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漆黑一片,喘气也极为困难。方雪娘猜的没错,韩小奇正是在被装在底端有个小缺口的木桶之中,而内阁大臣毕索则被装在另一个木桶之中。
带头的那个农夫,正是乔装打扮的魏长安的贴侍卫总管东极地。前些日子,魏长安因为得到韩小奇和毕索要去北泽慰问他的消息,派心腹侍卫总管东极地前往幽兰拦截,为的就是俘获亲差御使韩小奇和内阁大臣毕索。
这不,昨晚午夜过后,在韩小奇和毕索休息的卧房之中释放迷香的就是东极地派手下混进富绅家后干的。得手后,他们用麻袋把韩小奇和毕索将起来,到天明的时候,又把他们装进大木桶。一行人打扮成普通农夫,准备用木桶把韩小奇和毕索偷偷运送出幽兰城。当然,离发现韩小奇和毕索失踪还有一段时,所以东极地一行人步伐急促,希望赶在官兵寻城前出城。
韩小奇被装入木桶没过多久,便渐渐清醒过来,起初还以为天还没亮,到后来眼睛适应周围坏境后猛然发觉自己嘴巴被塞,手脚被缚的装在一个大木桶里。出现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让他始料不及,他根本想不出跟谁结过仇,更何况他来到这个史前世界才几个月,并且是在皇宫里渡过的。
更惨的是,韩小奇嘴巴被塞,根本就念不出咒语来,想发动魔法那真是痴心妄想。透过木桶的小缺口,韩小奇知道自己正在被当作货物运送离开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小奇隐约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特别是听到一句“我要去找师娘!”,他知道小不点阿宝在外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武艺高强的方雪娘也应该在。
韩小奇抓住机会,用身体去撞木桶,可是换来的只是自己身体的疼痛,那木桶根本没反应。这时候,他看见木桶底端那个小缺口旁有块白玉佩,心想定是被装入木桶的时候掉下来的,于是用被绑住的脚是拨动那块玉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从木桶底端的缺口弄去。之后,韩小奇就满怀希望的等待着,不知不觉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小奇再次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较为昏暗的屋子里。其实也不能说是昏间,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是太阳落山前的一抹淡淡地阳光。从摆设上看,这里似乎是间客栈。他现在是嘴巴被塞,手脚被绑坐在一张木椅之上。烦燥地扭动了几下后,韩小奇看到毕索与自己遭遇相同,被绑坐在旁边。
毕索正用无辜又无奈的眼神看着韩小奇,身为内阁大臣,呆在皇城凤仙里享福的他,还从来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他本为前往北泽的途中会银子捞,宴席用,事实上确实如此,但突然间就被人不明不白的绑了进来。
韩小奇饿的肚子咕咕叫,他看着毕索,心想:“看着我做什么?哼,真他妈的倒霉,被人莫名其妙的绑
在这里。难道丢在街道上的玉佩没有被方雪娘捡到?又或者是,当时在外面的,根本就不是方雪娘师徒俩!苍天啊,大地啊,我真的是命苦啊……”
悲哀之际,房间的门被打开来,仍然是农夫打扮的东极地带着两个端着托盘的手下走了进来。东极地走到韩小奇面前,用手托起下巴观察了一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给他们两个喂食吧!”东极地没好气地说,“饿死了的话,到主公那里交不了差!”说罢,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韩小奇听着就来气,暗道:“还喂食!你老子我是猫还是狗?咒等你下楼的时候栽跟头!”
那两个手下,一个走到韩小奇面前,一个走到毕索面前,分别将他们嘴里的布团取出,准备给他们喂饭菜。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抓我们?”韩小奇嘴巴一松就立刻扯开嗓子叫了起来,他判断那个给这两个喂饭的下达命令的人就是头头。
正好走到门边的东极地听到韩小奇质问后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冷冷地回答道:“我们的主公想见两位大人,所以在到达目的地前,就请两位大人屈尊将就一下。等到了目的地,属下自会向两位大人赔罪,前提是你们喝主公给的敬酒。”
毕索疑惑道:“大人?竟然你知道我们是朝廷命官,还敢大但绑架,就怕被斩首么?你们的主公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人不做暗事,在下乃镇北王魏长安的贴身侍卫总管东极地,奉王命特来相请。”东极地毫不隐瞒地说道。魏长安在他行前特别叮嘱过,不要说**份,以免到时候惹祸上身。这东极地是属洪荒蛮夷族人,性情粗野狂放,虽然身为魏长安贴身侍卫,但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不喜欢绕舌根。
话一出口,毕索先是一愣,问道:“请?我到要问问,你们这是哪门子的请法?再说我与韩大人本来就是要去北泽拜访慰问镇北王魏长安,难道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韩小奇心里倒是明白,魏长安既然把他们绑去北泽,定是先折煞他们威风,好让他们成为落迫者。到时候,魏长安跟他们淡条件也就容易的多。看来他们是蓄谋已久了,现在既已陷贼巢,想要脱身恐怕不容易了。
东极地笑道:“原因嘛,各位就不便清楚,只是我家主公想请二位大人帮些小忙而已。”
“帮忙?怕是他魏将军要兴兵造反了吧?”毕索较为精明,听出东极地话里的道道,他的意思是让他和韩小奇投靠魏长安。
东极地脸色微变,但并没点破,说道:“朝廷现在内部混乱,奸臣当道,再加上天下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统治天下?若是能光复前朝,那也是人心所向!”
毕索反驳道:“能怎么就能让女人统治天下?人心,你
怎么知道人心所向?”
东极地看着毕索,冷言问道:“令尊毕贤老先生也是前明的旧臣吧?”
毕索愣住了,无言以对,他知道再说下去,定要被说成叛国了。韩小奇倒是不吃这套,他的思想可是现在代人的思想,脑子也比较灵光,找准备契机,问道:“东将军指出毕大人的父亲为前朝旧臣,那么请问,阴月皇朝亡国已经近三十年,帝道无常,惟有德者居之,天道无常,唯有德者辅之。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毕大人的父亲虽事明朝,却不曾降清;而毕大人既然不是前朝旧臣,就自然可以享受华夏天月皇朝的恩泽,这有何不对呢?”这几句是从电视里看来的,瞧东极地一脸惊讶,显然有点效果,还是多看点电视好。
“对!对!对!韩大人所讲,正是我所想!”毕索立刻附和道。
东极地脸色阴沉,大为不快,说道:“当今天月女皇乃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够得上‘圣君’二字?自天月一年至今,水旱频仍、灾变异常,如今更是瘟疫蔓延,这皆是民心天心不顺之兆!”
韩小奇向站在他面前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用调羹舀了一勺饭和半勺菜喂入他的口中,从早上到现在韩小奇都没有进食,肚子正在激烈抗议。毕索也饿极了,让站在他面前的人喂饭给他吃。
吃了几口饭菜后,韩小奇又问道:“还有什么?”
“听说前朝太子现在已经出现,正在招兵买马,纠结逃散在民间的前朝文武官员,起事恐怕只是时间问题。眼见内陆之地也要狼烟突起,天月的日子不长了!”
韩小奇满足地喝了一口汤,问道:“嗯,你说了许多,可是,女皇和朝廷本身如今又有何失德之处呢?”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听不得别人说奚落和指责天月,感觉好像是在说他老婆的坏话一样。再说了,天月当皇帝当得不错,除了有点淫荡,包养了众多二爷之外,其它都还过得去。
这句话,倒把东极地给问愣了。他只知效忠魏长安,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一时间,要他说出天月的失德之处,他还真答不上来。
“是吧,你既然……”韩小奇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嗓子里火辣辣地疼痛,而且愈痛愈烈,他猛然醒悟,自己已经上了东极地的鬼当。他浑身颤抖着,脸涨得血红,双眼瞪着东极地,只见嘴巴一张一合,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毕索看着韩小奇表情奇怪,正要发问,却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告诉你们,为了确保你们这几天不胡言乱语,我已经在你们的饭菜里放了哑药。不过不用担心,这药只有六天的效力!你们不要生气,怠慢不恭之处,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包涵!”说罢,东极地对两名喂饭的手下说道:“你们喂完饭后,在把他们的嘴给堵上!”说完,得意地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