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夕阳西下,太阳最后的灿烂光辉透过窗户,照在陆甲的脸上。也许是太过耀眼的光芒,昏迷中的陆甲终于苏醒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
头脑还不清醒的陆甲试图坐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正被固定在一台机器上,也许是他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个人伸出脑袋看了看。
“哦,天啊,陆甲,你醒了。”
“嘿,彼得,这是什么?”
“用来监测你的身体状况的机器。”彼得走过来打开了开关,陆甲从那机器上做起来,捂着脑袋**起来:“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严格意义上来说距离三天还差几个小时。”彼得取过来一些水和食物,递给陆甲。“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好?”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水,逐渐清醒过来的陆甲开始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疯狂杀戮。“告诉我,彼得……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微笑着开口道:“放心,一切都还好。”
一切都还好。
且不谈被迫方面看完了“陆甲”屠杀的整个过程的彼得,那一场血腥的杀戮绝对是让不少人都不好过。比如,原本打算利用彼得这个工具人偷出所有的u盘耍耍那些没脑子的黑帮,顺便给亲爱的小蜘蛛玩玩的黑猫,从头到尾这女人都没说过几句真话,就连所谓的儿子都是在糊弄彼得这个二傻子。她的原本打算是自己偷走u盘,把铁锥头的愤怒与矛头对准被她设计关进金库的彼得,结果她等了那么久都没看见彼得这个工具人,结果出来找彼得的时候真巧看见了陆甲的血腥屠杀,即使是下手从不留情手下有些人命的黑猫当场就受不了那巨大的冲击。后来她直接把拿到手的u盘丢给了彼得,自己消失不见了。这位艺术品大盗也许很早就感觉到陆甲对于那些黑帮的金库感兴趣,反正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艺术品,拿别人的东西做顺水人情她一点也不心疼。
再比如那些黑帮,mj告诉他,这些日子纽约的黑帮都异常的安静,平时嚣张跋扈的黑帮们此刻都仿佛突然就学会了什么叫低调,一些人已经开始考虑黑帮以外的事情了,还有一些人开始信奉上帝,原本打算拿到黑帮金库,趁着其他黑帮陷入经济危机时趁机打压吞并其他黑帮家族的铁锥头家族在丢失了大批精锐还有装备之后也默不作声,而背地里,一个被称为“血鸦”(the Blood crow)的神秘存在成为了黑帮们的梦魇,黑帮们流传,终有一日,一只浑身滴血的渡鸦会如死神般从天而降,找到他们之中罪大恶极的家伙,用他那恶魔般的利爪把他们撕碎。
而那天晚上的巨大动静则惊动了整个纽约,天还没亮纽约警察还有不少新闻记者都冲向了造船厂,然后被那血肉模糊残肢到处的屠杀现场吓了一跳,不少人当场就吐了出来。而这起血腥屠杀震惊了整个纽约,人们都在质疑纽约警局不作为,一些小报消息则开始宣称外星人再次入侵地球了,高层富人们纷纷开始加大力度雇佣更多的保镖,顺便给纽约警局施加压力,据说纽约警局局长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了。现在打开电视新闻,一半都是在报道这场案件,剩下的一半在谴责纽约警局,另一半则是一些议员或者公众人物借着风头宣传自己。
“总之,一切都还好,当时我把你带到实验室的时候,你的身体可谓是千疮百孔,可在我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你的身体竟然开始缓慢自愈了,而担心到情报泄露我就没把你送进医院,而是拜托迈尔斯和刚克照顾你,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干的不错,在照顾你的同时还顺便帮你清洗修补了装备。”彼得指指旁边,陆甲的装备此刻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损。“他们两个刚才回去休息了,mj正在打探消息……我是说,陆甲,”彼得深吸一口气道:“那是怎么回事?”
“嗯,事情有些复杂,不过我现在还有不少时间。”陆甲想了想,开口道:“你知道的,力量不是与生俱来的,一切的力量都有着相应的代价。比如你,你是被一只蜘蛛咬过引起了基因变异,稍有差错就可能基因崩溃死亡。而我,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凡人。”
彼得静静地听着陆甲的话,没有插嘴。
“我的体质天生不能修炼任何能量,而一方面我渴望力量,另一方面探索未知的世界需要力量。于是在上个世界,你还记得那个界外魔吗?他是那个世界的神明,我和之前那个界外魔做了个交易,我帮他完成了一个任务,而他给了我一个获得力量的机会。我成功了,我将利维坦的血液融入身体,获得了力量,但我没想到的是,那股血液之中隐藏着利维坦的部分意志,那股杀戮意志之前一直沉睡,直到我和靶眼的战斗让它苏醒,然后就如你所见,它通过利维坦之血控制了我的身体,并大开杀戒。”
“那么,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吗?你现在可以控制那个意志吗?”
“这……”陆甲苦笑着摇摇头,“虽然只是一块意志碎片,但那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家伙,即使是一块碎片也能压制我的意志,万幸的是,只要不刺激,它是不会突然冒出来的。”
“好吧,对了,这个给你。”
彼得递过来一些东西,那是一本薄薄的书本,还有5枚u盘。
“这是什么?”陆甲疑惑的问。
彼得陷入回忆。
当时,陆甲的倒下并没有让一切结束,之前那顶级掠食者的杀戮气息侵蚀着彼得的神经,压迫他一动不动。而就在他努力挣脱束缚时,奇异博士出手了,他打破了彼得的束缚,并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哦,我是说,这是奇异博士给你的礼物,他说他很想把那份约定的报酬给你,可惜按照契约,金并还有关于空间机器的记忆,所以不能给你。作为礼物,他将这本书送给你,据说它可以教会你如何增强意志力,挡住利维坦的意志侵蚀。对了,他临走之前托我告诉你,你的身体正在向着非人方向转变,利维坦之血正在缓慢吞噬替换你身体的人类之血。50%是最后的界限,如果你体内的利维坦之血的浓度超过50%,你的意志将会被利维坦逐渐吞噬。当限度到达100%,你将失去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利维坦将会占据这句身体,”
“50%吗?他有提到我现在的血液浓度吗?”
“25%”彼得眼神复杂的看着陆甲。“每一次的暴走都会引发利维坦之血浓度的提高,这一次就直接提升了5%,暴走次数越多,浓度提升会越高。在你完全失去自我之前,你最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吧,我会注意的。”陆甲叹了一口气。暴走的原因是什么?流血?战斗冲动?还是……杀人?
“这几枚u盘我猜你知道是什么,”彼得继续说道:“黑猫临走之前把它交给了我,我猜可能是欺骗我的补偿吧,不过我也用不到,不过我猜,你的后续任务可能用得到。所以就干脆交给你吧。”
“还有……”
“彼得,听我说。”
场面恢复沉默,许久之后,陆甲抬起头,看向彼得,背对着夕阳让彼得看不清陆甲的表情。
“我想,我们是时候散伙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名刺客,而不是所谓的超级英雄,也许我们的目的一样,但我们本质上并不相同。现如今我已经掌握了具体情况,而且我也有了后续计划,之前的行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趟水很深,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不,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现在很多人已经盯上我了,黑帮,纽约警局,还有那个迟钝局,你们和我在一起更有可能暴露自己,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事把你们拖进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早晚都会离开,但你们终究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我不能连累你们。我们的身份信息并不隐秘,mj只是个新闻记者,而迈尔斯和刚克还是个高中生,他们也有家人,而我们暗中的敌人可能会盯上他们,我们必须为他们想想。而且现在我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暴走的条件尚且不明确,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挡不住暴走之后的我,和我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彼得,带着他们离开吧,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件事。刺客从来都是单独行动的,没有牵挂,心无杂念。也许我注定要万里独行,你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了,你剩下要做的就是保护他们,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好好想想,彼得,为了他们,也为了我。”
彼得低下头,久久不能说话。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