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城的城门高大威严,丝毫不逊色于皇城凤仙城的城门。城中的房屋鳞立,行人如炽,除过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和烟花之地,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平民的房屋基本上都是整齐而低矮。因为这北泽曾经是前朝的重要城池,所以城中处处可见那种有着强烈洪荒蛮夷族建筑特征的高大威耸的四方形楼台,这种建筑除少部分带有祭祀作用外,其它的基本上只有装饰观赏价值。
在镇北王魏长安的治理下,这北泽基本已经脱离了朝廷,有成为一个小国家的趋势。不过,这里的人民也因为魏长安的长期压迫而极度不满,大有起义的可能。魏长安就像一只吸血魔鬼,为了举兵造反,要吸光百姓,把他们吸的只剩下一幅空皮囊。
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虽然树枝上和屋顶上都有厚得的积雪,但繁华街道上的积雪却被负责铲雪的士兵铲到了两边,好让行人行走方便不打滑。
在其中一条较为繁华的街道旁边,有一个算命的小摊。一张方形小木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个巴掌大的乌龟壳,乌龟壳旁边还有五枚正五形的绿色铜器。这铜器雕工细腻,上面还刻有符纹。桌子的左侧是挂有写着祸、福、吉、凶四个字的招牌,桌子内侧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身上穿的服衣虽然陈旧但是整洁。
“爷爷,这里的物价好贵哦,人们还摆着张苦瓜脸,还是那凤仙城好,东西物美价廉,人们的服务态度又好。”一个女孩从家饼店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到算命的老者身边,不满地叫道。女孩大约十七、八岁,扎着两小辫子,像貌清秀漂亮,白嫩脸颊被冻得红通通的,惹人怜爱。
原来这一老一小是祖孙,正是从皇城凤仙城离开的叶天算和叶静,他们从凤仙城离开开,沿路给人算命,在前几天晚些的时候来到了这北泽城。
叶天算酒瘾犯得厉害,刚差他的宝贝孙女前去打酒,见孙女回来,急忙咽了口口水,问道:“静儿,我的酒呢?”
“什么酒?爷爷不是要我买饼么?”叶静说着伸出左手,把五
张用纸包着的羊肉馅烤饼放在算命桌上。纸已经被撑开,白而金黄的烤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叶天算一惊,问道:“你没买酒啊?你快去买啊!哎呀,你想把你爷爷谗死在这里么?”
“酒鬼!”叶静眨俏皮的大眼睛,伸出右手,把一个散发着淡淡酒香的酒葫芦递到叶天算眼前。叶天算迫不及待地抢过洒葫芦,拔开塞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叶静轻脆着笑了两声,便拿起羊肉烤饼吃了起来,看她吃地津津有味,陶醉其中,真是令人羡慕。
这个叶静,对饼有着特别的爱恋,她的愿望是品遍天下所有种类的饼。
“呵呵,你还是这么喜欢喝酒啊,要不要陪我回府虽两杯?”一个高大的中老年男子带着手下来到算命摊前,原来是魏长安和侍卫总管东极地。
话说东极地以任务失败告终而回到魏长安身边,他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骂声和惩罚,相反,得到的却是魏长安的安慰和鼓励。对于这种结果,东极地那简间的思维并没想到什么,只道是主子宅心仁厚,宽大为怀。可他却并不是知道,魏长安起兵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让属对自己心存怨恨呢。
叶天算听到声音后愣住了,他放下酒葫芦,看着魏长安说道:“是你?”
“没想到你会再来我的北泽城,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魏长安看着正在吃饼的叶静,问道,“这位是?”
“我的孙女叶静。”叶天算回答地有点有不情愿,他似乎不愿意见到魏长安。
魏长安笑着点头,感慨地说:“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我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而你还是老样子。当年你一走了知,我派人找了你好久啊,没想到你重操旧业,做回了老本行……那么,你就来为我算一卦吧。”
叶天算在四十年前,曾经是魏长安身边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魏长安非常宠信他,甚至把忠心耿耿的谋士诸葛清都晾一边。让魏长安背叛前朝而投靠先帝南宫玄清的,正是叶天算的主意。可当魏长安被加官进爵后,叶天算就不辞而别,云游四方去了。
“你要……算什么?”叶天算问道。
魏长安道:“结果!我想知道结果!”
“常言道,有因就有果,种善因得善果。相反,种恶因则得恶果。”叶天算抽出一张纸递到魏长安面前,说道,“请写一个字吧。”
魏长安坐了下来,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好墨后思考了片刻,便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兵’字。字迹苍劲有力,有种破纸而出的趋势。写好后,魏长安将写有‘兵’字的纸回递给叶天算,说道:“请问,结果如何?”
叶天算看了一眼纸上的‘兵’字,没有言语。他知道魏长安的用意,更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他不能说出自探得的天机。那样的话,天下苍生又将面临战火的洗礼。
“怎么了?”
叶天算若有所思地说:“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有因就有果,种善因得善果。相反,种恶因则得恶果。这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你敢对主公无理?”一旁的东极地瞪大双眼,看着叶天算怒问道。
魏长安扬起手,阻止东极地,愠怒道:“不得无理!”然后又对叶天算说道:“已经有好多年没相见了,不知能否到府上一叙?”他老谋深算,举兵之际,叶天算对他来说,就像是指南针一样,怎么能放过他。
叶天算想了片刻,说道:“好吧,去你府上喝酒。”他心里知道,就是自己现在不答应,以魏长安的性格,必定会再派人来。到时候就不是请,而是抓,这‘敬酒不吃,吃罚酒’是魏长安的一惯伎俩。
“爷爷,我也要去!”叶静急忙说道。
叶天算想也没有想,就拒绝道:“不行!你先回客栈,我去去便回……静儿乖,等爷爷回来买饼给你吃,你好好在客栈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一听到有饼吃,叶静眉开眼笑,说道:“那爷爷快去快回,静儿回客栈等你,要记往买饼哦!”
叶天算点点头,起身便跟着魏长安离开了。天真纯洁的叶静看着爷爷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万般不舍,毕竟他们是一起相依为命的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