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两边是密密葱葱的松树林,再远一些是金黄色的麦田,现在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所以麦田里有一些农民正在不停的忙碌着。太阳火辣辣的把阳光射下来,晒的人汗流浃背。即使天气这样炎热,人们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收获的笑容。
韩子墨的心情大好,他没想到自己提出要去q市的要求,司徒婉儿竟然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想着接下来两个人会一起相处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些小小的激动。隐隐的,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婉儿,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韩子墨看看身边的司徒婉儿,体贴的说着。
“好吧,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好,我先睡一会儿,如果你要是开累了,记得叫醒我。”司徒婉儿说完不客气的闭上了眼睛。
韩子墨看了一眼司徒婉儿,唇角轻轻的扬起来。
也许是车子的性能太好,司徒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多钟,原本以为已经下了高速公路,可她四下里张望一遍之后,发现车子竟然还在高速上。
“子墨,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看着旁边的车子一辆辆驶过,而韩子墨的车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车子没油了,我们走不了了。”韩子墨有些无奈的回答。
“不会吧?可是我看你上高速之前明明是加满了的呀。”
“确实加满了,但不知怎么回事,油箱突然漏油,全都洒在路上了。”韩子墨向后看了看来时的公路,无奈的耸耸肩膀。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快到q市了?”司徒婉儿看着他问。
“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其实二个小时以前我们就停在这里了,我看你睡的很香,所以就没打扰你。”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我刚刚看过,前面立交桥下面是一条通往旁边小镇的公路,车子只能打电话让他们来拖车了,高速上不好拦车,而且也非常危险,我们就去下面拦辆车先去小镇吧。明天再搭长途车去q市,你看怎么样?”韩子墨征询的问司徒婉儿。
“你说现在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司徒婉儿问。
“没有了。”韩子墨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司徒婉儿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个人向着前面的立交桥走去……
两个人下了立交桥,站在路边等了半天却不见一辆车驶过来,最终只好决定步行。
“我们到底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司徒婉儿看看身后,心里一阵郁闷。
“既然没有,我们就当是健身了吧?反正平常你也要进健身房,现在就当在健身房了。”韩子墨笑着宽慰她。
司徒婉儿看着韩子墨那一脸的笑容,眨了下眼睛问他:“我们现在到了这种地步,我怎么发现你好像还很开心呀?”真怀疑他不会是自己把油箱弄的漏了吧?
“哈哈,我当然开心了,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多相处一些时间了。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油箱绝对不是我弄坏的。”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韩子墨大笑着解释。
“我可没怀疑你。”司徒婉儿向前走去。。
“你肯定在心里想了。”韩子墨跟上她的脚步,故意笑着说。
“我没有!”
韩子墨看着她的样子,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两个人走出去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终于从身后来了一辆拉砖的拖拉机,顾不上其他,韩子墨直接站在了拖拉机的前面,司机是个热心肠,很爽快的让两个人上了车。半个小时以后,拖拉机终于在小镇上停了下来。
韩子墨在小镇上观察了半天,发现整个小镇上只有一家旅馆。今天不知是哪家的新人结婚,小小的旅馆前一派热闹的景象。韩子墨带着司徒婉儿走进去,问了几次之后,才终于找到正在忙碌的店老板,告诉他自己跟司徒婉儿因为车子坏在了高速公路上,想要在这里住上一晚。
“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家店本来就小,再加上今天这里举行婚宴,有一些远方赶来的亲朋好友要在这里住上一晚,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房间,真的是对不起了。”店老板看着两衣着光鲜的外地人,面露难色。
“你看你们这个小镇上真的是找不出第二家旅馆来了,您就帮帮忙,给我们腾个房间出来,房钱我可以付五倍给你。好不好?”韩子墨恳求的看着店老板。
“五倍呀?”五倍的房钱在这个小镇上,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店老板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说:“好吧,看来你们也真是没地方去,我就让他们挤一挤,给你们腾个房间出来。现在马上要吃晚饭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饭钱就不收你们的了,晚上跟着一起喝喜酒吧。”
“那真是谢谢您了。”韩子墨连忙道谢。
店老板把两个人领到后院里一桌客人较少的酒席前,便离开了。
旅馆虽然外面看起来不是很大,没想到院子里却是比外面大了两三倍,而且这里的宾客几乎都已经坐满了。每个客人的脸上全都溢满了甜蜜的笑容。因为这是婚宴,所以但凡来参加的男女老少,全都穿戴一新,精神抖擞。男人们争相拿起桌上的喜烟,开心的分散开来,然后互相点起香烟,深吸一口,再吐出一阵烟雾。整个院子里,顿时间烟雾缭绕。女人们则抓了桌上的喜糖,开心的吃着,或者抓上一把,毫不客气的塞进身边自家孩子的口袋里,放完之后,还会满意的一笑。
司徒婉儿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看着周围不断增加的宾客和店家笑容满面不停忙碌的身影,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想不到这里的人结婚是这个样子的,感觉比大城市里要有人情味一些。”司徒婉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禁不住感叹。
“是呀,这里跟城市的人比起来,更容易满足与幸福。一个人得到的太多,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韩子墨也感慨万端。
司徒婉儿听着他说的话,突然间想起自己跟他的婚礼,心里顿时一阵酸涩。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幽幽的喝起茶来。
院子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每张桌子上全都坐满了人。这时,店家才开始喊上菜。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七八个人端着同样的菜分放在每一张桌子上。农村摆喜宴讲究的是一个排场,不一会儿的时间,各种鸡鸭鱼肉便摆满了每一张桌子。看着大家都拿起筷子开始用餐,韩子墨和司徒婉儿也动起手来。
虽然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当地人,但村民们却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一番交谈下来,村民们得知两个人是因为车子的问题才不得已来到这里,大家一听,对两个人的态度更加的热情起来。其中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非要向韩子墨和司徒婉儿敬酒不可。迫于对方的热情,韩子墨便跟他喝了几杯。可是几个回合之后,小伙子却又抓住司徒婉儿不放,说什么远道而来便是客,而且大家这么有缘聚在一起,怎么说这也是难得的缘分。如果司徒婉儿不喝,便是看不起他们这里的人。司徒婉儿最终只好喝了小伙子敬过来的酒。
就在司徒婉儿跟这个小伙子喝完没多久,便看到院子的门口一阵人群涌动,两个人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新郎和新娘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这是新郎和新娘敬酒来了。”旁边的一位大叔跟韩子墨主动的介绍。
“哦,每个人必须要喝吗?”喝酒对韩子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担心身边的司徒婉儿,毕竟刚刚她已经喝了不少。
“恩,我们这里喝喜酒都讲究一个六字,无论男女都要喝六杯才能算数,如果是远道而来的,会再加上两杯。”大叔点点头,很认真的讲给韩子墨和司徒婉儿听。
“啊?那我也要喝八杯?”看着眼前已经摆放好的酒杯,司徒婉儿一下子愣住了。
“不用担心,一会我替你喝。”韩子墨安慰司徒婉儿。
“那可是对新郎和新娘的不敬,东家会生气的。这可使不得。”大叔一听连连摆手。
司徒婉儿顿时有些郁闷。
说话间,新郎和新娘已经来到了两个人这一桌前,开始敬酒了。
看着在座的每位客人都很开心的一饮而尽,司徒婉儿接过新娘递过来的喜酒,不得已学着别人的样子,喝了下去。
等到新郎和新娘转身离开之后,司徒婉儿已经开始头晕了。她有些难受的揉了揉额头,最终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闭了下眼睛。
“婉儿,你没事吧?”韩子墨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快带我回房间。”司徒婉儿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韩子墨知道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在自己还保持着一点清醒之前,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好。”韩子墨跟其他的客人道了再见,这才扶起司徒婉儿上了楼梯。
韩子墨扶着司徒婉儿刚到了二楼的休息平台处,从楼上迎面走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长相颇为帅气。司徒婉儿看着眼前的男人扭脸冲着身边的韩子墨嘻嘻一笑。
“子枫,呵呵,原来你也在这里呀!”司徒婉儿边说边抬手跟人家打起了招呼:“子枫,嘻嘻,你好!”
帅气小伙子看着司徒婉儿的样子,只是冲韩子墨笑了笑,接着走下了楼。
司徒婉儿很不解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生气:“子墨,他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我惹他生气了?”
“婉儿,他不是子枫,你喝醉了,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韩子墨看着司徒婉儿迷离的双眼,知道她已经彻底的醉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呢。嘻嘻。”司徒婉儿冲着皱眉的摆了摆手。
“好,你没醉,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韩子墨看着怀抱里的司徒婉儿,因为醉酒脸色已经绯红,一双大眼睛闪着异样迷人的光芒,他的心猛然间一阵悸动。
韩子墨费了好大的劲,最终才把司徒婉儿扶回了房间。
“婉儿,今天委屈你了,就先在这里睡一晚吧,明天我们找到车子再出发,好不好?”韩子墨扶着司徒婉儿在床里躺下来,起身想看看房间里有没有热水可以喝。
可他刚刚直起腰身,就被司徒婉儿一把又拽了回去。
“婉儿……”韩子墨一个不留神,身体差点砸在她的身上,幸亏他及时用手撑住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去。看着身下的司徒婉儿,因为醉酒而满脸的嫣红,他困难的咽了咽喉间。
这样的她,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一种诱惑!
五年前的婚礼过后,他便再没有动过任何女人。
曾经也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他却怎么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有一段时间,他曾经误以为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可是现在,当他面对司徒婉儿时,他身下的男性象征却象是充满了无限的激情,兴致勃勃起来。
可纵使他再怎么想要身下这个女人,他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在没有真正确认司徒婉儿的身份前,他还不想动她。
因为太害怕,害怕如果她真的是夏飞儿,一时的鲁莽也许会让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
“婉儿,你喝的酒太多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醒来就好了,我就坐在旁边陪着你,好不好?”真的不能离她这么近,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再次直起身,想要离她远一点。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司徒婉儿撒娇的又用了一些力气,把韩子墨拖到自己眼前,再伸出双手一下环住了他的脖颈,醒眼朦胧的看着他:“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韩子墨的身体如被雷击般瞬间一怔。
刚刚她叫自己什么?
“婉儿,你刚刚叫我什么?”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惊喜与激动,韩子墨的心开始呯呯的狂跳起来。
“你好坏,当然是叫你老公了。”司徒婉儿冲着他魅惑的一笑,接着稍抬头吻了一下韩子墨的唇,现在的她真的是彻底的醉了。
“那我是谁?”韩子墨再紧张的看着她。
“子墨呀。”司徒婉儿嘻笑着回答。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韩子墨继续紧张的问她。
“讨厌……你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呢?我不是你的飞儿吗?你这辈子最最最爱的老婆夏飞儿呀!”司徒婉儿搂着韩子墨的脖子很开心的回答。
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有时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韩子墨看着身下的司徒婉儿眼眶突地一红,虽然他早就强烈感觉到司徒婉儿就是当年的夏飞儿,可是真正听到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狂喜。嘴角抽动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老公,你怎么了?”司徒婉儿完全不明白韩子墨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此时的她真的是已经彻底的醉了。她的认知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没,没什么……”韩子墨眸光激烈的一闪,身体已经起了强烈的反应,可他却不想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轻轻打开了录像装置。
“婉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再说一遍好吗?”韩子墨诱惑她说出刚才的话。
“老公。”司徒婉儿眨着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叫什么名字?”
“子墨……韩子墨。”
“那你叫什么名字?”
“夏飞儿。”
“儿子叫什么名字?”既然她是真正的夏飞儿,那她的那个儿子,是不是就是自己跟她亲生的?
“旦旦。”
“他是你跟谁的儿子?”
“当然是你的了。”
“那你现在还爱我吗?”心里一下变得更紧张起来。
“我当然爱你了,子墨……你……今天晚上……好奇怪哦……”司徒婉儿笑着抬手划了下韩子墨的唇瓣,有些不解。
“飞儿……”韩子墨放下手中的手机,低头含住了司徒婉儿那粉红的唇。
原本就已经身体燥热的司徒婉儿,在碰到韩子墨的唇瓣时,身体变得更加难受起来。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探出舌尖与他开始激烈的纠缠……
五年的禁欲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司徒婉儿完全没有了五年前的矜持与羞涩,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快要把她给焚烧了。伸出小手去解韩子墨的腰带,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老公,给我……”司徒婉儿双眼迷离惝恍的看着韩子墨,眼神暧昧而妖娆。
原本还想再温柔一点的韩子墨,因为她的这句话,身体瞬间膨胀的更加难受,他迫不及待的解开司徒婉儿的衣服,再褪掉自己的衬衣和长裤,轻分开她修长的双腿,整个人在她的双腿间重重的一压。
“疼……”五年来,司徒婉儿都没有跟第二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所以韩子墨的突然进入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撕裂的疼痛感。
“一会儿就不疼了,忍一下,乖……”她的紧致还是让他禁不住一喜,这是不是说明她从来都没有找过别的男人?这样的念头一跳出来,韩子墨整个人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夜色越来越浓,床上的两个人却是少有的兴奋与满足。月光如水的撒进房间,床上的两个人缠绵激情的相拥在一起,床单与薄薄的棉被已经被扯的凌乱不堪,那张稍显柔弱的双人床在这样的夜晚轻轻的发出一阵阵呻吟……
早上。
司徒婉儿醒来的时候,全身一阵酸痛,她皱眉的动了动身体,却感觉有一只男性的胳膊正放肆的搭在自己的胸前,她的心里一惊,整个人一下子从床里惊坐正来。侧转过脸,就看见韩子墨正赤/裸着男性精壮的身体躺在自己的身边,而她自己身上也是不着寸缕。她猛的抓过棉被紧紧盖在自己的身上。
“飞儿,你醒了?”韩子墨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惊慌的司徒婉儿,伸手又硬生生把她扯回了床里,让她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司徒婉儿瞪着眼睛看着他质问,真是郁闷,昨天晚上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韩子墨微笑着回答,怕她发怒,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让她跟自己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司徒婉儿挣扎不动,便停下动作紧盯着这个男人:“你撒谎,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你一定是趁我喝醉非礼我。”她才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看一下。”韩子墨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把床头的手机取过来,打开了昨天晚上的影像资料。
司徒婉儿完全没想到喝醉酒的自己,竟然对韩子墨和盘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皱眉的看着他:“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昨天晚上是我自己的错,从今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既然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没有继续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飞儿,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韩子墨恳求的看着她。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司徒婉儿冷冷的回答。
“什么条件,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韩子墨心里一喜。
“只要你给我养母一个活着的机会,就算让我陪你到死,我也愿意,你能吗?”司徒婉儿冷笑的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冷冷的寒气。
“……”这样的问题让韩子墨一时间语结了。是呀,纵使现在的司徒婉儿真的还爱着自己,可他欠她养母一条命,那是他今生必须要还的债。环住司徒婉儿腰间的手,缓缓的松开了。
身体得到了解脱,司徒婉儿快速的从床里坐起来,拿起自己的裙子开始穿起来。韩子墨看着近在眼前的司徒婉儿,却一下子感觉自己跟她的距离实际上已经很远很远了。
“婉儿,齐振业虽然抛弃了我和母亲,但我至少知道他的存在,也见过他。难道你想让旦旦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吗?那样他会痛苦一辈子的。我这一生已经够痛苦了,难道你想让他变成第二个我吗?”想起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儿子,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温暖。很想知道跟自己血脉相通的那个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错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但他从来没有存过任何幻想,因为我在他刚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无数次的告诉他,他的爸爸早就死了。你想做他的爸爸,这辈子你想都别想。”司徒婉儿穿好衣服从床里走下来,冷脸的看着韩子墨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快点起床洗漱吧,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韩子墨看着司徒婉儿那决绝的背影,刚刚还看到希望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
你想做他的爸爸,这辈子想都别想!
她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痛着他的心。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她对自己的恨少一些?
两个人吃过早饭,在店老板的帮助下,搭上了一辆去县城的面包车。然后在县城的长途车站里,坐上了通往q市的长途汽车。
一坐上车子,韩子墨就给在q市的分公司经理打了电话,通知他安排一辆车子来车站接两个人。一切安排好之后,韩子墨这才收好手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靠窗的司徒婉儿。此时的她正一脸的冷漠,表情冷冷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重重的叹了口气,韩子墨靠进了椅背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两个人很顺利的到了q市,分公司经理亲自开车前来接韩子墨。把两个人接到酒店,把两个人带到酒店的房间里,这才把车钥匙交给韩子墨离开。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块地吧?”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司徒婉儿看着韩子墨提议。
“你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走了那么多的路,刚刚又坐长途车,休息一会儿吧,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再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率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徒婉儿原本想说什么,可是张嘴时韩子墨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这个男人……
不过身体确实有些疲惫,昨天晚上因为醉酒头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她现在急需要补上一觉。推开房间的门走进去,疲惫的躺在大床里,整个人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沉沉的睡着了。
司徒婉儿再醒来时,竟然已经到了下午的二点多钟,她腾的一下从床里坐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敲韩子墨的门。可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最终她取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飞儿,我在酒店的餐厅里,下来吧。”韩子墨说完便挂了电话。
司徒婉儿听着那一声飞儿,脸色又冷了下来。她讨厌韩子墨叫自己飞儿,因为那样很容易让她想起过去的伤疤。
走进酒店的餐厅里,就看见韩子墨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翻看着手中的菜谱,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而晚餐的时间又没到,所以诺大的餐厅里除了两人之外,只剩下一些酒店的服务生了。
“飞儿,你想吃什么?”看着司徒婉儿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来,韩子墨把菜谱递过去,再一脸柔情的看着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但这次他要谢谢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再一次跟她相对而坐。
司徒婉儿看着韩子墨冷笑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菜单轻轻的展开,边看着菜单边态度冷淡的说:“当年的夏飞儿已经随着你那场精心策划的婚礼彻底的死了。韩子墨,那场婚礼中你是真正的赢家,你改变了我的人生,也彻底改变了我对人生的态度,所以别再假惺惺的喊我什么飞儿,我叫婉儿,司徒婉儿!”说到最后时,司徒婉儿看着对面的韩子墨,说的一字一顿。
“对不起……”他的心里后悔不已,却也知道一切已经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她面前不停的忏悔。
“这句话你应该去墓地对我母亲说,如果她能原谅你,我也会原谅你。”司徒婉儿有点嘲笑的看着他,他的那一声对不起,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婉儿……”在她面前他是一个真正的罪人,她刚刚的话让他一下子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饿了,快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去看看那块地皮。”司徒婉儿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知道再聊下去她会更加生气,韩子墨便招来了服务生点菜。两个人有点沉默的吃完饭,这才一起出了酒店。
因为之前就来过q市,所以韩子墨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他拒绝了酒店经理的好意,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开车。车子穿过热闹的都市,向着郊外驶去。
四十多分钟后,两个人终于看到了那块地皮。司徒婉儿虽是地皮的拥有者,但她也只是在照片中见过而已。
“虽然有点偏,但是周围的风景还是蛮不错的。而且这里的地势在风水学上来讲更适合盖成别墅群,你觉得呢?”韩子墨边看着四周的环境边提议。
“嗯,有道理。”虽然跟他有个人恩怨,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提议是对的。这里的地势因为紧挨了山坡,所以并不是很平整,可就是这样的环境,如果真做成别墅群,倒给小区带来了天然的风景。
“这里是一些灌木丛,婉儿,你小心一点。”看着脚下到处是参差不齐的灌木丛,知道她穿的是高跟鞋,韩子墨回转身子小心的提醒着。
“嗯。”四周杂草丛生,还有许多被人从根部砍掉的灌木根茎,斜斜的直挺着,像一支支锋利的小箭,让人有些胆寒。司徒婉儿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穿了这样一双鞋子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整块地最高端的位置,两个人看着周围的风景,心里各有心思。
“你带合同了吗?”韩子墨看着周围的风景漫不经心的问。
“带了,做什么?”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给我吧,现在我们就签合同。”转身看着司徒婉儿,韩子墨冲她笑了笑。
其实,来这里看不看地皮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跟她像现在这样独处。
司徒婉儿看了看他,接着从自己的文件包里取出了那份合同,递给韩子墨,再拿出一支笔递到他的手中。
韩子墨直接翻到合同的签名处,在两份合同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现在我们走吧。”韩子墨笑着把合同再还给她,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
司徒婉儿在后面跟上了他的脚步。
“哎哟——!”两个人走到一半时,司徒婉儿只觉得脚下一疼,低头看时发现一条绿色的蛇向着远方快速的爬走了。
“怎么了?”韩子墨在听到她的喊声第一时间转过身体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当他看清她腿上那两排清晰的牙印时,他的心里瞬间一沉。
这是毒蛇才会留下的印迹!
顾不上许多,韩子墨低头对着司徒婉儿腿上已经流血的地方用力的吸起来,猛吸上一口之后,再吐出来。
“你干什么?”司徒婉儿惊讶的看着他。
“这是毒蛇,坐着别动,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韩子墨快速的说完,再次低下头去。
“笨蛋,这样你会死的!”她的心在看到韩子墨那义无反顾的动作后,掀起了一丝细小的波澜。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恨已经渗入到了她的血液,浸入骨髓。就算他现在面对的是生死选择,那又如何呢?
他这辈子都是无法被原谅的!
韩子墨没回答他的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不停的替司徒婉儿吸着毒血,一会儿之后,当他看到司徒婉儿腿上的血液终于不再发黑时,他才停下来迅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
“我女朋友被毒蛇咬伤了,赶紧帮我联系医院,让他们快点派车子过来。一定要快!”生怕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韩子墨不停的重复着。
“总裁,我马上去联系。”酒店经理一听总裁的女朋友有生命危险,挂了电话便开始迅速的联系医院。
司徒婉儿听着他说的那句,我女朋友……
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她却什么也没说。
韩子墨一脸严肃的打完电话,这才扶着司徒婉儿站起来,再看看前方的路,弯腰冲她拍拍自己的后背。
“上来吧,我背你出去。”不想再看到她受伤,他只希望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司徒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整个人趴了上去。被咬伤的地方虽然被韩子墨吸了很多血,但还是开始疼起来。
环住他的脖子,司徒婉儿把脸轻靠在他的后背上。
身体跟着他走路的步伐开始一起一伏,昨天晚上酒醉之后的缠绵,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但是现在的她却是清醒的。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特有的男人味道,五年前那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他带给自己的柔情。
“婉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害怕她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他担心的询问。
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会因为一条毒蛇而彻底的失去,害怕她连自己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没事。”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对自己的担心她能体会出来。
“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他们很快的,放心吧。”边向前不停的走着,韩子墨边安慰司徒婉儿。
“嗯。”
两个人不一会儿的时间便走到了马路上,把司徒婉儿小心的放进车子里,韩子墨迅速的发动了车子,向着市区里急驰而去。
车子驶出去大约几分钟后,便碰上了迎面赶来的救护车,把车子停好,韩子墨把司徒婉儿抱上了救护车。因为之前韩子墨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毒蛇留下的牙印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及蛇的颜色,在一番确认之后,医生便知道那是竹叶青毒蛇。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带了竹叶青的血清过来,直接给司徒婉儿注射了进去。
“医生,他刚刚替我吸毒血了,帮他也注射吧。”司徒婉儿看着一边有些疲惫的韩子墨跟医生提醒。
“婉儿,我没事。”韩子墨刚一说完,便感觉眼前瞬间一黑,整个人向着旁边倒了下去。
“子墨!!!!”司徒婉儿感觉自己的心猛然间一抽,吓的大喊起来。
“医生,快!快点救救他!”司徒婉儿被韩子墨的样子吓的心抽的紧紧的,生怕他昏过去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小姐,你镇定点,我们会救她的,你先不要激动。”医生麻利的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支血清,给韩子墨熟练的注射了进去。
“医生,他怎么还不醒?”看着韩子墨昏迷不醒的样子,司徒婉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等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了,不要担心。”医生处理过很多起这样的病例,韩子墨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所以他还是有把握的。
听了医生的话,司徒婉儿的心里稍稍平静下来,可是看着韩子墨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轻轻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韩子墨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慰藉。
韩子墨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病房里。看着眼前雪白的一片,他担心的向四周看了看,当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病床里跟他同样躺着的司徒婉儿时,他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司徒婉儿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变化,看到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顿时一松。
“想不到这条小蛇竟然会这么厉害。”韩子墨动了动身体,笑了笑。心里很感谢那条竹叶青,如果没有它的帮助,自己不可能跟司徒婉儿躺在一个病房里吧?
“韩总,谢谢你!”刚才听医生说,如果不是韩子墨及时帮自己吸毒,她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不用对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深情的看她一眼,这才转过身体,看着上面的天花板,韩子墨缓声回答。
司徒婉儿没说话,也跟他一样收回了目光,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病房里一阵沉默。
许久,韩子墨才幽幽的开口:“婉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早就想问这句话,却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好,爸爸很爱我,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对我很好。”淡淡的回答,想起自己的家人,心里升起一阵温暖。
“司徒夜真的是个好父亲。”虽然往事让人难受,但他还是想要说出来:“记得那场婚礼过后一个月,有一天中午,子枫的妈妈过生日,大家都回了别墅。就看见司徒夜带了十几个人闯进了客厅,拿枪顶着我的头,他的样子很吓人,那是自从我跟他认识以来从没见过的样子。我当时还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还质问他凭什么来管我们之间的事,他很生气的给了我一张dna检测报告,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你的父亲。他当时气极了,说恨不得要杀了我们全家,我当时很害怕,还以为你出车祸有生命危险……”
“别说了……”五年前的所有事,她都不想再去回忆。那对她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在我很小的时候,阿姨就一直不停的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被齐振业害成那个样子的,她要我长大了一定要复仇。其实我是在仇恨中长大的,可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跟阿姨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竟然找错了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韩子墨依然固执的说着,嘴角挂着一抹惨淡的笑容。
“我虽然理解你对齐叔叔的恨,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五年的时间里,你连看都不肯去看他一眼?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子灿和家慧是你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你们韩家这五年里却连子灿找个正常的工作都不放过,韩子墨,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从她见到齐家人的那一幕时,她对韩子墨仅存的一点点希望也彻底的湮灭了。
“什么叫正常的工作都不放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子墨吃惊的转过脸来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在我没回来之前,齐叔叔连医院都不舍得去,子灿和家慧都在靠打零工赚钱,这些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司徒婉儿鄙视的看他一眼。
“我从来没去过他们家,不知道这些情况。”韩子墨的眼神瞬间一暗。
“你当然不会知道,韩子墨,如果你还有一点的良心,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他现在的身体不好,正在医院里住院治疗。当然你也可以不去,但我想,等将来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一定比现在后悔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