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又开始下起雨来,到清晨的时候仍然没有停的势头。连绵淫雨漫天飘落,老天爷像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地下雨。南方各大江河的水位猛涨,有几十处已经决了口子。大运河以及支流,都改变了旧日的模样,浑浊的河水怒吼着,咆哮着,呼啸而来,奔腾而去,卷着泥沙,冲击河岸,打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漩涡。站在高处,放眼四望,只见水雾蒸腾,浊浪排空,到处是一片汪洋。
清晨天还没完全亮,紫星竹就端着放着艳丽朝服的托盘,在宫女撑着的油纸伞下来到天心宫。这个时候,韩小奇怕仍然躺在床上,呼噜吹地震天响,正在美滋滋的春秋美梦,他完全忘了今天要早朝的事情。
“主子?女官已经来了!”小德子弯着腰在床前呼喊着,他来天心宫比紫星竹还早,因为昨晚韩小奇入睡着吩咐过他,让他叫他起床去早朝。
早朝是定在卯时,也就是早上七点钟,像韩小奇这种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超级懒虫,更本就没有早起的习惯,要是没有人叫起床,定要错失早朝时机,遭受天月女皇的斥责。不过,像天月女皇这么喜欢韩小奇,根本就不舍得骂他,要是她不是女皇,说不定还会亲自伺候心爱男人的起居生活。
小德子见韩小奇没什么重大反应,只翻个身以便睡得更舒服,便伸手敲了他两个大脑蹦。疼痛总算让韩小奇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小德子,什么事?天都还没亮呢,在让我睡十分钟。”
“十分钟?”小德子不解地问道,“十分钟是多久?女官紫大人已经来了,她正坐在桌前等您前去早朝呢!”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的紫星竹。
“早朝?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韩小奇猛然睁大双眼,急忙起身,说道,“小德子,快点把牙膏准备和洗脸水准备好!”
坐在桌边品茶的紫星竹柳叶眉微皱,不解道:“什么是牙膏?”
小德子笑着说道:“紫大人,您不知道,韩主子说每天早上起床口里臭臭的,就把盐和田七粉混合在一起,成为膏状体,用来清理牙齿。用过之后,牙齿亮白,口气清新,吃嘛嘛香,可神奇了!”说着便打开
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制小罐和一把木制小刷。他打小木罐,然后把它递给紫星竹。
“嗯,芳香怡人!怪不得他牙齿那么白亮,原来是有清齿秘方啊。”紫星竹看着小木罐里面的白色膏体觉得新奇,真想自己也试试,然后又把小木罐回递给小德子。
韩小奇张口打个哈欠,说道:“等下我叫小德子拿一罐送给你,反正我有好几罐,过久了不用,就会变质,到时候就不能用了。对了,另外在送一把牙刷给你,要不然光有牙膏也用不了。”说着跳下床,接过小德子递给他的涂上牙膏的牙刷和一杯水,跑到外面刷牙去了。
紫星竹道痴迷地看着韩小奇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甜意,想着要是能和他终身厮守在一起就好了。韩小奇带给紫星竹的,正如其名字中带着‘奇’字一样,充满着奇幻和新奇色彩。
洗漱完毕后,韩小奇穿着白色内衣和长裤,拿起桌上托盘里的艳丽朝服贴在胸前比对起来。这件红与紫搭配完美的华美朝服,比起上次亲差御使所穿的那件朝服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艳得让人餐不开眼睛。
“怎么样,这可是女皇陛下亲手为你设计的服饰,男宠专用朝服!”紫星竹看着韩小奇,希望他快点穿上,好见见煞爽的英姿。
韩小奇不得不承认这件朝服的华美,但要是男人穿在身上,那不更变态差不多,说道:“天啊,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颜色!”
“对于男人来说,是有点……嗯?”紫星竹急忙改口道,“你快点穿上吧,快到早朝时间了。”
韩小奇万般不情愿之下,穿上这艳丽的朝服,他看着朝服上绣有五条栩栩如生的银色的虺(hui),便问道:“这身朝服与众不同,不知是属于几品?”
紫星竹笑道:“陛下说了,你这身男宠专用朝服是属于文官从二品,官位还蛮高,连后宫面首都没有这种待遇。啊,说起面首,听说他最近身体欠安,有空你就拿点补品过去探望一下他。而且,陛下大有让你取他代之的意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她的眼神流露出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韩小奇心想:“李广成那个贱男人身体欠安?哼哼,定是上次给
整得落下的病根,有空是得过去瞧瞧他的凄惨样。哎呀,光想想心里就舒坦!”口里笑着说道:“知道这个年头什么最难得么?”
紫星竹摇摇头。
韩小奇道:“人才最难得!”
雨仍然滴哒滴哒的下着,紫星竹在宫女撑着的大号油纸伞下前往奉天殿,而她身后则是躲在小德子撑着的油纸伞下的韩小奇。雨水滴在油纸伞上,迅速与它的兄弟姐妹融合,汇集成晶莹的细水柱落在地上,渐在长靴上。
对韩小奇来说,他最欣赏的是这个时代可以穿长靴。靴子大致分为两类:官靴和民靴,官靴由朝廷统一配发,是布与皮革混制而成,耐用、防水还防臭;民靴的种类和颜色都就比较繁杂,都是根据个人喜好而订,但大部分百姓都是穿黑色布靴,他们可没有多余的钱去买漂亮的靴子。
奉天殿偌大的大厅中早人潮涌动,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用早膳,特别是离皇宫较远的大臣,鸡没穿裤就坐着马车屁颠屁真颠地前来早朝,睡眠不足不说,还饿得的前胸贴后背。韩小奇的日过得算蛮舒服的了,在他来奉天殿之前,已经和美女女官紫星竹共进早膳。
目送韩小奇进入奉天殿后,紫星竹便快步返回附近不远处的女皇寝宫灵寿宫接驾。韩小奇入殿后,摆四处搜寻结拜兄弟毕索的踪影,这满朝文武中也就只有他欣赏他。可是猛然间韩小奇想起毕索被承景富诬陷入狱,心里大为不爽,对承景富的恨意又加深一分。他决定退朝之后带着好酒好菜前去天牢探望毕索,心里暗自祈祷毕索没有被那个有强烈‘恋胡癖’的死太监刘敬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满朝文武大臣见到韩小奇后,纷纷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有的甚至躲开他,好像韩小奇就是瘟疫一样。心里不是滋味的韩小奇暗道:“一群墙头草,老子要是有权有势,你们还不低声下气地给我舔屁股?”韩小奇瞧见承景富在一堆官员之中朝他“哼”了一声,满脸傲气,一幅欠抽的样子。韩小奇把手伸入官袍,刚抽出魔杖一小截,又插了回去,现在人太多,施放魔法不免要造成混乱和恐慌,心想:“哼,算你这个老奸贼走运,下次定要把你变成老年痴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