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儿下午便回了公司,她回想了安剑峰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下午时,她先去了幼儿园里接上儿子,接着让儿子给父亲司徒夜打电话。
“宝贝,你喜不喜欢爸爸?”司徒婉儿看着儿子问。
“嗯,喜欢!”旦旦使劲的点了点小脑袋,眨着大眼睛看着妈咪,不明白妈咪为什么要问自己这样的话。
“那你想不想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以后天天跟爸爸在一起?”
“想!”旦旦清脆的回答。
“可是现在外公不喜欢爸爸,今天晚上我们请外公吃饭,然后你要告诉外公你很喜欢爸爸想跟爸爸在一起好不好?”
“好!”
“那现在旦旦给外公打电话,晚上我们一起去酒店吃饭,如果外公不去怎么办?”
“妈咪,外公不会不去的。”
“好,那现在妈咪帮你拨号给外公打电话好不好?”司徒婉儿边说边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父亲司徒夜的电话,递到儿子的耳边。
旦旦伸出小手紧紧的抓着比他的小手还是大的手机,眼珠子乱转。
“婉儿,有什么事?”司徒夜还在公司里没有回别墅。
“外公,我是旦旦。”旦旦稚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瞬间软化了司徒夜的心。
“旦旦为什么给外公打电话呀?”司徒夜的声音一下子低柔了许多,脸上也是和煦的笑容,无论他什么时候,只要一听到外孙的声音,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听觉上的享受。
“旦旦,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饭,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外公可以吗?”旦旦眨着大眼睛很认真的问外公。
“可以可以!旦旦想跟外公吃晚饭,怎么会不可以呢?”虽然明知道是女儿的主意,司徒夜的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妈咪,外公说可以。”旦旦开心的跟妈咪汇报战果,司徒婉儿笑着接过了手机。
“爸,您直接去假日酒店吧,我在那里定了包间。”
“好,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赶过去了。”
“那我们先去了。”
“嗯,去吧,把旦旦给我看好了。”司徒夜叮嘱着女儿。
“嗯,好的。”
司徒婉儿笑着收了线,把儿子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看着儿子夸奖的说:“宝贝你太棒了,真是爸爸的乖宝贝。”
“我也是妈咪的乖宝贝哦。”旦旦很认真的纠正妈咪的话。
“嗯,宝贝是爸爸和妈咪的乖宝贝。”司徒婉儿笑着把儿子拥在了怀里。
虽然之前司徒夜跟女儿发生过不快,但是在见到旦旦的那一瞬间,他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外公,一走进包间里,旦旦就开心的跑上去迎接外公,司徒夜微笑的弯腰把旦旦抱起来祖孙两个一起坐在了餐桌旁边。
“爸,你跟琳姨打招呼了没有?”司徒婉儿担心艾琳会介意。
“不用管她,我去哪儿还用不着跟她报告。”司徒夜一摆手,并不愿意提到那个女人。
“爸,您应该对她好一点,这样不在乎她,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再怎么说她也是雷哥的妈妈呀。”司徒婉儿委婉的提醒父亲。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司徒夜边说边把旦旦放在自己的身边,接着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外孙:“旦旦告诉外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
旦旦转了转眼珠,眼睑接着有些不开心的垂下去,小嘴撅的老高,并不回答外公的问题。
“哎哟,我们家宝贝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外公,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外公去找他说理去。”司徒夜开玩笑的看着旦旦问。
“外公,那个人很厉害的,他不听你的怎么办?”旦旦撅着小嘴很可怜的回答。
“哦?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呀?连外公都不怕?”司徒夜被外孙的话逗笑了,故作惊讶的看着旦旦。
“他可是有好多好多钱哦!”旦旦睁着大眼睛看着外公很认真很认真的回答。
“是吗?外公也有很多钱。”
“可是他有很多人哦,会打人的。外公你打不过他。”旦旦摇了摇小脑袋。
“是吗?这个人来头这么大呀!”司徒夜故意蹙了下眉头。
“是呀!”旦旦抿着小嘴使劲的点了点头,接着靠近外公有点神秘的说:“外公,他可是黑社会老大哦。”
“哈哈!”司徒夜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外孙问:“我怎么听着旦旦说的这个人这么像外公呢?”
“不是外公,我说的那个人他不讲理,外公是讲理的人哦,对不对?”
“那你跟外公说说,那个人怎么不讲理了?”司徒夜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外孙,一点也不生气。
“他不让自己的外孙见自己的爸爸,你说他是不是不讲理呢?”旦旦睁着大眼睛看着外公。
司徒夜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的脸色一沉,看着司徒婉儿语气里有点威严的说:“你现在变聪明了,知道联合儿子一起来对付你老爸了是不是?”
“爸,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办法呀。您现在连我的人身自由都快限制了,我再不反抗,直接连家门都快出不了了。”司徒婉儿有点抱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出家门了?我只是让你不要去见那个韩子墨。”司徒夜眉头微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服务生把菜端上来之后,退了出去。司徒婉儿给儿子夹了一些菜,看着旦旦在一边很乖的自己吃着饭,她这才看向自己的父亲真心的说:“爸,我今天约您出来吃饭,是想跟您说几句心里话,想跟您好好聊一聊。”
“除了韩子墨你想怎么聊都可以!”司徒夜不客气的回答。
“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聊他,我们说别的。”司徒婉儿同意的点点头继续说:“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不许生气哦。”
“我不生气,你问吧。”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跟艾琳阿姨举行婚礼?”
司徒夜看了女儿一眼,眼睑一垂的想了想,这才缓声回答:“我跟她之间只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雷儿,我早就让她离开了。”
“可是我看她长的很漂亮,举止也很端庄,难道爸你不喜欢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徒夜看着女儿问。
“你不肯跟我们住在一起,我只是觉得我不在你身边,你应该对琳姨好一些,这样也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呀。我也不用担心你。”司徒婉儿说这些话时,绝对是真心为了父亲着想。父亲怎么说也是快到六十岁的人了,如果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她是真的不放心。不过父亲对艾琳的态度,让她一直有些捉摸不透。就算是他真的放不下母亲,也不至于对艾琳的态度这么冷淡
“婉儿,跟你说句实话吧,你老爸这辈子,除了你妈,再除了你之外,不会再对第三个女人好了。艾琳这个女人你是不了解她,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司徒夜感慨的摆摆手。
如果艾琳是个贤惠的女人,也许这么多年下来,他真会对她好一点。她虽然在自己面前一直装的很贤淑,但他知道这些年她都在做什么。
“爸,你也真够痴情的,我妈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竟然还那么喜欢她。有时候我真羡慕她,能被一个人念念不忘二三十年,真的不容易。”司徒婉儿边说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你妈人好。”司徒夜想起自己的妻子,脸上浮现出一点笑容。
“爸,跟我讲讲我妈呗,这么多年你都从来没跟我说过。”司徒婉儿看着父亲的表情一下来了兴致。
“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而且特别温柔,说话的声音感觉都像是流水一样,能流进你的心里去。我当年跟你妈认识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混混,因为辍学早,就跟着一些人到处打打杀杀,那时候真的是不知深浅。有一次,我的一个兄弟骑着自行车去找我,当时还有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酒,骑自行车的那个兄弟还差十几米就到我住的地方了,正好他进胡同的时候有一个老头,胡同里本来就很窄,结果这个老头走在路的中间,就是不给我这个兄弟让路,结果他气急了,把车子摞在一边就对这个老头破口大骂。老头从来没受过这种气,指着他说,晚上十点你在这里等着,谁不来谁就是狗娘养的。我兄弟当时年青气盛,说十点就十点。后来他到了我住的地方跟我们几个一提这件事,当时全都哄的一声大笑,说一个老头能有多大本事,晚上十点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乐子,跑到胡同口想看一看。可谁知道我们刚在胡同口站住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五六个人,对着我们就是一阵乱打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老头是当地黑社会老大的爸爸,平常闲着没事就喜欢出来溜达玩,没想到被我那个兄弟给撞上了。我们当时原以为这几个人打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谁知道有一个人手里竟然是拿着枪的,我当时还被打中了肩膀。当时枪声一响,我们全都吓懵了,我顾不上疼痛,疯狂的跑呀,因为天太黑后来就跟其他的人跑散了,我也不知跑了多久,因为失血过多,最后在一个村子里的大街上昏倒了。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你妈她救了我,当时她是去自己的姨妈家走亲戚,当天晚上因为她姨父去附近的砖厂里干活,回来的特别晚,她跟自己的表姐想去接一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我。就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小医院,因为我的血型很特殊,又加上失血过多,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血型。”司徒夜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致,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才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那怎么办呢?”司徒婉儿有点紧张的问。
“你可能想不到,你母亲跟我的血型一样,是她要求帮我输的血,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那后来呢?”司徒婉儿看着自己的父亲问。
“因为她姨妈家都是农村人,那时候又加上是农忙季节,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医院里只有思雅一个人照顾我,她长的特别清秀,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看就是水汪汪的那种感觉,就像是那种在池塘里见到的荷花一样,让人耳目一新。而且她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我就开始跟她聊天,问她的家住在哪里。她是那种特别没有心计的女人,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后来我就去你外婆家提亲,但是一开始你外婆和外公看我不像好人,怎么也不肯答应。我就向他们承诺,两年之内如果我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再也不来了。他们就答应我,我走的时候告诉思雅,这两年你千万不能嫁人。她当时笑着对我说,一定会等着我。后来我就开始考虑我不能一直再这样活下去,每天跟着别人打打杀杀的,我就从你爷爷奶奶那里要了点钱,跟着别人做生意,我当时碰到一个好人,就是安剑峰的父亲安远东,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我一见面就特别投缘,他教给我很多做生意的知识,我也很认真的学,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成功了。我赚了很多钱,变成了万元户,那个时候万元户可是很稀有的。我买了很多东西去你外婆家提亲,你外公是个很讲诚信的人,看出你妈她也喜欢我,就答应下来。后来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一年以后就有了你,可是没想到在你一岁的时候,家里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场火灾。思雅就在那场火灾中去世了。唉……”司徒夜讲到最后时,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您没有查一下当年那场火灾是怎么回事吗?”司徒婉儿忍不住焦急的问。
“查了,怎么也查不出来。那场大火,把现场所有的证据全都烧没了。后来我曾经怀疑过是艾琳这个女人做的,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也只是对她怀疑而已。”司徒夜边说边摇了摇头。
“爸你为什么怀疑艾琳?”司徒婉儿有些不解,母亲的死跟艾琳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还是怪我呀,唉……”司徒夜内疚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时因为有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我当时是在舞厅里认识的艾琳,她是个混血儿,长的又漂亮,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她,我当时一时糊涂,跟她发生了关系。后来她就一直要我跟你母亲离婚,然后再跟她结婚。我一直没同意,再后来就发生了火灾。唉,爸这辈子对不起你母亲呀,如果不是我,也许她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司徒夜想起自己的妻子,眼眶忍不住一红。可纵使他再怎么后悔,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原来是这样……”司徒婉儿的眼神也暗淡了下去,听着这样的往事,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没想过,母亲的死会跟艾琳有关。她曾经还想过要好好帮助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让父亲有个幸福的晚年。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看着对面沉默有些难过的父亲,司徒婉儿微微想了想继续问:“可是妈去世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碰到一个喜欢的人吗?”
“自从你母亲去世以后,我开始专心做生意,没几年的时间就有了自己的小公司。当时也碰到过几个女人,但是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拿她们跟思雅做比较,所以交往一段时间后,就会对对方越来越失望,再后来我就放弃了再婚的想法。”
“真想看看我妈到底长什么样子?”司徒婉儿对母亲的好奇心真的是越来越强烈。
“那场大火把她所有的照片全都化为了灰烬,连我们的结婚证都一起烧掉了。但她的样子清晰的印在我的脑子里。五年前我在酒会上见到你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你是我跟思雅的女儿,因为你跟她长的太像了。我原本想跟你熟悉了之后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可谁知道跳出来一个陈若晴,把这一切都彻底给打乱了。我那时候就想,可能真的只是一种巧合。这个世界上也许真有长的这么想像的人。后来在你跟韩子墨的婚礼上,你哭着跑出去发生了车祸,在医院的抢救室门口,当医生告诉我你的血型时,我当时就是说不出的后悔呀。因为一个人跟另一个人就算是长的再像,血型也不可能会这么巧合,因为这种血型本身就很稀少,所以我当时就知道你一定是我跟思雅的女儿。你出生的时候胸前有一块胎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跟思雅开玩笑说,如果以后你走丢了,我就凭这块胎记把你找回来。你当时受伤很严重,我给你输血的时候让一个护士帮我看了看你的胸前,她告诉我真的有一块胎记。我找了你二十多年,知道你就是我跟思雅的女儿时,你不知道爸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高兴,激动,内疚,后悔,真是五味杂呀。但是最多的还是高兴和激动,因为爸爸终于找到你了,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天天一个人在想像,你醒过来知道我们是父女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那时候睡觉都能笑醒。后来你终于醒过来了,精神却彻底崩溃了。爸爸原本等着要跟你相认,想告诉你一切,可是你连我走近你,都会吓的大哭大叫,那时候我真想把韩子墨给杀了,他把你逼成那个样子,你……你知不知道爸心里有多难受……”司徒夜说到最后时,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爸,对不起……”听着父亲发自肺腑的声音,司徒婉儿内疚的伸出手去,握住了父亲司徒夜的手。
安剑峰说对了一句话,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从来没有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去想过他的感受。除了那场让人崩溃的婚礼,她对自己出车祸和精神崩溃后,没有一点印象。而那时承受这一切的,都是自己的父亲。她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那场婚礼对父亲带来的伤害。
“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司徒夜拍拍女儿的手,接着笑了笑:“现在好了,我有一个外孙,还有一个女儿陪在身边,这辈子也知足了。人的年龄越老,对名利和金钱就会看的越来越轻,婉儿,爸不是不希望你幸福,可是爸不能再把你交到一个不讲信用的男人手里。你能明白爸的苦心吗?”
“嗯,爸,我明白。”司徒婉儿酸涩的点点头,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可是她又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幸福擦肩而过。她夹了一点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跟父亲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爸,其实刚刚您说的一切,我都理解。我有时候特别羡慕我妈,虽然她已经去世了,但是被另一个人念念不忘二十几年也是一种幸福。我妈去世后,您一直没有再婚,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妈更好的女人,而是她对你来说是唯一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对不对?”
“是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取代她。”司徒夜同意的点了点头。
“爸,韩子墨在我心中就像我妈在你心中一样,也没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无论是那个文景峰,或者将来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司徒婉儿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可是景峰真的是个好男人呀,他比韩子墨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如果你跟他结婚,你们将来一定会很幸福。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他呢?”司徒夜一听女儿的话又开始着急起来。
“爸,我是您的女儿,虽然我长的像妈妈,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性格里也有你的一部分?你一辈子都不肯再婚,你觉得我会吗?就算我嫁给了文景峰,我一样也不会幸福。妈妈是去世了,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放弃她跟别的女人结婚吗?就算是结了婚,你又会真的幸福吗?”
“你可以试着先接受一下景峰,慢慢的你会发现他的好的。”司徒夜嘴上依然固执的说着,心里却开始慢慢的动摇。无论他怎么反对女儿跟韩子墨在一起,他也不得不承认女儿刚刚所说的话。
司徒婉儿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她继续说:“您这一辈子都没有忘记我妈,何况子墨他现在活的好好的,就算我跟景峰结了婚,在未来的生活里,我都不可能不见到子墨,那种擦肩而过的痛苦比死了还难受,您说我又怎么可能会幸福?您真的忍心让我一辈子都活在那种生活里吗?您说,旦旦现在还小,我们可以告诉他子墨不是他的父亲,但是自从上次韩玉娇的劫持案发生之后,别说我们周围的人,就是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都知道旦旦是子墨的儿子,等到旦旦将来长大的那一天,问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他?子墨的人生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再经历同样的遭遇。爸,您难道不是这样希望的吗?”
司徒夜听着女儿的一番肺腑之言,微微无奈的摇了下头:“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幸福呢,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婉儿,给爸一点时间,我回去好好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就给你答复。”
“嗯,好的,谢谢爸。”司徒婉儿听着父亲缓和的语气,心情一下轻松了许多。
“你呀,今天带着我这个宝贝外孙就是准备给我做思想工作的是吧?”司徒夜嗔怪的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再伸手宠溺的摸摸外孙的头。
司徒婉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您一开始就明知道我是这个目的,为什么还答应要来?”
“什么问题也不如跟我外孙吃饭重要呀,旦旦你说外公说的对不对?”司徒夜看着身边的小外孙笑着问旦旦。
“对!外公最好了,外公是天底下最好的外公!”旦旦的小嘴上像是抹了蜜一样,引的司徒夜一阵大笑。
“那旦旦以后长大了要对外公好哦,知道吗?”司徒婉儿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叮嘱。
“妈咪,爸爸说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他不在的时候,要我照顾好妈咪和外公。”旦旦嘴巴上沾着菜汁,大声的回答。
司徒夜拿起纸巾给旦旦擦了下嘴角,有些不相信的问外孙:“你爸爸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告诉我的。”旦旦眨着大眼睛清脆的回答。
“旦旦真棒,都会给爸爸打电话了,那旦旦告诉外公,你喜欢爸爸吗?”司徒夜看着自己的外孙问。
“喜欢!我想让爸爸带我去玩,可是他说都没有时间,外公,我好难过。”旦旦嘟着小嘴巴有些不开心。
“那外公带你去玩好不好?”
“外公你都带我出去好多次了,可是爸爸一次都没有带我去玩。”旦旦垂下眼睑,好伤心的样子。
“那咱们就等爸爸有时间的时候带上旦旦去玩好不好?”看着外孙不开心的样子,司徒夜心里有些难受。
“嗯,好的。”旦旦一听可以跟爸爸一起去玩,又开心的笑起来。
赵雪琪在第二天就去了卓成公司,因为司徒婉儿提前打过招呼,她被顺利的安排到公司的宣传部成了一名普通的办公室文员。赵雪琪并不在意自己做什么工作,只要能进到卓成公司,那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第二天早上,天空不是很晴朗,灰蒙蒙的天空让人有那么点闷热的感觉。韩子墨在离开之前给司徒婉儿打了个电话。
“婉儿,一会儿我就上飞机了,等下了飞机我就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你到南方之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做事都小心一些,千万别跟当地的人起冲突。还有记得晚上给我打电话。”一想起韩子墨要去半个多月的时间,司徒婉儿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嗯,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这段时间你跟董事长好好沟通一下。”韩子墨笑笑。
“我昨天晚上跟爸吃的晚饭,他好像快要被我说服了,他说让我给他点时间好好想一想,虽然他没有马上答应我们的事,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没有一开始那么固执了。”司徒婉儿开心的说。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婉儿,你得继续加油!”韩子墨真是意外了一下,笑着给司徒婉儿鼓励。
“嗯,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婉儿,我要上飞机了。”听着广播里催促登机的声音,虽然有些不舍,韩子墨不得不跟司徒婉儿说再见。
“好的,一路顺风,记得晚上给我打电话。”司徒婉儿生怕韩子墨会忘记。
“嗯,一定不会忘记的。婉儿,吻我一下好不好?”韩子墨看着前方的入口处笑着问。
司徒婉儿忍不住笑起来:“好!”拿起手机在上面吻了一下。
“老婆,等我回来!”听到声音的韩子墨开心的一笑接着收了线,把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向着入口处走去。
司徒婉儿听着韩子墨最后那句话,一股甜蜜在心里慢慢的荡漾开来。
半个小时后,一架飞机从a市缓缓的起飞,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消失在白茫茫的天空中……
司徒婉儿一上午的时间,一直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韩子墨的电话。韩子墨告诉过她,在飞机上最多只有三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到时候他只要一下飞机就会马上给她打电话。他是上午九点的飞机,可是,司徒婉儿一直等到下午一点时,韩子墨的电话依然还没有打过来。司徒婉儿原本以为他可能是因为一下飞机给忘记了,拿出手机开始一遍遍不停的拨打,可是任她打了无数遍韩子墨的号码,里面传来的却一直是他关机的声音。
司徒婉儿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她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韩子墨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可是他在南方,自己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就算是急的要死,也只能是在这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