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硕鼠直称紫兰陵本名,绒狮微微一颤,但他还是不得不缓缓点头,这一次谈判大会,他们几乎最早来,但好几天过去了,他们是无人问津的存在,若无变化的话,他们将返回妖族,等待紫兰陵的愤怒。而未来呢,未来该如何……
硕鼠眼见绒狮意动,不禁强调道:“妖族已经有部分空间大门和空间裂痕悄然关闭了!听说家族还派有一个使团,前面南面空间大门那边,尝试和那边的粉尘世界接洽,嘿嘿,粉尘世界比人族世界更不好打交道,况且他们的世界也开始元力动荡了,仅仅是比我们妖族好一些,就算能迁移过去,谁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说不定妖族崩溃之后,便是轮到他们,那岂不是过去了还是等死?”
绒狮的呼吸也不由得沉重起来,硕鼠加重语气道:“所以,我们这次失败了,一旦回去,极可能就是等着妖族末日,成为妖族世界的殉葬品!”
绒狮终于狠狠道:“我绝不能接受如此命运!”
硕鼠终于微笑道:“很好,我们面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那个叫顾墨的,元根里不单有樱桃大人,还有凤尾竹,噬血花……只有把他们都掠夺在手,我们分而吞服,极可能境界便能一飞冲天,就有资格在这乱世中生存,找到办法在人族世界有一席之地了!”
绒狮想起樱桃和凤尾竹这样的天才地宝就在自己不远,如果不想跟随命运悲剧的脚步,期望有改写的机会,或许,真该珍惜眼前这最后的机缘了,他粗喘着气,低声道:“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这里妖与人如此之多,可不好动手啊,而且,听说那顾墨邪门得很,不是普通的阴阳境可比。”
硕鼠不屑道:“我们两个日月境巅峰,难道还怕一个阴阳境不成?至于这里太过热闹了,也不是问题。等会老夫不惜燃烧寿命,也要发动心魔大法,到时我俩一同潜入顾墨的心灵世界,只要让其迷失,那我们就可掌控他生死,为所欲为!”
绒狮不禁流露出犹豫之色,心魔大法就算在凶残暴戾的紫兰陵家族里,也堪称是极为邪门的功法,潜入他人心灵,一个不好,所有参与者都将走火入魔,从此万劫不复,迷失于无尽幻象世界之中,而现实世界中本人反倒成了行尸走肉。
他低声道:“那般邪门的功法,你竟然练成了?”
硕鼠得意笑道:“那是我压箱底的本领,要不是今日看到顾墨,我绝不愿意施展。”
绒狮仍是犹豫不决,又道:“那个……心魔大法这般诡异,你有曾施展过吗?”
硕鼠转过头,盯着绒狮的双眼,沉声道:“记得李辰吗?他便是迷失于心魔大法之下,至于原因,你就不必知道了!”
绒狮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李辰曾是是硕鼠的挚友,他俩一次任务归来后,李辰便像了失了魂一般,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还躺在家族的医疗部里……没想到原来竟是硕鼠动的手,就不知当日他们的任务,到底是看到了何种宝物,以至于硕鼠竟然向自己的兄弟动手了……
很快,绒狮忍不住又心中一颤,硕鼠这般狠毒,连自己挚友也要加害,自己与他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硕鼠仿似看穿他的顾虑,冷冷道:“我以心魔发誓,真诚与你合作,绝不加害!”
对于紫兰陵一脉而言,心魔立誓便是极高的约束了,绒狮终于狠狠一咬牙,缓缓点头道:“好,我们干这一票!”
硕鼠满意一笑,什么心魔誓言,算个屁!对他而言,大不了被心魔反噬的时候,斩去紫兰陵一脉的所有功法便是,要知道,他压根便是荷塘风魔派去紫兰陵身边的卧底,他真正的低层功法,完全是风魔一脉的。当然,事到如今,他也不准备对风魔效忠了,只为在乱世中可以活命,顾墨元根里的一切,便是活命的最大机缘。
就在这时,顾墨刚好从星宗大门走出,硕鼠和绒狮对望一眼,极有默契的快步跟上。
顾墨莫名一阵悚然,仿似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般,他警惕回头,便看到硕鼠和绒狮飞速向自己靠来,硕鼠还挤出微笑,喊道:“流云天宗的朋友,我们可否谈谈合作事宜?”
顾墨自然也认出了对方是紫兰陵的手下,但他心中疑惑,难道他们敢在这里动手?
但这一下犹豫,便让硕鼠与顾墨有了肢体的接触,顾墨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另一边的绒狮顺势一推,他们三个马上移到了靠墙一侧,仿似围成一个小圈子,正在密谈一般,对于星宗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而言,他们这样的小圈子自然不在少数,谁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顾墨只觉眼皮沉重,心知一定是什么心智一类的攻击手段,不禁疯狂催动身体的元力去对抗。
硕鼠本来还有一点点侥幸,最好以普通的心灵攻击手段,便能将顾墨拿下,眼看顾墨反抗得如此剧烈,他知道只能燃烧寿元,施展心魔大法了……
硕鼠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低喝道:“禁!”
顾墨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彻底模糊,继而四周统统化为虚无,而自己,便在虚无中无限下沉,整个人也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他心里一个激灵,马上从浑噩中醒悟过来!
只觉脸上湿湿的,原来是天地正细雨沥沥,如无尽珠帘,倾洒而下,他被这阵秋雨唤醒,只觉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撕裂的痛。
顾墨咬紧牙关,撑坐起来,抹了把雨水,眼前的世界从模糊渐变清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大街之上,能清晰感觉到吞下冰冷的青石。
他内心不由得一阵骇然的恐慌,为何这一幕如此似曾相识?
不禁往左右望去,只见行人来来往往,但谁也不敢上前扶他一把,只在暗暗指指点点,偷偷议论,那怪异的目光,让顾墨心中忍不住升起了苦涩,还有无尽的愤慨。
不对,到底有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