还知道,你没有朋友,很孤独。”王子诺缓缓说到。
宇文盛希心中一颤,瞥了他一眼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尚王的妾妃,注定不能和普通百姓做朋友。”王子诺环顾四周,对她道:“而在坐的这些妃嫔、公主和贵妇,又有谁是你的朋友?”
他说得没错,自从吉红死后,宇文盛就再也没有朋友了,所以这次,她给了王子诺赞赏的眼光。
王子诺看到笑,于是叹道:“世人都说我郁久闾诺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其实我只是个会心疼女人的人全能煞星。”
宇文盛希不解地看着他。
王子诺并没有用他那摄人魂魄的琥珀眼回望宇文盛希,只是把指头放到宇文盛希视线前指了指四周:“看看周围这些追逐着权势的男人吧,哪个不是即要求自己的妻室恪守妇道,又觉得她们不够风情?他们把你们关在府邸里,要你们体谅他们,服侍他们,按他们想要的样子活着。”
话说完,郁久闾诺才用他的琥珀眼仁专注地看着已然入神的宇文盛希:“都说女人爱着让她哭泣的男人,而男人只喜欢让他笑的女人。你看你们的皇帝,他身边的那位昭仪,年级比他的儿子还小,而那些为他付出了青春的女子们,已经不能让他笑了,所以他离开了她们,将她们锁在深宫中至到终老,还不许有任何抱怨和妒忌,否则就被视为失德。而我郁久闾诺恰恰看到了这样的不公,我喜欢的可以是妓女,也可以是爱着别人的女人。因为她们是按自己愿望活着的女人,而不是让我笑的女人。”
王子诺的话让宇文盛希想到的是玉楠,那个眼儿眯眯的甜美佳人,曾经她为拓跋语带来过多少笑,可今天让他笑的已是自己,那将来呢?
王子诺又接着说:“你再看你的尚王爷,明明和我妹妹恩爱得如神仙倦侣一般,却又在家中藏了你,以后他还会遇到许许多多能让他笑的女人。”
王子诺话中的字字句句,如一颗一颗跌落的石头,扣中了宇文盛希的心悱。
“和我走吧!”真是大胆的王子诺:“我会让你只做你自己,我保证一世只与你相厮守。”
“呵呵呵!”原来都只是哄女孩儿的话,宇文盛希的笑却有着自嘲的意思,她指了指刚刚走到她身边的拓跋焘说:“谁说我没有朋友,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拓跋焘怎能放任着王子诺与他明艳照人的宇文盛希相谈甚欢,他坐到宇文盛希身边,搂着她问:“不知道诺王子与我夫人说了什么?把她逗得如此开心。”
王子诺看了看尚王,又看了看宇文盛希,笑道:“妾妃不开心,所以诺才逗她开心。”
挑拨离间的话,宇文盛希只好轻声道:“我没有不开心。”
拓跋焘对王子诺道:“盛希倔强,素来不喜结交生人,如果她说了什么莽撞话,
还请诺王子多担待。”言下之意就是,你王子诺是生人,最好不要轻意招惹宇文盛希!话说完,拓跋焘更用力得搂住宇文盛希,对怀中人道:“下一曲,师兄吩咐柔然歌者专门为你唱的《老天爷》!”
“《老天爷》!”一听到这个歌名,宇文盛希高兴得不敢置信。
拓跋焘看着她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样子,抚了抚她的头道:“父皇听完这曲就走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吼你不全的五音了!”
他又拿歌声说事,宇文盛希白了他一眼,想要挣脱他,可越挣扎,他就搂得越紧。
王子诺久经风月,尚王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有了更好的主意。
远处的安然看到拓跋焘当着自己亲哥哥的面,和宇文盛希如胶似漆的坐在一起,心里早已妒火燎原。
《路花冷》曲终,魏皇果然如拓跋焘所说,起驾回宫,把长久滩留给一众年轻人闹腾。
魏皇一走,《老天爷》的歌声就响起了:“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理我?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懂我?”随着柔然歌者的歌声,拓跋焘也在宇文盛希耳边轻哼这只歌。
宇文盛希忙看向拓跋语,他此时的目光已是阴冷至极。
宇文盛希忙推开拓跋焘,顾作诧异的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唱这首歌的?”
拓跋焘这次没有搂她,但把唇放到了她耳边道:“吉红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一定要学会唱你俩都喜欢的歌和仙女姐姐同居的日子最新章节!”
这个措手不及的讯息,将宇文盛希的目光打得七零八落,令她不禁审视他,如若他的爱是给别人,定会让那个人幸福,可在宇文盛希这里,只能化为愧疚。
拓跋焘看到她失神的眼神,开心的笑了,又搂住她,对她耳语:“你也唱啊!”
抬头间,宇文盛希看见拓跋语,他从远处投来了冷睃目光,宇文盛希忙送了送拓跋焘的手,低头轻拒道:“师兄,这里这么多人,不宜太过亲热。”
拓跋焘看她拘谨的样子,又轻轻对她耳语:“是不是怕你的歌声吓到众人?”
宇文盛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拓跋焘笑了,在熊熊的篝火照耀下笑得一片灿烂,笑得一旁的王子诺炉火中烧。
王子诺阴阴一笑,对着刚才那六位少年歌者使了使眼色,接着柔然乐手就擂起了巨大鼓声。
六位舞者踏着雷鸣般的鼓点,他们身上的黑纱,薄得能看到少年的肌肤。
少年们整齐划一的站在了宇文盛希眼前。
少年身体的线条,在红黑相交的光影中,若隐若现。
鼓声一停,乐声四起,六位少年“哈!”的一声齐鸣,开始了舞蹈。他们先如行军作战,匍匐齐卧,接着又腾空而起……
宇文盛希赞叹少年们舞技超群,那些整齐的动作,让她觉得充满了美感。
这时队列中大步走出一个领舞少年,在展臂行步间,向宇文盛希投去热辣目光。
薄纱下,少年们跃动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而此时少年纷纷向她投来火一般炽热的目光,宇文盛希还是头一次享受到这么多男子,对她投来动情的眼光,不觉之间,她已叹为观止!
尚王拓跋焘看到少年舞者向宇文盛希投来传情送意的目光,再一看身边,他的妻子此时两眼放光,一脸沉醉,他马上意识到不妙!
同时,在不远处的上座,拓跋语的眼神变得更阴郁了。
郁久闾诺看到尚王紧皱的眉头,他薄唇微扬,好戏还在后头,他为宇文盛希准备的情色盛宴,现在才开始呢。
曲子更加的有节奏了。六位少年摆开整齐列,统统面朝宇文盛希,双手展开对着宇文盛希,两膝微屈,然后开始整齐地前后摆动下髋。
如此意淫的动作,还是六个男子一起做,宇文盛希简直不敢置信,她双颊一阵燥热,忙用手盖住自己因感叹而张开的朱唇。
拓跋焘看到她的表情,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明确告诉这些明目张胆的柔然人,这是他的女人!
王子诺完全忘记了,当场最有权势的人,正被他的诡计所激怒,拓跋语坐在上坐,目光在阴郁中燃起了极不愉快的火苗!
就在这时,舞曲进入到了高氵朝,六个舞者猛然脱下了上身的黑纱袍!
拓跋焘看到六个男人的身体瞬间在火光中暴露而出,他眼急手快,搂在宇文盛希肩上的手,迅速抬起来蒙住了宇文盛希的眼睛,没有哪个男子,会情愿让自己心爱的女子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