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儿在女厕所里聊了好一会儿的天,后来终于发觉这个地方不是聊天的地,我说:“雪儿,你喜欢在这个地方聊天么?”
雪儿在我腰上揪了一把:“是你自己要呆在这个地方的,还赖我,跟我来!”说完雪儿就拉着我来到她练舞的地方。
这是一间很大的舞蹈室,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东西,就只有一套简单的音响地上还有雪儿的一个包,左右两边是两堵有窗户的墙,墙前有用于压腿的栏杆,前面那堵墙上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可以将整个木地板的舞蹈室都映射进去。
我身后的这面墙最有内容,是一副很大的涂鸦作品,这类艺术气息太浓的东西我看不懂,但是看上去很舒服,有一种张力在里边。
我问雪儿:“这幅画是谁弄的啊?看上去挺不错的。”
雪儿白了我一眼:“你还会欣赏涂鸦啊,别装得跟什么都懂似的。”
我说:“我只知道一点点,比如面前这幅作品,没十来瓶喷雾器搞不定,画这幅画的人一定很有钱。”
雪儿笑了一下,“你接着装啊?”
我在墙上扫视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作者的名字,tossgirl——摇摆女郎。
我问:“雪儿,这幅画是你画的啊?”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雪儿以前的游戏ID就是tossgirl,没行到她还有这个才艺,我忽然对雪儿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雪儿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幅画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署名就用的我的ID。”
我点了点头,没法再装下去了,坐在地上想抽烟但是将烟盒摸出来又拿了回去,生怕我的烟灰污染了这个神圣的地方。
想了想觉得四楼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可为什么在楼下会挂那么一块牌子呢。
我问雪儿:“那个后果自负的牌子是怎么回事啊?”
雪儿说:“那是为了防色狼用的,四楼是我们艺术系女生的专用地点,比如我就喜欢一个人在这练舞,还有几个丫头也喜欢在这做一些自己爱做的事情,为了不被人打扰就弄了那么一块牌子,可还是被你这个色狼窜上来了。”
我说:“我要是不上来就找不到你了,这叫缘分。”
没有理我,雪儿走到音响前放起了少数名族特有的音乐,回头问我:“哑巴,你还记得那次在酒吧里我为你跳舞么?”
我说:“记得,那时候的你可漂亮了,将周围的人都比了下去。”
雪儿笑了,那个笑容很灿烂,“那我现在又为你跳舞好不好?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够看到我跳舞哦。”
有这种好事我当然一口答应啊,并且举起了照相机准备抓怕雪儿跳舞的每一个美丽的瞬间。
音乐响起,雪儿说:“我给你跳我们土家族的花鼓子舞,这段曲子的名字叫探郎。”
懂不起其中的深意,我只得点了点头。
收起脸上的笑容,雪儿轻盈的舞步踏出,纤细的手臂也跟着做出各种姿态,虽然没有穿她们土家族的特有服装,但却是韵味十足,真正的舞者,服装只是外在的点缀,那种自然而然展露出的韵味才是经典。
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眼神清澈,只是想将她最擅长的舞蹈跳给我看而已,想让我开心,让我知道她的魅力,猛然间我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那包狗屎踩得如此的正确,能够看到雪儿这么漂亮的舞蹈,只为我一个人而舞。
我想用相机拍,但又怕这闪光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只好作罢。
一曲终了,雪儿停下来轻轻的喘着气,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哑巴,我跳得好看吗?”
我猛点头说:“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舞蹈,我要你以后天天跳给我看。”
“你想得倒美,仅此一次,没有下一次了。”听她这么说我大呼可惜。
雪儿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喝了一口水,用小手扇着风,白皙的脸蛋因为运动的缘故增添了一丝粉色,明艳动人是我现在脑中唯一能够想到形容她的词语。
我看着她,她如临大敌的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我笑了笑:“别动。”
然后用我的袖子替她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幸好今天穿的是长袖,不然这么好献殷勤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擦拭完毕,雪儿的脸更红了,小声的说:“你个死哑巴,还挺会把握机会的嘛。”
我十分得意:“那是,你都说只给我跳那么一次,我要是再不聪明一点,那不就亏死了。”
雪儿也没有任何顾忌将鞋脱了下来,用手揉按着,我问:“疼啊?”
她点了点头,“有一点,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说:“我帮你按按,老中医教了我足疗的。”
“你少骗我,一定没安好心,我自己揉一下就行了。”
我哪里肯放过这种好机会,无比坚持的说:“我真的会,手法绝对专业,你要是不让我来的话我可要来硬的了。”
雪儿来劲了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们一个来硬的。”
我放缓语气说:“我就想帮你按摩一下脚,不用整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吧,主要是我看你脚疼心里难受,想帮你放松一下而已。”
雪儿没有了刚才那股气势,声音柔柔的说:“那你好好的按,别毛手毛脚的。”
我将她的脚放到我的腿上,两只手轻轻的按着比较重要的几个穴位,我真的学过!
我发现雪儿的脚底有厚厚的一层茧子,应该是长期跳舞磨出来的吧,将我心目中极尽完美雪儿的印象狠狠的摔破。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却因为跳舞将脚磨成这副摸样,看着就让人心疼,我说:“你干嘛那么拼命,多漂亮的一双脚被你弄成这个样子。”
雪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土家族的女孩要是不会跳舞的话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我作为族长的女儿理所应当的要比别人家的女孩用功一些,从三岁我就开始跳舞了,所以脚才会这么难看,怎么?你嫌弃了啊?”
我摇了摇头:“不是嫌弃,就是看着让人心疼,改天我上网查查怎么救你的脚。”
雪儿笑了说:“你还知道心疼人啊,不过我不后悔,过一段时间就是全国舞蹈大赛了,我答应过韩美姐,要帮她拿回属于她的荣誉,所以最近我才练得比较凶。”
她们女人之间的约定有时候比男人之间坚持得多,我也没有说什么,就好好的给她按脚,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按了大概十来分钟,我的手那个酸啊,也不知道那些捏脚的师傅两个钟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的脚已经好了,你别按了。”
我停下手,但仍旧让她的脚放在我的腿上,死死的按住。“死哑巴,将我的脚还给我,”
我说:“帮你按了那么久,你好歹也得有点表示吧。”
雪儿不干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按脚。”
由于只有我们两个在这偌大的舞蹈室,我放开了胆子,拿出了流氓本色:“你看我累死累活这么半天,也不容易啊,你就随随便便亲我一下表示谢谢就行了。”
“不行!明明是你主动说要帮我按摩的,现在却还要在这里要报酬,你不觉得你无耻吗?”
我要是连这点脸皮都没有哪里敢对她提出亲我这种无耻的要求,我说:“我是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今天你是栽在我手上了,你就从了我吧。”
雪儿脸上出现一个坏坏的笑容:“你真的想让我亲你啊?”
恩?有希望,我赶紧点着头,这次要赚打发了。
雪儿问:“那为什么当初我离开柳城的时候要你亲我一下你死活都不愿意,现在后悔了,很可惜,晚了。”然后她趁我不注意,将脚收了回去。
唉,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无比失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雪儿说:“你别那么看着我,没用,谁叫你当初那么狠心。”
我心里那个后悔啊,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点,我他妈那时候在坚持什么呢?
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雪儿的声音传来:“好啦,你闭上眼睛,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我发誓,以后遇到狗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踩上去,今天真的是我的幸运日。
我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雪儿的举动,可是半天她也没有动静,我已经失去了耐心,睁开眼睛看着她,雪儿一脸的坏笑。
“嘻嘻,你这个样子真傻。”
妈的,她居然敢耍我,心中愤怒如火山一般将要喷发出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算来硬的也要将她吻住。
我正准备来个饿虎扑羊冲上去,雪儿淡淡的说了一句:“别乱来,乖乖的坐好。”我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雪儿慢慢的靠过来,两只手捧着我的脸,我心跳加速,呼吸也很急促,我的幸福开要来了。
“刚才那段舞蹈,我只给你一个人跳过,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受了你多少的恩惠,这辈子怎么还也还不完……”
她的声音恍若天籁,然后她的唇吻上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