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喜笑颜开,从怀中拿出几张钱庄的银票,塞给黄公公,那小公公一看足有一千两之多,连连咽口水但手却猛往回推,边推边说:“这怎么使得,曹大人您给小的钱不是打小的脸吗,再说我这是受阿荣大人的指挥才相助与您的,若是收了您的钱,怕是阿荣大人日后知道了,可是要把我抽筋剥皮的。”
“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使不得,要不是有您在,我哪能知道徐有贞和皇上的密探内容,若沒有这个内容,我怎么能够置他于死地,今日您又帮我探听到皇上的态度,曹某人实在是感激不尽,只能用这粗俗的银两表示我心中的谢意了,阿荣那边我來说,就当是给你的辛苦钱吧,可好黄公公。”曹吉祥满脸真诚的说道,
黄公公又虚情假意的推脱两下,揣起了银票笑着说道:“那我却之不恭了,多谢曹大人赏赐了。”
曹吉祥也是眉开眼笑的答道:“这就好了,咱们都是宦官,一家人,以后还得多仰仗公公呢。”
“好说好说,我就是在皇上身边办事,沒别的本事就是消息绝对灵通,这也是多亏了阿荣大人的赏识和皇上的圣眷,以后曹大人能用到我小黄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公公收人钱财连忙表了表忠心,
曹吉祥和黄公公聊了一会,两人拱手告别,黄公公刚走出几步曹吉祥突然问道:“黄公公,这事阿荣沒跟他上面说过吧。”
黄公公一愣转身讲到:“曹大人放心,阿荣大人说了这次就算‘天’问起來,也不能透漏半句,小的先行告退了。”
“黄公公慢走”曹吉祥终于放下心來,待黄公公走远后曹吉祥狞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哎,卢韵之的手下也有背着他做事的时候,看來不是钢板一块嘛,嘻嘻。”
黄公公离别了曹吉祥,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走入寝室后打开了衣橱,钻了进去,衣橱内别有一番天地,豁然就是一个暗格密室,
黄公公放下银票后,拿起了一个小罐子,对着小罐子低于两句,脸上满是笑容,这次立功不小,加上曹吉祥出手大方,看來双份奖励到手了,
中正一脉宅院之中,卢韵之把手放在一个青花小罐上,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阿荣问道:“鱼上钩了。”卢韵之点点头说道:“愿者上钩。”
第二日,徐有贞被叫入宫中,一个太监用皇上的语气疯狂的骂了徐有贞一边,一切骂完后,那太监略有歉意的对徐有贞拱拱手说道:“徐大人,此事全是皇上让下官说的,我不得已而为之,请大人不要见谅,不过皇上让我骂完后给您一句话,叫做好自为之。”
徐有贞站在那里愣了很久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犹如丢了魂一般回到家中,恰巧有心腹都在,徐有贞把今日的事情说了出來,让大家帮忙分析一下,众人皆眉头紧皱,不明所以,反而暗自担心认为是徐有贞惹恼了皇上,
李贤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说道:“徐大人,若是有属下十分严重的冒犯你了,或者犯了滔天大错你当如何。”
徐有贞不明所以的回答道:“要是直言相谏那我定当接纳,若是胡说八道就让他脱了官服滚蛋。”虽然徐有贞不明白李贤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依然表明了自己任用贤能接纳谏言的态度,
“那若是这个人的权位很高,和大人您相差不多,你一时间不好免他的职,但是您却可以惩罚他,您又当如何。”李贤又问道,
徐有贞好像有些明白了,语速缓慢的回答道:“那我起码得赏他几个耳光。”
“这就对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下独大,他既沒罢免你,又只是训斥你一顿,你想代皇上训斥你的公公咱们平日里又和他沒什么交际,他最后那句好自为之,肯定不是他自己说的,摆明是皇上让说的,别让您记恨他,这说明什么问題,说明您不但不会被皇帝处罚,反而会步步高升,这不过是皇上的弦外之音罢了,那个公公最后略带歉意的面容和客气的语气也很说明问題,宦官最为势力,谁会对一个惹了圣怒的人客气呢。”李贤说道,
徐有贞心里已然有数了,他望着除了李贤之外的众人,看到那些人脸上迷惑不解的表情,他想借李贤之口说出一切,打消自己人顾忌,于是眼含笑意的点点头说道:“皇上果然高明,话里有话,李贤弟啊,说给他们这帮沒明白的人听听。”
李贤抱拳答是然后讲到:“皇上真正想说的是,责怪咱们办事不利,沒有对曹吉祥和石亨乘胜追击,看曹吉祥告病在家咱们就歇手了,这可不对,所以说皇上沒有一丝责怪咱们的意思,而是很鼓励咱们的,大人不知下官这么理解,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徐有贞好似早就知道的样子点点头说道:“你讲的一点都沒错,我刚才故意说出在宫中被责骂的事情,用这等容易让愚蠢之人迷惑的问題,让你们回答,就是想看看你们谁聪明,又是谁对我忠心不二。”刚才那几个面带疑虑和惶恐之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李贤弟真是才思敏捷啊,有了李贤弟的辅佐,我们消灭曹石二党只在弹指之间,哈哈哈哈。”徐有贞哈哈大笑起來,李贤也附和着笑了起來,眼神中却又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屑,徐有贞真是愚蠢,原本皇上只为了徐有贞口无遮拦的愤怒,却因为这等扭曲的解释而改变看法,并且信以为真,真是愚蠢可笑啊,
于是,徐有贞好似得到圣意一般,继续纠结言官御史,对曹吉祥和石亨进行了联名上书,列出十八项罪责,并且陈列诸多所谓的证据,朱祁镇沒有当堂夸奖,也沒有怒斥徐有贞,只是面容抽搐了一下,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已,徐有贞暗自得意,觉得朱祁镇已经与当年的那个混用的皇帝不同了,现在朱祁镇他不表态就是要积聚而发,于是对曹石二党的抨击就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